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感覺自己驚恐發作, 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會做出那些事情。他知道自己不是好人,從小在吃人的地方長大,他沒法變好, 他生命裡唯一一次轉折, 大約是在跡部十歲那年擄走了他。
當時他只是想完成任務, 卻沒想到這個人成了生命裡唯一一絲光亮。
他的腳步飛快, 一腳碾碎枯黃的落葉, 轉瞬身影變便消失不見。
“人呢?”跡部站在原地,四周的銀杏樹彷彿都在轉動,而他深陷其中掙扎不能。
“瞬移走了, 我帶你跟上起。”兵部打了一記響指,跡部卻悻悻然, “不用了。”
人家的私事, 他不喜歡多管, 他如果希望幫忙自己會提出來。
跡部準備回去,剛轉身就聽見枯枝被踩碎的聲音:“什麼人!”
他警惕地看過去卻空無一人。
兵部打了個哈欠, 一臉無所謂的態度:“那邊沒人,你想多了。”
跡部收回目光只能作罷。
跡部怎麼也沒想到,那是他見未來的最後一面。
第二天上學,鈴木未來沒有來,鈴木將也沒有到。
跡部單手撐著下巴看著右側空蕩蕩的座位, 腦子裡思緒亂飛, 說不出爲什麼會在意。
“跡部君, 鈴木君還沒到嗎?”影山茂夫小聲的問他, 跡部轉頭偏頭看他, 指尖輕點淚痣,“嗯。”
“是不是睡過頭了?”
“可能吧……”跡部撐著下巴漫不經心的回答。
兵部躺在書桌上曬太陽, 心裡美滋滋的。心裡篤定,未來一定想起了,看他的神態從昨天開始就不對勁兒了。
兵部有點好奇,好奇重生那麼多次的未來,會怎麼對待現在的跡部,又是怎麼一次次戀愛上的。
他和跡部兩個人,一個不主動,另一個不會主動,這樣的兩個人怎麼會走到一起。
老師一如往常的帶著教案進入教室,教室裡喧喧嚷嚷,直到上課鈴敲響,才漸漸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照舊的拿出自己的課本,然而老師卻沒有上課的意思,等所有人都覺得奇怪,一致看向老師的時候,老師才沉重地開口:“在上課的之前需要告訴大家一個不好的消息。”
所有人屏住呼吸。
什麼不好的消息?難道說要隨堂考了?
天啊,都還沒複習!
或者是體育課要被佔用了?
“鈴木未來同學昨天在家中因病去世。”一句話落下,猶如投入深潭的石頭,平地炸開。
跡部猶如當頭棒喝,怎麼可能呢,昨天還那麼康健的一個人,能跑能跳的。
兵部更是愣住,不可能!怎麼可能!
他是亞人,他怎麼會死呢?
“不是吧!怎麼會去世?”
“昨天還有人給他表白呀……”
“是猝死嗎?沒有任何徵兆耶。”
“老師,真的還是假的呀,別騙我們呀……”
“鈴木同學得了什麼病呀,之前怎麼沒說呢?”
“不會是遭遇什麼意外了吧……”
班級裡七嘴八舌的說著,跡部沒有太大的反應,一瞬驚愕之後便把情緒壓了下來,不過是一個同學離開了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只是心裡不知道爲何隱隱作疼。
“跡部,你沒事兒吧?”忍足轉過頭來問他,跡部覺得好笑,撩了一下頭髮無所謂地回答,“我能有什麼事?”
他們也不算太熟,至少還沒有熟到爲他哭鬧爲他要死要活的地步。
“我要去看看。”兵部不管不顧,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
怎麼可能呢,未來輪迴了五世都沒死,怎麼就這麼突然死掉了呢?
