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蓄謀已久的血色真實
“藍，拜託你的事怎麼樣了？”
“你要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但是GF79手雷，我只替你搞到兩顆，將就一下吧！”
“謝了！欠你又多了一次，我馬上就過去。”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你還是不要到社裡來了。”
“好，怎麼交給我？”
“我給你準備了一輛車，你要的東西都放在後備箱裡，車停在你公寓樓下，車鑰匙我已經放在你信箱裡了。”
“還要我再說一次謝謝嗎？”
“少在那裡假惺惺的，記得活著回來！”
“爭取。”
“真是的！”
“哇！親手替我穿防彈衣耶！待遇真是超豪華！”
看著光親自替自己換上防彈衣，哲又開始在那裡一副感動到眼淚汪汪的模樣，可愛的表情讓光緊繃的臉勾起一道淺淺的弧線。
“這麼感動？那以後也幫你穿。”
??? “真的？不許賴皮！”
“嗯！”
“光你真好！來，我也幫你穿好了！”
“你啊！真是添亂！”
看著哲笨手笨腳的樣子，薄脣笑著輕輕啄了下喋喋不休的嘴脣，讓那個在那裡動手動腳的大男孩羞紅了臉。
“居然偷襲我？我也要！”
“好了，別鬧了！這隻槍你隨身帶著，這裡是備用的彈匣，都要隨身帶好，你的揹包裡我裝了一支德國HK的MP7A1衝鋒槍還有閃光彈、催淚彈，那些微型塑膠炸彈威力都不小，用的時候必須要小心一點。”
“光，那個什麼GF79的，爲什麼我沒有看到？”
“都在我這裡。”
“咦，不公平，分一個給我嘛！”
“這個太危險，破壞力和殺傷力都太大，放在我這裡比較放心。”
“呵呵，總感覺有點要搶銀行的樣子，比電影裡看到的還酷呢！”
“服你了，這種時候居然笑得出來。”
“我是頭一次摸到這麼多真傢伙，當然開心得不得了啦！”
“……我現在有點懷疑，把這些東西交到你手上到底可不可靠？”
“安啦，在遊樂場玩射擊遊戲的時候，人家都以爲我是射擊俱樂部的哩！”
“是嗎？”
“這裡嗎？”
“這是從上次襲擊社裡那些人那兒得到的信息，但是對手非常厲害，他很瞭解‘真實之瞳’的弱點，所以我現在也不敢肯定，能不能找到對方準確的信息。”
“‘真實之瞳’也會有弱點啊？我以爲除了很特殊的情況以外，你無所不知呢！”
“我說過了，我又不是神！因爲如果人與人之間如果沒有信息的交集，是不會留下相關聯的信息，他正是利用了這一點，襲擊社裡的人根本沒有和這個見過面，只是從這片街區上一個叫‘老虎’的幫派頭目那裡接到的任務，所以我們這次的調查要靠自己了。”
“也好啊！這完全可以培養我們的偵查能力，說不定我會比福爾摩斯還要厲害哩！比起你那隻眼睛能用的時候好玩多了！”
光看著哲一臉興奮的表情，緊繃的臉上再次浮現了淡淡的笑意。
“爲什麼不管多麼危險的事情，在你面前就好像都變得簡單又好玩了呢？”
“當然！這叫隨遇而安，享受生活！平靜的生活過起來固然不錯，可是這種繃緊每根神經刺激的要命的生活過起來，也蠻不錯的！”
“是嗎？那，馬上就開始了！”
這條老街上三三兩兩走過的都是一羣羣混混模樣人，或是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偶爾在陰暗的牆角邊，還會看到一些面色蒼白，骨瘦如柴潦倒的行乞者，他們就是這條老街的居民。
光和哲低著頭，穿行在骯髒的舊石街路，時不時與他們擦肩而過的人中，總帶著頗爲不善的警惕目光。
“光，這要怎麼找人啊？我們在這裡顯得好奇怪哦！”哲偷眼打量著四周，小聲的在光耳邊嘀咕。
“……過來。”
光稍沉吟了一秒鐘，把哲拽到了自己身邊，一把摟住了他的腰，裝作十分親暱地低下頭，在他耳邊低語。
“‘老虎’在前面開了一家地下賭場，在那裡應該找得到他的訊息。我們現在裝作同志情侶的樣子，應該就不會那麼顯眼了。”
“哎呀，親愛的！我們本來就是對恩愛夫妻嘛！”
哲做了個十分誇張的幸福表情，飛快的在光臉上親了一下，措手不及的光倒是微微一愣。
“表現不錯。”
“哎！難道不是事實嗎？”
“站住！幹什麼的？”
光和哲被兩個彪形大漢堵在了地下賭場的門口，上下打量著一副十分親密模樣的他們。
“我們是牛叔介紹過來的，聽說這裡不光玩的大，而且其他玩意兒也不錯！”
光薄脣上斜叼著一支香菸，一副紈絝子弟的輕浮模樣，血色之瞳上下一瞄，準確的信息已經搞到了手。
“牛叔介紹的？你叫什麼名字？”
“牛叔沒跟你提過嗎？我是阿達啊！”
“哦！原來是阿達，說過，說過！牛叔說你在外面混得不錯，還讓虎哥多關照你呢！”
“哎呀，我可是聽虎哥的名字好久了，一早兒就想見他，他現在人在嗎？”
“哎喲，這個咱們兄弟可就不知道了，虎哥從來也不從場子的門進出，咱們見的次數也少得很呢！”
“是嗎？這是給你們的，一會兒給我留個好點的房間。”
光順手塞了幾張百元鈔，摟著哲就往裡面走去，哲則是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貼在光的身上。
“哎呀！達哥出手真是大方！放心，一定給您留最好的！您以後可要常來啊！”
“嗯!”
