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九是感覺到身邊有人的,而且還是熟人,因此她並沒有停下來。
朝日奈要求助般地回頭看了躲在旁邊抓耳撓腮的兄弟們,可是隻得到一個加油的手勢。
就在他終於決定要開口打斷東宮九的時候,突然從大殿外走來一個光頭的老和尚,老和尚身手矯健地將朝日奈要給架了出去。
幾兄弟見狀趕緊跟了過去。
老和尚在大殿外的拐角處停了下來,橫眉冷豎地指著朝日奈要訓斥起來:“你是要幹什麼?我看那位女施主是個極有慧根的人,你可不要突然色心上來將我佛的弟子給拐帶了!”
“主持!”朝日奈要無奈地扶額,“我在你心裡就是隨便勾引女施主的和尚?”
主持挑眉道:“你難道不是?”
朝日奈要默默地流淚,他做人得多失敗才能到現在這地步啊。
這時幾兄弟也趕了過來,老和尚是認識他們的,因爲他們每年的祭典都會過來,所以也沒有給朝日奈要留什麼面子,道:“我看那位女施主佛心堅定,虔誠無比,又極有慧根,很有可能會拜在我佛門下,你不可再去打擾她的清靜,要不然將你禪房內的那些雜誌全部燒掉!”
說到這個雜誌,老和尚是有苦難言,佛門清靜之地,卻總有那麼幾個出挑的,朝日奈要就是其中之一,他無聊的時候總是喜歡看些雜誌,還是些重口味的口工雜誌,他堂堂主持,都羞於啓口啊!可是他們幾個卻也是衆和尚中最能吸引香客的,所以也就由著他們了,思及此,老和尚喃喃道:“罪孽罪孽,阿彌陀佛。”
聽大師這麼一說,原本就著急的衆人此時更急了,右京道:“大師,那是我們的妹妹,她這是第一次來寺廟,慧根什麼的談之尚早,您可不能灌輸她一些不對的觀念。”
“是啊大師!小九纔不會出家呢!”朝日奈椿也忍不住地道。
如果小九出家了,那他怎麼辦?
老和尚也是很糾結的,很少看到這麼有慧根的孩子啊,她身上總有一種看破紅塵的縹緲,所以他纔想著是不是能夠將她帶入佛門,只是看到這幾兄弟的樣子,看來她還是得在紅塵中磨練磨練啊。
老和尚在這邊感嘆著,那邊東宮九已經結束了祭拜祈福。來的路上她就已經注意到右京他們跟過來了,之後在大殿內她也知道他們就在不遠處,所以燒完香之後,她便出了大殿尋了過來。
幾兄弟說話的聲音只是普通的音量,但是這個音量對於東宮九來說已經是足夠了,大殿的拐角處離這邊並不遠,東宮九循著聲音就過去了。
她看到幾兄弟神色焦急地跟一個老和尚在那兒說著什麼。
東宮九忍不住上前問道:“怎麼了嗎?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看到東宮九,老和尚雙眸一亮,幾兄弟卻是嚇出一身冷汗,椿和要更是直接拽著東宮九的手就往外走,知道他們沒有惡意,她也沒有掙脫,只是眼中閃過的好奇怎麼也淡不下來。
其他幾兄弟看到東宮九已經到了安全的距離了,也趕緊跟了上去。
一直到寺廟的門口,東宮九仍然是一頭霧水。
右京在門口攔了三輛出租車,椿、梓、昴和風斗坐一輛,琉生、雅臣和祈織坐一輛,最後一輛是自己和小九坐的,要則是還有工作不一起回去。
他是有意這麼安排的,主要就是爲了和東宮九談談。
上車後,東宮九忍不住地問道:“剛剛你們跟老和尚在說什麼?椿他們爲什麼要將我拉走,是有什麼我不能聽的嗎?”
右京趕緊搖頭道:“沒有沒有,你不要多想了。”
見他這麼說,東宮九也不是個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性子,所以也就沒有多問。
只是出租車在開了一段距離之後,右京有些忍不住地道:“那個小九,你最近好點了嗎?”
東宮九歪頭看他道:“我很好啊。”
看東宮九似乎完全沒有其他的情緒,右京的心似乎放了下來,接著道:“那你今天來這邊是?”
