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車前,她弓腰行禮道:“徐伯伯,您好,我是洛明!”
“洛明啊?”徐庭白靠在靠背上,招手道:“來,上來,我讓宋送你回去!”
這是意料中的事情,也正是洛明想要的結(jié)果,她忙拉門上了車,側(cè)身向著徐庭白道,“伯伯是回家?”問完,不待徐庭白回答便對宋凱道:“先送伯伯吧,我不急。樂--..--?!?
宋凱沒有答話,從後視鏡上看徐庭白,等徐庭白的指令,看到徐庭白點了點頭,他才把車開往徐家老宅的方向。
大約還有十分鐘左右的路程時,宋凱撥通了老宅那邊的電話,正好是王怡接的,便道:“夫人,首長要回來了!”
“哦,好,路上心啊!”完,王怡便掛了,這邊是急忙去準備飯菜。
車裡,洛明是極羨慕徐家的這種生活的,笑著問徐庭白道:“伯母現(xiàn)在還在忙怡凡的事?”
“嗯,幸好還有向晚幫忙呢。”徐庭白道。
“伯母年紀也大了,這麼忙對身體也不好。要是有個人能夠接手,是再好不過了?!甭迕餍χ馈?
徐庭白只一笑,也不接話。車駛進了大院,王怡站在廊檐下等著,看到車停下來,便忙過來,正要上前來和徐庭白話,見車裡鑽出來一個女孩子,先是一驚,後又一愣,笑著道:“是洛明???”
“是我,伯母好!”洛明垂手行禮,很是乖巧。
“屋裡坐?”王怡客氣地道。
“我讓宋送她回去?!毙焱グ捉釉挼?。
洛明愣了一下,道:“我不急,我去和爺爺問個好!”
屋子裡已經(jīng)擺上了飯菜,就等著開飯了,王怡只好陪著進去,一直領(lǐng)著她到了餐桌邊,待她和徐家老爺子問了好,又和顧遲向晚打了招呼,便道:“吃了晚飯再走?”
“好??!”洛明毫不客氣地道,“不知道方不方便呢?”
能不方便嗎?王怡笑笑,忙添了一副碗筷,正要讓她坐在顧遲旁邊,她卻推脫道:“這是默塵的位置吧?我還是坐那邊吧!”她的手指著徐向晚那邊,那位置一向都是司微語在坐。
其實,坐那兒都一樣,徐家沒這麼多講究,王怡也就不再堅持。落座之後,等徐家老爺子一聲令下,大家便開始了。
若是換了以往,多少總要兩句,一大家子忙了一整天,這個時候在一起,邊吃飯邊聊聊天,是極好的享受,但今日,不管是老爺子還是徐向晚都格外安靜。
“向晚姐姐一直住這邊的麼?”洛明率先開了口,對她來,這是個很好的機會,一個能夠和徐家溝通感情的機會,她一向很伶俐,自然是不會錯過這等好機會的。
徐向晚平日裡很毒舌,也只是喜歡針對司微語,換了是外人,她是那種極懂分寸的人,也不在意洛明這話是好還是壞,點點頭,道:“偶爾住住,默塵和微語不在,我和顧遲常過來湊湊熱鬧。”
“哦,這樣啊!”洛明臉上有些尷尬,自然是聽到司微語的名字纔有的反應,尷尬也只是一瞬,她轉(zhuǎn)而笑道:“徐爺爺,今天在多功能廳看的軍演實況,默塵可是很威風呢,我們學校的女生個個都好崇拜他,他可是她們心裡邊的男神呢。”
這裡坐的人,除了她和徐庭白,幾乎都沒去看過軍演,挑起這個話題,無疑是很成功的。她這一開口,果然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連顧遲都看了過來。
“是嗎?”徐老爺子關(guān)心歸關(guān)心,興趣卻不是很大,“現(xiàn)在的姑娘啊,用個流行的話來,就是喜歡犯花癡,她們連認都不認識默塵,就崇拜,有什麼好?”
“爺爺,默塵哪裡不好了?”洛明嗔怪道:“他長得好,氣質(zhì)好,軍中各項成績他要是排二,沒有人排一,又有伯母這樣的好媽媽,那是再好沒有了。”
洛明是那種很會話的女聲,這樣性子的女孩子的確是很適合嫁入豪門的。若是換了別的人,聽了這番話,不定要怎麼高興喜歡她,只可惜,這人是王怡。她訕訕一笑,連話都沒接。
倒是顧遲,笑著對徐向晚道:“這話,要是微微的話,默塵不定尾巴要翹到天上去呢?!?
