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便知道他這是要去找何家老爺子理論了,如此最好!洛明想。%樂%文%小說 し
洛老爺子一身軍裝筆挺,連往日得的徽勳什麼的都戴得整齊,在鏡子前整理了半天才拄著柺杖出來,見洛明還傻站著沙發前,道:“跟我一起去!”
“哦,好,爺爺,我先去換身衣服!”洛明回過神來,正要往樓上走,就被老爺子給制止住了。
他用柺杖指著洛明一身的狼狽,道:“換什麼,這樣最好!”最能說明問題,也能說明問題的嚴重性。
儘管很不願意,但此時此刻,洛明知道不是違逆老爺子命令的時候,她只好在坐到車上後掏出小鏡子,補了補妝容,然後一路忐忑地跟著老爺子進了軍委的大門。
徐默塵帶著冷哲在軍委的秘密實驗室看了半天,那張芯片和那個“機械人”在抵達京都的那一刻便被送到這裡進行解剖分析,三天過去了,礙於程序的複雜性,芯片並沒有得到解密。
再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徐默塵沉吟片刻,對冷哲道:“你出面,去找季南,讓他來見我!”
“季南?”冷哲沉吟片刻,有些不懂,擡目去看徐默塵,便聽到徐默塵道:“季南是麻省理工的高材生,當年在銀獅做過,回國的時候被銀獅追殺,我的人,救過他一命,把他帶回來的。”
“這是,真的?”冷哲大驚道,季南的身世過往一直是個謎,當年在盛宮,他幫徐默塵擋了一槍也是個謎,大凡的猜測是說他怕徐默塵在盛宮受傷連累了他。沒想到中間還有這樣的過往。冷哲發出這樣的質問,並不是說不相信徐默塵的話,一半是驚訝,另一半也不能說不是驚喜。
畢竟,“機械人”這件事實在是太過棘手,東西弄回來有一兩天了,竟然還一直沒有頭緒,而巴幹戰場那邊的局勢,可以說是迫在眉睫了。一旦他們開始對巴幹出手,如果還是這副局面,勝算可以說聊勝於無。
這一處實際上是地下實驗室,所在的地理位置,說起來讓人覺得匪夷所思,是在海子湖的地底下。與《笑傲江湖》裡任我行大教主被關押在西湖地下,當真是同出一轍。只怕,京都人永遠想不到,他們泛舟湖上的海子湖下面,此刻正躺著兩個嚇人的傢伙,一旦爆炸,湖水不會氾濫,但也絕對會令人驚悚。
徐默塵擡腳往外走,才走了兩步,便有警衛員急匆匆地來報,“報——告!”
“說!”徐默塵停下腳步,等著他的回話。
“史副參謀來了,外面警衛員攔不住!”
“攔不住?”徐默塵冷笑一聲,在軍中還有這等彪悍的人?“他怎麼說?”
“他說他從軍委趕來的,想要找首長您,說軍委那邊要打起來了。”警衛員結結巴巴道。
徐默塵目光閃爍一下,跟著那警衛員往外走,冷哲跟在後面,快走到出口的時候,聽到徐默塵道:“傳我的命令,這裡的警衛全部換成我的人,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允許進來!”
史巖在門口毫無意外地聽到了這句話,他自然也會想到這話其實是徐默塵說給他聽的,他笑了笑,迎上徐默塵道:“想找到你真是不容易,回來也不說一聲,好給你接風呢!”
“接風?不敢!”徐默塵同樣笑道,他側身避開史巖想要搭到他身上的手,繼續往前走去。四年前的那一場接風惹出來的事,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了結呢。
幾個人心知肚明,但心裡強大的人,總是能輕而易舉地化解一些尷尬。史巖笑笑,轉而對冷哲道:“這次出去,收穫不小吧?”
他們這樣職位的軍人,想要出趟國還真是難,能夠出去見見世面,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總是讓人羨慕。說起來,位高也有位高的瓶頸。冷哲笑著道:“能有什麼收穫?”
