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遊戲大嫂你真甜
走出唐亦傑的房子,迎面而來的夜風令顧妍惜打了個寒戰(zhàn),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只穿白天的秋季長裙。
初冬了,風寒刺骨,陣陣呼嘯的寒風颳過,很冷,但顧妍惜並不想這麼快回到那個華麗的牢籠裡。
於是,她繞過燈火輝煌的大路,沿著鋪著鵝卵石的小徑,慢慢走著。四周一片漆黑,隱隱幾縷光照著她腳下的路。
迤邐出長長孤寂的身影,走著走著,思緒紛紛,猛然撞到一堵堅硬的銅牆。
“對不起。”出於本能,她先開口道歉。卻沒有擡頭的打算,繼續(xù)冥想著前行,然而,不管她向左向右,面前的陰影跟著她去。
丟失的警惕心終於回籠,驀然想起自己的處境。驚恐地擡頭,不竟後退了幾步。
清瘦的臉上佈滿驚恐,她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駱蒼厲。
風吹動他額頭的劉海,如黑暗的海浪起起伏伏,浪花飛濺時,幽靜深邃的黑眸諱莫如深,平靜得不起一絲漣漪。
貴氣鷹勾鼻下性感的脣抿成一條直線,一件黑色及膝長風衣,使他與夜色融爲一體。
相較於顧妍惜的驚恐,駱蒼厲只是微蹙著眉,並沒有多大的表情,只是出口的聲音比風更凜冽:“顧妍惜,你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懷有孩子嗎?大晚上的,你到這裡做什麼?”隱忍幾小時的怒氣終於噴薄,火焰的“啪啪”聲驚心動魄。
一個星期沒見駱蒼厲,對他的感覺很是複雜。未見時,她恨他,因爲他已不再是她心目中的陽光。
然,此時此刻,她發(fā)現(xiàn)自己對他的恨竟如此微薄,如風間的蛛網(wǎng),一捅就破。
原來呵,當愛已深入骨髓,要轉化成恨,是需要很大勇氣的。
“你說話啊?”顧妍惜眼底陌生的光芒令駱蒼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天知道,他昨天才出院,回到“嵐莊”找遍每一個角落,卻沒有她的蹤影。
後來,派了私家偵探才查出母親安排她在這裡養(yǎng)胎。
不願和母親起衝突,他知道母親多年的心願就要達成了,雖然他不屑一顧,甚至幾番和她爭吵。
但他一點都不想打掉她肚子裡的孩子,因爲那是他的骨肉。這種感覺很奇妙,只要一想到她纖瘦的身體裡孕育著自己的孩子,他的嘴角就會不自覺地上揚。
這些年來有多少女人渴望爲他生兒育女,可是,每次他都做足了安全措施。唯獨對顧妍惜例外,明知道母親多年的辛苦計劃,他卻控制不住自己。
那日看到她被伊芳芳欺負,那一巴掌就像打在他心頭一樣**辣的疼。他大可當場替她報仇,甩回一巴掌。
可是,他了解伊芳芳的個性。從小到大她是被捧在掌心裡細緻呵護的公主,他的一時衝動,將給顧妍惜帶來無盡的麻煩。
畢竟,他不可能一直守著她。
得知她所住的地址,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未愈,一路飆車趕來,一盆冰水從天而降。
該死的,她竟然一個人偷偷跑出去。
怒火狂燒,不想去細究其中的原因,他匆促出門尋找。沒想到自己心急如焚,她卻在悠閒散步。
各懷心事倆人,佇立風中,對視著寒風瑟瑟,眼中迸發(fā)的電流卻燃燒了空氣。
見顧妍惜不言不動,收起驚訝的表情,俏麗的臉上一片死寂的平靜,如同面對著一個陌生人。
這種感覺令駱蒼厲相當不舒服,幾個箭步上前,握著她纖弱的肩,質(zhì)問道:“你不知道自己身體很虛弱嗎?誰準你到處亂跑的?”
肩膀上的重力,心頭的疼痛,顧妍惜脣角微揚:“謝謝二少爺?shù)年P心,我沒事,只是屋裡太悶了,出來走走而已。我這就回去。”
她平靜乖巧的樣子明明很得體,駱蒼厲聽後心中鬱結更重。因爲她的眼裡根本沒有他的存在。
“顧妍惜,你……”氣憤的話不知如何說不出,好像哪一句皆變成他的錯。
面對駱蒼厲的怒氣,顧妍惜視若無睹,大步走向肖麗爲她製造的冰冷而華麗的牢籠。
進門,葉子匆匆迎了上來,眼眶紅紅,明顯哭過的痕跡。應該是受到駱蒼厲的責罵吧。
愧疚地看了葉子一眼:“對不起,我剛剛覺得有點悶,就自己出去逛了一圈。”她不願意傷害別人,卻總在無意間傷了身邊人。
“沒關係的,大少奶奶。只是,你以後要出去的話,我可以陪你去。”葉子的話說得很委婉。
“嗯。”輕笑著應了聲。
被人晾在一旁,駱蒼厲十分不爽。什麼時候他堂堂的申城首席總裁的存在感竟如此薄弱?
“葉子,去給大少奶奶泡杯熱茶。”
“是,二少爺。”顧妍惜很想拉住葉子,她不想也不能與駱蒼厲共處一個空間。
好不容易堅固的心房,不能推倒。
他的關心,他的隱忍,他今天所有異於往常的表現(xiàn)不過是爲了她肚子裡的孩子罷了。
呵呵……
他屢次三番提出的交易原來只是爲了讓她懷孕,生下他的孩子。因爲只有她有那資格,因爲她是他的大嫂,駱蒼陽明媒正娶的妻子。
兜兜轉轉了好大一圈,她以爲的補償只不過他陰謀的一部分。
心在狂笑,心在滴血,無所謂了。這樣也好,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她就不會對他有任何依戀了,如此更好,更好。
可明明是件好事,爲什麼她心那麼痛,被人生生用手撕開的痛,抽乾了她呼吸的氣力。
墨眸盯著平靜的俏臉,竟感到一陣莫名的痛隱隱漫過心腔,很淺很淡,卻十分真實地存在。
今晚不止顧妍惜的言行很奇怪,連他自己都被她傳染了,甚至,解釋不清這份冷漠與疼痛究竟因何而生?
擰緊劍眉,他還未開口前,顧妍惜淡淡說道:“對不起二少爺,我有點累了,先回去休息,你慢坐,有什麼事吩咐葉子去做吧。”
說完,挺直背脊一步步踏上臺階。
突然,一陣風颳過,她還沒回過神來,駱蒼厲如槓麻袋一樣,槓起她健步如飛,“砰砰”兩聲,房間開了又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