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東京華燈初上,繁華的大街人頭攢動,道路上的車輛川流不息,而且開得極快,就好像速度慢一點就會堵車一樣。
我坐在車裡雖然沒什麼感覺,但總覺得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從車窗看到的夜東京卻如此寂寞,就好像我現(xiàn)在的心情一樣。寂寞不是在特定的情境下才會產(chǎn)生的,只要你有這份孤獨的心情,你就會寂寞。
我不知道現(xiàn)在爲(wèi)什麼會有這種感覺,總之遠(yuǎn)在他鄉(xiāng)的人都會有這種感覺吧!
車子緩緩開出了東京城,來到東京城的郊外。行駛在郊外的高速公路上,但仍能看到繁華的東京不夜城。雖然我感到很好奇,但我沒有問,我知道一般的富人家都不會住在城裡,而是郊外的某一處高級別墅。
“任少爺,馬上就到了。”
“哦。”那西裝男冷冷的嗓音的確會讓人感到一絲的不安,就好像自己被綁架了似的。
雖然那西裝男言明馬上就到了,可車子還是在高速公路上開了很久。沒多久,我便只能看到東京城變成一個個小小的光點,不停的閃爍,和天上的月亮星星遙相呼應(yīng)。但是現(xiàn)在的我沒心情去欣賞,我只覺得一種茫然襲上心頭,我不知道我爲(wèi)什麼要來日本,難道只是因爲(wèi)老爸的拜託嗎?可是看到了藤香叔叔又能怎麼樣呢?我的同學(xué)們都把藤香叔叔奉若神明,可我一點這種感覺都沒有,我只希望藤香叔叔不會是個怪人。
不知不覺,車子已經(jīng)開出了匝道,沿著一條一直延伸到遠(yuǎn)處的小山的柏油路繼續(xù)前進(jìn)。雖然已是黑夜,但路旁的路燈卻亮的猶如白晝。隱約之中,能看到遠(yuǎn)處有斑點的燈光,那光點鱗次櫛比,一閃閃的很有層次感,卻不知那是什麼地方。
“任少爺,前面就是了。”
“前面就是?”我?guī)е蓡柡秃闷妫恢蓖情W爍的燈光,直到車子開到這條柏油路的盡頭。
那是一個大莊園,就坐落在那座連綿起伏的山腳下,整個莊園是由鐵柵欄圍上的,而在鐵柵欄裡面,一條寬敞的石板路兩旁是草坪,草坪是梯形的,然後呈扇狀分佈,每一塊草坪都安裝了一個很大的照明燈,直射入夜空。那白色光柱一柱擎天,搖來晃去的,極爲(wèi)醒目。
車子開到大門口,那大鐵門緩緩打開,車子沿著石板路開進(jìn)去。
“任少爺,社長說先讓您去道場。”
“道場?”這怎麼什麼稀奇古怪的事兒都有,看來藤香叔叔也是個怪人,難道接待客人都是在道場麼?我不懂,我也不想懂,我現(xiàn)在真有點後悔來日本了。
“是的,大小姐在道場。”
“藤香慧櫻嗎?”我記得藤香家的大小姐的名字,因爲(wèi)我的記性並不差。
“是!”
“爲(wèi)什麼要去道場見她?”
“社長這麼安排的。”
我不再多問,因爲(wèi)我發(fā)現(xiàn)他只是個打雜的,具體細(xì)節(jié)他也不知道。車子開到一個岔路口,沒有直行,而是拐入左邊的石板路,蜿蜒向上。此處好像是一個斜坡,我能感覺到車子在傾斜。
沒多一會兒,車子平緩下來,緊接著車子便停住了。那西裝男下車幫我打開車門,我從車子裡走出來。只見在我眼前的是一個很大的場館,全木質(zhì)結(jié)構(gòu),和我印象裡的日本道館沒什麼區(qū)別,只是這個道館是我見過最大的而已,這就是所謂的道場。
“任少爺,請。”
我跟在那西裝男後面,走進(jìn)道館。一進(jìn)入道館,首先讓我驚訝的是,這個道館內(nèi)部足有兩個籃球場大小,但是裡面卻只有一個人。雖然距離很遠(yuǎn),但我能認(rèn)出那是個女人。長長的黑色秀髮扎著馬尾辮,穿著一身白色的劍道服,手中拿著一把木劍,正站在那裡,不停地?fù)]劍,由上至下用力劈下,那氣勢實在懾人。
“任少爺,那就是大小姐。”說完,他向我鞠了一躬,便退了出去。
此時,道場內(nèi)只剩下我和那藤香慧櫻兩個人。現(xiàn)在她背對著我,我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任寬嗎?”突然,她發(fā)出很尖細(xì)高亢的嗓音,然後停止揮劍,直立地站著。
“啊,是我,你是藤香慧櫻?”
