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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籌糧之法

王賢心中一動,隨即便笑道:“秦兄不會以爲現(xiàn)在天下不穩(wěn)了吧?”

“雖未亂,亦不遠矣。”秦該呵呵一笑,嘆道:“蔡京行荊公事,但是卻事事皆誤,那青苗之法本是極好的法子,而今行來,百姓無不怨聲,而免疫之法的免疫稅被提高了十數(shù)倍,讓人不敢相信,這樣的政令之下,如何能讓百姓得安?“

“不錯,而且更爲重要的是‘花石綱’?!饼R偍這時接過話來,朝著王賢說道:“其實我和秦兄從蘇州過來了,蘇州本是江南大富之郡,但是安了一個應(yīng)奉局在那裡,現(xiàn)在正堆積花石,收集奇珍異寶,準備十月運到汴京去,給那昏君用!”

王賢微微一動,這花石綱之事他已經(jīng)知道了,而且金陵這邊也有人開始收集,但並沒有造成什麼大禍,此時聽到齊偍說起,他才點了點頭道:“這個花石綱的確是害人,我聽說蘇州百姓們都開始不滿起來,而那個朱勔更是極爲厚顏,蘇州的知州何定也向我說起此人,霸道無比,但又不能得罪他,實在是極爲可惡。”

秦該冷笑道:“他只是覺得可惡而已,但是尋常百姓,或是一般人家,都是遭起殃來,早些日子,我就聽聞這個朱勔和當朝宰相蔡京關(guān)係密切,後來我才知道那皇帝也很喜歡這個無賴,因爲皇帝要建那十幾個新宮殿,所以就讓朱勔多運一些奇花異草,而朱勔趁機建議設(shè)立應(yīng)奉局,要年年上供,君臣之間,就做這些勾當了!”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王賢卻像是耳邊風一般,呵呵一笑地說道:“秦兄你也莫要太生氣了,這個朱勔如此無賴,早晚不得好死!”

“就是就是,這個朱勔定然活不長?!饼R偍狠狠地說道:“早晚會身首異處!”

王賢一笑,然後沉吟道:“如今天下的確不是很太平,其實原因甚多,但最重要的就是朝廷開始加重稅賦了,蔡京所行的事情,主要就是看重了錢財,爲了充盈國庫,他行駛之法都變的有些過急起來,賦稅被他加了許多,這也是動盪的最根本原因?!?

“王兄說的十分有理?!鼻卦撓肓艘幌耄诺溃骸凹佣悮v來是朝中大忌,百姓們本已經(jīng)苦不堪言了,如此加稅,難怪要亂起來?!?

“蔡京想完成的事,其實也是王荊公所想完成的事,只不過他做的有些狠,手段也更是多樣。”王賢嘆道:“我聽人說,那個太監(jiān)童貫,已經(jīng)被授予西北監(jiān)軍,帶著數(shù)十萬的大軍開始鎮(zhèn)守西北,想完成神宗皇帝、哲宗皇帝沒有完成的願望,開邊擴土,恢復(fù)失地?!?

齊偍“哼”了一聲道:“這便是他們的一個夢罷了,他們想開邊,卻不知整修軍紀,一直在想著靠錢來養(yǎng)兵,使得兵士們越來越肥,卻不會打仗,而那個太監(jiān),哼,我還真不相信太監(jiān)可以領(lǐng)兵打仗,收復(fù)失地,做夢去吧!”

“這個童貫還是有些本事的。”秦該沉吟道:“他出自李憲的門下,而那個李憲也是個太監(jiān),就是西北監(jiān)軍,而且頗有戰(zhàn)功,童貫和李憲多年,也親歷戰(zhàn)場,對其中的山川水勢極爲了解,所以皇帝任命他爲西北監(jiān)軍,也很是合理,只不過若要收復(fù)失地,那還遠遠不夠。”

王賢對這個“六賊”之一的太監(jiān)並沒有什麼好感,此時只是一笑道:“這個太監(jiān)就算有些本事,卻也打不過那些將軍們,只不過長期在皇帝面前,時不時顯擺一二,讓皇帝驚訝起來,以爲有大才,所以纔得到那個監(jiān)軍之位罷了?!?

