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平還想說什麼,就在這時,他脖子上的紅印青筋暴起,一條條猶如或者的蛀蟲般,在皮膚下游走。【首發】疼的他捂著脖子,發出低低的慘聲。
書房的門被一下子推開,趙平的爺爺闖進來,他看到座椅上的趙平面色扭曲,還一直捂著脖子,不由分說,就近對著旁邊的老瑜就是一拳!
老瑜反應不慢,雙手交叉擋住這拳,面露驚訝的神色,身體倒退了好幾步:“老爺子,好力氣啊。”
趙平的爺爺冷冷一笑:“還有更有力氣的!”話音沒落,手已經動了,一拳緊接一拳打向老瑜,即使老瑜身手不凡,也只能被動的打的連連倒退。
我看老瑜一直沒有還手,只是單純的防禦。從懷裡抽出一張避邪化煞符,跑了幾步,抓住趙平的頭,一巴掌拍在那條腫的跟小蛇似的紅印上。
符貼在上面滋滋作響,我急忙把手伸進口袋,掏出劍柄,旋轉八卦,劍刃一下子彈出,朝紅印刺去。
趙平的爺爺見狀,也不顧和老瑜周旋,從到旁邊的書架上拿出一盒子,從裡面掏出一把烏黑錚亮的手槍,開保險,拉槍栓,頂在老瑜的胸口:“再動一下,你朋友的胸膛恐怕就要破個窟窿了。”
我的左手捏著趙平脖子上的紅印,紅印跳動個不停,大概是感受到八卦劍上傳來的危機,一直想掙脫。
老瑜哭喪的臉道:“小明,怎麼每次拯救世界拯救和平總有人不理解呢,你快把劍放下,他的槍要是走火了,老子捉鬼也不放過你。”
我將劍緩緩放下,趙平早已經痛的暈過去,癱軟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他爺爺見狀,突然一個膝蓋頂在老瑜的腹部上,快速衝到我面前,還不等反應,槍這次換頂在我胸口……
穿的是一件體恤,槍管透過布料緊緊貼在皮膚上,傳來一陣陣的冰冷。我馬上能體會老瑜剛纔擔心老頭手槍走火了。
他頂著我的胸口,去查看了一下趙平脖子,冷冷的問道:“你們兩個是什麼人,給阿平下了什麼毒,數三聲不交出來,可別覺得老頭子我不會手抖……”
“哎喲我去,老頭你可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們倆大老遠跑過來爲了救你這倒黴孫子一命,被你拳打腳踢又是用手槍頂胸口,真委屈到家了。”老瑜估計是被老頭一膝蓋頂岔氣了,一臉便秘的模樣從地上艱難的爬起說道。
“阿平的同學裡,會有人能扛得住我這個當了幾十年老兵的軍體拳,你說,我該信還是不該信……廢話少說,三……”
“你這強詞奪理的,就準你家牛逼,不準我家牛逼啦。”
“二!”
我的胸膛能感受到老頭的食指就要馬上“一”出聲的時候扣下扳機,滿頭大汗,給了老瑜一眼顏色,左手閃電般竄進口袋,捏出一張符急急如律令出口。
與此同時,老頭也被我的動作嚇了一跳,同時扣下扳機。
近距離被手槍擊中,我的腦子一蒙,一股巨力衝擊胸口,整個身體被帶著向後仰!倒地的同時,只聽老瑜怒吼一聲不,抓起旁邊的椅子,身子一扭甩出。
椅子在空中劃出一道近乎直線的弧線,砸中老頭手中的手槍。老瑜緊跟其後,不再留情,手腳並用,和他打成一片。
書房裡的桌椅被兩人的打鬥波及,碰出各種各樣的傷痕,更有的已經破碎。
我眼前一片模糊,過了好久才慢慢清晰起來,嘴巴一張,拼命的吸氣,肺部中才有了那麼一點感覺。
剛纔捏在手中的符已經化作飛灰,這張符不是別的,正是當日拜王老頭爲師時,他送的五道符之一。
在沙漠用掉清心符,就在剛剛,我又土豪的用掉一張金剛護體符。
心中又是慶幸又是可惜,慶幸的是,金剛護體符真的發揮作用把我保護起來,而且還擋了一下子彈。可惜的是,因爲這麼一個坑爹的誤會,我用掉了一張珍貴的,祖師爺傳下來的符。
想靠我自己有朝一日畫出能擋子彈的金剛護體符,也不知道要猴年馬月。
他們打的天昏地暗,老頭實在是不簡單,雖然拳腳不像老瑜那樣富有觀賞性,可招招直逼要害,反應異常迅速,沒有七八年以上的經驗積累,不會這麼厲害。
老瑜靠的是他不知從哪學來的武功招式,經驗不足,但勝在招式比老頭高明,也能戰個旗鼓相當。
金剛護體符很強悍,但人類進步發展科學的力量也不容小視,子彈雖然沒打進胸口,但那也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隱隱作痛。
我坐起身,手邊一磕,是老頭用來打我的手槍。
我連忙抓起來,像老頭剛纔那樣拉了一下槍栓站起來對準他:“不要打了!”
