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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她的味道

司微語只覺得徐默塵的身體在慢慢變熱,最後,她貼在他胸口的後背,快被燙熟了。徐默塵的呼吸也慢慢變得急促。司微語就想不明白了,她哪裡又招惹他了,明明是他自己把她拉到懷裡的。

她卻不懂,徐默塵對她原本就有深深的執(zhí)念,又是行過事了的,她的嬌嗔對他不是冷淡而是挑逗,她被圈在他的懷裡,如私有物一般,他的結(jié)實的身體貼著她柔軟的身軀,鼻尖是她身上獨有的體香,凡此種種,如果不能挑起他的性趣,那他真的就要去看醫(yī)生了。

徐默塵的吻點點滴滴落在她的臉上,脣上,裸露在外的肌膚上,他的身體覆在她的身上,卻是撐起了上身,絲毫不敢觸碰她的小腹。司微語只覺得全身都開始燥熱,擡手去推徐默塵的身體,卻推不動。徐默塵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扣在她的頭頂。

飲鴆止渴終是不耐,不知過了多久,徐默塵鬆開她的手,臉埋在她的脖頸處,染了情慾的聲音格外嘶啞,“幫我!”

雖早起已有過一次,司微語的手依然是止不住地顫抖,她不明白爲(wèi)何?但卻問不出來,她的潮紅的臉,溼得透亮的眼落在徐默塵的眼裡,只催化得他整個人身體都要爆炸了。不是看不她眼中的疑慮,只是,他已無心去說什麼,身體裡的渴望在叫囂,在膨脹,在四處尋求宣泄。

一番下來,她也是累的要死,癱倒在牀上,任徐默塵拿了紙巾幫她擦拭,她還是有些不解,扭過頭,看著一臉淡定,萬分鎮(zhèn)定的徐默塵,詢問的眸色落在他的臉上。他看了她一眼,清冷的聲音道:“我只和自己老婆真刀真槍地做,什麼時候等你願意嫁給我了,我們再做!”

靠!司微語想爆粗口了,騰地坐起身,只是不湊巧,她的頭頂正好磕在他的下巴上,滿腔的鬱悶徹底化作怒火,她一拳就揍在他的胸口,憤憤道:“你幹嘛?不知道會很疼?”

徐默塵明知她生氣不是爲(wèi)頭被撞了,卻還是輕輕地揉著她的頭,緩緩地道:“寶貝兒,我下巴都紫了呢,牙都快裂了。”

不錯,他的下巴一定是比頭更疼,司微語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善良,最大的缺點就是心軟,但她的這些優(yōu)劣只是針對對象是徐默塵而言的。司微語軟了下來,想著算了,反正睡都跟他睡過了,也不在乎被他再這麼利用一次。況且,她也沒打算嫁給別人,貞潔什麼的,對她來說,都是扯淡。

她也打定主意了,徐默塵這麼用她,將來他要是娶了別人,也休想她能放過他。等到她飢渴的時候,徐默塵得乖乖地來給她解渴餵食。

這般想著的時候,似乎是爲(wèi)兩人的將來簽訂了契約,司微語心裡也平衡了許多,她身子一倒,滾了下來,躺在牀上。徐默塵收拾妥當(dāng),再次側(cè)身睡在她身邊,依舊是將她摟在懷裡。

“我胳膊酸了,你別再想心事了。”司微語警告道。

“我能想什麼心事?我心裡想的,你不都知道麼?我這麼愛你,百依百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就算是有點慾望,也在情理之中,證明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況且,我對你守君子之禮,都這樣了還忍著不侵犯你的身體,小語,我能給你的,都會給你!”