齊木分明說過,這是最好的結局。
跡部陪著兵部一起去了兵部家。
鈴木家外烈陽高照,可整座房子都籠罩在陰鬱裡。跡部按了門鈴,沒人來開門,可兵部不甘心就這麼離開,直接帶著跡部瞬移了進去。
鈴木未來的房間裡,秋庭靜華哭暈了一次又一次,抱著未來的衣服眼淚直淌。鈴木將陪她坐在地上伸手抱著她,不輕不重地拍著她的背。
“啊……未來,爲什麼……”秋庭靜華痛苦的尖叫。
他不留下隻言片語就這麼離開了。
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走的時候什麼也沒帶。
兵部直接衝了進去,看到牀上那具蒼老的枯骨,手指都在顫抖。
秋庭靜華還在哭,就在兵部的手快要碰到未來的時候,鈴木將暴喝出聲:“你們怎麼進來的,滾出去!”
跡部居高臨下的看著,不退不進,盯著那枯骨發呆。
或許之前他沒有太大的感覺,可看到屍體的那一刻,內心滿是悲慟。
兵部看著那一地枯骨,滿頭銀絲,篤定而沉重的開口:“他是自殺的。”
是他大意了,他應該早點察覺的,從以前起鈴木未來的生存意識就不太強烈,恢復記憶後更是。
他預想著會是完美毫無保留的愛,卻沒想是這麼熱烈的死亡。
鈴木將:“不可能!他爲什麼要自殺?!”
“等我找到是誰對他動手,我拼了命也要送宰了那個人。”
兵部:“他是自殺,他在控制自己的再生細胞。亞人的死亡只有一種方式,隨著年齡增長,蒼老而死。當細胞失去再生能力,人就會自然死亡,他想死,哪怕是這種方式也要讓自己死。”
“不可能,他這麼做爲什麼?”秋庭靜華扣著地面,指尖近乎發白。
所有人都愛他,他爲什麼要做出這種傻事。
他爲什麼毫不猶豫離開了。
“我要去找齊木。”他要去糾正錯誤。
這個時間齊木還在上課,兵部不管不顧直接衝進了學校,在衆目睽睽之下把他直接拎了出來。
齊木:呀嘞呀嘞,這個傢伙爲什麼老是來找他?還是在各種不合適的場合。
還一身蠻力。
痛死了。 wωw_t tkan_CΟ
“送我回去!我要去一天前。”
齊木:“哈?你爲什麼要回一天前?”
“別管那麼多,快送我回去,把他也一起帶去!”說完兵部拉了拉跡部,他得去勸住未來才行。
未來死了一切都完了。
一天前,銀杏樹林。
未來的腳步飛快,一腳碾碎枯黃的落葉,轉瞬身影變消失不見。
兵部拉著跡部準備帶他一起跟上去,然而踩碎了枯枝響起了喀嚓一聲,齊木連忙把人拉了回來,兵部沒站穩順勢撞進了他的懷裡。
他想說話,齊木直接捂住了他的嘴。
不遠處熟悉的對話響起。
“什麼人!”
“那邊沒人,你想多了。”
跡部突然想起昨天在銀杏樹林聽到的聲音,原來那不是他的錯覺。
自己發現自己,還真是刺激呀!
