八、蓄謀已久的血色真實 （2）拜託你一件事

“哲，你找到了嗎？”

“沒有啊，我都已經跑過二條街了，還是沒看到亞季姐。”

“好，找到以後，電話聯絡。”

“嗯！”

腳下在不停地奔跑，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剛剛那道“真實”的訊息，是如此的充滿了危險，危險到讓他不敢去面對。

發生在身邊的親人身上的既定命運，無力挽回的痛楚……

血色之瞳的殘忍真實。

“亞季姐！”

哲感到自己的手在顫抖，甚至連按下通話鍵的力氣都已經失去了。

在亞季黑白色花格交錯的衣服上，染滿了大片鮮豔的血色，散亂飛舞的長髮，蓋住了她緊閉的知性雙眸，傾斜歪倒在一邊的身體周圍，聚集了一大羣看熱鬧的人羣。

“亞季姐！怎麼會是這樣？亞季姐，你醒一醒，光他馬上就會過來，你不能死啊！”

哲感到懷中的亞季似乎略動了一動，粘膩冰冷的手，緩緩握住了他的手。

“……哲。”

“亞季姐！亞季姐你醒了？你再堅持一下，我已經叫了救護車，光也馬上就會趕過來……”

“哲……我……我……我可以拜託你……一件事情嗎？”

“嗚……亞季姐……你不要……嗚……”

“別哭……”

“好，亞季姐，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幾件都可以！”

“哲……謝謝你……和光分手吧！”

“亞季姐……嗚……我……我……”

“答應我……”

亞季的手越攥越緊，一陣揪心的刺痛，涌了上來，哲嗚咽著卻說不出一個字。

“不行。”微帶著喘息的清冷聲音，頗爲堅決。

“光！亞季姐，她……”

“裝死很好玩？”

哲看了一眼微微喘著粗氣，拭著額上汗水的光，再看一眼給了光一個大白眼的亞季，長出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亞季姐，你欺負人！”哲委屈地叫了起來。

“哎喲，誰叫你那麼好騙的，光還不是一眼就看出來我是在裝死。”

“他不一樣啊！再有，你身上怎麼會有那麼多的血？而且還蹭了我一身！”

“那是我在便利店買的蕃茄汁！因爲被你們倆氣得快冒煙了，所以買了準備降降溫，走到路口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在後面推了一把，把我推進了快車道……還好只是被擦傷，要不然這次我可真的要玩完了！”

“亞季，剛纔你看到是誰下的手嗎？”光清冷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緊張。

“看到纔怪！我只來得及躲開那輛大卡車，哪還來得及看是誰下的手啊！”

“……”

“怎麼，你看不到嗎？”

“是，這次的事情很奇怪。”

“到底怎麼樣？一點也不像你，吞吞吐吐的急死人了！”

“我是在你衝出門的時候，才收到的訊息……如果像是這種強烈的訊息，我應該是更早收到纔對……而且收到的信息也是不完整的……就只有你被撞前，推入快車道的一個畫面……這太奇怪了！”

“光……難道是？”

“……我也不知道……你還是先避一避的好。”

“光……不行，那太危險了，如果要避我們一起去，我不能放你單獨一個人！”

“放心，我已經有能力保護自己了……倒是你……”

“我？我的危險比你小得多，最危險的就是你！”

“但這個險，我必須要冒。”

“光！不要……”

“亞季……姐！我答應你，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

“光！”

擔憂與焦慮寫滿了那雙細長的知性雙眸，隱約約看得到一絲晶瑩的淚光。

“光！到底是怎麼回事？”

“哲……我們需要分開一段時間。”

“啊？”

“我要去辦一點私事，辦完了我就回來。”

“什麼私事？我也要去！”

“哲，這次的事不一樣，真的很危險，而且跟你完全沒有關係！等我！”

“混蛋！什麼叫跟我沒有關係？你的事難道不是我的事？你把我們關係想成什麼樣了？你不是說不會和我再分開了嗎？危險怎麼樣？就是因爲危險，所以我纔要跟你一起去啊！”

“不行！這次絕對不行！”

“不行？我絕對要跟去！”

“……算了！這裡也不安全，你跟我走！”

“好吧，不過你休想把我丟在一邊！”

修長的手指再次蓋住血色之瞳，曾在耳畔響起的滴血聲再次清晰了起來，鼻息間再次傳來了粘膩腥鹹的味道……

危險似乎正帶著惡意的微笑，在慢慢接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