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事情變得無法挽回之前,我被沈雪萍的一聲大喊給驚醒,懸崖勒馬,否則誰也不知道那天究竟會發生什麼。
可是,也絕對不能就這麼簡簡單單地放了趙勇升,否則沈雪萍我還是沒法救下,於是我急中生智,將這難題反而拋給了趙家。
越過那十幾個保安,我站在高臺上,手裡掌握著趙勇升的未來,直接跟那個中年大叔對話:“要麼,新娘子我帶走,要麼,我打斷他三條腿,我給你個選擇的機會。”
根本不等他說話,我又繼續補充了一句:“選了,就別後悔,好歹一個趙家,別說話跟放屁似的。就算你們不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也該知道我爹是個什麼樣的人。”
說起我爹,我的嘴角終於再次成功地勾勒起笑意。
事情似乎漸漸不是我能收拾的了,可沒辦法,這是一件就算拼了命也要做的事,就算拼了命,做不成,還是要做的事,我絕對不能看著沈雪萍就這麼被那個窩囊廢給賣了,嫁進趙家,鬱郁一生!
我現在的力量還不足以抗衡趙家,尤其是現在,也是被逼無奈,我只好將我爹的名號給搬出來,希望能夠鎮住趙家的人。但是我卻忽略了一點,我今天提誰都行,但就是不能提我爹,因爲趙家只是今天訂婚的一方,今天訂婚的另外一方,是沈家。
而此時,沈雪萍更不是一個人來到了訂婚的現場,她的身邊,牽著她手臂站著的,還有她的父親,也就是那個我一直沒見過的窩囊廢:“姓徐的小子,你還真敢過來,你是不是以爲我真是個窩囊廢,真不敢動你!”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沈雪萍的父親。
按照年紀算,至少該有四十歲了,不過看著,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歲月的痕跡很淡。而且,沈雪萍長得那麼漂亮,她父親也理所當然地是個帥哥,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老帥哥,長相頗爲英武俊氣,身材更是健碩,想必他年輕的時候也該迷倒過無數少女。
尤其當時,見到我的那一刻,他臉上佈滿沉積已久的怨怒,一雙深邃的眼睛死死盯住我,彷彿要將我給撕碎,那一身氣質,真沒半點窩囊廢的樣子。
我透過墨鏡對視著他,嘴角一直保持著微笑:“這裡沒你什麼事,找我有事的先排隊。”
他想說話,我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閨女都被你賣了,你還有什麼資格說話?一邊呆著去!”
跟他說完我又直接看向了一邊的趙家那位:“現在這是咱們之間的問題,你選吧。”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趙家那人卻皺著眉頭,目光在我跟沈雪萍她爹之間一陣徘徊:“還是先把你們之間的事情解決了吧……你放了趙勇升,這事是你們的,等你們解決好了再說。”
說著,他竟然轉身就走了,真的好像跟個沒事人似的,而那些保鏢卻慢慢悠悠走到我跟前,面無表情:“把我們少爺放了吧。”
說實話當時我挺無奈的。
我當然知道,論仇恨,沈家對我的仇恨遠遠比趙家深,尤其這個窩囊廢,他的媳婦,也就是沈雪萍的媽媽,思念著我爹鬱鬱而終,沈家這二十年不知道得被人說起多少閒話,那仇恨真不知道該有多深。
可是,這是一回事情嗎?今天要談的不是他們沈家的臉面,不是他沈某人跟我爹之間的私仇,而是沈雪萍這一輩子的幸福!
那感覺就好像我們的思維不是在同一個頻道上似的,甚至說不是在同一個世界。也或者說大人的世界我真的不懂?
可我也懶得管這麼多。趙家的人不管了,趙勇升被手下幾個保安給擡走了,趙家既然已經不管了,那這事就該算是完了。
扔掉鋼管,我跳下臺子,徑直走向沈雪萍他們父女,我看看那窩囊廢,又看著沈雪萍,看到她那張美麗的臉,看到她深情地望著我,眼角掛著淚滴。
可她的手臂,卻被身邊那個男人死死地抓著。
“放手吧,窩囊廢。”
“你他媽倒是來搶啊!”
簡簡單單兩句話,幾乎是同一時刻,我跟那窩囊廢同時擡起了拳頭,狠狠砸向了對方的臉。
這一拳頭打得是那麼默契,幾乎是同一時候,我們倆同時出拳,就連出拳時候的角度都那麼像。
就好像是命中註定了似的,我恨他,他恨我,見了面二話不說就是打!
但是不得不說,這窩囊廢還真沒有我說得那麼廢。
他長得就比較帥,而且這傢伙還真的不是個花瓶,身板很結實,打架也很有套路,轉眼間你來我往已經十幾拳打了出去,我竟然半點好處都沒有佔到。
雖然說我也不是什麼高手,可能讓我半點好處佔不到的,那水平也就絕對不是尋常。
轉眼間又是幾十拳打下來,我們各自抓了個機會又是狠狠一拳分別打在對方的臉上,這才暫時能分開。
我們倆的嘴角都流出了血水,臉上也都掛了彩,都深深喘息著,卻還是緊緊盯著對方。
我們倆誰也不肯退讓,也都知道對方不肯退讓。今天,我們倆或許已經不是分出勝負就能簡單結束的了,很有可能要分出一個生死來。
我們倆,都有著不得不打的理由,所以只是稍微停了一下,我們倆就又打在了一起。
打著打著,我們倆都熱血上了頭,根本不顧躲閃,不顧一切,只是狠命地拿著拳頭對方身上砸!
那過程,很簡單,很無趣,所以真的沒什麼好寫的。
而那一場架,終究也沒分出個勝負來,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一聲槍忽然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