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娓娓動聽,若是換了別的女子,必然是感動得以淚洗面,但司微語卻不是那種一般的女人,她對徐默塵的瞭解,是建立在近二十年的朝夕相處的基礎(chǔ)之上,雖然中間有四年的空白期,但三歲看大,七歲看老,成年之後,就算是變,也是變得穩(wěn)重,一顆腹黑的,算計別人的心,那是絕無改變的可能的。

司微語知他是在算計自己,不是一次,也絕不是最後一次,她也早習(xí)慣了。只是,她不知道徐默塵在算計她什麼,她也懶得理會。她雖是冰雪聰明,如果換了算計她的人是別人,她必定要將那人碎屍萬段。但換了是徐默塵這樣奸猾狡詐的人,她連擔(dān)心都不必了。

徐默塵走的時候,司微語還在酣睡,他起身後,坐在牀邊,凝視她很久,她的睡顏他看了很多年,想了很多年,從來都看不夠,長長的睫毛卷而翹起,如蝶翼一般在臉上投下淺淺的陰影,小巧的鼻子隨著呼吸輕輕開合,紅脣微微嘟起,是她平時生氣時候的樣子。

她還在怪他呢,怪他說的那些話傷了她的心,怪他讓她的胳膊痠軟,怪他沒有向以前那樣纏著要她嫁給他呢。

“傻瓜!我怎麼會不要你?”徐默塵輕聲喃道,他俯下身子在她的脣角輕輕落下一個吻,將被子往上扯了扯,把她的脖子也都蓋上,然後在她的後背輕拍兩下。她的脣角落下一根銀絲,小傢伙還在流夢涎呢,徐默塵笑了一下,大拇指劃過她的脣角,銀色的絲線繞在徐默塵的指端,他送到嘴裡吮吸一口,是她的味道,甜津津的。

樓下,喬離坐在餐桌邊看報紙,聽到徐默塵的腳步聲,擡頭看了一眼,一身筆挺的黑色西服,白色襯衣,晨起的陽光透過窗櫺投射在他的背上,背光的臉更是顯得冷峻如霜。

喬離看了自己對面的空位一眼,徐默塵果然就走了過來,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他擡起手,並沒有去拿刀叉,而是輕輕地在桌上扣著手。

喬離索性放下手中的刀叉,拿起餐巾擦了一下脣角,望著徐默塵,道:“美航的服務(wù)雖然好,空姐也還湊合,我覺得你應(yīng)該不會喜歡吃空中供餐。”

“你怎麼就會以爲(wèi)我一定是直接飛京都呢?”徐默塵說完,偏過了臉。

喬離愣了一下,徐默塵沒有道理把他的航行告訴自己,他們雖然有共同喜歡的人,但沒有熟悉到對彼此信任。徐默塵也不會傻到以爲(wèi)自己不會將他除之而後快。地球如此小,資源如此少,他們是年青一代中的楚翹,少一個人就少了一個對手。

“你還要回巴幹?”喬離問道。

“我從那裡來的。”徐默塵道,“把最好的軍火供給殖民政府軍,這是我的要求。”巴乾的戰(zhàn)火,一直在獨立政府聯(lián)盟和殖民政府之間熊熊燃燒,所謂獨立政府聯(lián)盟,不過是巴幹一批烏合之衆(zhòng)組成,想要讓巴幹?jǐn)[脫殖民政府的統(tǒng)治,建立一個主權(quán)完整的國家。

徐默塵雖然一向不贊成殖民,所謂殖民是一個強國逼迫一個弱國做奴隸罷了。只是,巴幹,目前並不是能夠獨立的好時機,那些獨立政府聯(lián)盟實則被掌控在銀獅手中,被銀獅驅(qū)使罷了。

從狼爪下襬脫出來進入虎口,有何意義?對於巴幹來說,是活在狼爪下還是在虎口中逃生存,與他徐默塵沒有任何關(guān)係,他現(xiàn)在要對付的是銀獅。

“我爲(wèi)何要答應(yīng)你的要求?保護微語,我已經(jīng)同意用這個任務(wù)來還你的救命之恩。”喬離冷笑道。

“這一次,我們是合作,我徐默塵還不會傻到拿金錢來衡量你喬離的性命。”徐默塵瞇著眼,一臉的危險。

喬離收起了臉上的冷意,靜靜地看著他,這個男人說的沒錯,在對付銀獅上,他們是同一陣線的人,“然後呢?”

