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學徒新一班
深蹲起最終結果出來了,康國柱深蹲起82個,韌力82點,和周小同一樣,實在是這傢伙太胖,影響了正常發揮。周伯通88點,比診脈所得多了2點,呂布爲最多,101點,當即被紅衣張教頭定爲學徒新一班的學徒。周康村其他學童均未超過90點。
紅衣張教頭對學童們講道:“今日測試到此結束,武館把所有數據統計完後,明天上午會把前四百名進入武館學徒的名單,和測試結果公佈出來,到時候,你們前去觀看即可。現在,排好隊,跟著教頭們出去吧。”回頭對一名白衣教頭說道:“李教頭,你把他們送到大門吧。”“是。”那李教頭帶領著學童出來,走過操場,來到東門口,學童紛紛邁著沉重而又無力的步子,出了大門找尋各自的家長去了。
呂文倩早早就出來了,正和黃臉漢子等待著,一會兒周小同等擠到跟前。周德勇等接到孩子,見已經過了午飯時間,再回去做來不及了,十幾個人便來到一個偏僻的小飯館,大吃一頓。
下午,孩子都在屋裡歇息修養,周德勇與康步偉便去了城東的守備營,到了守備營招兵處,拿出了身份證牌,和官辦武館轉給武者頒發的‘武者級別證書’,那小兵見兩人級別甚高,領到負責招兵的長官處。
負責招兵的長官是一位副尉,正八品的官職,接過二人的‘武者級別證書’一看。周德勇,三段大武士,內力值1350, 體力1120點,精神力24。康步偉,八段武士,外體力1600點,內力780點,精神力值15點。
大喜過望,又仔細查看了身份證牌,問了一些家庭的基本情況,便領著二人到了守備營正堂,見那最高長官。
永祿縣守備營最高長官是一名千總,姓錢,叫錢塘江,剛到武師初段。40多歲,中等身材,面目白淨富態,綠豆小眼,薄薄的嘴脣,上面趴著兩撇八字鬍,看似倒也爲人和善,平易近人。
錢千總招呼二人坐下說話,拿了證件又是一頓細看,邁著四平八穩的步子,來到二人身前,舒心地笑著說道:“二位能夠爲朝廷出力,報效國家,保護我永祿縣域一方平安,本官甚爲高興。如今盜賊四起,正是用人之際,你們來的正好。”
“樑副尉,即刻給二位登記造冊,明日一早,讓館驛通報帶去州府。”那樑副尉垂手答道:“是,千總大人。”錢千總撫摸著光禿禿的下巴,一步三搖回到大案後坐下,“周德勇現在武者級別是三段大武士,現任命爲見習遊擊,屬從八品官銜,康步偉八段武士現任命爲見習把總,屬正九品官銜。三個月之內,如無有偏差,即刻轉正。如將來立功,再論功嘉獎,升職,到時封妻廕子,功成名遂,也不枉到這世上來一遭。”
樑副尉直把二人送到大門,說道:“二位不知,咱們錢千總是動了愛才之心,要擱在往常,不在營裡混個一年兩年,休想混上帶品的官職,康把總,你不要以爲這把總官職低,那也是朝廷任命的官職,正九品。我當年熬了五年才熬上的,不容易啊。那可是需要往州府守備營報啊,等審查通過,就是朝廷命官了。”
周德勇與康步偉二人心中高興,一到守備營就能當上朝廷命官。傍晚請了樑副尉,三人在外吃喝一通,談的甚爲高興,周、康二人也從中打聽了不少消息,說好三日後前去報到。三人喝至大醉,深夜方歸。
一夜無話,第二天大早,周小同等一衆,在黃臉漢子呂叔叔的帶領下,去了官辦武館。那周德勇和康步偉昨夜喝的太多,早上起不來了。
到了武館門外,人頭攢動,告示外擠滿了人羣,擠了半個時辰,方纔擠到跟前,孩子瞪著眼睛一目十行,快速查找著自己的名字。大人們心細,一個一個的挨著看。