等人走了,齊木才抱著兵部悄悄走了出來:“穿越最大的忌諱就是與同一時空的人相見,一旦被發現就會被驅逐。”
齊木不熱衷於穿越,這是很危險的事情,稍不注意蝴蝶效應,所有人都要玩完。
他還是第一次帶這麼多人穿越,從前都是他一個人。三個人目標多大,只希望大家都按照原定軌跡行走,不要隨便改變劇情。
未來通暢無阻的來到了巴比倫監獄,他的身影像是影片裡的靈魂閃現,沒有任何人發現他的存在。
即便有人看見,也只當是一個幻影。
齊木對這地方有心理陰影,差點在這裡丟了小命,他不怎麼想進去。
他一點也不喜歡驚險刺激的遊戲。
未來暢通無阻的來到底層監獄,新房葵依舊在重複的受著責罰,日復一日。
如果不出意外,她會在這裡,了卻此生,可未來絕對不允許這種意外,他必須讓他死,以最穩妥的方式。
第一世,新房葵槍殺了他的丈夫和兒子,摔死了他的女兒,那一年,他還對新房葵心存恐懼,可在女兒死掉後被徹底激怒。
他殺了新房昭司想盡辦法讓新房葵痛苦,卻不知道應該怎麼殺死亞人。他把水泥澆築雕塑,將她塑封,扔至深海,讓她日日夜夜受盡痛苦。
第二世,他重生了,重生到了一年前,跡部還沒死,兒女還沒出生的時候。他感恩老天,認爲這是給他一個重來的機會,他需要提前解決掉那兩個禍患。
這一次他無所畏懼,殺死了新房昭司,用同樣的方式塑封新房葵,解決掉了所有威脅,甚至連孩子的滿月宴都不再去辦。
然而他們還是死了,死在擁擠的人羣,死在了呼嘯而過的鐵軌裡。
這一世,未來保住了跡部萌,可沒保住那兩個人的命,他痛不欲生,卻沒有任何挽救的方法,他嘗試自殺,卻一次次失敗。
他是亞人,上天賦予他無限重生的體質,讓他吃盡了人世間的痛苦。
第三世,他再度重生了,他好像做了一個夢,一個無法走出的噩夢,一次次看著孩子降生,一次次又被剝奪。
他每天抱著跡部入睡,每每被噩夢驚醒。越到滿月的日期臨近,他越是像是一根崩的快要斷掉的弦。他如法炮製的處置了新房兄妹,卻依舊是感到不安,整日過得渾渾噩噩。
跡部抱著他詢問原因,未來卻一次次不敢說出口。他沒辦法說,更不想讓他擔心。一次次的敷衍逐漸心生間隙。
跡部提出去遊樂園放鬆,未來想著時間還沒到,心懷忐忑的答應。可死神卻提前降臨。一顆子彈直接貫穿了跡部的心臟。
未來抱著他疼的大叫,帶著毀天滅地的怒意,狂風乍起,天地悲慟,可就是無法救活兒子的命,救不回跡部的命。
他一日一日的熬,一日一日的等,數著重生那個日子,等待一覺醒來回到一年前,重新回到那些幸福的日子裡。
第四世,他如願從婚牀上醒來,再見到跡部,他依舊是那副貴公子模樣,自信驕傲,高不可攀。
“怎麼了,是你自己說的要孩子,真的有了怎麼反而不高興?都說了懷孕辛苦吧!”跡部嗔怪一聲,彈了彈他的額頭,他疼得放聲大哭,死死地擁著他,彷彿要將他揉進骨子裡。
那一天,他發現有人在纂改世界的意志,無數次的重生來源於一個十六歲的少年——齊木楠雄。
他預知到了火山噴發,他想要拯救世界,拯救他的朋友,可惜他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力量,每每都以失敗告終。所以他讓時間一直停留在那一年,一年又一年的重複。
他一遍一遍洗掉人類的記憶,一直重複著同一年,而這一年是未來的死亡循環。
未來找到齊木跟他做了交易。未來幫助他拯救世界,解決火山爆發,讓時間繼續前行,而齊木幫他照看即將出世的孩子,確保他們的安全。
從孩子出生的第一天,未來便把孩子送到了齊木身邊,連跡部都沒給看一眼。
未來回到跡部身邊將所有的力量分給了他,他想這樣跡部就不會死了,這些能力會護住他保佑他渡過難關。
未來設想過無數次這一世跡部死亡的方式,卻沒有想到,這一世他是因車禍而死。
跡部的超能力並非與生俱來,他沒有習慣用自己的力量保護愛人,而是作爲一個人類的第一反應是用身體替愛人擋住劫難。
道路上滿地的鮮血,蔓延到未來腳邊,他僵硬的站著不知道該如何動彈。
未來逐漸心灰意冷,他不想再繼續了,就這樣吧……
他的意識陷入沉睡,世界佔領了他的身體,他復刻了齊木的穿越力,帶著他回到了十年前。
他要回到故事的最初。
第五世,未來在新房昭司的實驗室醒來,承受著一次又一次的折磨。
這一世,他毀掉了實驗室,自己離開。
這一世,未來沒有打擾跡部的生活,他在一旁偷偷的看著。
看著他上學,像是一個旁觀者,像是觀看一場電影,靜靜地看完主人公的一生。
他想只要不跟他產生交際,他應該活到他應該到的年齡。他知曉一個人的壽命,可獨獨跡部的不準。
他以爲只要遠離,跡部就能安全的存活下去。
春去秋來,未來守著跡部一年一年又一年,從高中到大學,從大學到出國,看著他戀愛,看著他牽著其他的人呵護疼愛,看著他與其他人訂婚。
直到那個註定的死亡年限,他病了。
年年體檢,身價上億卻留不住自己的性命。他的未婚妻離開了他,一次次的化療把他折磨的不成人形。
夜裡,未來偷偷的跑去看他,握著他的手十指交叉,附在他的胸口聽他微弱的心跳,輕柔的呼吸。
“你是誰?”他突然醒來,沙啞的聲音問他,未來指尖輕顫,想抽回手卻被他緊緊的抓住,“你是我的守護神嗎?”
