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人將這玩意妖魔化,說它結構其實並非由血‘肉’組成,而是由邪惡的力量幻化出來的。
張正又說,死亡之蟲能從嘴裡噴‘射’出腐蝕‘性’十分強烈而且劇毒的液體,不管是人還是牲畜,一旦沾染上,瞬間都會被腐蝕死亡。
除了這樣,死亡之蟲還會從眼睛裡發‘射’出電流,很容易就能擊中七八米外的人或牲畜將其電倒在地。
聽完張正的描述,幾個人都傻了……趙胖子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問,這兇狠玩意你說很少甚至沒有人見過,你怎麼確定出現在這裡的就一定是它呢?
對呀,趙胖子說的也對,這東西張正自己也說,原先是出現在‘蒙’古沙漠戈壁地帶的東西,那裡人甚至都沒人見過,他又怎麼會認識,甚至還懂得獵殺。
張正聽完趙胖子的話,從口袋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輕輕點燃,狠狠吸了一口。然後把自己的衣服往上一掀!
我站的距離他最近,特麼第一個倒吸涼氣!
他把衣服掀一半,‘露’出‘胸’膛到腹部的部分,僅僅只是這個部分就足以讓我心跳加速,血液倒流!我對男人不感興趣,這純粹是被嚇的。
張正小腹到‘胸’口位置的肌‘肉’,凹陷進去不少乒乓球大大小小的坑‘洞’,最起碼有數十個!每個坑‘洞’把每一寸肌膚都佔據了,不留一絲好‘肉’,並且大坑‘洞’裡面有很多小小的窟窿,有點像蜜蜂的蜂窩一樣,稍微有點密集恐懼癥的人看了,恐怕得立馬口吐白沫給跪!
我後背的衣服已經被浸溼,是冷汗。
黑龍的眼睛也不敢太直視張正的腹部,不過眼裡卻閃著對他敬佩的目光。也對,張正確實值得敬佩,身上有這麼恐怖的傷口,一般人恐怕直接受傷時當場死亡了,他不但活了下來,而且來的時候,一路上對我們也沒少照顧,跟他兒子一樣‘挺’喜歡說話,是一個開朗的人。
趙胖子‘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脣’,喉結上下動了動,有些結巴的問道:“老……老張,你這身體咋整的?不,不會是……”
“沒有錯,就是死亡之蟲。”張正眼裡閃過一絲黯然,看著帳篷旁邊那個裝著他兒子的黑‘色’塑料袋,和我們說,在兩年前,他跟了一隻大隊伍,這是一整個團隊,發起人十分有勇氣,說要帶領這支隊伍,由東向西橫穿整個塔克拉瑪干沙漠!
要知道,越大的隊伍,在沙漠裡每日的路程就越慢。所以這支隊伍要穿過塔克拉瑪干,最少最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也就是說這一個月時間都得在沙漠上過了。
好在隊伍發起人似乎是個很有‘毛’線‘精’神的有錢人,隊伍中每個人身上的裝備都十分‘精’良,什麼gps儀器、衣著供水,都是選最優良的。
而且爲了避免有什麼斷水活不下去的情況發生,出發前,隊伍還聯繫了一些直升飛機可以在最困難的時候,運來補給空投下來。
張正覺得,有這個發起人這種雄厚的經濟支持,而且困難時期還會有飛機空投補給,那麼對於穿越塔克拉瑪干來說,只要小心一些流沙風暴和毒蟲之類的危險,那麼這事的成功必須不在話下!
第一天夜裡‘露’宿,隊伍裡的人分工有序,搭帳篷,升篝火,到處撒驅蚊蟲水防毒蟲的,那時候的位置,只比我們今天的這個位置要稍微更遠一點。
深夜,隊伍中有三兩個人在輪路負責看護物資安全和觀望沙漠可能會發生的沙暴。
誰也不會想到,沙暴沒有來,卻來了一種他們如何也想不到的死神!死亡之蟲,只有一隻……只是一隻死亡之蟲,在整個隊伍中穿梭不斷噴‘射’著毒液和電流,片刻間不少人殞命在這片黃沙中。
整隻隊伍一共有三十多人,短短時間內,減少到十幾人,好在每個人身上配備的防身工具都很犀利。與死亡之蟲一番生死搏鬥下,終於將其極爲困難的殺死,
張正就是剩下不多的十幾個人其中一員,身上不小心被飛濺到毒液,瞬間腐蝕出大大小小的坑‘洞’,毒液剛沾上去,就有人拿蒸餾水潑在他身上,一定程度上稀釋了毒液的腐蝕程度。
隊伍中也有醫生,一番搶救之下,幸好位置距離敦煌市不是很遠,直升飛機過來的很快,連夜送進醫院治療,這才保住一條‘性’命。
這件事的發生,當時各大駝隊都不再進入這片沙漠,一直到後來很久以後才漸漸重新恢復。
張正得救之後,對於死亡之蟲有一種深深的恐懼,他四處查有關這東西的資料,想有什麼東西可以殺死他們,結果得知,死亡之蟲善於藏在沙子底下偷襲,不過用槍之類的東西,還是可以很輕易將其殺死,當然這得在槍法很準的情況下。