告示最上方寫著:大周朝幄涳十年,永祿縣武館招收學徒名冊。男學徒400人,以下分爲四個班,分別爲學徒新一班,學徒新二班,學徒新三班,學徒新四班。班級下面是學徒的姓名和學徒級別段位,以及相對應的體力內力值,由低到高,學徒新一班的級別段位最高,第一個名字就是最高的第一名,學徒新二班次之,最低的是學徒新四班。
女學徒新一班,女學徒89名,排列順序也是由高到低,第一名赫然是呂文倩,三段學徒,精神力1點,內力22點,體力60點,其中,生命力22點,爆發力77點,韌力81點。第二名馬喜鳳,三段學徒,精神力0點,內力12點,體力65點,其中,生命力19點,爆發力92點,韌力85點。
康國柱看到後抓住周小同大笑,“小同,你看,人家呂文倩比你強的太多了,你真夠丟臉的,第二名那個叫馬喜鳳的也比你強的多,啊哈哈,這女孩子太強了。“周小同看後無語,仔細的查看著自己的排位,按著自己體力值內力值的點數,倒也不難找,一會兒,周康村的五個考入的學徒全部找出來了,周伯通和周康村另一孩子的名字也在裡面。那學童叫郝友樂,是郝家溝的,郝武勇老師的同村。
周康村考入的有,學徒新一班,第六名,呂布爲,八段學徒,精神力0點,內力5點,體力85點,其中,生命力22點,爆發力131點,韌力101點。
學徒新一班,第五十六名,康國柱,五段學徒,精神力0點,內力8點,體力74點,其中,生命力20點,爆發力118點,韌力85點。
學徒新一班,第八十六名,周小同,三段學徒,精神力3點,內力8點,體力64點,其中,生命力23點,爆發力84點,韌力86點。
學徒新一班,第一百名,周伯通,三段學徒,精神力0點,內力4點,體力63點,其中,生命力18點,爆發力83點,韌力88點。
學徒新四班,第三百九十六名,郝友樂,二段學徒,精神力0點,內力2點,體力59點,其中,生命力16點,爆發力73點,韌力74點。
體力中的爆發力和韌力取的最高值,也就是說診脈和實際測試那個高,就取那個,看來武館評比還是比較全面的。
康國柱大喜過望,抱著面上無光的周小同使勁搖晃,最爲高興要數那周伯通,竟然被分到學徒新一班,雖然是最後一名,但也是值得驕傲的,周小同快被他倆搖散架了。
那個排在第三百九十六名的郝友樂,此時卻大聲的哭泣著。郝友樂,就是被周小同在村裡學堂比武時一掌打傷的那個。呂布爲也不來勸他,和四個落榜的頹廢學童不斷交流著,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啊。
近兩千人圍在大門周圍,孩子們看著決定命運的告示,有的喜不自禁,縱情地歡笑,有的笑得前仰後合,有的縱情地哈哈大笑,有的默不作聲,有的失聲悲號,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有的乾脆撒潑打滾地哭,撕心裂肺的哭聲號天跺地。真是人有百相事有百態,你方哭罷我方笑,愁喜哭笑鬧一堂。
告示的下方寫著兩日內到武館報到,並交納一年的學費5兩銀子,住宿費1兩銀子,教舍牀鋪褥子費一吊銅錢,衣物鞋襪一吊銅錢,伙食費1兩銀子,器械押金5兩銀子,共計13兩紋銀。過時不予錄取,不交納銀子不予錄取。一吊銅錢就是500文,也就是500個銅錢(大子兒、大錢),二吊大錢同等於一兩銀子。半吊銅錢就是250個大子兒,俗稱的半吊子,就是指的二百五。
康國柱大聲的破口大罵,口沫橫飛,“我草他奶奶的,這官辦武館也太黑心了,我們家一年也掙不了13兩銀子,我們家還是村裡的富農能呢!他孃的個大腚,黑心啊,他孃的,爺爺上完就把他給砸了……“‘梆’,一個爆慄打在小胖子頭上,“你個小屁孩子,纔多大點兒,就這麼張狂?誰敢像你這麼大聲叫罵!”