心知史巖是拐彎抹角地在探詢,冷哲狡猾如狐的人,怎麼會猜不出道道來呢?“機械人”這件事,絕對是高度機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越是這麼打探,越是讓人懷疑。
“軍委那邊出了什麼事?”不需要對史巖進行試探,徐默塵果斷地轉移了話題,問道。
徐默塵的軍職和軍銜均比史巖高,如若他不想和人攀發小時的那點情誼,誰也拿他沒辦法。史巖忙正了身形,道:“洛家老爺子過來生事了,爲的是何家丫頭和洛家丫頭在盛宮起的衝突。”
“盛宮?怎麼又有盛宮的事?”徐默塵道,說完,他側對著冷哲道:“你過去看看,盛宮怎麼回事,成天在tm惹是生非。”
“是!”冷哲說完,便小跑著離開了。最好是能夠找個理由把季南帶走。
徐默塵沒有開車,坐上史巖的車。車從海子湖公園的停車坪出來,上了主幹道,直駛向軍委大樓的方向。路過王府井的門前時,史巖看了看路邊,笑著道:“還記不記得我們之前經常來這裡買羊肉串?微語最喜歡吃這裡的羊肉串了。”
提起司微語,徐默塵的臉難得地轉而柔和,他也扭頭看了一眼,道:“她打小就饞。”
史巖笑了一下,道:“你也不怕她聽到了。”
徐默塵沒有說話,有時候,他會想,史巖,是不是投錯胎了。不得不說,史巖的心很細,很深,很多時候,徐默塵想不到的,史巖總是能夠想到,多少會讓司微語有小小的感動。正是這些細微末節,讓徐默塵防不勝防,諸多無奈。
“微語……”史巖沉吟片刻,最後還是自嘲地笑了一下,道:“她現在還好吧?”
史巖多少是有些知道司微語是離開徐默塵了的,也並不知徐默塵到底有沒有和司微語聯繫上,更不知道司微語到底在哪裡。他問這些,不過是想知道徐默塵與司微語之間,到底如何了。
徐默塵彎了一下脣角,道:“她很好,昨日打電話還問起過你,要做媽媽的人了,總是要比以前懂事一些了。”
“嘎吱”一聲,一個急剎車,便聽到車後面跟了一串的急剎,有些心臟不好的司機氣得把頭伸出來在罵:“媽個巴子,怎麼在開車?”
徐默塵扭頭去看史巖,只見他的臉色忽紅忽白,徐默塵很有些擔心他年紀輕輕高血壓發作,腦梗塞而亡,便難得好心地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史巖這纔回過神來,迴應徐默塵的目光,帶著點氣道:“現在的人怎麼回事,怎麼開車的,怎麼走路的,完全不遵守規矩。”
徐默塵嗯了一聲,他徐默塵夜視能力非凡的人,在這大白天裡,居然沒看到車前有車或是有人經過,難道說是史巖青天白日遇到鬼了?
到底什麼情況,兩人都是聰明人,從小打打殺殺長大的,對彼此之間的瞭解,還真是無旁人能及呢。
一路再無話,進了軍委大院的門,兩人將車扔給警衛員,一起並肩往會議室走去。上了樓,臨進門前,史巖還是問了一句,“孩子,是你的吧?”
徐默塵忍不住笑了一聲,他挑眉看向史巖,道:“你覺得,除了我,她還會是別人的?”說完,扔下呆若木雞的人,獨自進了會議室。
這裡,可真是熱鬧。徐默塵進來便感覺到了氣氛的熱烈。一大羣老傢伙看似正襟危坐地坐在圓桌後面,六七個人軍裝、徽、勳、領什麼的,規規矩矩,只說的話,討論的議題,實在是與這場合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你家丫頭,從小沒父母教養,逢人兩句話不對就動手……”
“你家丫頭倒是有父母教養,怎麼還這麼沒素質?”
……
靠西面牆擺著一排無扶手的椅子,此刻安靜地坐著兩個女子,一個微胖,神色桀驁,正是何意;另一個一身狼狽,微低著頭,不是與徐默塵同牀共枕過的洛明,是誰?