“你是不是救過我好多次?”
未來被他拽著一言不發,他像是死前的迴光返照,握著他的手喋喋不休:“沒想到我的守護神是個漂亮的男孩。”
“我以爲你不會見我……能在死之前見一面,挺好。”
未來的眼淚不爭氣的往下落,跡部坐起身靠在他的懷裡,氣若游絲:“我好像快死了。”
未來說不出話,嗓子彷彿被人撕裂,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只是抱的他更緊。
“這身病服不好看,不是本大爺的顏值巔峰……咳咳……”
“咳咳……”他一下一下的咳嗽,幾乎要把肺咳出來,他說,“下輩子,我要以全盛的姿態去見你。”
“好,好……我們約定……”未來屈起手指勾起他的尾指,“拉鉤上吊……一百年……”
跡部的手無力的垂下,尾指從他的掌心劃過留下來一生難以癒合的傷疤。
心電圖化成一條直線,滴的一聲宣告生命的終結。
未來勾起他漸漸失去溫度,強忍著淚水,勾起他的尾指,繼續做完沒做完的約定:“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這一世,他失去了跡部,連一個孩子都不曾留下來。
第六世,未來出現在他二十歲的生日典禮上,他成爲了鈴木家的家主,在生命最美好的時刻,以全盛的姿態去見他。
可他有了喜歡的人——渡邊椿生,上輩子拋棄他的未婚妻。
未來強勢的拆散了他們,視渡邊椿生爲仇敵,利用家族的勢力摧殘打壓渡邊家。
他是鈴木家的新家主,是全日本唯一配得上跡部的人。
可他一次次的靠近,換來得卻是跡部的警惕、仇視、反抗。
他的靠近在跡部眼裡是早有預謀,未來對他的好,在他眼裡是別有所圖。
未來被思念逼著發瘋,被過往無數的記憶折磨得苦不堪言,他也不明白爲什麼當初那麼相愛的兩個人,漸漸形同陌路,最後剩下的只是仇恨。
他嘗試穿女裝來哄跡部開心,換來的卻是他的憎惡:“鈴木未來,你是個男人,不要穿著女裝在本大爺面前晃!滾!”
“可你,以前明明是喜歡的。”未來強忍著淚水無聲的嘆息,他卻突然暴怒,“鈴木未來,我從來沒說過那些話!”
“你喜歡的不是我,你看清楚你面前的是誰,本大爺不屑做任何人的影子!現在立刻滾!”
