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我所知,龜生長的速度很慢,但水底升起來那一隻足足有個臉盆大小,後背的殼十分黝黑也不知活了多久。
我忙問它,知不知道這園子裡,有哪些動物非常有靈性,也就是說快成精了。
老龜對我的話十分驚訝,它說話十分緩慢,說幾個字都要思考一會兒。只是聊了一會兒,我就滿頭大汗。
它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究竟活了多少年,我開啓陰陽眼,從它身上看不到有任何的靈氣。說話雖然慢,但聽起來卻十分可靠。
在它的指引下,我來到蛇區(qū)。這裡有很多種眼花繚亂的蛇類。由於蛇類在冬天冬眠的時候是不吃不喝的,且生存下來的機率達到三分之二或者一。
所以動物園裡給蛇區(qū)里加上了供暖裝置,保證它們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度過這個冬天。蛇區(qū)的邊緣是用玻璃隔離的,上面留有小小的孔不知是做什麼的。
我對著這小孔喊著那老龜給的名字,不一會兒蛇羣中一陣騷動。一隻眼鏡蛇爬出來,快速的竄到跟前,它和先前的動物反應一模一樣,就是我爲什麼會懂它們的語言。
我稍微解釋了下,然後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在陰陽眼中,這條不大的眼鏡蛇身上散發(fā)著淡淡的青色,這是妖氣。雖然從外表看不出有啥特別,但我知道它快要成精了……
它瞪著三角眼吐著舌頭看我,陰氣森森的說,如果我能把它弄出去的話。它非常願意幫我。我看著四周那麼多遊客,無奈的說這可幫不了。
動物園的動物一般情況下是不會交易出去的,更何況是這種有著劇毒的眼鏡蛇。所以難度還不如我?guī)退删珌淼膶嵲凇?
“你能幫我成精!”眼睛蛇激動的吐著舌頭:“只要能做到這個,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好,不過成精並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做的是加快你的妖氣聚集速度?!?
“這個……”眼鏡蛇有些猶豫,它想了一會兒最後決定道:“只要能比現(xiàn)在快,那也行!”
我從身上摸出一小包蛇類的精華從小孔中彈了一些進去,它聞到氣味,雖然從蛇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但是從它猛撲上去狂吸的樣子,這精華液正是它所需要的。
過了一會兒,確認玻璃上什麼都沒剩下的時候。眼鏡蛇這才滿意的說起了我要知道的事情,它說,我要找那白蛇其實很難。
雖然它是在東北被人抓住,然後被運到這裡來。可並非一定認識什麼白蛇,除非能有蛇前輩的幫忙。
我一愣,啥玩意,蛇前輩?
它說,按照我們?nèi)说恼f法,就是保家仙。成精後的動物,無論修爲如何都非??释邢慊鸸┓?。因爲香火和人的祈禱力量,能幫它們漸漸褪去身上的妖氣外殼。
所以一般成精動物,都主動去尋找人們做他們的保家仙。
如果,我能找到保家仙幫忙。無論東北有多少條蛇,不管有成精沒成精的都能很快的找出來。走出動物園,心中暗笑自己。
一開始只要想到找常天慶幫忙不就行了嗎,還費事去畫這噁心的通獸符。
和常天慶聯(lián)繫十分的快捷,在佛具店裡面買了香爐和香之後,來到一個偏僻的地點上,然後朝著東北方向三拜,呼喚它的名字三遍。
很快就有了迴應。
不過迴應我的只是從香爐中透出來淡淡的常天慶的虛影,我心中感慨,原來妖怪中也流行飾品通話,真是夠高大上的。
那邊的常天慶見到我十分的震驚和高興,上次的離開是躺著離開的。就算是他也無法解蠱毒,原本以爲我已經(jīng)死了,沒想到現(xiàn)在還能給他打視頻電話。
我往掌心中它曾經(jīng)滴的精血上輸入法力,影響更加清晰了不少,一人一妖朋友一樣的寒暄幾句。
便直接切入正題,我將老趙的事情和它描述了一遍。
它思索了半天,說這小白蛇它似乎認識。說來起來還是它前輩,七十年前就能詛咒殺人,現(xiàn)在肯定修爲不淺。
一陣思索,常天慶讓我給它半天時間,那時一定會讓我滿意。
既然有消息了,我拿出手機給在火葬場的老趙爺孫打電話。給他們一些鼓勵,不要太過於惆悵。他們接到我的電話,十分的激動和高興。
困擾了大半個世紀的事情,終於能得到解決的希望,怎麼會不激動呢。
就在這時,突然有個陰森森的聲音響起:“沒想到承受了詛咒,還能活這麼久……真是沒想到,不過父債子還這很合理吧……我沒耐心再等下去了?!?
這聲音明顯不是跟我說的,我剛想問怎麼回事。電話裡突然噪音十分嚴重,猛地斷線……只剩下嘟嘟嘟的聲音。
這……
除了我之外,居然別人也知道這個詛咒!