秦該聞言笑道:“此言極是。”

王賢想了一想,又道:“不過現(xiàn)在天下雖然有些動盪,卻遠遠沒有到亂的時候,秦兄以爲如何?”

“其實亂世將臨了?!鼻卦撜Z出驚人,讓王賢驚訝萬分,他慢慢解釋道:“其實從熙寧之時,就埋下了禍根,那時候朝中官員都知道天下虛耗極重,國家空虛,百姓入不敷出,於是皇帝和大臣們都開始找出路,但是他們找的出路確是王安石的新法?!?

“若王安石的新法慢慢施行,也是很有用處的,只是新法推行極快,而後又開始了朋黨之爭,互相爭論不休,這天下越來越壞下去了,而他們還沒有注意到內(nèi)部之事,腦中都還是想著開邊,眼睛都看著隴西之地,每年所耗的軍費何其多?以至於如今百姓哀聲不絕,餓死之人年年都有,你說如此下去,亂世不是近了嗎?”

不得不承認,這個秦該的眼光很是犀利,而且所說的很有道理,如此下去的話,過不了多少年,自然會像歷朝歷代的那樣,產(chǎn)生農(nóng)民起義,天下大亂,四海不定。

“秦兄之言極有道理?!蓖踬t微微一笑道:“只是秦兄並未想到那大宋之外,還有一些不穩(wěn)定的外族,如果朝廷可比成虎狼,那外面的那些就是可食虎狼的巨獸,上有契丹,西有黨項,還有青唐、安南諸族,對了,秦兄你可曾聽過女真族人?”

秦該一愣,搖了搖頭道:“並未聽說?!?

“我聽說過。”齊偍想了想才道:“據(jù)說這個女真族是在那遙遠的北方,也是一大羣部落組成的,不過也像其他外族一樣,臣服於契丹人?!?

“這個女真族是一羣很可怕的人?!蓖踬t輕聲說道:“他們生活在窮山惡水之中,所以三歲小兒便可以拉弓射鹿,馬上功夫?qū)端麄儊碚f是極爲熟稔,又極爲耐餓,竟可以三日不食,而最可怕的是,他們極有組織性,軍士們上下有別,從未有不尊軍法之事,你說這樣的一羣外族,可怕不可怕?”

秦該和齊偍聞言都是大爲驚訝,如果真是如此的話,就實在太可怕了,畢竟訓(xùn)練有素而且層次分明的一羣人,只有少數(shù),便可威懾羣雄,昔年契丹之主阿骨打便是如此,他的兵士並不多,然而極強,所以上至渤海,下至幽雲(yún),都是無敵於世。

“王兄說笑了吧,如此一羣人,又怎麼會臣服在契丹人的腳下?”秦該想了一想,隨即又道:“而且我們也從未聽說過?!?

王賢微微一笑道:“利器總是藏於暗布之中,等到明白以後,就已經(jīng)晚了,契丹現(xiàn)在就是如此,還自以爲無敵於天下,事實上,亡之不遠!”

秦該嘆了口氣道:“想不到竟然有此外族,看來幽雲(yún)之地是要不回來了?!?

王賢冷笑道:“還要幽雲(yún),我覺得,如果這樣下去的話,大宋的半壁江山又要失去一半了,那汴京就要搬到杭州了。”

秦該和齊偍聞言一驚,而後才笑道:“王兄你太過多慮了,雖然外族強悍,然而一人又可當十人百人嗎?契丹太后昔年揚言要踏平中原,可還是連連敗北,不得已結(jié)下檀淵之盟,更何況,我大宋有黃河天險,外族的那些人都是生於大山樹林之中,能騎馬,卻不能上船?!?

王賢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這樣說秦該諸人也不會相信,事實上,如果大宋當時有人能夠明白這點,那也不至於丟了黃河,又丟了中原。

諸人說了好一會話,秦該這才告辭而去,王賢怎麼留都留不住,卻也知道他們還要在金陵留上一段時間,到時候定然會再過來的,便只好送他們出去。

待他回到亭中,細想方纔說的話,不由有些感嘆,這個大宋的確是離亂不遠了,特別是江南和福建諸地,這裡是富庶的地方,是田產(chǎn)最多的地方,但也是被剝削的最爲嚴重的地方,蔡京行政事,完全不利於江南一塊,又加上花石綱,這裡不亂纔怪。

他猛然搖了搖頭,大宋不能亂啊,亂了以後,那又如何可抵禦那外族南下?

