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顧著高興,把這個給忘了。
拿過趙平的那幾張殘頁,上面記載的還魂陣並不是很複雜,只是到後面佈置陣眼的時候,缺了一個角,就是這個角把陣眼材料的名字給沒了。
我忽然想起,郭易曾經揹負天譴不也是因爲把一個將死之人用陣法給救活了嗎,也許可以請他幫忙,我把這個想法和老瑜偷偷說了下。
他頓時就噴了,問我,再次擺出這種陣法,要承受天譴的人會是誰,是我還是郭易,或者是本來就要嗝屁的趙平?
我一時語塞,說的也是哈,雖然感覺楚白雪可憐,可是動不動就要拿自己的‘性’命相搏,也太兒戲了點。
每個人都有家人,我把自己給搞沒了,雯雯怎麼辦、老家的爸媽怎麼辦、老瑜家的那條狗沒人燉了吃怎麼辦!
靜下心來,我努力思索爺爺的筆記,記得其中有那麼一段好像真有這麼一個還魂陣的佈置。雖然兩者都叫還魂陣,不過用處都差不多,都爲了幫魂魄附上屍身重新衍生七魄的陣法。
而且青竹魄本身前期就已經養出了生氣,進展肯定會更順利些。
防止關於還魂陣的內容出錯,我特別回了一趟學校,從寢室裡把爺爺的筆記帶回來,來的路上購置了佈陣的一些材料。
趙平看著我左手一隻‘雞’,右手一條狗,整個人都愣住了。說還魂陣的佈陣材料裡並沒有這些東西,我說,我要佈置的陣法可是家傳的,比殘頁上那連陣眼是什麼玩意都不知道的要靠譜的多。
他見我說的這麼有道理,一時間無言以對。
一整天時間,我都在佈置陣法,除了陣法本身之外,原本的法壇也要拆掉重新佈置,完工之後,他們小二樓的整個廳一片鬼氣森森。累的跟狗一樣,早知道這麼快還魂,就不給楚白雪在房間里布置那個聚‘陰’陣了,壓根用不上。
老瑜抖了抖身體,問我怎麼把二樓佈置的跟靈堂一樣。
我白了他一眼,說這就是陣法的奇妙之處,至於怎麼奇妙……那是秘密。我上哪知道,爲啥佈置個還魂陣要把周圍掛滿白‘色’布條,還要把一切‘露’有紅‘色’的東西裹起來。
反正爺爺筆記上就這樣寫著,陣法方圓兩米之內需垂掛八十一條白布,一切‘露’紅的東西皆要用白布包裹,否則不吉!
怎麼個不吉,沒有說。
公‘雞’和黑狗我已經用籠子專‘門’裝起來,用白布蓋著,因爲公‘雞’的‘雞’冠還有狗的舌頭也是紅的。能‘露’紅的時間,只有需要用到它們的短短幾分鐘時間而已。
忙活的時候,趙平端茶送水,十分的熱情客氣。
剩下的時間就坐等,午夜子時的到來,那時候‘陰’氣最盛,是借屍還魂的最好時間。所有一切都必須在子時這段時間內完成,否則子時一過,丑時到來,‘陰’陽‘交’替,楚白雪肯定會魂飛魄散!
看了一下手機還有點時間,老瑜和趙正業老爺子不知聊什麼聊的不亦樂乎,看他們的表情,眉飛‘色’舞,應該是聊身手上的事情,真是不打不相識。
我問趙平,怎麼突然從學校退學了呢,是因爲降頭的反噬原因嗎?
他點了點頭,又搖搖頭說,跟降頭術有一點關係,不過主要還是因爲研究還魂陣需要時間,他不能一整天都呆在學校。
我說,陳浩身上被下了的降頭跟他不會沒關係吧。
趙平很坦誠,說就是他下的。
我說他糊塗,陳浩就算惡貫滿盈也不能自己動手去收他‘性’命,怎麼說也得‘交’給正常的法律來執行,否則一旦案發,陳浩死了不要緊,但連累到自身就虧了。
他苦笑的‘摸’了‘摸’脖子上的紅印說,現在不用等案發他就已經嚐到滋味了,只是陳浩實在可惡,楚白雪之所以會出車禍,跟他脫不了關係。
我問這事有證據嗎,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說自己有一個當‘私’家偵探的朋友。楚白雪在學校多次拒絕陳浩的表白之後,陳浩曾有過幾次威脅。
楚白雪事後出了車禍,也有警方調查過陳浩,可他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趙平很喜歡楚白雪,她出事之後,他心如刀割,除了想辦法利用關係取走其屍體外,還請了這個‘私’家偵探的朋友在暗中調查了很多人,範圍最後縮小在陳浩身上,陳浩有一次去酒吧玩的時候,喝酒太多,胡言‘亂’語中說漏嘴,把謀害楚白雪的事給抖了出來。
趙平說著說著,脖子上青筋暴起,越來越‘激’動,最後他拿出一個小小的錄音筆播放,裡面傳出來的正是陳浩的聲音。
雖然有很嘈雜的音樂聲音,但我還是可以聽的很清晰他怎麼得意的請社會上的‘混’‘混’開車撞的楚白雪。
我說他傻,單憑這一份錄音,也是相當有了狠狠重擊陳浩的證據,爲什麼不拿出去呢?
他說,陳浩的家庭背景不是一般的有錢人,和自己家差不多,真的要鬥起來的話,緊緊一份酒後的錄音,實在不是很有很大的作用,除非得讓他自己在法庭上親口承認犯下的罪。
楚白雪的還魂陣研究一直沒有太大進度,各種壓力下,他選擇了乾脆利用降頭術送陳浩上路,不料,在下降頭的時候,自己沒有注意防護手上也染了一些。就這樣,施術者和被害人一起中了同一個降頭術。
因爲是殘頁的原因,這降頭術只有種沒有解的法子。
趙平就是不催動降頭,降頭也在每天慢慢的發作中,都最後關頭,他們脖子上的紅印就會膨脹,破裂,爆動脈死掉。
通過先前趙平降頭髮作時,我所‘摸’到的感覺,他下的應該是蟲降,就是和苗疆蟲蠱術類似的蟲子術。
我的符咒既然能鎮住蟲子,這說明趙平養出來的蟲子還沒有成氣候,身上巫術邪氣外泄不能內斂,只要下一次發作,用到挑破脖子上的紅印,在用符催動,蟲子就會以爲降頭時間已到,開始從其體內蜂擁出來。
但是這個階段很需要時間,要慢慢的引導蟲子才行。
聊了一會兒,時間差不多。
我們把別墅裡的‘門’窗全部關上,只留大廳一盞圓形的日光燈,老瑜、趙正業和趙平三人站在一邊面‘色’嚴肅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