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不知道石眼到底是種什麼石頭,不過‘摸’上去質(zhì)地堅硬,表面光滑,怎麼都無法理解液體究竟是怎麼滲進去的。然而意想不到的事還是發(fā)生了。只見深紅的璽血在球體表面慢慢流動,沒一會兒就不知不覺停下來,滲了進去。
“會不會只是因爲血液乾燥留在了表面,而並非滲入?”胖子好奇的問。
我搖搖頭,用指尖在石頭表面抹了一下,“我敢確定,血水確實滲進去了,而且已經(jīng)到了球體裡面。”
“擦蛋,居然真這麼邪‘門’。”胖子抓了抓頭,對我說:“既然現(xiàn)在璽血已經(jīng)進入,那就趕快把它按上去吧,如果真是什麼機關(guān),說不定就有反應(yīng)了。”
我點點頭,將石眼‘交’給胖子,看他一點點推入了眼眶之中。
不過等了半天還是沒什麼反應(yīng)。我慢慢走過去,將石眼輕輕一轉(zhuǎn),沉重的石球竟突然快速轉(zhuǎn)動起來!就像……就像一個上了發(fā)條的轉(zhuǎn)輪,越轉(zhuǎn)越快越轉(zhuǎn)越快,沒一會兒,黃白‘色’的石眼竟變得通紅!
三人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不過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我拉著胖子、阿秀紛紛後退,只聽“嘩啦嘩啦……咔吧”,石眼頓時停了下來。一顆血紅的眼球直溜溜的盯著我們,和之前有所不同,這一次,血紅的眼球中間竟多了一個黃豆大小的黑斑。
“你們快看這……這是血麒麟的瞳孔嗎?”
胖子話音未落,就聽“轟隆”一聲,另一顆眼球也開始慢慢轉(zhuǎn)動起來,只不過裡面沒有血液,無論怎麼轉(zhuǎn)還是原本的黃白‘色’。大概也就是一分鐘的樣子,轉(zhuǎn)動戛然而止。緊接著巨大的顫抖聲從地底發(fā)出,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共振的原因,我只覺得的耳朵“嗡嗡”發(fā)響,頭皮一陣陣開始發(fā)麻。
“快看!血……血麒麟活了!”
太不可思議了,原本好端端的石獸竟在顫抖中慢慢甦醒過來,沾滿血液的眼球紅光一閃,整個身軀嗖的一下直立了起來!
尼瑪!這他麼是什麼情況,血麒麟現(xiàn)形了!
胖子叫喊著連滾帶爬竄了出去,而我也手忙腳‘亂’的摘下獵槍,將黑‘洞’‘洞’的槍口哆嗦著瞄向了它。而這個兩米多高的大傢伙卻淡定自若,轉(zhuǎn)了轉(zhuǎn)血淋淋的眼球,俯下身直勾勾的盯著我。突然,它一縱鼻,“嗷……”的一聲,張開血盆大口衝我一陣狂叫!我敢說這是有史以來我經(jīng)歷過的最恐怖一刻,它噴出的口水,又粘又臭,足以讓窒息。更恐怖的是它那隻滴溜‘亂’轉(zhuǎn)的血眼,我根本無法看透它下一步的行動。
“你……你他娘傻了,快開槍,快開槍呀!”胖子的聲音都快叫變了形。而我卻嚥了咽口水,愣是摒著沒扣動扳機。因爲我看到了神婆的那隻七彩靈蟲,不知道什麼時候,它已經(jīng)爬到了這隻石獸的犄角上,揮動著翅膀,像是要對我說什麼。
待血麒麟慢慢安靜下來,彩蝶騰空一飛,在我面前繞了幾圈,隨後又落到了旁邊幾個石獸的頭頂上。
“它……它這是要幹嘛?”胖子表情緊張,連氣都不敢喘一下。
“是要把它們也叫醒嗎?”阿秀聲音說的很輕,可我聽了還是渾身一顫,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流。
果然被阿秀說中了,”轟隆隆……“幾聲巨響,另外幾隻石獸也慢慢活了過來!
“啊!……”阿秀和胖子齊聲大叫,竟然比血麒麟發(fā)出的動靜還嚇人。
“別怕!是幻境,一定是他麼的幻境!”我便退便喊。
“幻你媽個頭啊!”胖子是真被嚇到了,從我手中一把奪過獵槍瞄準對面的石虎說:“是不是幻境,讓老子試一槍就知道!”
“別!”
