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召我倆兄弟前來啊,沒事的話,可要吃不了兜著走!”這聲音十分尖銳,有些刺耳。
“對對,沒有好吃好喝的招待,俺手中的棍子可不答應(yīng)!”這聲音十分渾厚,一聽就知道傻里傻氣……
朦朧的氣息瞬間散去,這兩個人影的形象瞬間全部顯現(xiàn)出來,我差點笑出聲。
這二位爺?shù)年幉钚蜗髮嵲诮?jīng)典搭檔……一個又矮又胖,手持一支紅黑相間的齊眉棍,臉上的五官十分小,幾乎要擠到一塊去。
而另外一位則又高又瘦,像分竹竿似的,手中拖著一條銀白色鐵鏈,五官十分明顯,可以說是普通人的兩倍大小。
這瘦高個操著一口尖銳的嗓音,憑藉身高的優(yōu)勢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你是誰?召我倆來究竟有什麼事!”
我指了指定在空中的鬼嬰:“幸苦二位爺了,這次召二位前來,想請幫忙把這孩子帶往地府找機會重生輪迴,投個好人家。”
瘦高個看了一眼鬼嬰,一雙狹長的眼睛在四周打量來打量去,好像想從這房間裡找出個花似的,好半天這才放棄,臉色有些不好看:“就爲(wèi)了一破小孩?”
“對……還請二位搭把手……”我的話還沒說完。
“這裡怎麼沒有酒菜,大老遠來到陽間!沒有犒勞一下,俺可不幹!”旁邊的肥陰差甕聲甕氣的打斷我的話,不耐煩道。
這特麼的……陰間也搞的這麼利益分明……大晚上的,我上哪去找一頓酒菜來犒勞這二位爺跑一趟?就算能找……我這錢包裡的錢,也不經(jīng)花呀……
不過,白無常說我是什麼渡魂使,能最多調(diào)七名以下的陰兵,怎麼說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職位。這兩位陰差能被我召喚過來,地位肯定不會比我高,但爲(wèi)了以防萬一搞錯,還是得委婉的測試一下……
想著,我嘿嘿一笑,把八卦鏡和桃木匕首收進口袋,再伸出來的時候,“不小心”把那塊黑色的渡鬼令牌給帶了出來,哐當(dāng)一下掉在地上,聲音十分的清晰,在房間中來回盪漾著。
“這是……”瘦高個的陰差眼尖,以爲(wèi)我掉出了什麼好東西,急忙彎腰去撿,但看到上面的字時,臉色猛地一白:“陰,陰,陽渡魂使!”
旁邊的胖陰差聽到他說這話,有些不解:“啥狗屁使,看你慫成這樣!”
“臥槽,你快住嘴……”瘦高個一下子緊緊捂住胖陰差的嘴,小聲的道:“是陰陽渡魂使啊……你不要命了,這職位比咱們的頭還要高兩級,不能得罪……”
聲音雖小,可我還是聽了個大概,心中一喜,這換出去十幾年的壽命果然沒白花,白無?;仞伭宋乙粋€看起來不錯的差事,不然也不會把這倆孫子瞎成這樣子。
胖陰差被嚇不輕,哆哆嗦嗦從瘦高個陰差手中拿過渡鬼令,小心翼翼的交給我:“渡,渡魂使大人……俺有眼不識,那個…那個什麼山,您饒了俺們吧……”
嘿嘿……這感覺真好,我心中暗爽,過了一把官癮,咳嗽了一下:“你們都叫什麼名字,自我介紹下吧?!?
胖陰差急忙雙手一拱:“小的叫尙安?!彼恢概赃叺母邆€:“這是俺哥,叫尙平。在地府只是普通打雜陰差……”
尙平尙安?尚平安……是個好名字。
雖然職位高一等的感覺很好,不過我可不能沉溺其中,這尚平安倆兄弟是我第一次召來的陰差,也許以後還會再見面,關(guān)係千萬不能搞僵……
我想了想,記得自己在宿舍嘗試畫《符籙百術(shù)》中各種符籙時,有一種金剛護體符,隨身攜帶能主動抵擋一次你無法抵禦的危險。
額……比如說,走在大馬路上時,忽然一輛馬路殺手土方車衝過來,把你撞飛,那麼這金剛護體符就會發(fā)揮作用,幫你卸去八成以上的危險力道。
書上是這麼講,威力多麼的給力??墒莿倓倢Ω豆韹霑r的那三張五雷正符發(fā)揮出來的效果……簡直和書中效果差別不止一倍兩倍……這金剛護體符我第一次畫,能保證有效,但不能保證有多給力……
我取出這兩道金剛護體符交給尚平安倆兄弟,說了這其中的功效,讓他們貼在身上試試。符籙貼上去之後並沒有因爲(wèi)他們是陰差而產(chǎn)生排斥的效果。
尙安迫不及待要嘗試符籙效,舉起那根紅黑齊眉棍對著尙平的腦門便抽過去,嚇了我一跳,還沒來得及喊停。
尙平身上閃出一道暗淡無比的波紋,抵擋住尙安的這一棍,尙安像被什麼東西猛地推開一樣,倒退了好幾步。
尙平剛以爲(wèi)會受傷,聽到聲響之後,發(fā)現(xiàn)自己沒事,驚喜的上下摸了摸:“這符籙真的有效,真是太好了……”
他倆兄弟對我一謝再謝,激動的痛哭流涕。
我實在不好意思告訴他們,這符籙其實只是我第一次的試筆之作,擺擺手:“不過是兩道符籙而已,不至於這樣。”
尙平臉色一正說,我有所不知,像他們這種等級的陰差,平常打雜無論做什麼,最好的無非是在陽間吃頓好的,像符籙這種東西只有術(shù)士道士才能製作,怎麼可能會分給他們這種使用。
原來是這樣……
這倆兄弟實在是激動,說以後有什麼事情,只要手捏渡鬼令直接喊他們的名字,那麼他們自然就會聽到趕來效車馬之勞。
我呵呵呵的擺手說一定,他們這才帶走鬼嬰,說一定會聯(lián)繫下面給投個好人家。
電話老兄在廁所裡躲了半天,聽到我敲門這才小心翼翼的打開一道門縫,慢慢的出來,一見到我,立馬雙膝往地板上一跪:“兄弟,兄弟……不,大師您這麼厲害一定要幫幫我呀……”
眼看他又要伸手來抱我的大腿,我急忙往旁邊一跳:“電話老……我是說兄弟,你也別叫我大師,大家年齡相差不會太多,你直接叫我名字肖明吧。”
“小明?大師這……是您的真名?”