徐向晚撲哧笑了一下,不知道是笑顧遲的話呢?還是在笑話洛明此刻的尷尬。徐向晚掃了旁邊的洛明一眼,她的臉上顏色的確很複雜,但徐向晚素來不是那種很會顧及別人顏面的人,她的出身就註定了她不需要學會這些,她從和徐默塵司微語之間的相愛相掐越發(fā)讓她學不會這些,反倒是以打擊人爲樂。
“默塵有尾巴嗎?哈哈哈,又不是外星人?”徐向晚自己邊邊大笑,腦子裡似乎還在意淫徐默塵長尾巴的壯舉。
王怡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了她一眼,搖搖頭,懶得理她,若是徐默塵或是司微語在的話,不定又是一頓好掐呢,想到這裡,心裡頭卻又多了一絲落寞。
王怡的沉悶,徐庭白看在眼裡,也心知她在難過什麼,只是不好出言相勸,一來不知道該如何勸,二來,他自己也很是擔憂。正吃著,警衛(wèi)員大步走過來,站在徐庭白旁邊道:“首長,電話!”
警衛(wèi)員的手捂著通話話筒,徐庭白從他手裡接過來放到耳邊,目光漫不經(jīng)心地從洛明身上掠過,便起身走到了門口。
“爸!”女聲,越過太平洋傳過來,讓徐庭白感到特別親切。
“微微?”徐庭白驚呼一聲,餐桌上所有人都擡起了頭,看向門口徐默塵的背影,而王怡則是不假思索地就起身跟了過去。司微語已經(jīng)有十來天沒有打電話回來了,她打過去也無人接聽。
徐庭白直接回了臥室,正要關(guān)門,門被攔住了,看到跟過來的王怡,徐庭白待她進來了,才把門給合上。嘴裡卻邊道:“好,爸爸會安排的,你那邊一定要心,如果實在是難度大,寧可不回來?!?
“嗯,我會注意的,喬離這邊也會部署一些人,只不過這次厲琨他們不能跟著我回去,我的人手就少一些。不過也好,人多了反而引人注意,您不用擔心,我很快就會到了?!?
“好,三天後,爸爸安排飛機去曼谷接你,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徐庭白完,看了一直湊在自己耳邊的王怡一眼,道:“媽媽在邊上呢?!?
“哦,我跟媽媽話!”
徐庭白才把電話給王怡,王怡的淚水就涌了出來,也不知心裡是什麼滋味,總之,很是難過,“微微!”
“媽!”司微語的聲音倒是還顯得平靜,或許是聽到了王怡的哭腔,那邊笑著道:“媽,別讓爸爸笑話您呢?!?
“他敢!”王怡斜睨了徐庭白一眼,問道:“身體還好?孩子乖不乖?”
“不乖,一點都不乖,天天在肚子裡踢我,快煩死他了?!彼疚⒄Z撒嬌道,“媽,哥時候是不是這樣的?”
王怡突地笑了,道:“哪裡還記得?調(diào)皮好,不管男孩還是女孩,調(diào)皮的孩子都很聰明?!?
“媽,我跟你,哥好奇怪,他好像不想承認孩子,你怎麼辦?”司微語道。
王怡的心情頓時就好了,她眼角雖是含著淚,臉上卻是輕鬆的笑意,道:“你怎麼辦就怎麼辦,你想整他,還怕沒法子?”自己的兒子,自己最是瞭解。若徐默塵不想承認司微語肚裡的孩子,王怡是打死都不信的。究竟爲何,王怡知道,司微語也是心知肚明,婆媳倆不過是拿這話做個話頭,閒聊罷了。
“的也是!”電話裡,那邊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王怡便聽到司微語有些匆忙地道:“媽,我這邊有急事,回去了再和你聊?!?
“好!”王怡完,等著電話裡傳來忙音,才掛斷。
她擡起頭,一雙期盼的眼望著徐庭白,等著他的首肯。徐庭白沒有令她失望,笑著點點頭,道:“是啊,微微要回來了。”完,一把將王怡摟進懷裡,“我要做爺爺了,你該做奶奶了。”
“嗯!”王怡擡手環(huán)住徐庭白的腰身,“能夠一起到老,享受兒孫滿堂,真是幸福!”
