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兄……呸呸,小哈士奇橫眉豎目瞪著這個日本藝妓打扮的‘女’人,嘴裡還不忘啃著‘雞’‘腿’。
對面的日本藝妓忽然對我一點頭,‘露’出一個微笑,這一笑我頭皮發麻,那是因爲。
她嘴角微揚的時候,從兩邊裂開,嘴角一直裂到耳根處,實在驚悚的很,連小哈士奇嘴裡的‘雞’‘腿’都滑落在地。
原來不是人,難怪說怎麼這麼不正常呢。我伸進口袋,‘摸’出兩道辟邪符在手中,腦子快速思索著這究竟是什麼鬼怪。爺爺的筆記上講的基本上都是天朝本地特有的‘陰’魂鬼怪,日本的講的很少。
也不知道這天朝的符,能不能對付這小日本的鬼魂。
巧的是,我隔壁桌子有七八個胳膊上紋有青龍白虎米老鼠的不\/良青年喝著啤酒,就著酒勁正在講鬼故事,穿著白‘色’背心的青年正在唾沫橫飛的講著,看樣子完全沉浸到故事裡面去了。
不過,他貌似知道很多鬼故事,一個接一個講的周邊顧客嚇得直罵娘。
我搬了搬椅子靠過去嘿嘿嘿道:“兄弟貌似對這鬼故事瞭解不少,有種鬼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這背心青年聽我小捧了一下,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將手中的啤酒喝乾大聲道:“你說,我聽聽?!?
“這樣的,有一種鬼,也不知到底是不是鬼……”我一邊看著站在馬路對面的血盆大口日本藝妓,一邊將她的模樣描述給背心青年聽,他聽的眉頭緊皺,思考了一會兒說,有可能是裂口‘女’。
我忙問,什麼是裂口‘女’。
背心青年說,裂口‘女’是日本的一個現代都市傳說,在1979年“裂口‘女’傳說”像傳染病一般蔓延,橫掃全日本的校園,引起社會大衆極度的不安。
一開始,這只是小學生之間流傳的話題。到後面甚至有部分學生被嚇得不敢獨自去上學,家長們才這發覺事態的嚴重‘性’,並在聯絡簿寫下注意事項,要求老師特別留意學童們的安全,甚至演變成學校出面向警方請求協助,加強校園周邊的巡邏工作,鬧得最兇的地區甚至當地學校還一度被迫全面停課。
而關於裂口‘女’的模樣,背心青年說,那是一個穿著大外套,戴著圍巾,手拿大剪刀,披著長頭髮,悶著口罩的‘女’人。
她會通常會詢問放學回家的孩子:“我漂亮嗎?”如果回答“漂亮”,她就會摘下口罩,再次詢問:“這樣呢……?”
如果小孩回答“不漂亮”,那麼她就會用鐮刀或者剪刀殺掉小孩。可如果回答漂亮,她便會把小孩的嘴巴剪開,讓他跟自己一樣漂亮。
裂口‘女’脖子上的那條大圍巾會疊的很厚,用意就是掩蓋自己那從嘴角裂到耳根的創傷。
我看了一眼那日本藝妓,她依然張開那裂到耳根的嘴巴在笑,除了這張嘴之外,身上既沒有圍巾,也沒有手拿剪刀或者鐮刀。
就在這時,它動了!
朝我們這邊走過來,剛纔被馬路欄桿遮擋,我現在纔看清,她下身的裙子一直延伸到小‘腿’的地方,口子不是很大,導致她走起路來都是邁著小小的碎步。
我‘胸’口的祖師印在微微的顫動警示危險的到來,背心青年和旁邊的人同時打了個寒顫,說道怎麼突然這麼冷。
三更半夜的,這大排檔上的人最起碼也有四五十號人,萬一這不知是不是裂口‘女’的日本貨鬧起來,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背心青年臉‘色’有些不對,站起身來,說自己喝多了有點想吐,面對馬路背向衆人,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玻璃瓶,裡面裝著透明的液體,似乎有些粘稠,他伸出食指沾了一點均勻的抹在兩眼皮上。眼睛用力眨了眨兩下,環顧一下四周,臉‘色’猛然煞白。
顯然,是看到那穿和服的裂口‘女’人了。
他僵硬的扭動脖子看著我,眼神十分複雜,終於知道我剛纔描述的鬼顯然就是眼前這位。
“你,你有‘陰’陽眼?”
我聳了聳肩沒有直接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是緊緊的盯著穿和服的裂口‘女’人說:“這裡人太多,你有沒有辦法疏散一下。”
他明白我的意思,拍了拍‘胸’膛,說沒有問題,將小玻璃瓶的往桌上一放大聲道:“這裡有鬼,大家快跑。”
效果可想而知,每個食客都當他講故事講上癮了,背心青年雖然一身的青龍白虎紋身,但心底卻不壞,急的額頭冒汗,指著小玻璃瓶說,這是一瓶牛眼淚,抹上它就能見鬼,現在就有一鬼向我們走來,不逃就來不及了。
他這麼一說,和其同桌子的幾個‘混’‘混’臉‘色’也開始慌‘亂’起來,顯然他們知道背心青年不簡單。他們一個個伸手‘摸’了牛眼淚,臉‘色’瞬間都是一片煞白,更有膽小的,沒打招呼就直接往遠處飛奔。
牛眼淚本來就不多,被幾個人這麼一沾,一下子見了底,後面有興趣想試試的人都沒機會。
還剩下三十幾號人坐著,我暗歎一聲,從口袋抓出一把王老頭哪裡偷來的符中挑出一張‘陰’邪現形符,夾在食中二指上輕輕一抖:“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何方妖孽,還不現形!”