“銀獅這邊,丟了這批貨,必然會再次交一批過去,這一次的防範(fàn)必然嚴(yán)密十分,我們沒必要和他硬碰硬,但是,巴乾的控制權(quán)必須在殖民政府軍的手裡,否則,將來只會死更多的人。”徐默塵道。

“呵呵,什麼時候,塵少有這等慈悲之心了?”喬離不懂他的意思,也不妨礙他奚落幾句。

徐默塵斜了喬離一眼,“‘機械人’和真人沒有半分區(qū)別,光從外觀根本看不出來,上次小語和你的運氣非常好,他們的心臟處放置的是核彈,一旦點爆,後果……不堪設(shè)想!”

喬離只覺得全身的血液被抽空了,肺裡瞬間沒有了氧氣,他的腦海中回放著當(dāng)日司微語對著那個‘機械人’的心臟開了一槍,如果,如果點爆的是核彈,而不是與大腦神經(jīng)相連的線路,那麼,如今坐在徐默塵面前的,只怕是自己的鬼魂了。

還有微語,他不願那樣的女人是死在自己面前。

“那塊芯片呢?”喬離費了很大的勁才問出這句話來。

“那種芯片的成本應(yīng)該是非常高,而且,一旦在城起爆,帝都那邊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他們會暴露得更多,甚至……,我徐家絕對不會允許核武器在我的國家爆炸,若是那樣,我們會不惜挑起戰(zhàn)爭。帝都拿到了那個‘機械人’,但芯片在此之前被他們拿走了。”徐默塵道。

喬離明白徐默塵說的是事實,徐家的強勢他早就聽聞過了,如果核武器在他們的國家爆炸,無疑是在徐家的臉上拍了一巴掌,這等恥辱,徐家清高如鬆,怎麼可能允許發(fā)生?

而且,如果爲(wèi)此事宣戰(zhàn),徐家絕對會獲得舉國支持。

“你就這麼相信殖民政府軍?”喬離道。

徐默塵沉吟片刻,擡起頭望著喬離道,“那你覺得獨立政府聯(lián)盟值得相信麼?”

喬離頓時啞口,覺得自己是問了個很白癡的問題,對於他們來說,那場內(nèi)戰(zhàn)與他們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係,他們需要相信任何一邊嗎?他們要的不過是個契機,去對付他們的敵人。

“好,我答應(yīng)你!”喬離道,“還需要做什麼?”

“不需要,剩下的,我來做!”徐默塵道,“我把我的女人,我後半輩子的幸福,託付給你,你保全她即可!”徐默塵鄭重地道,他的目光灼灼,充滿期翼地落在喬離的臉上。

喬離偏過頭,看向別處,卻還是沒有拒絕他,“我用我的性命起誓,有我在,必然有她在。我,只不過,不想看到她有任何閃失,我對她不亞於你。”他說完,同樣回視徐默塵。

徐默塵淡淡一笑,起身往外走去。他堅信,對於司微語來說,喬離晚了不止二十年,而是生生世世!

司微語絕沒有想到,她不過是睡了一覺起來,生活便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徐默塵走了不說,他老早就說了要走的,司微語也知道他根本忙得脫不開身,所以他走,司微語除了捨不得,並沒有什麼不適。問題就出在,她竟然失去了自由。

連上廁所居然都有人守著,守著她的人不是別人,而是當(dāng)日在京都的那場賭石上,被徐家老爺子嫌棄,一頭火紅的頭髮把徐老爺子的眼睛晃花的赤狐。

“那個,能不能你先回避一下?”司微語有些靦腆,話說換了誰,在上廁所的時候還有人用聚光燈般的眼睛看著,都會尷尬。

赤狐不說話,只略微往後退了幾步,總算是退到門外。司微語鬆了一口氣,纔要關(guān)上門,卻被她用手擋住了。司微語不解,誰上廁所不關(guān)門啊?