但是,槍,是一種被管制很嚴格的東西,平常人根本不可能擁有,而且也不能隨便擁有,那是違法的!張正想了很多辦法,後來想到這種用三節棍連接成的鋼槍,只要一有空就會端著這支鋼槍練習槍法,當然這槍法也不是自己胡‘亂’比劃,而是有請專‘門’的大師指點。
死亡之蟲行動速度雖然很快,但體軀也不小,用鋼槍的話,只要能戳中,就一定能將其釘死在沙漠中,受其阻擋,無法繼續鑽沙子中掩蓋行蹤。
張正每次來沙漠都會隨身攜帶這鋼槍,爲的就是預防萬一!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有了兩年時間,雖然他還是每次都攜帶鋼槍,不過都是將鋼槍放在駱駝身上,以爲當初隊伍殺死的那隻死亡之蟲只有這麼一條而已。
誰知道,就在今天,就這個小隊伍一次看似平常的逛沙漠,又出現了死亡之蟲,殺死了他的兒子……
這運氣,比買彩票還要準,人家天天都等不到的東西,偏偏挑在我們來的時候遇上……
趙胖子問張正,爲什麼他當初遇見的死亡之蟲能殺死半個隊伍,而今天這隻卻這麼輕易的給解決了。
張正苦笑,指著我們眼前這條蟲子說,這次遇見的長度不過才一米六左右的體型,而且看起來好像本來就受了什麼傷,十分的虛弱,動作更是遲鈍。
他們那次遇見的死亡之蟲,長度足足有兩米七左右,在黃沙中上下翻騰簡直就像魚在水裡面一樣自由,速度很快,不但會噴毒還會放電。
所有人都沉默不語……特別是我,來之前,本以爲沙漠中最危險的就是沙暴和斷水斷糧,誰知道還有這種鬼東西……只可憐了張正的兒子。
如果他今天沒有帶我們這支隊伍,我想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張正走過去提起裝著張勝的黑‘色’塑料袋,一臉疲憊的說,如果可以的話,他想明天就趕回敦煌市,必須得安排一下他兒子的事情。
對於這種事,還有什麼好說的,肯定得回去了,死者爲大。
黑龍也同意說可以,只是趙胖子似乎有些不滿意自己嘟囔了幾句,被孫明從背後一掐‘肥’‘肉’,急忙閉嘴。
剛纔我們打了半天都沒有半點反應的駱駝,突然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有些躁動,原本是各自休息,此時此刻一隻緊接著一隻挨靠在一起。
張正一愣,往遠處看去,昏暗的夜裡,我除了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也不知他是怎麼看的,臉‘色’一變說:“不好……看來我們有比死亡之蟲更麻煩的事情!”
我忙問他怎麼了,他臉‘色’非常嚴肅的吐出五個字:“超級大風暴!”
超級大風暴?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之前白天遇到的那場風暴,張正只是呵呵呵笑道說是小風暴,現在他用上了超級以及大這個字,看來情況真的很糟糕。
他招呼著我們趕緊背上每個人各自的揹包,手中的水能拿多少就拿多少。不僅如此,還把駱駝分開重新聚在一起,讓我們都躲在駱駝之間的縫隙中。
我發現每一隻駱駝都緊緊的閉著雙眼,甚至那個鼻子的鼻翼都緊緊閉合了起來,有沙漠之舟稱號的它們都緊張成這樣,更何況是人呢。
趙胖子問張正,如果風暴是往我們這邊吹,我們爲什麼不趁現在跑到另外一邊去呢,這樣可以躲過風暴。
不僅張正苦笑,連黑龍也用手掩住自己的臉。張正說,沙漠中的風暴面積非常大,人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的,別說是這樣的,就是白天那種小風暴,都別妄想用兩條‘腿’來躲過去。
說話間,風忽然變大了,我看見地上的黃沙一片一片的捲起,在天空肆虐。
風暴!似乎每個下一秒都比上一秒要來的兇猛,短短的一會兒,地上那隻已經死去的死亡之蟲在沙面上被風吹著快速往遠處翻滾。
沙子噼裡啪啦,不停打在我們‘裸’‘露’在駱駝外面的身體上,有一些打在臉上,非常的疼。我們搭好的帳篷瘋狂搖曳,很快被風撕開一個口子,緊接著,轟隆一聲,帳篷之間是互相連著的,一個破開口子的被連根拔起,另外一個也不能倖免,之前的****黃沙之中的剛錐子輕而易舉的一根根噗噗噗跳出來。
目送帳篷像風箏一樣的遠去,我開始感覺不對勁了,不僅僅是風箏……啊呸,帳篷,就連我們都有些位移的感覺。
駱駝是緊緊靠著的,就是這麼沉重的分量都被風暴推著慢慢移動,這得多少級。很難想象,我們一旦從縫隙中被卷出來,會變成怎麼樣的空中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