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是魏舒燁,而是,方禕。只見他藍(lán)衣飄飄,一頭長髮在腦後紮了個髻,餘發(fā)披肩,面如冠玉,朱脣鳳眸,姿色不差於任何絕麗女子。可那突出的喉結(jié)和清朗的聲音卻又分明是個男子。一時間這羣蒙面人看懵了。“這人到底是男是女?”衆(zhòng)人面面相覷。
方禕也認(rèn)出來,被挾持的女子不就是李允之和她的丫鬟麼?再看看那羣蒙面人,心裡瞭然,她們是遇上劫匪了。
爲(wèi)首的蒙面人粗聲喝道:“聰明的就快走你的路,不然下場就跟那個人一樣。”說著伸手指向地上的車伕林聰。此時他躺在地上滿臉是血,不知是昏過去了還是死了,一動不動。
方禕微瞇起眼眸,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光。隨即卻懦懦地討?zhàn)垼骸案魑缓脻h手下留情,在下無意惹事,在下什麼也沒看見,告辭。”說罷就扯扯繮繩,馬兒擡步前行。
蒙面人見他離開,輕哼到:“算他識相,兄弟們快走,別耽誤了正事。”說罷拉扯著把李允之她們往前拖去。
李允之和夏竹不可思議的盯著方禕,他就真的眼睜睜看著她們被匪徒帶走?她們心中最後的一絲火苗也熄滅了。
李允之突然發(fā)起狠來,撕扯著拽住自己的一個蒙面人,指尖在那人手上,脖子上抓出血痕。一羣人頓時亂起來,圍著去拉她,絕望的李允之似乎失去了理智,發(fā)狂的掙扎,廝打。就在這混亂之際,假裝要走的方禕,突然拔出掛在馬鞍側(cè)面的長劍,策馬回頭衝過來,將混亂的匪徒們打個措手不及,有兩個中了劍倒下。
其餘匪徒一看情況不妙,趕緊將兩個女子擋在後面,兩個人緊緊按住李允之拖著她往前走。其他人上前從兩側(cè)分別與方禕廝殺。
方禕看似單薄,但功夫卻是不差。只見他手握長劍,腕間靈活輕轉(zhuǎn),左劈右刺快速地甩出炫目的劍花,蒙面人又死傷幾個。眼看他就要駕馬疾馳而去,其中一個矯健的蒙面人縱身一躍,手中大刀直直砍到馬腿上。馬兒淒厲地仰天嘶吼,翻倒在地。
方禕從馬背上甩落下來,在地上打了幾個滾,還沒等他站起來,餘下的幾個人一擁而上,刀口直接向他面門砍來。方禕倉惶的躲避著,一時落了下風(fēng)。
匪徒見狀,向他發(fā)起更猛烈的攻擊。方禕勉強(qiáng)直起身子,用劍擋住了幾刀,發(fā)起反擊。
這邊,兩個人拖著李允之企圖把她拖走,可是遭到她激烈的反抗,加上夏竹在一旁死死地拖住一個匪徒的腿,一時間四人僵持不下。
這時,又一輛馬車從前方疾駛而來,在他們身邊停下。車內(nèi)鑽出一個人,呵斥著:
“快把她弄上來,沒用的東西,抓個女人還那麼費勁。”李允之聞言看去,馬車上的人不是燈會那晚見到的王三公子王哲嗎?
受了氣的匪徒也不敢多嘴,扯著李允之就要把她往車上塞,可無奈一個女人死命掙扎,另一個女人抱住他的腿不放。氣急敗壞的匪徒擡腿就是一腳,蹬開扯住他的夏竹,夏竹口吐鮮血,倒在地上痛苦的抽搐。
“夏竹……”李允之大哭著,掙扎著上前去拉她。那二人則又一次死死地拖住她往車上塞,王哲和車伕也伸手把她往車上拉。最終人還是被塞進(jìn)了車裡,馬車快速轉(zhuǎn)頭逃離。
方禕見人被帶走無心再戰(zhàn),快步追去,可奈何一個個亡命之徒愣是拖著他不放,雙方打的膠著難分。
馬車裡,李允之靠在門邊企圖衝出去,卻被王哲一把拉過甩在角落裡。頭被撞出血的李允之按著額頭,擡頭怒視著對方,憤憤到“你要幹什麼?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爲(wèi)何如此?”
王哲陰翳的笑著:“不爲(wèi)什麼,小爺我看上你了,想陪你**。”說著便伸手去摸李允之柔嫩的臉頰。
李允之重力揮開他的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敢*搶民女?”身體因著憤怒而發(fā)抖。王哲看著她起伏不定的*部,露出*笑,撲上前抱住佳人慾*禮。李允之左躲右閃避讓不開,羞憤難當(dāng)。突然,她轉(zhuǎn)頭狠狠的咬住王哲的手掌不鬆口。痛的王哲悽慘的喊叫起來,一個蠻力甩開了李允之。
王哲捧著自己流血的左手,瞬間兇殘畢露,上前扯住李允之的頭髮,對著她的臉狠狠的抽了下去。被打的眼冒金星,嘴角流血的李允之摔靠在窗櫞下。
王哲惡狠狠的罵道:“*人,竟敢咬老子。老子今天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說罷,俯下身去撕扯李允之的衣服:“老子這就先*了你,看你還*不狠,嗯?”