大宋的內(nèi)憂外患,可別在一起爆發(fā)啊。

夏日將盡,王賢也開始忙碌起來。

他處理的事情很多,但是江寧府官吏也是很多,所以分派下去,各自負責便可,只是他在調(diào)閱舊卷宗的時候,猛然看到很久以前的一份案件,讓他發(fā)起愣來。

這其實就是他失蹤的案卷,當時王安石去世便有一大半的原因在此,而這案件也寫的十分清楚,但是最後的結(jié)局卻讓王賢有些不明白起來,這上面是說自己被一個女子抱著投河而死,事實上,他是被“娘”抱著,一直到了遼國,到了草原,這上面的就以此結(jié)案,難道是錯了不成。

而且他也終於弄明白“娘”的身份來了,果然是明教,看來自己和明教極有淵源,在剛出生的時候便已經(jīng)和他們打過交道了。

他把這個卷宗暗地裡收了起來,放在自己的書房之中,算是留了一個紀念。

做了知府之後,和朝廷的關(guān)係也越來越密切了,朝廷諸部經(jīng)常有公文送過來,而蔡京也時有書簡寄給他,半是問好,半是公事。

而這幾天,因爲對夏國又開始用兵,王賢爲籌糧之事忙的不可開交起來,因爲新糧還未下來,而舊糧都已經(jīng)用光,他雖然無奈,但還是著人收集糧草,以到那所訂的額度,送交到北方邊關(guān)。

夕陽漸沉,晚霞消散,王賢這才站起身來,把這些書冊推向一邊,然後活動了一下筋骨,慢慢地走了出去。

府衙諸官吏也開始回去了,此時見到王賢,都連忙在旁行禮,而王賢只是點頭而過,他在後堂之中,脫下大紅官服,然後就從側(cè)門走了出來。

金陵的傍晚還是極爲熱鬧的,這些街道的路很寬,來來往往的行人四處走動著,依稀也是可見那燈火微閃。

而走了一會兒,就可來到另一邊,這是金陵的鬧市,其中酒樓林立,四周一片翠綠,王賢輕輕一笑,便走進一家酒樓,直接上了三樓。

這酒樓名曰富賢,雖然和王賢都帶一個賢字,但是並無瓜葛,它很早就已經(jīng)在金陵城了,而分三層,最上面的三樓是包廂,王賢上去之後,輕輕敲響一間房門,便聽到屋內(nèi)有人問道:“是誰?”

“是我?!蓖踬t咳嗽一聲,隨即就聽到開門的聲音,然後便見到黃寬正立於門前。

他眼光微微一掃屋內(nèi),卻見到這屋子內(nèi)正有三個人,而其中一個便是許久不見的趙萬寶,不由笑呵呵地說道:“一寶兄,你到了金陵,卻不明說,要不是我看到你留的字條,還真不知你過來了?!?

趙萬寶笑呵呵地說道:“我這不是不敢暴露身份嘛,對了,這位兄弟是?”

“哦,他叫黃寬,是我的親信?!蓖踬t呵呵一笑道:“我昨日接到你的字條,便命他帶人於你們接應(yīng),你們也算認識了吧?!?

“認識認識了?!壁w萬寶看了一下黃寬,然後一笑道:“你的這位親信不茍言笑,但是做事很認真,我亮出身份以後,他還猶自不信,直到我親自說出你的名字和以前事情來,他才答應(yīng)帶我到這酒樓與你見面。”

王賢笑道:“黃寬的確是太過犟了點,你可千萬不要見怪,對了,這位是趙焱,我見過的,不知這一位又是何人?”

“在下姓陳,因在族中排名十四,所以就叫陳十四?!边@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微微削瘦,此時笑呵呵地說道:“在下早聽趙萬寶和陸行兒兩位兄弟說起王兄,卻一直無緣得見,今日在此相逢,實乃三生有幸。”

王賢笑道:“陳兄客氣了。”

一直在旁邊的趙焱此時笑了起來道:“王兄,上次我見到你的時候你還只是一個小小知縣,卻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變成了知府了,這做官也太好做了吧。”

王賢聞言哈哈一笑道:“是啊,不如趙兄你也去做做官吧?!?

