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瑞瑞啊的一聲,身子一‘挺’,暈過去了。
傅晴詩把銅葫蘆給我,我示意她幫忙把馬瑞瑞扶到‘牀’上去,接著問男人的魂魄這是怎麼回事。
男人眼中毫不掩飾閃著兇光:“你是她請過來的,會不知道!”
我用小拇指挖了挖耳朵:“我說自己是過來的,你信嗎?”
男人與我雙眼對視,兩個大男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最後他實在沒從我眼裡看出什麼東西,妥協了:“反正我現在被你抓住,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我去……說的我跟萬惡的資本主義一樣,我是這種人嘛……
不過還真的可以想幹嘛就幹嘛……
我叫他把爲什麼說馬瑞瑞是自己的未婚妻,爲什麼呆在這裡害她這件事講個明白。
剛開始他還有點抗拒,不過在我友好的將銅葫蘆丟到他手中時,他乖乖講了。
原來,這男的叫史峰,還真特麼是馬瑞瑞的未婚夫,講的有根有據。我竟然找不出半點反駁的理由。
原本在年前,史峰和馬瑞瑞準備結婚的。不過史峰工資不是很高,一直存錢還沒買上馬瑞瑞看上的那枚結婚戒指,於是婚期拖了一個多月。
馬瑞瑞原本也是廣告公司的小職員,但不知道爲什麼,在這一個多月裡,她人品爆發連連升級。一下子坐到了技術總監的位置上,一般來說,男‘女’之間,‘女’的比男的事業好,男的都會有自卑心理。
這史峰是男的,他覺得自己特別窩囊,於是原本就是工作狂的他,變得更加瘋狂,沒日沒夜的加班,就爲了能得到老闆的青睞升職加薪,不用再爲買結婚戒指苦惱。
他的瘋狂舉動,同事還送了他一個親切的外號,史瘋子……
天道酬勤,史瘋子……哦不,是史峰的瘋狂付出終於有了回報,老闆給他從原本小小的底層員工,升級到了……部‘門’主管!雖然是副的……但是前進一小步,人生卻進了一大步。
史峰心態不錯,可了個惜,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這老天要整你,你再瘋狂也得乖乖跪下。
史峰用加薪時老闆給的紅包,加上原本銀行卡的積蓄,到珠寶店買下馬瑞瑞期盼已久的那顆大鑽石戒指。
興奮的他以爲自己終於能和馬瑞瑞結婚,可萬萬沒想到,他回來推開宿舍‘門’的時候,終於發現了自己未婚妻這段時間不斷升級的訣竅……
‘牀’上有一個‘肥’胖結實的男人摟著馬瑞瑞,兩人滾來滾去……滾來滾去……在做一些令我這純潔小處男聽了都會臉紅的事情。
史峰作爲一個正常的男‘性’,此時覺得自己滿頭綠油油的簡直能擠出青菜汁……跳到黃河,都能把黃河給染成綠河……
聽著史峰生前悲慘的情史,我無言以對。不過卻想起了網絡上一個經典的冷笑話,非常適合他。
冷笑話是這樣的,有一把嶄新的大鎖擺在桌子上,這時來了一把金鑰匙和一把鐵鑰匙。
這金鑰匙看見這麼一大個嶄新的大鎖,當下便衝上去,拼命的捅鎖孔,不過捅了半天也沒打開這把鎖。
金鑰匙累的氣喘如牛的時候,鐵鑰匙擡頭‘挺’‘胸’走了過去,把自己捅進這把鎖孔中,鐵鎖一下子咔擦,打開了!
鐵鑰匙笑嘻嘻的和金鑰匙說:“你看,雖然你是金的,但只有我才能打開它!因爲,我最瞭解它的心!”
金鑰匙在旁邊斜眼看著鐵鑰匙呵呵道:“我只是捅著玩的,特麼瞭解她的心幹嘛?”
特麼瞭解她的心幹嘛……
瞭解他的心幹嘛……
我想最後金鑰匙的這句話,一定會不停的重複‘蕩’漾在已經變得碧綠無比的鐵鑰匙耳中,久久……不能散去。
不過史峰這大小夥子血氣涌上來,頭腦一熱,從‘門’旁邊抓起一把凳子就往‘牀’上的男人砸過去。
可惜剛立‘春’,很多人都還在蓋棉被。
史峰的椅子攻勢無效,他失去理智的爬上‘牀’,想揮拳打這個男人。但不料,這男人身寬體胖,力氣卻不小,一拳將史峰打‘蒙’,狠狠的把他的頭悶在棉被中。
結果不用他繼續說下去,我就想到了。這史峰一定是被這男人按在棉被裡太久,活生生的給悶死了。
史峰說,不知道爲什麼,他再次醒來時已經過了好幾天。他的屍體也不知道被丟到了哪裡去。
他無法離開這個宿舍太遠,而且見到馬瑞瑞居然沒有離開宿舍,反而繼續住在這裡。
如果這個史峰說的話是真的,那麼我猜,史峰的失蹤,馬瑞瑞依然沒有搬家,可能怕是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而史峰說自己再次醒來已經是幾日後,我想這應該是他的頭七回魂夜,至於無法離開這宿舍太遠。
也許是馬瑞瑞把屍體藏在了宿舍,或者已經毀掉屍體。
要知道,橫死的人,只要有屍體,那麼他死後的魂魄會受到屍體束縛無法離開太遠。不過又如果,在死的時候還未頭七回魂,屍體就已經被人用某種辦法毀掉。
那麼橫死的人就只能不斷徘徊在自己死亡的地方,無法離去。日本對於這種魂魄的叫法是,地縛靈!