原來,跡部並不是愛看他穿女裝,只是因爲喜歡他,才順帶接受了女裝的他。
是他沒搞清楚狀況,顛倒了主次。
跡部指著他讓他滾,未來一次次打碎了牙往肚裡咽。
他們爭吵、冷戰、一次次互相傷害,到最後把所有的愛意消磨乾淨,剩下的之後痛苦和折磨。
未來被逼的發瘋,死亡循環逼得他神經衰弱,他們的關係已經惡化到了極點。他索性爲他打造了囚籠,禁錮他的自由。
“對不起,原諒我這一次,等過了這一年,過了這一年,我再也不糾纏你,我從你的世界徹底消失。”他一遍遍的向他道歉,聲音哽咽悲傷,換來的只是一次次的蹂|躪。
未來認命得承受他的暴怒,給他一個情緒的宣泄口。
“鈴木未來,你是本大爺這一輩子最討厭的人,我永永遠遠不會原諒你對我做的一切。你會得到報應的。”
未來躺在牀上,看著天花板無聲的流淚:我正在地獄輪迴,痛失所愛,一次又一次重複著愛人的死亡,我早已經身在地獄。
兩個孩子如願的降生,未來看著那能力幾乎與他比肩的兩個孩子再度陷入迷茫。
他以爲苦難可以在自己身上終結,卻怎麼都沒想到這次生下的是兩個不平凡的孩子。
他日漸憂愁甚至不敢去看,只等著今年安全度過,將他們託付出去。
然而,他還是沒能等到那一天。
跡部跑了,他消失的無影無蹤,兩個孩子也尋不到半點線索。
他找了所有能幫忙的人一起尋找,卻沒有誰能查詢到他們的蹤跡。
十天後,他在一座無人島發現了他。他安靜的躺在海邊的礁石上,吹著呼嘯的風,沐浴著溫暖的陽光,就那麼徹底得沉睡。
螞蟻啃食著他的身體,消瘦的身軀,纖細的骨骼,無一不宣泄著他遭受的磨難。
未來抱著他的屍體徹底失控,想跳進大海,與天地同葬,只是他死不了,只能抱著他痛哭。
未來打著水給跡部清理容顏,他的丈夫是個愛美的,就算是死,也要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走。
他失蹤的孩子如同神祇一般降臨他的面前,帶著高高在上的姿態,問他:“失去所愛的滋味如何?”
未來這才明白過來,一切都是他的策劃,他兒子的身體裡住進了一個百歲老人的靈魂。
驕傲自負,孤高倨傲,總是帶著審判者的姿態懲罰無知民衆。
他在用他的方式懲罰他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
“肝腸寸斷,悲痛欲絕。”他應該在生下兵部的那一刻就殺了他的,不該留他一命,不該留他。
未來該起來殺了他,可他站不起來了,他沒了一點力氣,他的心跟著那個人一起死了。
“這場遊戲好玩嗎?”兵部帶著一個孩子的姿態天真詢問。
未來冷眼瞥著他,滿腔怒意噴薄而出:“他是你父親!”
“可害死他的,是你。”
一句話刺得他痛不欲生,未來無話可說,是他自食惡果,是他咎由自取。
“你想死嗎?把你的力量給我,我滿足你想死的願望。”那聲音像是惡魔的低語,充滿了蠱惑性質。
未來笑笑,張開了手臂:“我是不死之身,你怎麼殺我?”
“我教你控制身體的再生細胞,只要阻斷再生,你就可以徹底死亡。”
未來恍然大悟,一席話醍醐灌頂。
原來,死亡沒有他想象著那麼困難,他花了那麼多年的時間要尋求的答案居然這樣的簡單。
未來的手凌空懸起,附在新房葵的頭上,新房葵睜開眼就看到了未來,他的瞳孔驟然緊縮,滿目驚恐:“你……你別過來!”
未來看著她,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不用害怕,不會痛苦太久的,忍一會兒,一會兒就徹底沉睡了。”
幽藍的在掌心縈繞,一雙手突然伸了出來攔下了他的動作。
“啊嗯~你在做什麼?爲了一個本該死的人承擔一條人命嗎?”跡部抓著他的手,把他往回扯,“回去了,沒事兒往監獄跑做什麼。”
未來任由他抓著,跌跌撞撞的跟在他身後,由下而上仰視他。
他想起小時候,他也是這樣:“你沒家的話,可以先住我家,我家很大很大,你那麼小佔不了多少地方。”
他拉著他的手帶他走出黑暗,給了他一盞光明。
“未來,京介,齊木,回家了。”跡部一一喊著他們的名字,這一叫就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