“哼,做官有什麼稀奇的?!壁w焱滿不在乎地說道:“等到以後,我做大將軍,打死你們這些做官的?!?

王賢一愣,卻聽到趙萬寶怒聲道:“閉嘴!不是早叫你不要說話了嗎?”

“臣貝勿怪,這個孩子自幼好動,而且不知道什麼禮節(jié),所以就好胡亂說話?!壁w萬寶滿臉歉意,又瞪了瞪趙焱。

王賢一笑道:“趙兄性格爽朗,我哪裡會怪他,呃,對了,一寶兄,你這次來到金陵,又如此的隱蔽身份,是想做些什麼事嗎?”

趙萬寶沉吟道:“其實我是有一件事情要來求臣貝你的,但不知該不該說。”

“哦?”王賢不解地說道:“一寶兄但說無妨?!?

“臣貝,你也知道福建徵糧之事了吧?!壁w萬寶道:“這些年來,福建一直被朝廷當作糧倉,而今年更是如此,竟然徵糧無數(shù),百姓們的餘糧幾乎都被搬完了,這事讓福建諸地都是大爲不滿,你可曾聽過?”

王賢愕然地說道:“徵糧?實不相瞞,我現(xiàn)在也爲徵糧之事發(fā)愁,朝廷因爲要支援開邊之事,所以緊急籌糧,而派給江南一代的額度都是太大,如今新糧未下,實在難以籌集,我這些日子正是發(fā)愁呢。”

“是啊。”趙萬寶搖搖頭嘆道:“如今徵糧,真是讓百姓們大爲遭殃,我所過之處,都是哭聲一片,所以我這次過來,便是想請臣貝你上奏皇帝,把這實情說上一遍,就說徵糧應(yīng)當緩上一緩,等到秋收之後再籌集也是不遲啊。”

王賢苦笑道:“一寶兄你是不知道這官場之事,這籌集糧草並不是皇上一個人所能做主,而是樞密院會同戶部管轄,而且皇上正想著開邊之事呢,如果此時上奏說緩徵糧,那不僅我這烏紗帽難保,那帽子下面的頭顱估計也保不住了?!?

趙萬寶驚道:“難道真要把百姓們餓死嗎?”

“是啊,所以我在發(fā)愁。”王賢有些無奈地說道:“公文催的很急,說邊關(guān)危急,我不得不派人去籌糧食,但是百姓們又不能不吃飯,真是兩難?!?

“臣貝,你覺得這種魚肉百姓,不論黎民生計的日子何時才能到頭?”趙萬寶長嘆一聲說道:“以往百姓們種一年之田,還有糧食堆滿糧倉,而現(xiàn)在的百姓們種一年的田,連飯都吃不上幾頓,餓死者不計其數(shù),如此天下,真是所謂的天地不仁!”

王賢心中一動,面色卻不變地說道:“的確如此,無論如何,受苦的還是百姓?!?

“臣貝,你少年便有志向,如今得居知府之位,可以說是位高權(quán)重,但是卻如此明理,實在讓人佩服?!壁w萬寶看了一下王賢,又道:“只不過這朝廷之中太多奸臣賊子,就算你他日進了朝堂,恐怕也難免會像衛(wèi)青諸人,遭到奸人的暗箭啊。”

王賢忽然一笑,然後道:“一寶兄,你就不要說這些話了,這裡並未有旁人,你想說什麼便直說就是,何必如此拐彎抹角的?!?

趙萬寶諸人聞言皆是一愣,隨即都笑了起來,他笑道:“我就知道臣貝聰明,不錯,這裡並無旁人,也不需要打些啞謎,方纔讓臣貝你笑話了?!?

王賢只是微微一笑地看著他,心中卻是想著他們幾人的目的。

趙萬寶這幾年好像都是在福建一代,如今又到了江南,到底是有什麼目的,那個神秘的明教又是有著什麼樣的目的呢?

