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陸康成往這邊瞄了一眼,笑著說道:“沒錯,就是它,現在算來它的年紀恐怕都和我差不多大了?!?
“呃……”雅靜臉色大變,急忙把它從腿上拿下來,跳到一旁說:“不……不會吧,怎麼看它都不像那種反噬主人的角色啊。你……你不會搞錯了吧!”
“哈哈,丫頭,我再怎麼不濟,這點眼力還是有的。其實被自己養的蠱反噬,這種事對我們養蠱人來說並不新鮮。在我看來這條白蟒之所以會反噬自己的主人,恐怕還是因爲養它的人昧了良心。而且它本來就是個動物,不可能用人的道德標準來評判它?!?
“可……可你有沒有發現,它完全聽得懂人話,而且還有自己的意識。”
“沒錯!因爲它喝的是大蠱師的血,其中帶有我曾祖父的靈氣。換句話說,這條蟒腦子裡有一半是我曾祖父的思維?!?
“啊?靈魂也被反噬啦!?”我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不禁嚇了一跳?!澳沁@麼說來,這……這條蟒是你曾祖父?”
“也不能這麼說,只是有一部分人的意識而已。”
“尼瑪!這他麼也太詭異了吧!還好我沒抱過它,否則想想抱個死人在身上晃,嚇也嚇死了!”
胖子這張爛嘴,不就是分明在說我嗎?我低頭看了看趴在地上略顯委屈的大白,一時也不知該怎麼看待這個傢伙了。
“你們不用害怕,其實它心裡很清楚,知道自己的大限就要到了。”
“什麼意思?”
“你以爲能這麼輕鬆抓到它只是巧合嗎?那是因爲你們身上散發出來的蠱毒通知了它。就像我前面說的那樣,你和丫頭身上的蠱毒是失傳已久的‘迷蹤蠱’,你們幾位的到來,意味著塵封已久的蠱室終於要被開啓了。這隻蟒,或者說我曾祖父未了的心願也終於可以實現了!”
“你是說它要犧牲自己來換取蠱室的開啓?”
“談不上犧牲,這本就是它的宿命?!?
我眉頭一皺,心想陸康成故意放我們進山,大白蟒又主動跑來接近我們,居然全是因爲我和雅靜身上的蠱毒?這麼說來,我和雅靜是有機會打開這座蠱室的?
“一定要犧牲大白嗎?就算要這樣,那其它五毒怎麼辦?現在再去養蠱也來不及了啊,難不成你已經養好了其它毒蟲?”我不解的問。
“這個你不用擔心,曾祖父當年已經將其它五毒化成血水置入石碑下面了,現在只要再加上白蟒的,打開蠱室應該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這……我看了看大白,它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眼神中沒有恐懼和悲傷,只有大義凜然的堅定。我嘆了口氣,正要說什麼,它突然出乎意料攀到了我的身上,然後在我頭上繞了一圈又轉到了雅靜身上。丫頭終於控制不住,抱起它動容的流下了眼淚。
“我……我要麼就算了吧?!迸肿涌吹酱蟀兹绱死p綿,還是心有餘悸,閉著眼不停往後退。
大白最終還是爬到了胖子身上,纏繞過一圈以後乖巧的盤在了陸康成腳下。陸康成不慌不忙,將手中菸袋放下以後慢慢拎起蛇頭。驚奇的一幕出現了,只見他摘下手套,露出四根手指,在蟒頭上輕輕畫了一個什麼符號,白蟒居……居然片刻之間就閉上了眼睛,就彷彿被催眠了一樣,一動不動的癱在在了地上。
“你……你對它做了什麼???”我顫抖著聲音問道。
“催眠。這樣它會走的安然一些,感受不到痛苦?!彼匦履闷疠未芰艘豢?,說:“好了,你們準備一下,明天這個時候,我們動身下蠱室!”他扛起白蟒走到門邊好像又想起了什麼,說:“哦,對了,櫃子裡有一瓶紅酒,你喝了,它可以放緩鳳蠱的發展?!?