徐默塵皺了皺眉頭,握拳放到脣邊咳嗽兩聲,整個嘈雜的場面頓時就停了下來。何老爺子看到徐默塵進來,眼睛一亮,忙起身指著自己邊上的空椅子,道:“來,過來坐!”
徐默塵也不推讓,徑直走了過去,坐了下來。這些人,他都認識,也都熟悉,沒有哪一個不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也沒有哪一個沒有在他年少輕狂的時候和他對過兩拳三掌。
身後的女子看到他進來,一個表現得很淡然,另外一個,則是情緒激動,含羞帶怯,欲言又止,百般躊躇。
“哼,賣弄什麼風騷?又不是自己男人,以爲睡過了,就怎麼地了?”
如此歹毒,說話如此直接的,自然是何意了,絲毫不在意這是什麼地方,也絲毫不顧及在場的都是什麼人,想說就說了。
洛明則是氣得“哇”地一聲就哭了,女孩子到底是臉皮子薄呢,還是怎麼地?她起身來,走到洛家老爺子跟前,扯著爺爺的袖子,哭哭啼啼道:“爺爺,嗚嗚嗚,我不要活了,我都沒臉見人了。”
洛家老爺子同樣氣得發抖,他啪地拍在桌子上,這一次沒有對著何意和何老爺子,也實在是何意毒舌太過,又是女孩子家,再有就是,畢竟徐默塵纔是罪魁禍首不是?洛家老爺子側身面對著徐默塵道:“默塵,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必須給句話,我家明明的清白被你毀了,你到底要不要負責?”
徐默塵笑了一下,他微抵著頭,手指頭漫無目的地在桌面上劃著,淡聲道:“我怎麼毀了她的清白了?”
“你……”洛家老爺子氣道:“你們同牀共枕,上了京都的頭條了,還嫌不丟人?你讓明明將來怎麼嫁人?今天,你給句話,什麼時候娶過門?”
聽了這話,所有人都不吱聲了,洛明絞著手指頭,緊張地等待著,她低著頭,很想去看徐默塵,無奈此刻並不是好時候。
徐默塵的靜默讓所有人都感到沉悶,只有一個人除外。何意跳了出來,站在圓桌的後面,朝著洛家老爺子吼道:“憑什麼?憑什麼要他娶?就算娶也輪不到她洛明。”
“輪不到她,輪得到你嗎?”洛老爺子也怒了,何意到底只是個小姑娘,囂張也好,瘋狂也罷,也要看看對象是誰。洛家老爺子怎麼會吃她這一套呢?
“呵呵!”徐默塵低笑兩聲,他本來是來協調,並看看有沒有什麼機會的,既然事情扯到自己頭上了,又是過往的一些恩怨,能不勞煩司微語就儘量不勞煩她吧。
“徐默塵,你敢娶她試試看!”何意鬥不過洛老頭,就拿徐默塵開刀,“你要敢,我讓微語,我就告訴微語去!”
真心來說,徐默塵的確有些怕何意這一點,上次爲巴夏的事,她不知道在電話裡怎麼造謠生事的,害得微語不在墨西哥好好養胎,鬧著要回來。不是徐默塵不想她,實在是,司微語回來還真是麻煩。一來,一路上的安全保障會讓徐默塵操碎了心,畢竟在半空中,又羣敵環伺,一個不慎機毀人亡,徐默塵找誰哭去?二來,她回來了,對徐默塵來說,無疑是煎熬,那是羣蟻嗜心,抓心撓肺般難受的煎熬。
所謂,眼不見心不煩!
說到這裡,徐默塵擡眼去看何意,不得不帶了點妥協,他有些怕這個姑奶奶,心底裡也藏了個心思,單身狗果然是是非多啊!有了家的女人,或許會忙一些。
------題外話------
話說默塵哥哥不要這樣鄙視單身貴族好不好?再猜一下,何意胖妞會是誰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