“呵呵!”徐庭白笑出聲來,他的心裡何嘗不是如此,一生一世,白首不離,人生最大的福氣,也不過如此。
一頓飯吃完,洛明不得不告辭,徐庭白便讓宋凱送她離開。
洛明前腳剛走,徐向晚便憋不住了,忙上前扯著徐庭白的袖子,問道:“剛剛微微打電話來做什麼?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打電話過來問問?!毙焱グ椎馈?
“她有沒有什麼時候回來?”徐向晚追著問道。
“沒有,暫時不回來?!毙焱グ椎?,倒不是不信任徐向晚,實在是司微語這趟回來風險很大,知道的人越是少,越是安全。見徐老爺子也看過來,徐庭白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老爺子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不動聲色地偏過頭,卻喊顧遲道:“來,陪我下兩盤?!?
顧遲自然是忙不迭地去佈置棋盤,他在這裡每一日,都是要陪著徐家老爺子下棋的,只可惜下了這麼久,從來沒有贏過老爺子一盤。有一日,脾氣甚好的老爺子也氣笑了,道:“難怪微微之前嫌棄我的,原來嫌棄人的滋味也這麼難受?!?
事後,顧遲問徐向晚才知,老爺子和司微語下棋,是從來沒有贏過的。輸固然難受,沒有對手的感覺也是寂寞如雪?。?
王怡的心情很顯然是大好,徐向晚有些鄙夷地望著王怡幫忙收拾餐桌的背影,酸澀地道:“嬸,你只差哼歌了。”實在的,王怡進徐家這麼多年,還極少有這種悲喜失態(tài)的時候。
徐庭白正在看報,目光投過去,眉眼裡也是含著笑,他笑著對徐向晚道:“你和顧遲也不了,也該考慮要個孩子了。”
“這算什麼啊?”徐向晚自是沒有錯過顧遲望過來的期盼的眼神,卻是跺著腳道:“我就這麼遭嫌棄?默塵結(jié)婚,也逼著我結(jié)婚,默塵有孩子了,又逼著我要孩子?我纔不要呢。”
徐向晚是這麼,眼角卻是掃過顧遲失落地低下頭去的樣子,心底裡極是難過,她其實,不過是一句氣話。看到王怡對司微語這般,想到自己,徐向晚總歸是不會舒服的。
“孩子怎麼樣?”徐老爺子總算是問出關(guān)心的話了。
“微微孩子極好呢,聽她的法,孩子很調(diào)皮,總喜歡踢她!”王怡高興歸高興,還是嘆口氣,“微微必定是受了不少的苦?!?
徐向晚不再話。怎麼會不苦呢?司微語比她了那麼多,孤身一人,肚子裡還有個孩子要關(guān)照,背井離鄉(xiāng),時時處處都在危險之中,當真是苦。這般想的時候,就覺得自己這點苦,著實算不上什麼了。
比起司微語,她差得太多了??!
洛明從車上下來,站在院子裡,望著面前的城堡般的別墅,幾盞燈寂寥地亮著,冷冷清清,比起徐家老宅來,讓洛明有種從繁華都市迴歸鄉(xiāng)野的感覺,落差太大。
她嘆口氣,已經(jīng)有些習慣了,而自己,實在的,又能夠在這家裡呆幾年?特別是今天,從大屏幕上再次看到徐默塵英姿雄風,她以爲自己已經(jīng)放下的心再次如沸水般翻騰,無一刻安靜。
她也想上戰(zhàn)場,想去親臨戰(zhàn)場,想與他過一樣的生活,想與他靠得太近。
想到這裡,她噔噔噔地上樓,到了二樓,來到林瑞的房間門口。父親洛寒不在,她也沒有太多顧慮,抄起門把手便一扭,門就這樣應聲而開了。裡面?zhèn)鱽硪宦暬艁y的聲音,洛明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憧憬中,毫不爲異,只是她衝進去的瞬間,整個人就呆滯了。
林瑞半躺在牀上,一隻胳膊撐在牀上,支起上半身,另一隻手則抓緊了胸前的衣服,只遮住了胸前的一部分,裸露的肌膚上,種了好幾枚紅色的草莓,下身的裙子一團糟,七歪八扭,算是遮住了屁股。而林瑞自己,正一臉驚慌地望著她。洛明的目光從她的身上緩緩移動,落在另一人的身上,他一臉戲謔,斜靠在牀邊,他雙臂抱肩,有些挑釁的意味,襯衣上的扣子一個沒扣,褲子前面的洞口大開,可以看到底褲的顏色,微微凸起,是男性的昂藏。
這男人,不是司新宇是誰?他從外面回來,正好碰到林瑞剛從美容院回來,便一路跟著她進來了。他們大凡在一起做那些事,都是在司新宇的房裡。一來,是怕洛寒哪天突然回來,二來,也是預防著今天這種事發(fā)生。只不過這些日子,洛寒去了南海半島,洛明又出門去了,司新宇是聽熊峰要去找洛明玩,根本就沒算到她這麼早回來,他以爲少也要是明天早上。
況且,他根本就沒打算子在這裡和林瑞做什麼,不過是想淺嘗輒止,哪知,一觸即發(fā)了呢?