李允之垂命掙扎,後退,可馬車裡已無處可退。王哲這個**拉住她的手摁在頭頂,另一個手扯開她的衣*,露出繡花*衣,**的肌膚刺激的王哲瞠目結(jié)舌,隨即俯下頭*咬起來,李允之痛哭著,激烈地躲閃,腳踢,不讓他得逞。
突然,一個影子飛身過來,將外面的車伕拽下車,車子被人停住。王哲聽到動靜鬆開李允之急忙前去查看。李允之撐起身子,攏起衣*蜷縮著泣不成聲。
剛開門的王哲就被人一拳打在臉上,頓時跌坐後倒。方禕擡頭看見縮在角落垂頭痛哭的李允之,不由得大怒,趴上來照著王哲就打。王哲看清來人,愣了一下,大喊到:“方禕?怎的是你?”剛纔他在前面小樹林裡等的不耐煩,就趕過來劫走李允之,並未看清與匪徒打鬥的人。
這方禕跟他從來就不對付,因爲(wèi)兩人都是重臣家的三公子,年齡又相仿,常被拿來比較。自然王哲是被人恥笑的那個,就連王銳看到這個兒子都無奈的嘆氣。所以王哲早就看方禕不順眼了。現(xiàn)下他又來壞自己好事,王哲怎能不恨。倆人廝打作一團(tuán),滾下車來。
後邊有幾個匪徒追上來,一個拉起王哲就往一條小道上逃跑,另外幾個纏住方禕。此時前方又趕來三匹馬,匪徒感覺事情不妙,轉(zhuǎn)身就跑,方禕回頭定睛一看,最前面那人竟是魏舒燁。於是大吼到:“魏舒燁,快去截住他們!。”
魏舒燁聞言來不及多想,徑直追過去,一個飛身下馬,撲倒在一個匪徒身上,將他制服。後面的張巖和丁鵬亦下來幫忙制服了其他幾個。
方禕急忙上前,用劍指著匪徒對魏舒燁說:“你快去看看李小姐。”說著示意馬車的方向。魏舒燁不敢相信的轉(zhuǎn)頭看向後方,然後飛奔而去。
他被自己看到的畫面嚇得無法動彈,李允之披頭*發(fā),衣服**殘*,縮在車裡埋著頭低泣,肩頭不住的抖動著,*出的一截手臂上佈滿紅紫。
魏舒燁禁不住渾身顫抖起來,他衝上馬車在李允之身邊跪下,伸出手要去抱住她。可她就像受驚的小獸,*叫著拍打**著不讓他靠近。
“允之,允之,是我。”他抓住李允之的肩膀大聲道,淚水順著他的臉龐滴落。他的心就如被人撕碎般劇痛。“允之,你看看,是我,魏舒燁。”
李允之聽到熟悉的名字,緩緩擡起頭呆呆地看著他,半晌後低頭痛哭。魏舒燁緊緊抱住她,痛苦萬分。此刻的他怒火滔天,他轉(zhuǎn)身,他要去殺了那些人!李允之抱住他的手臂,語音模糊著:“不要離開我,不要走。”嗚嗚的咽鳴聲猶如刀子割在魏舒燁的心頭。他痛苦的閉上眼,緊緊咬著牙,死攥著拳頭。他回過身再次緊緊抱住心愛的人兒,臉貼著她的額頭連聲安慰到:“我不走,我不走。別怕,我就在這兒……”兩個人相擁而泣。
方禕走過來立在馬車旁,他的情況也不太好。臉上,身上都掛了*,右手臂上有一道長長的口子,滲出的血都已經(jīng)開始凝固了。
他遲疑了一下,開口道:“那幾個已經(jīng)被你的人控制住了。現(xiàn)下我們應(yīng)該及早帶李小姐離開此地。”魏舒燁聞言,*下自己的外袍輕輕的包住李允之,將她抱下車。方禕想起後面還有個丫鬟,就讓丁鵬和張巖去查看。
張巖小心翼翼地扶起昏迷的夏竹,撫*著她嘴邊的鮮血,平日冰山似的臉此時滿是痛苦。他輕緩的*起夏竹,平日裡如鐵般的硬漢此時手腳都在打顫,他面色猙獰猶如*王出世。
魏舒燁目光兇*的瞪視著那幾個被五花大綁的匪徒,恨不得將他們碎*萬段。那幾人被嚇得禁不住哆嗦起來。
方禕又說到:“你打算怎麼辦?”
魏舒燁看看他,看看懷中的李允之,再看看那些個匪徒,思索一下,說:“我打算先帶著允之和夏竹回沁茗閣。這幾個也先押到沁茗閣,我要親自審問他們。”
方禕點點頭,“那我和他”,伸手指了指丁鵬,“把那幾人押回去。你們帶著她倆先走,沁茗閣見。”
魏舒燁對他點點頭,將允之輕輕*上馬,疾馳而去,張巖也將夏竹*上馬跟在後面急行。丁鵬在匪徒們的嘴裡塞上布條,扔進(jìn)馬車裡。方禕上車看著他們,丁鵬快速駕車,一行人往沁茗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