“我在這守著!”赤狐道,比起當(dāng)日在賭石上的能說會道,換了一種身份的赤狐,簡直是惜字如金。

“你盯著,我尿不出來。”司微語多少有些怒了,怎麼這樣啊,還讓不讓人活了?

“不行,我必須看到你的人,三爺吩咐了,你不能離開我視線範(fàn)圍。”赤狐也是看到司微語面色不善了,才解釋的,如若不然,她才懶得和喬離之外的人多說什麼呢。

好吧,司微語自認(rèn)栽了。她也是憋不住了,只是聽到水流的聲音,就算是對面的人是個女的,也讓人窘得無地自容。司微語扯上褲子便衝下了樓。

喬離正在撥弄手機,堂堂喬家當(dāng)家,閒到這份上,在她這個小別墅裡又是看報又是玩手機,到底是她的夢境呢,還是這世界玄幻了?

看到司微語氣沖沖地下來,喬離忙收了手機站起來,向前兩步,一顆心吊得老高,想說讓她慢點,話還沒出口,她已經(jīng)衝到面前來了,在他面前站定,指著身後寸步不離的赤狐道:“這是什麼意思?她是怎麼回事?”

喬離看了她身後的赤狐一眼,火紅頭髮的女子很淡定地站在她身後,兩道目光膠在司微語身上,很是盡職盡責(zé)。他的人,他向來都很有信心。“什麼怎麼回事?我不過是履行對徐默塵的承諾!”

“可是……”司微語覺得語言有些無力,她閉了一下眼,長吁一口氣,萬般無奈地道,“你們,總要尊重一下人權(quán)好吧?”

“人權(quán)是什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現(xiàn)在銀獅想辦法把徐默塵弄走了,下一步的目標(biāo)自然是你。”喬離道。

“我?”司微語好笑地指著自己,“你怎麼不說是你?”

喬離轉(zhuǎn)身走了幾步,在原位坐下,指著他身邊的位置道,“來,坐這!”

司微語無語地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中間自然是隔了一點距離,半米之間,正是親近但不失禮的距離,“想說什麼,說吧!”司微語氣惱地道,她接過赤狐遞過來的水,捧在手裡,靜默著。

“銀獅的目標(biāo)不會是我,他動我要付出的代價,在受了徐默塵重創(chuàng)之後,是負(fù)擔(dān)不起的。而你……”喬離扭頭看向她,目光中帶著悲憫,“微語,銀獅對你做過的,我會爲(wèi)你討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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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徐默塵說過,如今再聽喬離說起,雖是覺得感動,卻沒了那份悸動,她側(cè)目看了喬離一眼,眼中除了感激,並沒有喬離想要的悅影浮動,而是平靜得如無風(fēng)的水面,連微波都不曾有。

喬離說不失望,那是騙他自己的。只是,他與她之間的緣分開始得太晚了,歲月在他們之間隔絕瞭如此漫長的春秋,他與她相識時,她已差點爲(wèi)人妻,徐默塵那樣的男人出色得人神共憤。他想,都說聽天命盡人意,感情這種事,不是盡人意就有用的。

他不求別的,只求能夠在她的心中佔據(jù)一席之地,哪怕是最偏遠(yuǎn)的角落,是一輩子不一定想起一次的存在。

“欠我的,我自己會去討!”司微語道,她其實想說,徐默塵也會幫她去討,她到底是不願傷了喬離的心。

“你要是能討回來,就不會……”喬離頓住了嘴巴,他本想說就不會被銀獅那般對待,但那畢竟是司微語的痛,便換了個話題,“你剛纔想說什麼?”