洛明轉(zhuǎn)身就要衝出去,卻被司新宇一把抓住了,洛明哪裡肯讓,她撲打著,想要從司新宇手中掙脫開。但司新宇到底是男人,哪裡掙脫得開?而林瑞卻並沒有幫她半分,反而上去關(guān)上了門,又鎖上,才讓司新宇把門打開。
“你,你這個賤人!”洛明氣得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
“明明,你不要怪媽媽……”林瑞慌亂地將衣服扣好,纔敢去看洛明。
“讓我出去,你放心,我不會的,你不要臉,我還要呢?!甭迕鳉獾?,她上前去晃動門,許是氣得很了,連門都不知道該如何開了。
司新宇瞇著眼一笑,他上前啪嗒兩聲,把反鎖機關(guān)給開了,一把拉開門,趁著洛明從他身邊擠過時,道:“熊峰沒去找你?”
洛明聽這話,擡眼一瞪,那眼神是恨不得把司新宇抽筋剝皮般的狠辣,無奈,不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可以用來殺人的。“滾回你司家去,不要你在我家!”洛明完,一腳踢過去,卻被司新宇跳著避開了。
司新宇是私生子的身份,並非所有人都知道,司家需要顧及顏面,洛家更是要面子,洛明向來在家族事上操心的少,她一顆心都吊在徐默塵身上,是以,竟是連這等最大的醜聞都不知道。不得不是身在當局,被迷得苦。
門在背後砰地被關(guān)上,洛明站在走廊上,擡目四處掃了一遍,突然之間就覺得,這個家,她從在這裡長大,竟然讓她感覺到陌生得可怕!她想起洛夕,當日被她逼著離開,是不是也如此刻的她這般悽苦?洛明扶著欄桿,一步步地往下走,每一步都走得很是無力而艱難。洛家老爺子的屋子裡,淺淺地傳來京劇的聲音,洛明順著聲音走過去,門沒有關(guān)嚴,露了一絲的縫隙,她擡起手敲了敲門,聽到裡面應了一聲,她纔敢進去。
“怎麼了?”洛家老爺子略顯嚴厲的聲音,如一記響雷,瞬間將她震醒。
洛明還未開口,淚便先流了,她哭著撲過去,道:“爺爺,我想去軍演現(xiàn)場,讓我去吧!”
“怎麼?還想去看徐默塵?”洛老爺子一聽便很不高興,這一次軍演,並非是簡單的軍演,怎麼能容得洛明胡鬧?
“不是?!甭迕髂艘话褱I,“我想爸爸了。”
“嗯!”洛老爺子想了想,點點頭,“去你爸爸那,倒是可以,那就去吧!”到時候,軍演結(jié)束,紅軍這邊贏了,也好給丫頭請功授銜呢。
洛明沒想到會如此容易,老爺子完便起身往牀上走去,她不好再待下去,也只好起身離開,走到門口,才了一句道:“爺爺,我今天回軍委那邊去過夜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明天一早,跟軍委那邊的人一起去你爸爸那報到,這麼大了,也該有點上進心了,聽洛夕在西點那邊得的榮譽也不少呢?!崩蠣斪舆?,邊躺了下去。
“是!”洛明側(cè)目看了一眼牀上已經(jīng)合上眼的老爺子,才狠心走了出去。
從老爺子的房間出來,到門口去的時候是要經(jīng)過大廳的,感覺到有一雙讓人不舒服的目光,洛明扭頭看去,毫無懸念地看到了司新宇,頓時覺得髒了自己的目,她快走幾步,出門後,將門關(guān)得震響。
司新宇笑了笑,轉(zhuǎn)身進了林瑞的房間,看到坐在牀上憂心忡忡的半老徐娘,司新宇走過去毫不嫌棄地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聽到林瑞在問:“她怎樣了?”