回來的史峰自然十分憤怒,知道自己已經變成了魂魄,無法直接傷害馬瑞瑞,於是就每天晚上進入她的夢裡,各種嚇她折磨她。在天亮的時候,又抹去她夢裡的記憶。
就這樣日復一日,這樣單純的夢裡折磨馬瑞瑞還是無法平息史峰的怨氣,反而越來越上漲,怨氣的提升,也使他力量增加不少。開始可以在夜晚對馬瑞瑞產生驚嚇,又在黎明暫時遮蔽她的記憶。
這就解釋了,爲什麼前天晚上我明明救馬瑞瑞,她也看到了鬼,爲什麼第二天天一亮,卻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我讓傅晴詩幫忙用‘毛’巾浸泡了涼水敷在馬瑞瑞額頭上,受到涼水的冰冷刺‘激’,她的眼皮抖動了兩下,緩緩睜開眼睛醒了!
不過她一看到,被我罩著的史峰,臉‘色’一白。看模樣又要暈過去的樣子,我看了一眼傅晴詩還沒說話。這丫頭居然明白了我的意思,上前手中的溼‘毛’巾一甩,給了馬瑞瑞一巴掌,硬生生將她‘抽’清醒了。
“不要害我……不要害我……史峰,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不該那樣的……”馬瑞瑞半跪在棉被上,雙手緊緊捂著自己的頭,帶著哭腔大叫道。
“馬總監,冷靜點!”我說道,可馬瑞瑞似乎根本聽不見我的話,依舊自顧自忘情的大叫著。
我一翻白眼,冷冷道:“馬總監!您再不冷靜的話,我就放開它,讓它幫你冷靜了!”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小心翼翼的擡頭,發現我手中捏著個八卦鏡罩著史峰,顫抖的問:“你……你能抓住他,你是道士?”
我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直接問他史峰剛纔和我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真的,她支支吾吾不肯說。我手一擡,作勢要放開史峰。她驚叫一聲,說別放手,她說……
馬瑞瑞,一個在我第一眼印象中不是太壞的‘女’人,沒想到真的如史峰口中說的那樣,爲了升職加薪,甘願出賣自己的節……貞……貞‘操’換取虛榮。
她一邊說一邊哭泣,懇求我讓史峰不要害他。說害死他的人,並不是自己,而是公司的老闆。
我有點頭疼,對於這種捉‘奸’在‘牀’,謀殺事件,我又不是警察,實在難辦。只好先問她們後來把史峰的屍體怎麼辦了?
馬瑞瑞說,她們把史峰的屍體分了屍,把‘肉’切下來用黑塑料袋裝著丟到了湖裡面,而骨頭則用斧頭砸成碎片,買來大個的絞‘肉’機,絞成骨頭粉末,倒進馬桶裡,沖掉了……
我聽得頭皮發麻,比見鬼還要讓人渾身發冷汗。
真是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這對狗男‘女’心實在是太狠了,他們的這種做法是叫史峰真正來了一個死無全屍,死無葬身之地……真特麼慘!
一邊的傅晴詩聽的淚流滿面,不是我阻止的話,她好幾次十指指甲暴長想上去撓馬瑞瑞,把她嚇的哇哇‘亂’叫。
最後一番周密的考慮之後,結果就是,我勸馬瑞瑞和那個男人去投案自首,史峰再去投胎輪迴。
他雖然逗留陽間時間有點久,但好在手上沒有沾染過人命,沒有業障。到了‘陰’曹地府後,應該不會給投胎造成太大困難。
不過史峰不願意,他提出了兩個要求。
第一,他必須確認馬瑞瑞和公司老闆投案自首才行,這點我同意,畢竟我本人再怎麼狂拽酷炫吊炸天,終究也是**凡胎一個。有史峰作爲她們的心頭刺,我想投案自首會方便很多。
第二天,我用銅葫蘆裝著史峰,與馬瑞瑞一同前往公司。果然在董事長辦公室見到史峰口中那個‘奸’夫。
這是一個年近五十歲,腦‘門’長飛,頭髮地中海老頭,我很難想象,他和馬瑞瑞這樣一個二十幾歲還很青‘春’靚麗的‘女’人在一起是什麼模樣……
反正噁心死我了……
馬瑞瑞剛開始說這件事的時候,老頭因爲我站在旁邊還十分避諱,張口閉口使出吃‘奶’的力氣否認。還一個勁的想把我往‘門’外推,我爺們的站著表示不走,他揚言要開除我!
爺呵呵一笑,掏出銅葫蘆放出了召喚獸……史峰。這死老頭眼睛瞪的跟銅鈴一樣,嚇得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一大把年紀哭爹喊娘娘求史峰繞過他。
史峰只一句話便把他的話給噎了回去:“你當時和瑞瑞在一起時知道這是錯誤的嗎,你痛下殺手悶死我時,有半點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