“裡面的，這是達哥！照顧著！”
“光，你好厲害哦！”
靠在光肩上的哲，看著面前越堆越高的籌碼，滿臉又是崇拜又是迷戀的表情，周圍的賭徒們也全都用欣羨、嫉妒的眼光死盯著他們，驚訝的聲音響成一片。
“還好。”
光再次點著了一支菸，血色之瞳掃過四周，嗯！再贏下這一局，老虎肯定會出來的，很好！
“這次我全下！”
“達哥！虎哥來了，想請你到裡面說說話！”
“是嗎？想見他好久了！”
薄脣上久違的嘲諷，再次浮現了出來。
“阿達兄弟，是嗎？”
坐在軟皮圈椅上的人，一臉的假笑，那個剃著板寸的腦袋顯得十分之碩大，油光光的額頭幾乎照得見人的倒影。
“是我，您就是虎哥？久聞大名啊！”
“哪裡，聽外面兄弟說，手氣不錯？”
“馬馬虎虎，跟您是比不了的。”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玩兩把大的？”
“虎哥這裡還有大的？”
“當然！只要兄弟你說個數，你虎哥都跟得起！”
“好！”
“還是虎哥的財運旺啊！這麼一會兒，我剛纔贏的那點兒，就都已經回到你手裡了。”
“哎，哪兒的話，一會兒你手氣上來，還說不準贏多少回去呢！”
“算了，我看我連輸了這好幾局，今兒再玩也沒什麼意思了，剛纔我要了個房間，就不陪著虎哥你了！”
“也是，也是！帶著小情人兒出來的，當然得好好享受一下，你可得在這兒多玩些時候啊！”
“當然！”
“小老弟，有件事問你一下。”
“虎哥有話就說吧。”
“一直看你那麼長的頭髮擋著眼睛，怪礙事的，怎麼也不剪一下？”
“不會啊！他這個樣子比較帥，人家比較喜歡啦！”哲趕緊笑著摟住了光，不自覺地擋在了光的前面，一個簡單的小小動作，卻讓光心中泛起無限的溫暖，忽然有種想擁他入懷的衝動。
“倒也是這麼個理兒，不過，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那隻眼睛呢？”
“……當然可以！”
光的薄脣微微一抿，冷淡的笑容已經溢了出來，他示意哲鬆開手，他修長的手指拔開了頭髮，就在虎哥探著油光光的腦袋，想仔細看個清楚的時候，哲趁機甩出了一顆催淚彈，那間貴賓室裡立刻升騰起厚重的刺激性濃霧。
“咳咳……快抓住他！那個小子就是上次要你們抓的人！”
在喊叫聲中，大片的看場保鏢和黑道混混剛要蜂擁而上，一道強光閃過，一顆閃光彈使在場的人幾乎同時產生了強烈的瞬間視神經麻痹，這時光已經拽著哲沿著另一側的逃生門，溜出了這個地下賭場，當然在臨出門前，哲還順手扔出了兩顆小型的塑膠炸彈。
聽著背後越來越遠的倒塌轟鳴聲和憤怒的吼叫聲，哲迫不及待地問光。
“怎麼樣，找到有用的線索了嗎？”
“收穫頗豐！”
“耶！太好了，剛剛扔得真是過癮，我還沒有玩夠呢！”
光看著哲薄脣輕揚，心中那溫暖漫溢開來，緊緊把他抱在懷裡，但眉頭卻皺了起來。
真實的方向！危險似乎帶著猙獰的笑容，正潛伏在那裡，等待著他們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