“挺好,出去了?!彼拘掠钚χ溃骸皠e放在心上了,她現(xiàn)在不懂事,等她自己結(jié)了婚,有些事就明白了?!?
“等她結(jié)婚?”林瑞冷笑一聲,“那是何年何月的事?。俊?
“也是啊,她一顆心都系在徐默塵的身上,徐默塵是什麼人?被司微語灌了**藥,一心對付洛家和司家,怎麼會娶洛明呢?依我,還是早點找個人嫁了,安安分分過日子吧!”司新宇道。
“那個,你剛纔的熊峰是誰?不會是個不成器的人吧?”林瑞問道。
“怎麼會?”司新宇在她脖頸上親了一口,“你瞧我是個不成器的,就覺得和我玩得好的都不成器?我不成器,還不是你害的。”
“怎麼會是我?”林瑞嗔怪道,整個屋子裡安靜下來了,她的心情輕鬆了許多。洛明沒有去跟老爺子告狀,明她還是顧念著母女之情,多少也安慰了林瑞。這時刻,也顧得上和司新宇**了。
兩人本是在牀邊坐著的,司新宇卻將她往牀上拉去,腿一擡,半個身子就壓了上去,“還敢我變壞不是你勾引的,把我魂都勾沒了……”聲音越來越低,夾雜著呻吟聲,爲這座城堡般的屋子,增添了更多頹廢的氣息。
洛明開了車,和洛夕當日一樣,一樣失魂落魄,一樣難以排遣心頭的沉悶與悲痛,一樣失去了對未來日子的期望和憧憬。命運真的很神奇,前一刻還是興致勃勃,這一刻,卻已如喪家之犬。到底,我們不過是命運的奴隸。
等到有一天,強大得如神祗,局勢把握在自己的手中,生活中的悲喜由自己掌控了,才能做回命運的主人。
而強大,需要強大的不僅僅是身手。當年的沈清婉,一介弱女子,受盡司家冷落,看盡京都冷眼,心愛之人客死他鄉(xiāng),拉扯孩子長大,幾經(jīng)起落,又何曾有過迷茫,感嘆過身世的顛簸?
沈清婉的時代早已遠去。司微語今日在夏威夷的處境又何其艱難,電話裡爲了逗笑王怡,也是費盡了心機。當?shù)卣斁衷谑姓d多功能廳的招標已經(jīng)結(jié)束,這次招標中,百分之六十的採購額被銀獅霸佔,剩下的百分之四十,被喬離收入囊中。
這是喬家一次染指北美的軍火市場,雖然中標了,但政府對喬家很是不放心,提出要到喬家的東南亞工廠進行考察。這,對於喬離來,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
定好啓程的日子便是今日。
符落開著車,右邊坐的是青龍,後面坐的是司微語和喬離。司微語一身紗麗,頭上被包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了一雙眼,隱約可現(xiàn)的鼻樑上還貼著顆鑽石。今早,她這副模樣出來時,著實把喬離嚇了一跳。好在,厲琨早於昨日便出發(fā)回了墨西哥,王虎等人也隨行過去。倒沒有見到司微語這副鬼樣子。
“你把這頭巾扯下來我瞧瞧,看是不是你!”喬離有些不放心,這雙眼他是不會看錯的,但,實在是,與司微語平日裡的形象氣質(zhì),太不同了。
司微語依言拉下包的嚴嚴實實的紗麗,衝著喬離笑了笑,喬離驗明正身,方纔放下心來,“我喬離,居然娶個印度姑娘,這要傳回去,曼谷多少姑娘會傷心???”