符在我手上化成灰燼,不過還保持著原本符的模樣,五指張開捏碎在掌心,朝近在咫尺的和服裂口‘女’一撒。
只聽一聲驚恐的叫聲突兀響起,裂口‘女’慘叫著倒退好幾步,臉上被符的灰燼灼燒出一點點小小的傷疤,看上去更加猙獰了。
坐在椅子上看我耍猴戲一樣唸咒語的人們臉上終於有了驚慌,憑空變出這麼一個人來,可不是什麼魔術,一個個連滾帶爬四下奔逃。
老闆也急急忙忙把錢筒裡的錢塞進口袋,坐上邊上一輛超標電動車,風風火火的走了,連攤子都不敢收。
一會兒時間,熱鬧的大排檔,此時此刻只有我和背心青年兩人站在那裡,煤氣爐中的火還在瘋狂‘舔’著鍋底,鍋裡翻滾的大骨湯上時不時有面條以及一些配料上下翻滾,氣味很是‘誘’人……
“你怎麼還不走?”我有些詫異的看著背心青年。他轉過頭來,臉上都是冷汗,苦笑道:“我是茅山術傳人,遇到這種鬼怪,怎麼能跑呢?!?
這最近怎麼茅山術傳人這麼多,前有劉璋艾叔侄,現在有多出這麼個‘混’‘混’傳人,難道現在的術士都已經像大白菜一樣滿大街都是了嗎?
背心青年在剛纔的桌子旁邊拿出一個包裹,從中取出一個竹筒,這竹筒一面蓋著塞子,而另一面則畫著紅‘色’的太極圖。
他左手握住竹筒,右手從包裹又捏出一張符,這符和我的很像,不過上面的符咒文歪歪扭扭,字跡十分的拘謹,似乎不是一筆畫成的。他捏著這張符在竹筒的太極圖上抖了好幾下,一巴掌拍在上面,劍指一點。
一道細細的紅光從竹筒中噴‘射’出來,落在和服裂口‘女’人身上,將她捆了個結結實實。
喲,還‘挺’能幹的嘛。沒想到外表一副‘混’‘混’樣,居然是個高手,既然他能搞得定,那麼我也就不‘插’手了。
和服裂口‘女’身上的紅光原來是一條細細的紅繩,紅繩的末端綁著一枚銅錢。
背心青年見綁住了,面‘露’喜‘色’,劍指虛畫一道符,口中喝道:“收!”紅繩迅速回收,和服裂口‘女’倒飛起來,向竹筒而去。
忽然,異狀突變,這裂口‘女’臨近竹筒的時候,突然張開血盆大口咬住竹筒的前段,硬生生的將其咬成兩截。
背心青年傻了,抓著後半截竹筒愣愣的站著,連血盆大口‘逼’到了眼前也沒有閃躲的意思。
我暗叫糟糕,掏出口袋的八卦劍劍柄,隨手一抖,劍身噗的一聲吐出,正好擋在她們之間,一個東西掉在地上生出濃濃黑煙。
原來剛纔這一劍也不是毫無收穫,裂口‘女’的鼻子被我給削了,她楞了片刻,雙手捂著傷口大吼道,吼的是日語……這一句裡面,我只聽得懂亞美爹三個字……
背心青年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擦去頭上的冷汗,跟我道謝。
我丟出三張縛鬼符在裂口‘女’的額頭、‘胸’口、腹部三個位置將她定住,確認無誤說道:“你剛纔瘋了嗎,怎麼不躲,應急的法術呢?”
背心青年抓了抓腦袋,尷尬道,說他其實會的法術只有這麼一招竹筒收鬼術。而且這一招,還是從一本茅山術破書的殘頁上學來的。
我滿頭汗水直流,只會一招收鬼術的茅山道術傳人,居然也敢獨自面對不明來路的惡鬼,真是勇氣可嘉……傻大膽啊。
雖然定住了裂口‘女’,但以防萬一,我叫背心青年先走,他還很念念不捨,說想拜我爲師跟著學兩招,大有死纏爛打的趨勢。不過被我連哄帶騙,以下次還能見面再說爲由給轟走了。
背心青年走後,裂口‘女’身上的符變黑,沒想到王老頭畫的符都不能多定一會兒,我急忙擡起八卦劍往她額頭狠狠的扎進去!
八卦劍刺入額頭,沒有那種入‘肉’的感覺,反而像刺穿了一張紙。
我再擡眼,他喵的還真是一張白紙,只不過是一張巴掌大小的人形白紙,白紙上畫著歪歪扭扭的咒文,這咒文好像是用日文寫的。
白紙人飄落在地,忽然自燃,燒成一團飛灰不見了。
一直在旁邊給我氣勢助威的小哈士奇突然狗頭一扭,向馬路另一邊的盡頭望去,嘴裡發出兩聲汪汪。
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兩個人,是兩個穿著白西裝的人。
在這樣的夜裡,穿著一身白西裝格外顯眼,只是不知道是我剛纔打鬥太入‘迷’,還是其他,如果小哈士奇沒提醒,我壓根就沒發現。
“哈哈哈哈,很好,很好……看來沒找錯人,沒想到如今的中國,還有能破開我式神的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