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瑜蹲在樹枝上哈哈哈大笑,看著樹下的棕熊得意不已,我罵道:“老瑜別鬧,惹惱它,拔了這樹,咱們就跪了……”
老瑜哈哈拍一下我的肩膀說不可能,這樹的主桿最起碼需要兩個成年人才能抱過來,熊的力氣再大也沒這麼誇張……
張叔點點頭說老瑜說的沒錯,棕熊力氣大是不錯,不過想拔出這程度的樹,那還差得遠……只不過有些棕熊可能會爬樹……不過一般不會。
爬樹!
臥槽,不會吧。聽到這兩個字,我的頭皮瞬間發麻,以前有看過報紙,說是一個人在野外遇到熊,情急之下爬上一棵樹逃生,但不料那熊居然也會爬樹,跟了上去……後果可想而知。
額頭的冷汗如瀑布流下,氣候再冷也沒能凍住。
老瑜面色鐵青的指了指樹下,我僵硬的轉動脖子向下看,只見那隻棕熊雙臂抱著樹幹,手腳並用……慢慢的往上蹭……速度雖然很慢,但確實在往上挪啊……
老瑜哭笑不得的看向張叔:“我說老張,你不是說一般都不會爬樹嗎,這情況怎麼解釋?”
張叔有些尷尬,他撓了撓頭說凡事都有例外,棕熊確實不會爬樹,就算會爬也是小時候體型較小的時候,這隻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回事……
“那現在怎麼辦吶?”老瑜急的額頭都快冒煙了,出身未捷身先死,對於愛錢如命的他,絕對不能忍受還沒見到寶物就嗝屁。
張叔滿頭大汗,他雖然當過兵,但這不意味著當完兵就能和棕熊單挑,在身上摸來摸去最後掏出一根長長的手電筒,見到這玩意,他的面色有些放鬆。
手電筒半米多長,在頭部位置有三個尖尖的角,通體漆黑,說它像一根棍子會更加合適些。我問他要拿這手電敲棕熊的頭?
張叔略帶輕鬆的笑道,說這東西可是他當導遊的這些年衆多保命法寶之一。
衆多法寶?我的眼睛在他身上掃動,這才發現,張叔不僅僅衣服穿得多穿得厚,裡面還藏著很多東西,一處處鼓鼓的。我不好問他都帶了些什麼東西,不過唯一可以判斷的是他的小腿上絕對綁著匕首之類的東西。
我和老瑜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一般的導遊哪裡會帶那麼多東西,搞不好是個黑導遊,打算我倆進山的時候,背後來這麼一下,奪走財物……
真的有這種事,最近新聞上真的有過報道……
長白山是自然景區,有很多地方根本未經開發,可以說是原始森林,旅客進去玩的時候不小心發生個什麼意外,講被野豬棕熊給弄死了也沒人真的會去調查。
現在不僅額頭,後背的汗水也浸溼了內衣。
張叔不是傻子,他見我倆面色不對,愣了愣隨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舉著手電筒說我們不要誤會,他可不是什麼黑導遊,在松石縣幹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出過一件意外,請我們放心。
之所以帶這麼多東西,只是外來遊客要求進未開發山區的實在太多,如果身上不帶點防身工具,想出來實在沒那麼容易。怕我們不相信,他乾脆把羽絨服的拉鍊一拉攤開,說我們可以自己挑點順手的工具防身,不過事後得付工具錢,畢竟這些也是要錢的。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我和老瑜都傻了眼,知道張叔身上藏著很多東西,但實際看到,還真是嚇了一大跳??梢哉f簡直是個小型的隨身工具店……各種大小匕首、簡單藥品、防爆打火機、小型強光手電筒……應有盡有。
有些鬆了口氣,看來張叔確實不像我們想的那樣,這些東西雖然很多,不過都是正常的野外生存工具。
我雖然有八卦劍,但那劍刃彈出來實在有點長,不方便,於是挑了一把刀刃上帶有些許鋸齒的匕首和一支防爆打火機。
老瑜有錢,他幾乎每樣都拿一個,身上塞的和張叔差不多鼓。不過張叔的羽絨服裡面有製作專門用來放置這些小工具的口袋和佈扣,老瑜沒有,一部分東西實在掛不上去,之後退了回去。
正研究著,忽然我胯下的Y形樹枝之間出現一個巨大的熊臉,距離關鍵部位十分的近,只要它的腦袋往上一擡用力一咬,我恐怕就成了太監。
剛好從張叔那買來的匕首正握在手上,我一聲大喝,匕首往棕熊的左眼刺去。手臂一緊,是張叔,他抓住了我的手腕。
“張叔,你做什麼!”
“不要用刀,這熊是保護動物,你動了刀子是不行的!”
