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日奈棗和東宮九回了公寓之後,受到了衆(zhòng)人的熱烈歡迎,其中以朝日奈彌爲最。
在東宮九將藥簍放下來之後,朝日奈彌像一隻小蜜蜂一樣竄了過來,一臉好奇地看著藥簍裡的植物。
東宮九將草藥按類整理好,然後從藥簍底部摸出了一個棕粉色的東西,遞給了朝日奈彌道:“這個給你。”
小彌拿在手裡一看,是一隻雕刻得憨態(tài)可掬的小羊,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被虜獲了,這個羊咩咩好可愛。
看到小彌那雙眸亮晶晶的樣子,東宮九勾起了脣角,就知道他是喜歡的。
這個小羊是由採藥的山上發(fā)現(xiàn)的一顆圓潤的石頭雕刻成的,那顆石頭顏色好,又細膩光滑,她看到後就撿了起來。
記得當初聽說小彌是摩羯座的,所以東宮九纔想著雕一隻小羊給他,自己出來一趟,得給他帶點禮物才行。
“這個小羊好可愛,姐姐謝謝你~”有了可愛的小羊,小彌對於藥草已經不感興趣了,反正他也看不懂,在他眼裡都是些叫不出名字的草。
東宮九出去這一趟,只有朝日奈彌有禮物,椿等人有些吃味地看著東宮九,眼神中有著一種名爲渴望的東西。
不過最終他們還是失望了,先不說這石頭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就說他們幾個年齡也不小了,沒有禮物也是沒關係的吧,再說,好歹他們是哥哥不是,哪兒有哥哥跟妹妹要禮物的。
晚餐結束後,其他幾兄弟坐在沙發(fā)前看電視,右京去廚房間洗碗,東宮九看著他熟練的動作,眼神柔和了下來,片刻後跟了過去。
感覺身後有人過來,右京轉頭看到是東宮九微微一愣,然後笑著道:“怎麼過來了?去看會兒電視吧,這兒還沒收拾好呢,有點亂。”
東宮九搖了搖頭道:“不用,我?guī)湍恪!?
右京原本還想說什麼,在看到東宮九那堅定的眼神之後,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他洗著碗,東宮九在旁邊將他洗乾淨的碗擦乾放好,兩人雖然是第一次合作,但是卻顯得異常地和諧。
“右京,聽說你今天去上班了?”看著右京專心地洗碗,東宮九突然開口問道。
“是啊,都歇了幾天了,手上的案子再過三天就要開庭了,我得做好準備。”右京不在意地道。
東宮九沒有說什麼,只是看著他,見他想要伸手推一下眼鏡,最後因爲手上的泡沫而放棄了,她下意識地伸手幫他推了推,然後道:“這次的案子如果比較棘手的話一定要告訴我,上次襲擊你的人應該是你當事人的加害者吧?”
將手中洗好的碗遞給了東宮九,右京看著她的目光異常地柔和:“你不要爲我擔心,這次如果罪名成立的話,對方可是要判死刑的,庭審結束後,所有的事情就都結束了。”
買兇襲擊他的主謀都不在了,他自然不會再受到攔路威脅了。
“對方到底犯了什麼事?日本雖然有死刑,但是卻並不是隨隨便便殺一個人就能夠執(zhí)行的。”東宮九有些好奇地問。
右京看了看她,卻沒有打算告訴她:“這些事情太過黑暗了,還是不要接觸得好,會對人性失去信心的。”
東宮九牽了牽嘴角並沒有將他的謹慎放在心上,只是道:“我連人都殺了,人性這東西對於我來講,早已經不存在了。”
右京聽罷,身子一僵,一個沾滿了泡沫的盤子掉入了洗碗池內,他緊抿著脣蹙著眉道:“小九,以後這樣的話再也不要說了,任何場合都不能。”沒有什麼地方是絕對安全的,殺人這話也不是隨便就能夠說說的,他不想她有事。
“嗯。”東宮九從善如流地應了一聲,其實她是確認過沒有偷聽的人才會這麼說的,當時也不過就是那麼隨口一說而已,沒想到右京對此那麼在意,她發(fā)現(xiàn)殺人滅跡的事情對她來說沒有構成陰影,但是似乎對於右京來說已經形成硬傷了。
見她答應了下來,右京明顯地鬆了口氣:“好了,你也不要想太多,事情過去就過去了。”
“我明白。”知道右京是爲她好,東宮九答應地很乾脆,只是對於他的人身安全,她卻是不做任何妥協(xié)的,“你明天下班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雖然話題和場合有點不對,但是右京還是忍不住有點囧,他堂堂一個二十八歲的成年男人,卻要一個十七歲的未成年少女去接他下班,他身爲男人的顏面何在啊!
