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還沒有挖完,我楞在當場。
這是幾個意思這是,怎麼還牽扯上我了?
“前輩,能具體數說嗎?你指哪方面?”我心裡大概也猜到了他的想法,但是我不敢確認。
“就是你心裡想的那個意思。”力王看著我笑著說。
“不會吧?力王會要幫手?什麼時候力王需要過幫手?你救我就是爲了讓我就你的妻兒?可是,爲什麼是我呢?說實話,我現在自己都搞不清楚,那個王家爲什麼要殺我?”我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因爲我本身就很迷茫,我自己的問題就太多了,這都是必須要解決的。
“一個一個來,頭一個,我前面說過,已經退出江湖了。我既然已經退出江湖,那麼我就可以跳出規矩以外,現在我很需要一個幫手,十年了,你知道,江湖更新換代很快的,我怕自己跟不上會耽誤了自己親人的性命。在親人的性命面前,無論多麼小心,都是很有必要的。”力王看著我,很嚴肅,很專注。
“嗯?,這算一個好答案,那麼第二個呢?王家爲什麼要殺我?”我繼續問。
“我怎麼會知道,也許你太年輕?太囂張?對他們構成了威脅?你偷了王家的小小姐了?這都有可能,王家可以爲任何理由殺人,因爲他們是王家。”力王繼續說道。
“我能不能再問一個問題?”我看著他說。
“可以,但你要抓緊時間,我們的時間不算很充裕,起碼得在王家知道過來監視我的這些人已經死亡之前,找到我的妻兒。”力王有點兒著急,這是應有的姿態,任誰被控制了妻兒,都會焦急萬分的,也難怪。
我手裡還在挖坑,就快完了,我看了看手裡的活兒,又看了看他,意思,我能先把活兒幹完嗎?
他點頭同意,並示意我繼續問話。
“王家到底是怎麼個王家?”我不清楚王家爲什麼要對我窮追不捨,甚至設計讓我入套,又專門逼力王這樣的前輩高人來誘殺我?
“王家很大,他是三大世家之首,你知道如果在當今,還能撐得起這麼大的門面,還能稱之爲世家的世家,那他就真的是世家。”力王說了一堆,喊繞口,但是我聽懂了。
王家很大,那麼第一,說明他又很多人口,家族龐大;第二,他的家族盤根錯節,關係網很龐大,說明他做什麼事都會有很多助力,實力巨大。然後,當今世上,其實已經沒有了多少世家,因爲家族,社會,接連而來由外而內的打擊或者由內而外的分裂。這人世間已經沒有幾家稱得上世家了,所以這個時候還能稱之爲世家的,都是屹立千年不倒,從裡到外團結一致,從外到裡,關係網縱橫的家族。
這樣的家族大概纔可以稱之爲世家,纔不負世家這個稱呼,才真正的可以算做世家。惟其如此,才見恐怕。
是啊,這個時代還能凝聚人心,團結家族,這樣的家族本來就已經很恐怕了,可是,爲什麼偏偏就找上我了呢?這太叫人鬱悶了?
倒不是我有多害怕,任你千軍萬馬殺來,我自單槍匹馬殺去,只是,這人馬也太多了點兒。
“怕了?”力王低頭望著我。
“怕?怕還叫年輕人麼?怕還對得起王家嗎?”是啊,要是我真怕了,王家怎麼還會過來殺我,不管什麼原因,有怕就代表著可以妥協,妥協就說明什麼都可以坐下來談,既然都可以坐下來談了,那還打打殺殺的幹嘛?
這說明我和王家不管如何,我們之間的矛盾都是不可調和的,這些人老成精的家族,殺人不含糊,妥協講和更是如家常便飯一般,所以他的實力纔會越來越大。
不聽話的殺了,聽話的順從了,妥協了,自然勢力就越來越大,這纔是那些家族處理事情的樣子。
所以,我必須死,王家不想讓我活,說明確實沒有談的必要,或者他們認爲我不會答應他們的條件。
我有一陣的鬱悶,有什麼不可以談的啊,我也很缺錢的,還有女人,還有權勢,地位,這些都是你們王家可以給的啊,都是可以談的啊,爲什麼非要打打殺殺的呢?
“你還是怕了?”力王望著我笑道。
我一邊回著他的話,手裡卻沒停下。
“不是怕,是有點搞不懂,何況有些事情,不是你怕了,事情就會消失的。恰恰相反,有些事情,恰恰因爲你害怕了會來的更加迅猛,讓你防不勝防。”我對著他說,然後繼續挖我的坑。
“你是個有意思的年輕人,很有意思。”力王說道。
“人活著未必會有意義,但起碼的有意思,活的有意思了,纔算沒白活。”我說道。
“如果十年前我不退出江湖,也許會遇到你,也許我們會成爲朋友,很好的朋友。”力王說道。
“是嗎?那真是很榮幸的事情。”我想這件事情確實可以值得驕傲,力王哎,那是,能在江湖上真正稱王稱霸的能有幾個?能活下來的又有幾個。能被力王當做朋友,而且還是好朋友,這當然很值得驕傲。
“爲什麼埋他?”力王指了指已經死去多時的那個老頭,奇怪的問道。也許,在他看來,我這樣有點兒多此一舉,生死之敵,殺了就殺了,都是武人,何處青山不埋骨。他覺得我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替他挖坑。如果覺得怕屍體被野獸吞噬,出於對死者的尊敬,那怕燒掉也就是了。完了他還像我作了一個火燒的手勢。我心裡清楚,他有點奇怪。
“爲什麼埋他啊?”我笑了笑,繼續說道。
“因爲我答應過要好好葬他的?”不是嗎,我記得自己剛剛答應過人家的,雖然剛纔還說生死大敵,但人已經死了,我和這個屍體已經無冤無仇,剩下的只是和這個老頭身前的約定,我的執行他,因爲這是我答應過他的,所以這很重要,我必須得完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