“其實我們這次過來,主要是想請臣貝和我們聖王見上一面?!壁w萬寶小心翼翼地說了這一句話。

王賢驚道:“聖王?”

趙萬寶點頭說道:“我們聖王早就想見一見臣貝了,但是又怕臣貝你不願意見他,所以就派我們幾個來向臣貝打聽一下,問上一問?!?

王賢心中一動,這個聖王應(yīng)該是明教的頭頭了,他想見自己,是想做些什麼?

“如此也好?!蓖踬t雖然想了一會,但還是很快地說道:“其實我對明教的聖王也是極爲傾慕,很想與之一見,一寶兄便告訴聖王,說在下隨時都有空?!?

趙萬寶和那陳十四對望一眼,都是不相信王賢竟然答應(yīng)的如此乾脆,他遲疑了一下,隨即也呵呵笑道:“臣貝果然是個果斷之人,我定然把此事和聖王說上一遍,然後約個時間,一起見面?!?

王賢點頭笑道:“如此甚好?!?

他們又說了一會,趙萬寶和陳十四都是完成任務(wù)了,自然不想在這說話了,於是不久便告辭而行。

“大人,這些人就是明教的?”一旁的黃寬見到那幾個人都走了以後,便走到王賢的身旁,有些奇怪地說道:“這些明教的人果然古怪,不過金陵還是有不少人信奉,真是奇怪?!?

王賢笑道:“這就是他們的奇特之處了,因爲人總是好奇的,越是神秘,他們就越會相信,對了,我讓你盯著的兩個人怎麼樣了?”

“那兩個人只是天天在金陵城中閒逛,到了傍晚就回了客棧,並沒有做別的事情?!秉S寬想了一想,又道:“不過他們時常去大人的園子?!?

“嗯,這我知道。”王賢擺了擺手,然後沉聲道:“你看緊一點,多帶一些東廠兄弟,嚴密監(jiān)視著他們,我現(xiàn)在越來越覺得,一切都已經(jīng)不簡單了?!?

黃寬肅然點頭道:“是!”

王賢又交待幾句,然後就走下酒樓,向外面走去。

這時候大街上已經(jīng)佈滿了燈光,夜色之中的金陵看上去很是美麗,比起那汴京,又多了幾份的嫵媚,遠遠的街邊彷彿傳來一些歌聲,讓王賢心中一動,突然轉(zhuǎn)了一個方向,朝著那邊的秦淮河走去。

花燈在這邊結(jié)成一排,圍成一些好看的圖案,閃亮如夜空之星。

王賢漫步地走著,這秦淮河的水聲流淌,和著那些綵船上的歌聲,讓人沉醉。

他吐了口氣,坐在這邊的樹下,聽著四周的聲音,呵呵笑了起來。

這纔是放鬆心情的好地方啊,不管是何種心情,看到這秦淮河畔的景色,遙望那掛著花燈的綵船,聽著那恍若夢中傳來的歌聲,所有的不快都會一掃而空。

忽然一艘綵船靠近過來,然後就聽到一陣琵琶的聲音,這聲陣陣而響,讓王賢愣了起來,雖然這種琵琶聲音他沒有聽過,但這調(diào)子他是知道的,當年李清照別離之時,便是彈奏這一曲的,那似是憂傷,似是淡然,卻又豪邁,最後歸於輕快的調(diào)子,在這幾年之中一直出現(xiàn)在夢中,如今竟然又聽到這個調(diào)子,他猛然站了起來,然後朝著那綵船走了過去。

這艘綵船並不是很大,上面掛著兩個花燈,上面寫著兩個紅字“安”“?!?,這是綵船的辟邪桃符,而望裡面瞧去,卻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那琵琶之聲便是從那裡發(fā)出來的。

他聽著聽著,卻突然發(fā)現(xiàn)綵船已經(jīng)漸漸飄走了,便連忙喊道:“喂!怎麼走了啊?!?

他喊完這話,卻聽到身後一片呼喝之聲道:“是啊,我們還沒聽完啊,怎麼就走了?!薄暗茸嗤赀@曲再走啊!”