“你不說話就當你同意了。”東宮九瞥他一眼,淡定地道。
右京連連擺手:“小九,你不用這麼小心的,那幫人應該不會再來了,到時候我直接去你們學校接你就好了。”
這次東宮九沒有再說什麼,既沒同意也沒有不同意。
第二天一早,東宮九去了學校,雖然只是請了幾天的假,但是再次進入這充滿了青春與夢想的地方,東宮九還是有一種久違了的感覺。
在東宮九踏進學校的時候,網球部那邊的跡部景吾已經接到消息了。
原本因爲訓練而有些嚴肅的臉,也出現(xiàn)了笑靨,衆(zhòng)隊員感覺周圍的空氣都新鮮輕快了很多,這幾天,跡部部長可是有些煩躁的。
忍足侑士搖了搖頭感嘆道:“女人有時候真是又可愛又可怕啊,看小景被折騰的,嘖嘖……”
旁邊的嶽人看了看他,一副有聽沒有懂的樣子。
忍足侑士也懶得解釋了,昨天在輕井澤的時候,看看部長那臉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嶽人到底還是小孩子,這情竅還沒開呢,又怎麼會知道這個中的滋味呢。
跡部景吾的嘴角抽了抽,心道忍足這傢伙真是太不華麗了,背後長舌的時候可不可以把音量降低些,當大爺他的耳朵是擺設嗎?不過今兒就不跟他計較了,話說那個女人終於記得來上班了,待會兒可以到她那邊看看,這麼想著,跡部景吾渾身充滿了幹勁兒,再次投入到了新一輪的訓練當中。
東宮九走進醫(yī)務室之後,看到了那些擺在桌子上的用品,愣了愣,想到昨天跡部景吾說的東西已經給她重新備好了,這才反應過來。
目光掃過了那些精緻的東西,東宮九的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酸酸甜甜的。
一早上的時候基本上是沒有什麼人來醫(yī)務室的,東宮九也樂得清閒,她坐在辦公椅上,眼神放空進入空間,開始打理起自己的空間來,昨天採的草藥已經在晚上的時候給移到了空間中了,對於這種事情她已經駕輕就熟了,看到藥田中長勢喜人的藥材,東宮九覺得心似乎都被漲得滿滿的。
正在她準備調出些藥材供自己煉藥的時候,醫(yī)務室內進來了一個人。
東宮九忙將心神從空間中收回來,便看到跡部景吾坐在了旁邊的沙發(fā)上,正雙手環(huán)胸地看著她。
東宮九被他這麼一看,莫名地有些心虛,想著自己剛剛神遊太虛的樣子估計是被他給看到了,不過幸好他不知道自己有空間,這麼一想,她的表情瞬間淡定了下來,平靜地問道:“你怎麼過來了?生病了?”
再次聽到這樣的問話,跡部景吾已經懶得再糾正她了,只是道:“本大爺來看看你還缺不缺東西。”
聽到他說起辦公室的東西,東宮九的表情溫和了許多:“不用了,這裡已經很齊全了。”
“那就好。”跡部景吾的聲音裡有些難掩的喜悅,突然想到了什麼,他掏出一張請柬遞給了東宮九道,“兩天後是祖父的生日,這是請柬,到時候希望你能參加。”
東宮九接過請柬看了看,想著自己在這邊還得仰仗跡部慎吾的關照,便道:“到時候一定到。”
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跡部景吾起身準備離開,只是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道:“本大爺最近晚上總是失眠,偶爾有點頭昏,你幫本大爺看看是怎麼回事。”
這麼說著,跡部景吾很自覺地將衣袖往上拉了拉,露出自己的手腕,並將手腕搭在了東宮九面前的桌子上。
東宮九看了看他的臉色,然後伸手搭在了他的脈搏處。
東宮九微涼的指尖放在跡部景吾那略顯炙熱的肌膚上的時候,讓他整個人忍不住一顫。
跡部景吾皺著眉道:“你這女人不能多穿點衣服啊,手冷得跟冰塊一樣。”
“閉嘴。”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之後,東宮九繼續(xù)認真診脈。
跡部景吾被她這麼一喝,原本一顆滿是關懷的心,似乎被澆了一盆冷水,氣憤的同時,又有些酸澀,甚至帶著點淡淡的委屈,他抿著脣,突然將手腕抽了出來,然後一言不發(fā)地坐在對面。
東宮九將他的情緒看在眼裡,卻沒有再繼續(xù)給他診脈,只是道:“你沒什麼大毛病,就是用腦過度,最近雖然網球部在打比賽,但是還是要合理的安排自己的作息時間的,公司的事情,可以先交給令祖。”
跡部景吾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她居然知道自己在幫著處理公司事務?
不過他很快地回過神來,自己剛剛還是生氣來著,這麼一想,他起身就往外走。
東宮九看著他直挺挺地背,心中劃過一抹情緒,然後淡淡地道:“我的體質天生如此,四肢一年四季溫度都不高。”
雖然東宮九的語氣並不是很熱絡,但是卻讓跡部景吾聽著很是受用,這女人是在跟自己解釋呢,這麼想著,那之前的一點情緒,似乎也瞬間消失無蹤了,只是此時他還是得矜持一下,不能將那個女人給慣壞了,於是他裝作滿不在意地擺擺手道:“知道了,本大爺也不過就那麼隨口說說而已。”
望著跡部景吾消失的背影,東宮九皺了皺眉,這傢伙是不是有點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感覺,她難得好心的解釋一下的。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