“你少胡了,我只是你的護衛(wèi)。”司微語糾正道。
喬離笑笑,也不佔她的便宜,如若是夫人的話,只怕連喬離都出不了境,當日在聖胡安鎮(zhèn),喬離黏在司微語身邊的事,尤瑞應當是有所耳聞的。所以,慎重起見,儘管喬離很想享受一下扮作司微語男人的身份,還是罷休。
這次飛往東南亞,坐的是政府的專機,所有的安全由當局保證,儘管如此,依舊是危機百出。喬離的車還沒靠近機場,便有車從旁邊橫衝過來,好在符落反應及時,避免了這起事故。
司微語和喬離對視一眼,心知,這必是銀獅留人的方式。車在候機廳門前停了下來,司微語先下車,拉開車門,等著喬離下車的時候,尤瑞從候機廳裡出來,上前兩步,和喬離握手,“聽你要走,我過來送送?!?
本是死對頭的兩人,到底爲何送,都是心知肚明。
“謝謝!”喬離疏離地抽回手,他不像尤瑞,看似溫純。他是屬於那種很自然的人,厭惡便冷著臉遠離,喜歡便設(shè)法接近。
“這位是?”尤瑞側(cè)目看向司微語,一雙狐貍般的眼,精光四射,滿是探究。幽暗深邃的瞳眸深處,是難以言喻的苦痛。司微語微微垂下眼臉,不去看他的眼。只是心裡,卻多少有些感嘆。
“砰”,一聲槍響,變故頓生,喬離卻如未聞,依舊站著與尤瑞談笑風生,滿目地並未看到衆(zhòng)人如鼠竄,四處逃散?!笆俏业淖o衛(wèi),怎麼?”喬離完,目光掠過站在尤瑞身後的洛夕,“看著倒是沒有你這個護衛(wèi)活色生香啊?”
“呵呵,是嗎?”尤瑞禮節(jié)性地回了一下頭,卻根本沒有觸及到洛夕,再轉(zhuǎn)身時,眼睛依舊不離司微語,“你若想要換,我們不妨換換?”
“那倒不必!”喬離道,“我最近身子不好,經(jīng)不得女人,還是留著你吧!”
完,他若有若無地看向洛夕,掃過洛夕的右手時,眉頭一皺,卻見洛夕突然擡槍,喬離傾身撲向司微語,尤瑞卻是快了一步,附身將司微語擋了個嚴實。司微語耳邊只聽到他一聲悶哼,肩頭一片溫熱,她側(cè)目看去,尤瑞死死盯著她的眼,卻是失望地在她的眼裡看不到一絲波動。
“砰”地,再一聲槍響,這次動手的是喬離,只聽到啊的一聲,司微語擡目看去,見子彈穿過洛夕的身體,她捂著下腹,整個身子砰地倒地,蜷成蝦米一般,嘴裡卻不停地呻吟。
“謝謝!”司微語收回目光,平靜地對尤瑞道,是見慣了刀槍的那種平靜。她擡目看向喬離,喬離擡手吹了吹槍口,從司微語身上接過尤瑞。而司微語自己即刻鬆開了手,並避嫌地往後退了兩步。她沒有錯過尤瑞臉色一閃即逝的傷痛,目光觸及尤瑞肩頭的槍傷時,略有停頓,然後便看向別處。
早有銀獅的人過來從喬離手裡接過尤瑞,而尤瑞,卻一把推開他們,他隻手捂著左邊肩頭的槍傷,看著司微語道:“你真的不是她嗎?”
“呵!”喬離一聲冷笑,也不想和尤瑞打啞謎了,道:“你還是多想想如何應對塵少吧!”他完,一把拉過怔愣的司微語,擡腳就走進了候機廳。
“司微語!”身後傳來尤瑞的一聲怒吼。司微語的腳步微不可見地頓了一下,卻是平靜地跟著喬離跨過了二道門。
飛機從機場緩緩起飛,從舷窗看著地面的一切越來越,越來越模糊,司微語身體才漸漸舒緩,鬆了一口氣。而喬離,卻是一直繃著臉,活像是誰欠了他什麼。
司微語側(cè)目看了他一眼,懶得理會,緩緩地閉上眼睛。
“他,其實是真的動情了?!眴屉x道,看著司微語緊闔的雙目,毫不理會司微語的無視,接著道:“他這樣的人,一旦動情,其實……,不會比任何人付出得少?!?
------題外話------
情之所繫,誰最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