王賢一愣,回首卻見到旁邊已經(jīng)聚集了一大幫人,這些人想來是因爲聽到這琵琶聲,被吸引過來的。

那綵船卻恍若沒有聽見什麼似的,又向中間飄去。

王賢微微一動,便極快地走向一邊正停著的綵船,然後道:“這船多少錢?”

“嗯?”那個綵船劃槳的人有些奇怪地看著王賢道:“我們這船不賣的,公子你如果想進綵船,只要付一些花資便可?!?

王賢眼光看向那邊的綵船,然後道:“我要追上那條船,你快點劃槳。”

那人一愣道:“公子,這……”

“別多問,這個給你?!蓖踬t總是帶著一些碎銀,以防應(yīng)急之用,此時直接掏給那人,然後道:“快劃槳,追上那條船?!?

那人也不多問了,直接道聲“好咧”便開始劃起槳來。

那艘綵船已經(jīng)到了秦淮河的正中央了,而琵琶聲音也是依稀可聞,卻正是那豪邁的一段,讓王賢心中猛然激動起來,連連說道:“再快點,再快點!”

那個劃槳之人暗暗嘀咕道:“這估計又是哪家的二世祖,看上那個綵船上的姑娘了,竟然還僱著綵船過去追,真是敗家?!?

船行不久,兩條船就越來越近了,而那琵琶聲也清脆可聞了。

此時正是那清脆快樂的調(diào)子,雖然琵琶聲音不像以前的四絃琴,有些奇怪,但是這種調(diào)子還是讓王賢頗爲激動,直望那裡面看去。

那綵船上好像只有一個身影,就是那彈奏琵琶的人,但是隔著布簾,燈光又很暗,王賢怎麼看也看不清楚。

“公子,已經(jīng)追上這艘船了,你看……”那個劃槳的人此時見到王賢瞪著眼睛向那邊看著,不由暗罵一句“好色之徒”,提高聲音說道:“公子,這船若是停著,也是要付錢的?!?

王賢聞言忙從衣服之中掏出一些碎銀,也不看多少,直接遞給那人,然後低聲地“噓”了一下,又指了指那邊的綵船。

那人會意地笑了笑,接過這些碎銀,順手掂量一番,又試了試真假,這纔有些感嘆,這種好色之徒還真是捨得花錢啊,就爲了看別人一眼,竟然花了這麼多錢,都夠買下這綵船了。

那琵琶聲終於越來越歡快,直到終曲,餘音還在王賢的耳邊,彷彿又見到那個女子淡然撫琴,看著自己。

“公子,那綵船又劃走了?!蹦莻€劃槳的人小聲說道:“要不要追上去?!?

“嗯,追上去?”王賢遲疑了一會,忽然一嘆道:“算了,回岸吧?!?

那個劃槳的人一愣,有些奇怪地看著這個少年,沒想到他花了那麼多錢只看了人家姑娘兩眼,現(xiàn)在竟然又要回岸了,他心中不由唸叨:“這些好色之徒不是我所能理解的。”

王賢回到岸邊,看著那秦淮河的滿水燈火,不由有些意懶,只覺得極爲無趣,便直接走了回去,這秦淮河邊的人們依舊熱鬧不堪,彷彿王賢從沒來過。

次日他起得很晚,到了府衙之後,便見到陸收正在前堂走著不停,不由有些奇怪地說道:“怎麼了?”

“大人,朝廷又發(fā)加急公文,催糧食來了。”陸收把手中的公文遞了過去,然後道:“這已經(jīng)是本月第四次了?!?

王賢看了一下那公文,這和上次的內(nèi)容大同小異,只不過更加急迫,他搖了搖頭道:“朝廷急,我們也急,可是急又不是個辦法,那糧食能憑空冒出來嗎?你先坐下,說說催糧之事?!?

他坐上主位,喝了一口茶,便聽到陸收說起到各州縣催糧之事。

因爲臨近秋收,百姓們的餘糧都已經(jīng)不足,而各個糧鋪也開始缺糧起來,根本無法籌集,陸收跑了好幾個縣,才籌集十萬石糧食。

“十萬石?”王賢沉吟道:“這些不夠向朝廷交待?!?