“那怎麼辦?”所幸這熊雖然想咬我,但四肢緊緊抓著樹幹保持平衡不敢隨意亂動,一時還算安全。
“你們的手不要扶著樹枝,我用這個!”張叔舉起剛纔的超長手電筒,頭下尾上,戳在熊頭上一按上面的摁鈕,手電筒前面的三角金屬頭髮出噼裡啪啦的聲音,幾道璀璨的電弧閃過,棕熊嗚哇一聲,直挺挺的掉了下去。
“這是電擊棍!”老瑜驚喜道:“張叔,這玩意還有嗎!”
“沒了,這東西太長,攜帶不是很方便,我每次最多隻帶一支。”
“這樣啊……”老瑜有些失望,看的出他對這電擊棍很感興趣。
棕熊躺在樹下顫抖了一會兒,恢復過來,擡頭憤怒的盯著我們怒吼,但這次只敢在周圍爬來爬去,怎麼也不敢再上來了。
它眼中張叔手裡的小小黑短棍對其有不小的威懾力。
我問張叔現在怎麼辦,總不能一直蹲在樹上吧。
張叔說,現在這個季節長白山沒有多少吃的東西,這棕熊應該是有餓幾天了,否則剛纔那一棍子照常應該走了。
我們現在要做的只能等,和棕熊耗時間,它的優勢在於力氣大,速度快,嗅覺靈敏,但弱點也是有的,那就是視力差。
白天不行,只要我們能等到晚上,那時的棕熊基本上屬於睜眼瞎,抓住機會,順著風的方向跑,準能溜走!
眼下,我也沒什麼剛好的辦法,只能按張叔的意思,蹲在樹上和棕熊死磕。
出來的時候是正午,三人蹲在樹枝上,蹲的腿都麻了也不敢亂動,生怕一個不小心樹枝折斷紛紛墜落成了點心。
這個角度,看不見太陽……只能隱約感受陽光的變化,樹下的棕熊比我們還要急躁,其中又爬上來兩次,被張叔以同樣的方式電了兩次後,再也不敢上來,只是時不時用那一雙肉掌狠狠的拍了幾下樹幹,企圖把我們震下來。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
躺在樹上,不知不覺中,一絲睏意涌了上來,眼皮越來越重最後合上……有張叔這個退伍軍人放哨,安全的很……
咕咕咕~~~咕~~~~
咕咕咕~~~咕~~~~
咕咕咕~~~咕~~~~
感覺身子有些磕,我習慣性的翻一下,忽然一空,人垂直往下掉狠狠的摔在地上。
睜眼,我這時正躺在雪地上,還好沒有什麼堅硬的巖石,否則這麼一下,有夠我受的。想起那頭被張叔電了三次的棕熊,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趕緊巡視四周,好在沒有發現它的蹤跡,應該已經走了。
不然被電三次的怨念,在我掉下來的瞬間就會被撕的粉碎。
舉起強光手電往樹上照去,這棵樹除了枝丫外還是枝丫,有沒有藏人一目瞭然。奇怪……他們去哪了,尿尿去了?
尿尿怎麼能不叫我!
太不夠意思了……
雖然心裡這樣想,但理智告訴我情況不太對勁,一定是我睡覺的期間出事了。把把阿靈從瓷娃娃中喚出來,問它知不知道老瑜和張叔都去了哪裡。
阿靈在空中飄動說,老瑜和張叔在天色入夜的時候突然自己跳下樹枝,往山的深處去了……他們兩個都沒見過阿靈,阿靈擔心自己一出現。會把他們嚇壞,只能眼睜睜看他們離去。
我嘆了口氣,老瑜這貨究竟搞什麼……難道發現了啥?
問阿靈他們從哪個方向走的,我便開始追,地面上的積雪有他們的腳印,追蹤起來並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這長白山的夜晚實在有夠黑的,海拔不是很高,往裡面走的時候,一些地方也有層層疊疊的樹葉。
踩上去咯吱咯吱……我不怕什麼鬼,就怕會有毒蟲鼠蟻突然竄出來咬我一口。
想到這,從揹包裡取出一疊符塞進口袋,考慮到這裡的情況,我不僅僅畫了降妖伏魔的,還畫了一些類似夫妻和睦符之類另類作用符。
這其中就有避蚊蟲符!
另類符的製作方式沒有比正常驅邪避兇的符要好到哪裡去,就說這避蚊蟲符,我躲到白水市的公園人工湖邊找符引。
本來夏季纔是些蛙類活躍的季節,我整整一個晚上才抓了三隻小的可憐的蟾蜍。
所以避蚊蟲符製作出來,不過六張。
左手結印,右手食中二指捏符,在空中一抖,一團火苗從符頭冒了出來,瞬間蔓延至整張符,頃刻間化成灰燼。
本著節省的態度,我將灰燼塞進嘴巴,取出包中的礦泉水灌了一口,硬嚥下去。
就在這時,已經回瓷娃娃中的阿靈突然道,前面好像有什麼東西……這樣寂靜的深山老林,我嚇得被礦泉水嗆了一大口。
問是什麼東西,阿靈說他也不知道,氣息分辨不出來,反正有東西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