司微語並不答話,只看著赤狐,想讓赤狐開口,可赤狐卻站在她身邊,眼觀鼻,鼻觀心。到底不是自己的人,司微語也不好怎麼說,清了清嗓子,道:“我能理解你要完成任務(wù)的責(zé)任心,但是,請尊重我的人權(quán),我想你自己也不希望在上廁所,脫光了衣服洗澡的時候,還被別人眼睜睜地看著吧?”

司微語說著,臉都紅了。她雖然不是黃花大閨女了,但到底臉皮薄,頭扭過去,都不敢看喬離一眼。

喬離“撲哧”一聲,然後哈哈笑了,他站起身,丟下一句話,“如果是你,我願意!”在司微語一腳踹過來之前,已經(jīng)跳著離開了。不過,在出門前,喬離還是對赤狐下了道命令,“提高警惕,但不能干擾她。”

“是!”雖然做起來有些難,但赤狐是絕不會也不敢違逆喬離的命令。

六月的聖胡安小鎮(zhèn)很舒適,沒有太多鋼筋混凝土的建築,也沒有那些林立的高樓大廈,站在樓上,極目遠(yuǎn)眺,煙囪和尖塔從腳下延展開去,很有氣勢。

小鎮(zhèn)不大,有一個教堂,從東往西,一路有新婚禮服店、鞋店、雜貨鋪、雨傘店、咖啡館、裁縫店,濃香撲鼻而來,是小鎮(zhèn)上最受歡迎的一家糕點店。此刻,正是早上八九點鐘的光景,門前排了長長的隊,擴音器裡甜美的女聲正在招攬客人,“裴迪楠大公的極品糕點佛羅倫薩,好吃得不得了,比蜜還要甜,比玫瑰花還要香!”

這廣告有些特色,只是佛羅倫薩是什麼?司微語只覺得走得越近,那種奇特的香味讓她越想吐,她連忙跑開,扶著馬路對面的燈柱上開始吐起來。厲琨、靳寇和赤狐一直跟著她,只覺得這糕點的味道相當(dāng)好,原本想去買來嚐嚐的,見司微語如此,只好打消了這念頭,忙過去扶著她。

“走吧,受不了了,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這四個字。”司微語鄙夷地看了對面擁擠的人羣一眼,果斷地轉(zhuǎn)身往回走。

她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待了。

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午睡後醒來,才走到樓梯口,便撲來那種濃郁的香味。司微語抓狂了,回身便關(guān)上了房門。她打電話讓厲琨過來,很堅決地向他們下了命令,“想吃可以,到外面去吃。”

厲琨愣了片刻,點頭答應(yīng)下來,“我和靳寇絕對不會再碰。”因爲(wèi)他發(fā)現(xiàn)司微語最近很感性,甚至有些敏感,比如此刻,厲琨分明覺得司微語除了討厭那種氣味外,其實還有一點傷心,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是因爲(wèi)他們揹著她吃了好吃的東西。

儘管她自己根本不喜歡吃。

果然,聽到厲琨的承諾,司微語的臉由陰轉(zhuǎn)晴了,雖然嘴裡說“我不反對你們吃”,實則,還是很高興厲琨選擇與她同進同退的。

簡直是,小孩子的性子,厲琨想。不知如果有一天她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知道她懷孕了,只有她自己還不知道的話,會做何想?是不是要氣得跳起來?

但,這事與他無關(guān),司微語要怪就怪徐默塵吧!