垂下眼簾,東宮九聲音平靜地道:“沒什麼,就是想要過來祈福的,明天綠節我有事情,估計不能來看祭典,所以就先過來了。”
這個說法是東宮九事先就想好的,在她發現幾兄弟跟過來的時候就開始考慮說辭了。
聽她這麼一說,右京不疑有他,總算是鬆了口氣。
他伸手握著東宮九的手道:“沒關係,雖然錯過祭典可能有些遺憾,但是以後總是會有機會的。”
看了看自己被他包裹著的小手,東宮九的心跳快了一拍,下意識地想要抽回手,卻是被右京緊緊地攥住了,似乎怕他一鬆手,自己就要消失了一般。
東宮九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有這般的感覺,只是右京的眼眸似乎是這麼透露著的。
回到家的時候,東宮九去洗了個澡,將身上的素衣換了下來。
幾兄弟看東宮九下樓去了,立時聚在一起。
右京知道他們想要知道什麼,也沒有隱瞞,便將東宮九說的話告訴了他們,衆人聽罷,倒是鬆了口氣,只要不是出家就好。
風斗這時候彆扭的情緒又有心情出現了,他道:“哼,這個女人總是這麼不安分。”
“風斗,不許這麼說小九。”右京嚴厲地說道。
風斗撇撇嘴沒吱聲。
雅臣見狀,忙打圓場道:“好了,你們這一路上也不嫌累,現在知道小九不是要出家,也放心了,該幹嘛幹嘛去吧。”
於是,衆人去上課的去上課,去上班的去上班,一時之間,就剩右京和椿還有梓了。
右京是因爲還在養傷期間所以沒有去工作,椿和梓則是最近還沒有確定新的劇本,所以閒了下來。
東宮九換好衣服上樓後,發現就剩下三人了,便想起來,幾人還要上班上學呢,想著他們因爲自己曠工曠課的,讓她頗爲不好意思。
東宮九此時穿的是一襲水粉色的長裙,頭髮也用一根玉簪給別了起來,一改前幾天的素雅,這身裝扮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鮮活了許多,少了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兒,多了些少女的青春。
這樣的東宮九讓右京幾人徹底放心了。
晚飯的時候,朝日奈棗回來了,他的表情依舊冷冷的,只是在看到東宮九的時候神色不自覺地柔和了下來,一連幾天的鬱悶一掃而光。
“你今天說要回來我還有點奇怪呢,今天也不是週末,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右京下午接到棗的電話,說帶他的飯的時候,他還奇怪了好久,基本上沒什麼事的話,他也只有偶爾週末回來一趟。
朝日奈棗脫掉西裝,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道:“也沒什麼,就是最近工作有點卡,沒什麼靈感。”
朝日奈棗的工作是遊戲設計師,像什麼設計遊戲世界中的角色啊,賦予他們性格和靈魂啊,製作豐富多彩的遊戲技能和戰鬥系統啊,還有什麼在遊戲世界中添加各種有趣的故事和事件,豐富整個遊戲世界的內容啊,這些都是遊戲設計師的工作,但是這些工作並不是你說完成就能夠完成的,這些都是需要靈感的,但是最近他的工作有些卡住了,上司見此便放他幾天假,讓他到處走走,找找靈感,不能閉門造車。
顯然右京他們也是知道棗的工作性質的,而且,這種卡的狀態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所以右京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沒關係,明天什麼時候出去走走吧。”
“恩。”棗應了一聲,道,“我知道了,別擔心。”
東宮九在旁邊聽著並沒有插嘴,因爲這並不是她所瞭解的領域,所以她也就不多置喙了。
第二天一早,東宮九照常起來晨練。
今天她拿出了落煙劍進行練習,這是穿越來她第一次練習劍法,雖然如此,但是她卻也沒有太多的不適應,畢竟已經練了很多年了,哪是說生疏就生疏的,況且她每天早晨也都有練功的。
朝日奈棗因爲想著遊戲上的瓶頸,昨天晚上也沒怎麼睡踏實,很早便起來了,他拉開窗簾就看到前院的地方已經有人了。
再仔細一看,原來是東宮九。
只是看著看著,他的雙眸不自覺地睜大了,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穿著拖鞋就噔噔噔地跑下了樓。
來到前院,他就站在東宮九不遠處看著她舞劍,目不轉睛。
感覺原本有些卡住的戰鬥技能有些鬆動的跡象。
東宮九練得一手好劍,那一套落英劍法飄逸出塵、變幻無方,讓人不敢小覷,那一道道破空之聲在在說明了其威力。
感覺差不多的時候,東宮九收起了劍朝朝日奈棗走去。
朝日奈棗這時才從那一套劍法中回過神來,看著東宮九的眼神炙熱無比,他激動地道:“小九,你剛剛練的劍法,能不能再練一遍給我看看?”
“怎麼了嗎?”東宮九問,雖然說在現代練劍有些出挑,但是在劍道橫行的日本,這些舞刀弄劍的並不少見,應該不是因爲稀奇的關係吧。
“我們公司心開發的遊戲中有很多的戰鬥技能一時沒什麼靈感,剛剛看到你練劍,覺得招式上很適合,所以我想看看能不能借鑑一點,放心好了,只有一兩招就夠了。”
因爲遊戲中也不可能做出一整套變幻莫測的劍法給你用。
東宮九想了想,挑了兩招最漂亮的又練了兩遍,滿足了棗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