“是啊,但是現(xiàn)在沒有糧食,根本籌集不到啊。”陸收也知道這十萬石糧食太少,但是這麼多糧食還是他拼命籌來的,此時聞言不由叫苦。

“你再繼續(xù)籌集,能弄到多少是多少?!蓖踬t想了一想才道:“我估計其他州郡也籌集不滿,到時候把糧食交給朝廷,看看朝廷說什麼話吧?!?

陸收見王賢一點都不著急,不由有些奇怪,但他心也暫時放了下來,聞言應(yīng)了一聲,便走出去了。

王賢搖頭嘆氣,這朝廷真的是折磨人,還真不管百姓們的死活了,以爲糧食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到這個時候來籌糧食,又哪裡能籌的足!

他這時又走進書房,開始看起呈上來的案卷。

這些都是送上來的報表和那些小縣的知縣們的求情,大家都在訴苦,說百姓確實無糧,希望王賢能夠暫時免徵或是等到秋後再徵,他往下一翻,竟然全部都是與此相關(guān)的內(nèi)容,不由有些苦笑起來,這個徵糧之事還真是折磨人,無論大小官吏,都要忙的焦頭爛額的忙上一陣子了。

他連忙寫一些批覆,簡單解釋幾句,但是太多內(nèi)容了,直到中午的時候,還沒有寫完,這時便直接推開,然後走了出去。

“大人,那個糧鋪的黃老爺來了,想要見大人?!敝鞆娺@時走上前來,輕聲說道。

王賢伸了伸懶腰,然後道:“黃仁?他來金陵了?”

“是的,他今日在府衙外面,說要見大人,可是那些守衛(wèi)自然不會讓他進來,剛好我見到了,便讓他在外面等著,進來告訴大人一聲?!敝鞆婞c頭而言。

王賢心中一動,難道朱強可以幫忙解決這籌糧之事?但他隨即又搖了搖頭,朱強只是一個糧食商人,如今不僅江南無糧,就是福建、川蜀之地都是無糧,他又如何可以幫忙。

但故人來訪,他還是要去見的,這時點頭說道:“你去把他帶到前堂來?!?

朱強點頭應(yīng)了一聲,就走了出去。

徵糧,徵糧,這次花上如此之大的氣力來徵糧,也不知那西北戰(zhàn)事又能如何,別到時候勞民傷財,卻沒有得到什麼實惠之處,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他整了整官服,然後就走進前堂,便見到黃仁已經(jīng)在屋裡等候了,他見到王賢便直接行禮道:“草民見過大人?!?

“嗯,黃老爺,你不是一直在杭州嗎?如何有空到這江寧府了。”王賢示意他坐下,然後直接發(fā)問。

“回大人,草民在杭州並無什麼事情,而聽聞大人遷到金陵任知府,特意過來向大人道喜的?!秉S仁連忙回聲,然後又示意旁邊的一個下人打開手中的盒子,笑道:“這是大人喜歡喝的‘海上明月’,我特意籌集過來,以此做賀禮,希望大人能夠不辭禮薄,收下這一片心意?!?

王賢呵呵一笑,看了看朱強,然後就道:“那我就多謝黃老爺了,這賀禮我便收下了?!?

朱強應(yīng)聲把那盒子接了過來,然後有些奇怪地看了看黃仁,隨即就把這盒子搬向內(nèi)屋。

“黃老爺,你來金陵,難道只是爲了道喜?”王賢輕聲一笑道:“若是如此,那這喜也已經(jīng)道過了,便請回了。”

“呃,大人?!秉S仁連忙說道:“草民還有事情相求?!?

王賢笑道:“嗯,你就直說吧,什麼事?!?

黃仁看了看王賢,然後有些小心翼翼地說道:“大人,草民想在這金陵城中開辦糧鋪,只是苦於沒有門路,而且江寧府乃是大郡,人又太多,我一個外鄉(xiāng)人實在難以立足,所以就……”

“所以就想請我?guī)兔??”王賢笑道:“你的胃口倒是不小,在杭州已經(jīng)不錯了,又想在江寧府開糧鋪,以後是不是想在天下各地都開上一家?”

黃仁連忙說道:“草民知道這事是在難以啓齒,但是草民聽說大人你現(xiàn)在籌糧遇到麻煩,草民可以解決這籌糧問題?!?