徐默塵從墨西哥到巴乾的當(dāng)天,就被威廉請到了國際聯(lián)盟辦公室,那裡已經(jīng)坐滿了各國維和部隊的首領(lǐng),只差徐默塵一人了。他的位置在左側(cè)一個,對面是美國維和部隊的首領(lǐng),一個叫里奧的中年人,聽到他的名字,徐默塵便想起了司微語。那天在森林工廠劫持銀獅的戰(zhàn)鬥機時,她就是僞裝一個叫做里奧的小個子人。

他的右邊坐的是俄羅斯維和部隊的首領(lǐng),一個叫伊萬的年輕人。徐默塵和他開過幾次會,雖沒有直接打交道,但看得出這人很高傲。據(jù)說他的父親是俄羅斯軍方的一位高官。

“大家都到齊了,我就趁此機會和大家道別,我今日晚上會回國,後會有期!”徐默塵一手扶在椅靠上,一手搭在桌面,道。

“徐先生,恐怕你暫時回不去了。”不待威廉開口,伊萬便道。

徐默塵沒有說話,而是扭頭看著他。徐默塵的眸色暗沉,一句話不說,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他,便如泰山壓頂,讓人連呼吸都困難。

威廉見此,忙擡手道:“那個,徐先生,事情是這樣的,你這兩天不在,恐怕不清楚情況,我們有個維和的戰(zhàn)友是個俄羅斯人,前兩天被人殺了。”

“是嗎?”徐默塵收回目光,漫不經(jīng)心地道,“既然是來上戰(zhàn)場的,就要有做犧牲的打算,中國有句話叫做‘馬革裹屍’,指的是身爲(wèi)將士死在戰(zhàn)場上,死得其所!恭喜貴國多了個英雄!”徐默塵扭頭對伊萬道。

只是,伊萬的一張臉氣得都成紫色了,世上居然還有這樣安慰人的,難道這不是在挑釁嗎?伊萬到底年輕,又沒有徐默塵這樣深的城府,啪地一聲便拍在桌子上,朝著徐默塵吼道:“胡說,誰說他是戰(zhàn)爭中死的,他明明是被人害死的。”

“是嗎?”徐默塵再次雲(yún)淡風(fēng)輕地重複一遍這兩個字,給人的感覺是,他連考慮說什麼都不屑於了,只是在敷衍這些人,“那就,死得活該了!”徐默塵說完,站起來對威廉道:“還有事沒?沒事我先走了!”

徐默塵這種態(tài)度,倒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一個人處於這種氛圍之中,什麼情況下才能做到這樣不惹塵埃?只有一種情況,那便是他與這事壓根兒沒有半點關(guān)係。

是啊,人死的時候,徐默塵分明是在駐地的。威廉、伊萬和里奧其實已經(jīng)調(diào)查得清清楚楚了。徐默塵離境離開衆(zhòng)人的視線,實際上是在那個俄羅斯大兵死了好幾個小時之後。而徐默塵離境,卻絕無有殺人逃逸的嫌疑。

銀獅的森林工廠被炸,此事雖然沒有公佈於衆(zhòng),但各大國自然是早就知道了的,其事實真相,也悉數(shù)盡知。雖然動機不明,但毫無疑問,銀獅必然是有什麼事惹怒了徐家塵少這樣一個睚眥必報的人物。

“慢著!”伊萬起身攔在了徐默塵面前。俗話說,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伊萬卻是在想,徐默塵這般,怎麼就不是畏罪逃避?不得不說,伊萬,你真相了。

徐默塵擡目看著他,伊萬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面向衆(zhòng)人,“你們都說最沒有嫌疑的人是他們國家的人,哼哼,我可不這麼認(rèn)爲(wèi)。誰都知道,這事與他們脫不了干係,我的人死之前對話的最後一個人是他的一個排長。”

實際上,伊萬說的並沒有錯,當(dāng)日那個俄羅斯大兵死之前的確是與徐默塵這邊的排長說過話,但他不知道的是,那排長非那排長,而是現(xiàn)在站在他面前一臉閻王相的徐默塵。

“那又如何?”徐默塵淡淡地出聲,眸色中鄙夷的神色毫不掩飾。

------題外話------

七千字,無二更。

每天努力存稿中,天心是不是很勤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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