“紅酒?這老頭夠洋氣的啊,居然在這種地方還能搞到紅酒?!标懣党勺哚?,胖子忍不住好奇,隨手就打開了身後的櫃子?!拔也?,這他麼也能喝?。∥摇覍嵲谑懿涣诉@老頭了 。”
我轉頭一看,胖子手裡拎著一個透明玻璃瓶,裡面居然是鮮紅鮮紅的顏色,而且稠乎乎的,看上去就像一瓶鮮血。
“大爺的,這變態四指兒到底弄了些什麼東西啊,不會又是什麼蠍子血、蜈蚣血之類的吧。我……我還是不喝了吧,想想就要吐?!?
“哎……”臭嘴又開始犯賤了。“怎麼能不喝呢,這可是陸大大親手爲你調製而成的紅酒,喝了它,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上樓還有勁兒了,關鍵是還免費!來來來,你要是怕的話我給你做個示範哈?!闭f著擰開蓋子,湊到嘴邊假惺惺要喝。
“你他麼給我進去吧!”我瞅準機會,一撩手,瓶口直接送進他的嘴裡,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
“咳咳咳咳……呃,海川!你搞什麼飛機啊!呸呸呸,這他麼的什麼味道……怎麼還有點酸酸甜甜的。”胖子舒緩了表情,舔了一圈嘴脣,咂咂嘴說:“嘿,不難喝嘿,有點像西瓜汁?!?
“扯淡吧你,這玩意兒能像西瓜汁?”我看了看他的表情,懷疑他是在陰我。
“真的不騙你,不信你嚐嚐。”他看我不信,又遞給雅靜:“相信我,一點點就知道了。”
雅靜皺起眉頭看了看他,然後試著呡了一小口。“嗯,真的有點甜?!?
“真的假的?”
看丫頭的表情也這麼輕鬆,我開始有點信了。接過胖子手裡的酒瓶,猶猶豫豫的送到嘴邊,剛要張口再向雅靜確認一遍,不料二人猛的衝上來,捏住我的嘴巴就往裡灌。
“胖子!丫頭!我恨你們……咕嚕咕?!?
三個人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被陸康成叫醒,他給我們送來不少吃的。我很奇怪他這些飯菜都是在哪兒做的,難道還有其它落腳的地方。我問他,他讓我不要管這些,只是拼命催我們趕快吃完幫他一起整理要攜帶的物資。物資?不就是簡單準備一些工具嘛,搞的好像有多少東西要帶一樣。
事實證明我玩去低估了他的魄力,好嘛,這老頭準備的那叫一個充分,吃的喝的不必說,繩索手電也算正常,關鍵是他還帶了苗刀、獵槍,還有自制的土炸藥,彈藥什麼的,攤在院子裡滿滿一堆。
“陸……陸伯,這些可都是違禁品啊,您老從哪兒尋摸來的?”
“啥違禁品,我們山裡人和你們不一樣,你們拿這些是去做壞事的,我們可是用來打獵謀生用的。臭小子,廢話少說,會使這種槍不?”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軍訓時候摟過兩槍,能算會不?”
“練練練練,好好練練,這兒地方沒人,放開了練。到了蠱室裡面還不知道會碰到什麼玩意兒呢,有備無患。還有胖子,別整天就惦記你那張嘴,趕快找個地方學學怎麼使苗刀?!?
“啥……啥玩意兒?你可別嚇我啊,難道蠱室裡還有大糉子不成?”胖子把臉一沉,表情顯得有點緊張。
“什麼是‘大糉子’?”雅靜好奇的問。
“就是殭屍,一種比較厲害的殭屍,探墓小說裡經常會出現的橋段。不過都是作者亂編的,現實裡應該不會有這種東西的?!蔽叶似皤C槍瞄了瞄,“而且咱要去的又不是墓穴,只是蠱室而已,放心吧?!?
“呵呵……”陸伯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斜愣個眼對我說道:“誰說不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