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爲沈思冷手中石牌的原因,每個人的眼中都閃著異樣的光芒,我看的出來……那是渴望和求生的眼神……
是啊……在這種地方,奇怪的兇猛玩意橫行,再怎麼強壯的人都跟紙糊一樣,如果能找到類似石牌那樣的東西護身,在生死麪前,恐怕沒有幾個人不自私。
我心中冒著寒氣,現在事情還沒有發生到不可收拾的狀況,如果真到了那個地步,爲了生存而搶奪石牌的狀況,可要比被怪物襲擊可怕多了。
衆人在房間裡不斷的挖掘,看看能不能找出一兩樣東西來防身,一個男生找出一個尖銳的長棍,看起來更像是一支矛。
還有一個女孩找到一串手鍊,說是手鍊,但其實那只是用繩子串著的一顆顆黑色的珠子而已,珠子很大,有乒乓球大小,掛在脖子上都嫌大!
房間裡的東西很多,不過普遍都很巨大,大到一個正常男生都不能輕易拿起,所以能找到那種小物件的人,幾乎只有寥寥無幾的幾人。
房間中很昏暗……我的陰陽眼原本是可以夜視一切,可進了這個房間之後,視線的距離硬生生被壓縮了一半,只能看清四五米之內的一切,再遠的話則是一片模糊的黑影。
雯雯、司馬紫凝和白菲則緊緊的靠在我身後,司馬紫凝從地上尋到了一塊圓形的東西,看起來有點像DVD用的影碟片,我接過來的時候,能清楚感受到這玩意上面傳來的陣陣冰冷。
可司馬紫凝卻說,她拿著這塊圓片的時候,渾身暖暖的,似乎有暖流在體內流動。而白菲也找到一個短短類似小刀片的東西,她試著在地板上一劃,居然輕易的切開一道口子。
這地板是一塊巨石砌成,我沒有找到一丁點縫隙,可這石片一樣的小刀片居然這樣鋒利。一想到白菲所學的是醫術,我額頭抹了一把汗。
這小石片給她做手術刀還真合適……
雯雯她從很小的時候就很怕黑,進到這個房間的時候,一直緊緊的握著我的手,也沒有去尋找什麼能防身的東西。
我也不敢去尋找,這裡黑漆漆一片,萬一有什麼東西混進來偷襲,那可就得不償失!思考再三,最後從包裹中取出所有金剛護體符,將它們捲成一束束的紙卷,然後編織成三個小人。
再跟司馬紫凝、白菲、雯雯的右手中指上取出一滴血液點在小人的眉心,最後從自己的腹部中引導出法力,將它們灌滿。
我製作的是替身娃娃,是茅山術中的一種,算是分支中的分支,在一些南洋巫術和苗疆蠱術中,小人也經常被其使用。
治療、下蠱、下降頭、控制心神全部都會用到娃娃,娃娃用稻草梗編織最爲合適,木代表生命,木由土生,所以製作出來的娃娃也鏈接著地氣,在施法上面會省很多力氣。
我現在沒有地方尋找稻草來編織娃娃,只能以符紙暫時代替,符紙也是由植物分解做成,算是木的一種,比較沒有稻草那麼原汁原味。不過好在我本身擁有法力,可以代替地氣給予娃娃靈力。
替身娃娃之所以叫做替身娃娃,那是因爲它們有替身的效果,通俗的講,類似於網絡遊戲中一次性的消耗道具,可以抵擋一次外來的致命傷害。
不過我這娃娃是由金剛護體符製成,和一次性的娃娃不同,它們可以連續抵擋攻擊十來次,但是效果不會持續太久,按估計兩個多小時後就會失效,只剩下替身娃娃本身的功能。
就在這時,雯雯突然握緊我手,我能感覺到她的緊張,緊緊的摟著她的肩膀:“沒事的,有我在呢……”
她點點頭:“有你在,我不怕……”
噗……
黑暗中有利刃入肉的聲音,我的心臟一縮,連忙擦看四周,沒有什麼不對勁……
這時一個男生站了起來:“我覺得一直呆在這裡不是辦法,要不咱們先回外面去吧,那裡人多,可能會好點……”
他的說法得到不少人的贊同,確實,宮殿外的建築羣裡有上千人的同學,人類是羣居動物,獨自呆在脫離團體的地方,很容易產生缺乏安全感、並且感到孤獨無助。
沈思冷見這麼多人都有這個意思,也默認了這個說法。
我心中有些糾結,這宮殿裡雖然怪物很多,但在進來的時候,我發現了一些陣法的痕跡,這些痕跡是直接雕刻在牆壁上,各種各樣的符號,很難認出什麼意思。
但我經過的時候,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體內的法力產生共鳴,不是好的共鳴,而是有種兒子找到母親的那種感覺,體內的法力蠢蠢欲動想要脫體而出,我暗自唸了好幾遍靜心咒,才壓下心中的衝動。
這絕對是陣法無疑,現在只要找到陣眼,一定可以破……只是這陣法沒有陣旗,也沒有什麼標誌性的東西,全部都是以雕刻的形式存在,實在很難研究出個什麼東西。
所有人都起身,沈思冷帶倆個男生來到房間門口,他站的位置比較靠裡面,讓兩個男生走前面,自己則是右手塞進懷裡,估計是緊緊抓著那塊可以退怪物的保命石牌。
門口沒有什麼動靜,兩個男生合力慢慢的推開門板,嘎吱嘎吱的聲音繃緊每一個人的神經,走廊黑乎乎一片,彷彿一個怪獸的巨口,等待衆人自願成爲羔羊進入。
我帶著三個女孩慢慢向門口靠近,讓其他人先出去,雖然有替身娃娃帶著,也絕不能冒險……其他人實在是無能爲力,金剛護體符也就那麼多,做出三個娃娃已經是極限,不然我哪會不給自己多一個。
腰包中的符和法器還不少,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拍上用場,但我的心裡卻穩了不少,畢竟是有趁手的東西,不至於說是無縛雞之力。
就在這時,又一聲尖叫!
這一聲尖叫,就像扔在人羣裡的一棵定時炸彈,所有人都像見到鬼似得,瘋了一般往外面跑。有一個東西掉在地上,我撿起啦,是一個小型的手電筒。
站在門口,我打開手電往房間裡照去,只見有兩個人縮在牆角。一個男生眼睛睜得滾圓,渾身皮包骨頭,彷彿一具乾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