“哦?!蓖踬t聞言便道:“你可以解決?你有法子購置糧食嗎?”

黃仁見到王賢頓時肅然起來,也不由有些得意,笑道:“大人,旁的不敢說,但只要有錢,草民就可以購置到糧食?!?

王賢沉吟道:“錢財不是問題,關(guān)鍵是糧草奇缺,目前臨近收割,各地鬥士缺糧,要是等新糧下來,又要多等上一個多月,朝廷根本等不急,你又有上面法子買到糧食。”

黃仁笑道:“大人,如今糧食主產(chǎn)是江南、福建一代,而此二地也是徵糧最多的一塊,只是目前稻穀未熟,根本沒有糧食,所以要想從這大宋買糧食已經(jīng)不太可能了?!?

“難道還能進口不成?”王賢脫口而出,隨即一愣。

對了,自己的眼光一直向著大宋境內(nèi),卻沒有想到,這糧食還可以進口,他這時連忙看向黃仁道:“黃老爺,你說的可是向大宋之外購糧?”

黃仁聞言一愣,然後便道:“大人果然聰明,不錯,雖然大宋缺糧,但是大宋之南,還有南越諸地,它們因在南方,天氣極熱,所以種糧比我們大宋要早上許多,如今正是收割之際,可說是糧食豐厚,若是從那邊購置,就自然可解決這徵糧問題?!?

王賢聞言一喜,但還是有些疑惑地說道:“南越離我們好像很遠,如此來回,要多長時間?”

黃仁連忙說道:“大人莫要擔心此事,如果要走陸路,因爲山道衆(zhòng)多,自然要花費太多時間,可是要行海路,便快的很多了,漁民常言,自太倉飄到南越,只要十二三天,這一來一回不過一月左右,比去川蜀採糧還要來的快。”

“海路!”王賢猛然一震,喃喃自語道:“這個時代也有人認識到海路的重要性了?”

“大人,此條路徑絕對是上佳之策。”黃仁見到王賢呢喃,以爲他不相信,連忙說到:“我和那南越的人都打過交道了,敢以人頭保證,絕對不會一言欺騙大人!”

“嗯,我相信你不會騙我?!蓖踬t微微一笑道:“不過海路之事,還是要從長計議,你說你和南越人打過交道了?”

黃仁點點頭說道:“是,草民在去年的時候,便從海路走了一趟,到了那邊的一個小城,南越人有些古怪,不過當?shù)匾灿型h語的人,我們帶了一些東西,和那邊人交換了許多的特產(chǎn),只不過當時只有一艘船,若是用數(shù)十艘船過去,那數(shù)百萬石的糧食都可運來?!?

王賢一愣道:“那船從哪裡弄?恐怕一時找不到那麼多船吧?!?

“大人,江寧府不是有造船司嗎?哪裡停著的船不下百艘啊,而且還有專門訓(xùn)練好的軍士們,可以直接進發(fā)南越?!秉S仁想了一想又道:“還有一些漁船,也是可以出海的?!?

王賢點了點頭,然後笑道:“果然是個好主意,那好,本官答應(yīng)你,若是你把那些糧食安全運到,本官會全力幫助你在江寧府開設(shè)糧鋪,而且還會支持你到江南附近的郡縣去開,一切都受官府保護,怎麼樣?”

“大人!”黃仁立刻跪了下來,大聲地說道:“多謝大人,草民萬死不辭!”

王賢的這個許諾太大了,也太重了,全部受官府保護,俺基本上表示在這江寧府之中沒有他人可以騷擾了,也不用擔心什麼立足之事了,所以黃仁才如此感動。

“你先別謝我?!蓖踬t突然肅然道:“如果每有運到,那你可就要小心了,到時候不是你一條命可以抵償?shù)?,而是你家中老小,以及所有和你有關(guān)係的人,你明白嗎?”

黃仁心中一凜,擡頭望見王賢眼中盡是寒芒,不由顫聲道:“草民明白,草民一定會安全購糧回來。”

王賢舒了口氣,不由笑出聲來,這次如果成功,那不光是解決籌糧問題,還會打開了海路之門,這比什麼都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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