不對,那人似乎說小軍承受了詛咒之後,或者的時間比他想象中的要長不少,難道是那條白蛇?
大事不妙,我連忙攔了一輛出租車,忙不停蹄的往他們那邊趕著。
在公路上,遠遠的,我就看到火葬場上空黑色濃煙滾滾而起。這黑煙不是什麼妖氣,只是普通的煙囪裡冒出來的煙霧,只不過黑的有些誇張罷了。要知道火葬場燒的是天然氣,又不是木木炭,怎麼可能有這麼強烈的濃煙。
下車甩一百元給出租車司機,我徑直走進火葬場的大門。門衛(wèi)老頭一手撐著下巴,目光有些呆滯的看著遠方。
我心中一緊,連忙打開門衛(wèi)室的門走近一看。
只見他的脖子上有個小小的血窟窿,血窟窿的邊緣腫的很厲害,並且已經(jīng)青紫色。用手指摸了摸脈搏,已經(jīng)停止了……
這是中毒死的,我見過被殭屍咬過的傷口,雖然都是兩個血窟窿但差別非常大。離開門衛(wèi)室我在路上看見好幾個臉色深紫色的人躺在地上,他們口中吐出大量的白沫。
在靠近門口一個還躺在地上輕輕抽搐,我急忙跑過去詢問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情,雙手結(jié)了個印,然後在它的脖子上虛畫了一道神龍吸水符,法力催動!
從這人的脖子傷口中,有黑色的血液緩緩的滲出來落在地上,被碰到的雜草瞬間就枯萎下去??氨榷舅廁Q頂紅……
這人還活著,幫他拔除毒素也許還有救活的機會。而其他人死了,那就沒辦法了。
他掙扎著要坐起來,我的手伸出去要扶住,他卻頭一歪直直的躺了下去。瞳孔迅速放大,並且失去了光彩,居然死了!
這毒素十分怪異,看來已經(jīng)滲入了骨髓中。
我朝停屍房快步跑去,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們的公用電話應該就在那邊附近。終於找到電話,可是電話卻落在地上變成一片片碎塊。
老趙和小軍不知所蹤。
想起剛纔黑煙滾滾,我摸索著向焚屍爐過去……遠遠看到焚屍爐下面焚屍房的牌子時,我慢慢放緩了腳步。
似乎有人在說話。
是一個說話聲音十分陰柔的人,這人雖然陰柔但和俞越不同。俞越是完完全全的一副娘娘腔的模樣,而這人的陰柔則透露著陰狠的殺氣。
用綿裡藏針這句話來形容,最爲貼切不過。
我在身上拍了一張師父他老人家畫的隱身符,身形頓時在空氣中消失。但我還是不敢,大意,因爲不知道來人究竟是誰,還是穩(wěn)妥點好。
緊緊貼著牆壁,朝焚屍房裡面偷偷望去。
只見,裡面站著三個人,老趙、小軍以及一個身穿白色衣服褲子的少年。老趙含著淚將旁邊的屍體緩緩推入焚屍爐的口子中,關(guān)上!然後按動點火開關(guān)。
在地上亂七八糟堆著很多屍體,有我在停屍房看見的,也有身穿工作服的火葬場工作人員。白衣少年看了一眼小軍笑道:“還不快去搬屍體過來!不怕我殺了你爺爺?”
小軍畏懼的看了一眼白衣少年,抹了一把眼淚:“不,不要殺爺爺,我這就去搬?!闭f著生怕他會反悔,一陣風的從我身邊跑過去。
白衣少年看著門口這邊,露出一絲嗜血的微笑:“呵呵……沒想到,居然還能在異鄉(xiāng)遇到故人,真是可喜可賀啊?!?
老趙打開剛纔的那個焚屍爐口子,也沒有清理屍體燒完之後剩下的骨頭和一些灰燼,直接把又一具屍體推了進去苦澀的說道:“小軍中了你的詛咒,這麼多年一直過著不是人的生活,求求你放過他吧。我這條老命隨你處置!”
“哼……就算我不放,你這條命也是在我手中!當年你兒子用鋤頭斬傷我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有這種下場……”
說著,他忽然又往門口這邊看來:“恩?有生人的氣味……還有剩著活人嗎?”
一陣陰風襲來,我忙回頭,只見早晨看到的那些陰兵正拖著幾具屍體過來。它們走到門口,對白衣少年格外的尊敬:“白將軍,除了那小孩要搬的屍體外,所有的都在這裡了?!?
白衣少年的目光從我站著的位置上收回,滿意的點點頭說道:“非常好……只要我能凝練屍魂珠,以後在地府穩(wěn)定後必定拉你們一把!”
陰兵們臉上露出驚喜,連連道謝,然後才慢慢的退了出去。
我更吃驚,白將軍?什麼玩意!地府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白無常佔據(jù),白衣少年這番話,隱隱透出自己是白無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