“當(dāng)然了……不然你以爲(wèi)呢。”
“這名字很出名啊,我從小到大幾乎是在各類語數(shù)英考卷中看著您的名字長大……已經(jīng)形成噩夢困擾了我多年……”
“……等,等下……你不會是誤以爲(wèi)聽成了小明吧,我姓肖,叫肖!明!”我把最後兩個字以超級無敵標(biāo)準(zhǔn)的發(fā)音,念給他聽。
電話老兄這才恍然大悟,他說嚇了一跳,還以爲(wèi)見到真人了。以前小時候,就發(fā)過誓,如果有機會見到這個小明,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頓出氣,還有小剛、小紅……也不能放過……
他講的起勁,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臉黑的跟鍋底似的。
小學(xué)的時候,也經(jīng)常學(xué)校有人欺負,就因爲(wèi)我名字的原因,他們都說是我害他們要做這麼多的試卷,要學(xué)習(xí)學(xué)的這麼苦逼。
說我爲(wèi)什麼整天不做點正經(jīng)事,還整些有的沒的事折騰他們。
不過好在我認識老瑜這貨,這貨從小身強體壯十分能打,雖然他也經(jīng)常拿這名字取笑我,可在別的同學(xué)欺負我時,他總能挺身而出,把那些龜兒子打的滿地找牙。
因爲(wèi)這層關(guān)係,又是同村夥伴,我們也漸漸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電話老兄還在自言自語侃侃其談,我實在忍不住問他,剛纔想要讓我?guī)褪颤N事。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一臉回憶童年的幸福表情,立馬跟霜打得茄子般,焉了……
電話老兄,原來不姓電話……他的名字叫做劉志強,之所以躲到這個房間裡來,是因爲(wèi)家裡出了事情。
事情是這樣的,前天,他結(jié)婚了,這是喜事嘛……
兩個人在喜宴上應(yīng)付完各種賓客的敬酒攻勢,終於結(jié)尾到了洞房花燭夜的時刻。問題,這時候就來了!
劉志強說話的聲音十分顫抖,事情的講的非常詳細,他從喜宴結(jié)婚交換戒指,到送入洞房兩人寬衣解帶,說的無微不至。
作爲(wèi)他的觀衆(zhòng),聽著到這重點戲的時候,我自然要更加尊重他,認真聽下去。
誰知劉志強一下子就哭了,我問他怎麼了。他說,就在兩人要進入正題的時候,他的老婆!在兩人深情擁抱的時候,突然雙手指甲狠狠的掐住他的背部,當(dāng)時他以爲(wèi)自己老婆太激動太興奮,所以也沒在意。
可是,他老婆,下一秒,居然其中一隻手,大拇指和食指緊緊捏住其中一塊皮膚,狠狠的往下一拉,刺啦撕下一條長長的皮……
我聽的心驚膽戰(zhàn),這丫夠刺激的啊,這程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啊,連忙舉起大拇指點贊。
劉志強一擺手,哭喪對我說,贊個屁……他當(dāng)時也以爲(wèi)自己老婆太兇狠,雖然疼,但因爲(wèi)喝了太多酒的原因,整個人神經(jīng)有些麻痹,無形中減輕了不少疼痛。
但是!他老婆,左手又刺啦一下跟剝橘子皮似的,再次撕開一條皮下來。
這下,劉志強是再牛的鐵人也禁不住這樣撕,一下哀嚎起來,把老婆推開,大罵起來!誰知她老婆傻傻的看著他笑,說:“怎麼了……你不喜歡嗎,這樣不好嗎……”
劉志強氣瘋了,背部的流出不少的血液,浸染了大紅的印著囍字的牀單,想下牀去醫(yī)院。她老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右手中指和無名指的直接狠狠的掐進肉裡面,猛地一扣,又來了一道傷疤。
說到這裡,劉志強把自己的手臂山的袖子掀開。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特麼得多大的血海深仇啊,下這麼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