她沉默了一會兒,轉(zhuǎn)過頭來。雖然我距離她有點遠(yuǎn),但我仍能看到她的面容。那是一張很有日本特色的臉蛋,白皙的皮膚,鵝卵石般的臉蛋,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射出一道厲光,秀鼻櫻口,身材很勻稱,但又不乏性感和苗條,婀娜的身姿就算站在那裡也魅力無窮。這就是藤香慧櫻,這是她給我的第一印象。
突然,她用木劍指著我,厲聲道:“廢話少說,看劍。”話音剛落,她的身子往前傾,並且轉(zhuǎn)眼間便已衝到我的面前,揮著木劍直往我的肩頭劈過來。
還好反應(yīng)迅速,動作敏捷,在她向我衝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提高了警惕。劍勢如風(fēng),我已感覺到這藤香慧櫻手底下有點真功夫,所以不敢怠慢,腳步一錯,便躲開了她那一劍。但是並沒有結(jié)束,一劍劈空,她又直接平劍橫砍向我的腰際。這一招簡直防不勝防,但對於學(xué)過散打的我來說,躲開這一招並不算難事,而且還能轉(zhuǎn)守爲(wèi)攻。
掃堂腿是對付這招的最好辦法,我只快速蹲了下去,躲開這橫劈我腰際的一劍,然後重心下沉,一記掃堂腿向藤香慧櫻沒有防備的雙腳掃去。
這一掃我本來極爲(wèi)得意,還以爲(wèi)已經(jīng)成功。可是我卻掃了個空,只見那藤香慧櫻輕盈的腳尖點地,人已騰在半空,但橫劈的一劍早已收回。此時,她高舉著木劍,正要順著下落之勢,直劈向我的頭部。
這一招真是來得如迅雷一般,身體下沉的我想要快速站起已是不可能了,要想躲開的話,只能倒地翻滾,但這樣躲開又太難看。可是,眼見她的一劍就要劈向我的頭部,我情急之下只能施展出下流的招式來。於是,伸出雙爪向她的胸部抓去。我實在不想出此下策,但爲(wèi)了保命,只能如此。
或許她根本沒有料到我會使出如此下流的招式,只見她將劍招一收,身體已失去平衡。落地站穩(wěn)已是不可能了,就實實在在地落在了我的身上,把我壓在了下面。
香,好香,爲(wèi)什麼女人的身上總會這麼香?
她壓在我身上,那張美麗的臉蛋正與我的臉相隔半指距離,我們就這樣對視著,我能感受到她吐息若蘭,以及聽到她的心跳聲。也許那是我的心跳,因爲(wèi)我的心跳也很快。
“大小姐,拜託你起來一下好嗎?雖然我不想打擾你,但這樣壓在我身上,我也很難受。”
被我這麼一說,藤香慧櫻忙從我身上爬起來,背身過去。我緩緩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道:“這是你們?nèi)毡救苏泻艨腿说姆绞絾幔俊鄙蟻砭蛣Π五髲埖模@我也太倒黴了吧,我記得我跟她也沒什麼仇啊!
“下流。”多麼蹩腳的中文發(fā)言,這日本式的中文也挺有意思的。
“下流?我嗎?”
“你,你剛纔……”
“迫不得已,對不起啊,你那一劍太嚇人了,這要打中我,我可就一命嗚呼了。”
“哼,我們再來過。”說著,她又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過身,用木劍指著我。
“算了吧,下次,下次,好吧?”
“不行,快跟我打。”
這什麼女人啊,一上來就要打架,就算是男人也沒有這麼好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