誰知他們兩人打的熱火朝天,老瑜面色通紅跟瘋了一樣,老頭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完全把我無視。
無奈,手槍朝旁邊的書架一槍!
砰!
我的虎口有些發麻,隨手這麼一槍,沒想到手槍的後座力這麼大。難怪一些香港警匪片裡,警察開槍總會有一隻手託著槍,原來是這個原因……
被國產神劇騙了。
什麼手撕鬼子,一把弓箭單挑一羣,全是扯淡……
槍聲把他們都給鎮住,老瑜汗流浹背見我拿著手槍,面露喜色,對一臉駭然神色的老頭嘿嘿笑道:“再牛啊……臭老頭,是非不分,我的手臂都快被砸斷了……”
“你,你胸口中了手槍,居然沒死!”他盯著我的胸膛,只在上面看到一個破窟窿洞,和一片潔白的健壯的皮膚愣在原地。
我在槍把上摸來摸去,找到按鈕,把彈夾退了出來說道:“老爺子,您這火氣真是爆到家了,如果我不會一點小本事,還真被不明不白殺掉了。”
“阿平不是你們害的,有什麼證據!”老頭子還是不信!
我把在學校趙平破壞陳浩向雯雯表白,還有楚白雪的事情也說了一遍,老頭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古怪,靜靜的聽完我講完。問道,剛纔那能擋子彈的怪事,也是我的法術嗎?
我將衣服往上一掀,露出胸膛道:“也算是,不過那是一道符。”
老頭認真查看了我的胸膛,只在上面看到了一圈小小的白印,自言自語說,剛纔明明打到了呀。一彎腰在地上尋到一顆子彈,彈頭前半部已經扁的不成樣子,很明顯是子彈打到什麼極硬的東西無法穿透造成的。
他說,他是一個當了幾十年兵的人,執行一些危險任務的時候,可沒少殺過敵人。這世上有鬼,他還是不太相信。
老瑜揉著身上被老頭霸道拳頭碰到的地方哼了一聲:“雖然您的年紀比我們大,但這並不代表比我知道的多,這世上有很多事可不能用科學來解釋。小明,給他露一手。”
我給了老瑜一個斜眼:“你以爲是放煙花呀,說露一手就露手,露左手還是右手?”
“別管左手右手,反正就露給他看!”
“屁話,我也知道,可這大白天哪裡去找鬼給老爺子看?”
“隨便弄個法術也也行啊,比如那個會飛的紙鶴。”
老頭還不能完全相信我們的話,我沒辦法,只好拿出一張符紙折成紙鶴,告訴老頭,這是紙鶴尋親術,只要擁有對方的身體一部分,即使躲到天涯海角也能找到。
只不過,躲的越遠,紙鶴的感應就越弱,紙鶴尋親術只能維持12個小時就會解開。
說完,拔掉一根老瑜的頭髮放進紙鶴中,燒成灰燼,手結印,念動法咒。已經燒成黑灰的紙鶴灰燼從新凝聚起來,在空中盤旋,隨著我的一聲急急如律令去,快速向老瑜撲過去。
老頭大喊神奇,說自己一輩子都以爲這世上根本不會有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沒想到今天因爲我們,把他的認知全部打亂。
用我們現在年輕人的話來說,就是毀三觀。
他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後,這纔想起躺在旁邊的趙平,問我有沒有辦法幫他把反噬的降頭術也去了。
我說,這次過來,就是幫助趙平解除降頭術的,剛纔用八卦劍要放血的時候被打斷了。
老頭問,那可不可以再重新來一遍。我哭笑不得道,這降頭術和一般的法術不同,它也可以用有生命的東西來施展降頭,非常類似於苗疆蠱術。
我剛纔出其不意用符鎮住降頭術裡面的東西,現在又被掙脫,要下手的話,就要等趙平下一次的降頭髮作了。
老頭在趙平的房間裡找了半天,找出一半幾頁殘破的書頁,上面書寫的內容,正是怎麼餵養煉製青竹魄和下降頭。
他捏著這幾張書頁暗歎不已,沒想到自己平時看起來性格溫和的孫子,居然會有這麼強烈的情緒波動,不顧一切放血要救一個女孩,還要再殺另外一個人。
我突然問,趙平煉製青竹魄,那麼楚白雪的屍體肯定也被帶了回來,還有那節原本在學校小竹林裡的那節血竹。
老瑜嘿嘿一笑,在房間裡四處亂翻,終於在趙平的牀底下發現一個隔板,這個隔板做的很巧妙,利用一些神奇的魔術手法,在下面做了三塊鏡子,讓人平時就算無意間蹲下看的時候,也什麼都看不到。
誰能想到,在這三面巨大的鏡子中央,居然會藏著一副棺材。這棺材就在他的牀底下,老瑜打了個寒顫,說他牀下如果有一副棺材,那無論如何都睡不著。
趙平的心理素質真有夠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