我剛想阻止,就聽“”的一聲悶響,子彈劃開水面‘射’了出去!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打中,反正對面那幾個大傢伙好端端的根本就沒任何損傷,不僅如此,而且還……還一個個開始散發(fā)七彩炫光!五顏六‘色’的光芒穿過水麪,將原本‘陰’暗破敗的古鎮(zhèn)照‘射’的七彩斑斕,異常美麗!
sp;三個人停下腳步,注視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快看,那座牌坊起變化了!”阿秀指著光芒四‘射’的中心大聲喊著。
沒錯,不過確切的說不是牌坊起了變化,而是牌坊中間的‘門’‘洞’。原本通透的‘洞’口就像罩了一層絢麗多彩的薄膜,變幻著各種顏‘色’,‘蕩’起一‘波’‘波’漣漪。
“哇!真是太壯觀了!”阿秀感嘆道:“海川哥,它們這是要幹嘛?”
我搖了搖頭,急忙尋找那隻來回飛舞的彩蝶。是它觸發(fā)了那些石獸,如果要問,恐怕也只有它知道了。
可就算彩蝶靈蟲的光芒再璀璨,恐怕此時也只能被這絢麗的彩光所掩蓋。我尋了半天也沒尋到,然而就在此時,阿秀扯了扯我的後衣襟,說:“快看,那是彩蝶嗎?它……它好像要向牌坊裡飛進去了!”
我順著阿秀手指的方向看,眼前有個米粒大的紅點,正上下翻飛,一點點向五顏六‘色’的牌坊‘門’‘洞’中移動。沒錯,那就是彩蝶靈蟲!不等我開口說話,只見它縱身一閃,便在衆(zhòng)人視線中消失不見了。
我們急忙趕過去找,居然發(fā)現(xiàn)這層七彩屏障竟是用無數(shù)個飄飄浮浮的顆粒組成的,感覺有點像粉塵,但又比粉塵豐富多彩的多。隨著水流涌動,牌坊裡的屏障開始不停擺動,變幻,就好像置身於童話世界一般,讓人恍恍惚惚如同做夢。
胖子不停嚥著口水朝我看。“怎……怎麼樣,進還是不進。說實話,這東西讓我覺得有點像時空隧道,你說咱要是邁進去,會不會穿越到未來啊!?”
“呵……”我無奈笑了笑,“要是真能穿越到未來就好了,我是怕咱仨會一頭鑽進陸丸甲的蟲蠱世界,到時候恐怕麻煩就大……”
“尼瑪?shù)埃磕憧蓜e嚇人啊,我他娘是來找寶藏的,不是來送命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話是他麼誰說的?怎麼,眼看要玩真的就慫了?”
“誰慫了,我……我是擔(dān)心阿秀妹子。”胖子不自然的瞧了瞧阿秀,“妹子,別……別怕,有你樑哥我呢!”
我覺得阿秀的膽子還算是大的,至少這一路走來也沒見她像胖子一驚一乍。她眨了眨眼,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樑哥,說實話,起先我的心裡是有點慌,不過……”說完轉(zhuǎn)過頭,輕咬著嘴‘脣’看了看我,“不過一想有海川哥在,我心裡頓時就踏實了不少。”
“切!”胖子用嫉妒的眼神瞟了我一眼,看上去還有點兒不服勁。
“行了,既來之則安之。之前我也和你們說過,這次出來絕不輕鬆,現(xiàn)在看來果真如此。當然,要是現(xiàn)在你們誰想退出也來的及,只要按來時的路原路返回就能回到溫暖舒適的家。不過……”我話峰一轉(zhuǎn),看著胖子又說:“不過要是接下來再找到什麼絕世珍寶,那可就沒他的份兒了!你們考慮清楚,無論現(xiàn)在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他。”
其實這話我就是說給胖子聽的,他也不傻,自然能聽出我的意思。只不過他還要找個臺階下。
“咳,還瞎幾把嗦什麼,人家阿秀妹子不是已經(jīng)明確表態(tài)要和咱們進去了嘛!”
我暗自發(fā)笑,這死胖子反應(yīng)到快,居然一句話這就把自己從膽小鬼的隊伍中摘出來了。
“既然這樣,那就由你打頭陣。”
“啊!?爲‘毛’又是我?”胖子不爽道。
“因爲咱三個人裡面就你最牛掰,給妹子做個表率不行嗎?”
胖子是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聽我這麼說一時哽塞無語。他縱了縱背上的行囊,小聲嘟囔著說:“我先就我先,反正早死後死都他娘是個死。”說完用手小心翼翼碰了碰眼前那層七彩屏障,一頭鑽了進去。接著是阿秀,宛然一笑,便隱沒在了五顏六‘色’的顆粒中。
看著兩個同伴先後走進去,我嚥了咽口水,背上獵槍,也義無反顧的跟了上去。就在自己即將闖過這層屏障的同時,我突然發(fā)現(xiàn)在七彩顆粒組成的屏障中,彷彿隱約還有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