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住了一夜。【首發】
第二天,我準備好出發回白水市的時候,突然發現,老瑜這孫子溜了!他留下了一張紙條,託張叔給我。
紙條內容是,他在昨天我們逃出山洞的時候,順手撿了兩段巨人手中的長矛,現在他要帶這兩截長矛去估估價格,合適的話,直接換成錢。讓我在張叔家等待三天,三天後他一定回來。
這孫子三天後肯定不會準時回來!
他的做事風格我早已瞭然於心……
不過算了,反正老子現在放鬆一下花花錢,到時候統統算到他的頭上。
張叔一家顯然是很懂得享受生活的人,在他們家三樓的陽臺上有一套古色古香的石桌椅,桌子上連著一個石質的茶盤,上面還放有一包包茶葉。
我也不客氣,撕開一包泡了一壺,看著遠處的長白山慢慢的喝著,感受娘娘腔俞越口中所曾說的一句話,茶,要慢慢的品,才能品出它的真正味道。
不知道是茶太便宜還是我泡茶的姿勢不對,這茶水我怎麼喝,怎麼覺得還不如路邊商店一瓶兩塊五的綠茶好喝。
就在這時,陽臺上的玻璃推拉門響起,我回頭,只見張叔眼裡藏著淡淡的焦急之色走了出來,難道出了什麼事情?
我忙從茶盤上倒好一杯茶水遞過去:“張叔起的也蠻早啊,今天有要進山的旅客嗎?”
張叔接過茶水一口悶,跟我當初喝俞越的茶水情形一模一樣,我笑道:“張叔,你這樣一口吞下去跟喝酒似得,是品不到茶中真正的味道。”
“我們這北方喝茶哪有你們南方人那麼多彎彎道道,都隨便喝,這些茶包頂多一包一塊五,能喝出什麼味道?”
噗……我正慢條斯理的喝著茶水,聽到這話差點嗆到鼻孔裡去,我說這茶怎麼比兩塊五的綠茶還難喝,原來只有一塊五啊……
張叔將茶杯放回茶盤裡,嘆了口氣,看著我說道:“小肖,咱們進一回山,碰到那麼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我也知道你們來長白山絕對不是爲了探險那麼簡單,當然,這是你們的事,我一個字絕不多問,也一個字絕不透露出去。”
我看張叔臉色憋的通紅,笑道:“張叔,您剛纔還地域攻擊我們南方人喝茶都彎彎繞繞,怎麼自己說起話來更繞啊,有事直說吧。”
見我這麼說,他彷彿鬆了一口氣,自己端起茶杯倒了一杯又一口悶。
“小肖,你們都叫我張叔,我也硬生生受了,做一回你們的叔。張叔想拜託你一件事,你看行不行……”
他的面色太嚴肅,氣氛有些尷尬,爲了緩解,我開了個玩笑道:“張叔,您這說的什麼話,在山洞裡,如果沒有您的那瓶酒精,我和老瑜恐怕早被蟲子啃成一層皮了,哪有閒工夫在這裡喝茶聊天。不過您如果要借錢的話,可別借太多哈,隨便一兩萬就好了……再多我就得賣腎了。”
這麼一攪和,張叔表情緩和了一些,沒那麼緊繃。他嘆了口氣,說他活了大半輩子一直都是無神論者,可帶著我們進了一趟長白山,他的整個世界觀都發生了變化,像年輕人說的,毀三觀!
我表示理解,確實如此。
就像現在一些從小就在溫室中長大的,城市小孩,他們知道吃喝穿,但卻很少能有機會去接觸,去得知青菜是怎麼樣成長出來的,米是怎麼樣從水稻中一步步加工出來的。
他們從小到大一直以爲大米是人工製造,如果這時有人能帶他們逛一逛農田,那絕對會顛覆他們對這一切的認識。
我沒有貶低張叔的意思,只是生活的環境不同,不像我,家裡有個當陰陽先生的爺爺。
他重重的乾咳了兩下,看這架勢,我知道繞來繞去終於要上正餐了,忙把手中的杯子放下。“小肖,我就直說了,張叔有個侄子出了點毛病,想請你幫忙看一下……”
我一愣道:“您侄子怎麼了?”
張叔搖頭說:“這孩子病了,額頭髮燙,身子冰涼,還會亂說胡話。”
我說:“張叔,這病了就得送醫院啊,我這也不是學醫的,只會越幫越忙。”
“小肖,你聽我慢慢說,這孩子如果真的病了那倒也還好,可他這病實在太奇怪了,剛開始有點像感冒,去醫院檢查不出什麼問題,也就開了幾味普通的感冒退燒藥,藥吃下後不但不見好,反而更有嚴重的情況。會精神恍惚口吐白沫,還嚷著要吃雞!”
“嚷著要吃雞?”我打了一個激靈問:“這病多久了?”
張叔說,他侄子這個病已經拖了快一個禮拜了,一天比一天嚴重,送醫院又檢查不出究竟什麼原因,侄子的奶奶說可能中了邪,於是請來一些跳大神的驅邪,冤枉錢花了不少,可孩子依然胡言亂語,半點用沒有!
結論是,要不是那些跳大神的都是神棍,要嘛就是孩子身上的邪太重,無法輕易驅趕。他今天去看望孩子的時候,突然想到了我……所以纔有了剛纔的一幕。
想來這幾天也會閒的蛋疼,老瑜那貨不會這麼快回來,可以順道去看看,如果張叔的侄子真的是中邪的話,想辦法驅了就是。
松石縣因爲長白山的原因,與旅遊業的相關生意都很好,我坐著張叔的微型小車,經過客流量多的地段時,依舊只能龜速前進,更別提外來一些自駕遊的正常轎車了。
松石縣不是很大,從東邊到西邊也不過十幾分鐘左右,我是說如果過道上沒有那麼多人的話……應該是這樣。
在車上,張叔跟我講。他的這個侄子其實是他一個戰友的兒子,這個戰友也是松石縣的,當初他們是一起去當的兵,又分配到同一個地區,因爲是同縣人,所以出門在外格外的互相照顧。
久而久之感情也深了不少,退伍回來之後,兩個人曾經商量要一起開個長白山導遊社,專門爲負責外來遊客的導遊和安全。
誰知,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那是一個冬天,這戰友帶著幾個遊客上山去,沒想到意外發生了雪崩,他拼命救人,幾個遊客死裡逃生沒事,但自己卻永遠的沉睡在積雪之中,搜救隊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屍體,或者說是失蹤了,更加貼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