打人的是那個黃臉漢子,呂文倩的親爹,康國柱摸著大頭,聲音低了十倍,“我罵的又不是您,您瞎喊啥呀。還他孃的打我。”一旁的一位年長者,勸住了黃臉漢子,示意小胖子也不要惹事。
周小同也是紛紛不平,看看呂布爲平靜的樣子,湊了過去,“呂布爲,你沒感覺?”呂布爲深深看了一眼對方,嘆了口氣,說道:“又能怎樣?我們無能爲力,所以,只能提高自己。”沉默了片刻,一手拉住和康國柱瞎侃的周小同,“周小同,你家裡條件好,那郝友樂的學費就靠你了,你不會不敢拿出來吧。”
周小同知道這是大家在激自己,無所謂的說道:“這事兒你不要掛在心上,我奶奶給了我100兩銀子呢,足夠郝友樂的學費,不讓他掏一個大子兒。”呂布爲輕輕攬了一下對方的肩膀,沉默了。
今天是黃臉漢子帶隊,覺得周圍吵的耳根子都麻了,於是帶著衆人擠出了人羣,一路向西,穿過西大街,回到永新村的院落裡。
周德勇和康步偉兩人剛剛起來,正迷瞪個眼在院子裡喝茶,看到黃臉漢子領著一衆進來,招呼了一聲,問告示出來的結果,康國柱大聲的,一字不差的,整整有詞的講了告示上的內容。兩人都格外高興,康步偉笑哈哈的說道:“好,咱們十個孩子進了六個,可喜可賀,今晚我請大家吃飯,喝…啊…酒!”
康國柱一邊說道:“喝…啊…酒,我們喝還行,您就少來吧。”“你他孃的,老子不就起晚了嘛,你纔多大點兒,就他孃的喝酒,好,今晚我少喝,你,不準喝酒,而且,少吃點兒,減肥。”“行啊,爹爹,要減肥咱爺倆一塊兒減肥,我媽媽早就受不了你了,整天晚上半夜三更罵你是座壓死人的山豬。”康步偉一聽臉上飛出紅色,低頭喝了一大口茶,“滾,離老子遠點,老子不認得你。”周德勇在一旁哈哈大笑,幾個大人莫名其妙,那黃臉漢子卻神經兮兮的一臉春光。
周德勇眼見有些尷尬,說道:“小柱子還不知道吧,我和你爹爹已經是縣裡守備營的武官了,過兩三個月就是朝廷正式任命的朝廷命官,等你們上了學,我們也要公幹去了。”“真的,什麼官,能管多少人?”康步偉臉色稍有好轉,“我是把總,按理說可以帶50個兵,你周大叔就厲害了,比我高一級,是遊擊,從八品的官兒,可以帶100個官兵,比你爹我強多了。”
“才管50個人,我就知道你不如周大叔,爹爹,你,要努力呀!”“去你孃的。”康步偉飛起一腳,踹向兒子,康國柱早就料到,遠遠的避開了。
黃臉漢子想到家裡的嬌妻,不由神往,衝著周、康二人微一抱拳,“既然事情已經明瞭,我們明日就回鄉了,孩子的事就拜託兩位大哥了。”周德勇道:“這麼急,等到孩子們進了武館再走不遲啊。”“唉,留在這裡也沒什麼事情了,家裡孩兒她娘身體不好,一攤子活兒忙不過來,還是早些回去吧。”另外幾人也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周德勇不好再多做挽留,“既然如此,今晚給諸位擺酒送行。”康步偉也隨聲附和,黃臉漢子等抱拳稱謝。
幾人回屋收拾東西,呂文倩走到父親跟前,說道:“爹爹,媽媽的身體已大有好轉,您不要讓媽媽太過擔心我,女兒這裡也不會有事,讓媽媽安心。”“知道了,小倩,你要好好用功,平時多和學友們搞好關係。下學後不要往外跑,就待在武館裡,這縣城裡不像咱家,亂著呢。萬一真有事要出來,多找幾個學友一起出來。”
黃臉漢子說著從腰裡拿出一包銀子,遞給女兒,“小倩,這是族長給的20兩銀子,加上週康村學堂獎勵的,也夠你用上一年兩年的了,爹爹也就不多給你了,快到放假提前給家裡寄信,好來接你們回去。”呂文倩接住銀子,低下頭稱是。
其他幾個人也都在和孩子們交流,黃臉漢子也帶族長給了呂布爲20兩銀子,呂布爲讓叔叔放心,他會照顧好小倩的。一日無話,晚上吃了送行酒,幾人也沒心情多喝,四個要回去的孩子更是情緒低落,大家也熱鬧不起來。
深夜,回鄉的孩子們被自己的哭聲驚醒,再也無法入眠,他們知道,失去這一次機會,從此將和留在這裡的孩子天地兩方。
今後,他們只能回鄉務農了,運氣好的還可以再念一兩年書,但是,最終結果還是和大多數老百姓一樣,娶妻生子,在自己家的兩畝薄田上,茫茫無爲度過一生。不是他們不爭氣,而是世道太殘酷,優勝劣汰,自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