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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遍地小三

“你準備怎麼對付她?”司微語頭一次看到徐向晚這麼發(fā)飆,不過,她其實也很討厭那女的,特別是她看徐默塵的那種目光,活像是自家男人一樣。

“我?我還沒想好!”徐向晚道。

“你不用操心了,我已經幫你處理好了。”徐默塵道。

“你怎麼處理的?”徐向晚有些奇怪,他們不是才從醫(yī)院回來麼?她全程都和他在一起,連電話都沒看到他打一個,是怎麼處理的?“你知道她是誰?”

“嗯,醫(yī)院的一個小護士,叫蔣婷,你們一開始跟她起衝突時,我跟醫(yī)院的負責人在說話,他調查了告訴我的,他會處理好這件事的,不用操心了,最起碼,讓她滾蛋!”徐默塵道。

其實,他離開時說的那句“總政的醫(yī)護人員素質什麼時候差到這份上了?”,就是說給在一邊偷窺的醫(yī)院負責人聽的。他見徐向晚和司微語受欺負了,過去的時候,那醫(yī)院負責人雖然沒有一起,但也沒走。

“這,犯得著嗎?現(xiàn)在找份好工作也不容易,不一定要她滾蛋的,萬一被人說我們徐家仗勢欺人怎麼辦?”徐向晚原本的意思是罰她一個月工資,記過處分什麼的,就行了,沒想到徐默塵這麼狠絕,居然要讓人滾蛋,不就是一場小小的衝突麼?

她卻忘了,剛纔是誰這麼氣得要死的?徐默塵此舉,也不能說不是做給顧遲看的。你想保人?你想在我徐默塵眼皮子底下保人?保著試試看!也要看我徐默塵同意還是不同意。

顧遲的確是覺得被打臉了,好在他素來知道自己這小舅子是什麼脾氣,想計較也計較不來。

晚上,餐桌上的氣氛有些沉悶,就算是有司微語和徐默塵這對蜜裡調油的愛人在,也依舊扭轉不了沉悶得讓人連飯都不能好好吃的氣氛。

徐老爺子吃了兩口,將筷子放在桌上,問道:“怎麼回事?”如炬目光不偏不倚地看向徐向晚和顧遲。

徐向晚裝作沒有看到,依舊低著頭,但拿著筷子的手卻是不敢動了,顧遲則驚慌失措地放下筷子,半擡起身,認罪道:“爺爺,我,我也不知道哪裡得罪向晚了,我,我只不過是就事論事。”

“就事論事?”徐向晚冷笑一聲,“你連事情都沒搞清楚,有什麼資格說自己是就事論事?”

“好好說話!”徐老爺子厲聲道,他身子往後一靠,望著顧遲道:“我今日也聽說了,回來的路上正好遇到了總政那邊的院長,跟我說了你們在醫(yī)院發(fā)生的事,他說默塵的意思,醫(yī)院的風氣要整,我也覺得有這個必要,醫(yī)院是爲人民服務的部門,醫(yī)護人員的素質和教養(yǎng)一定要好。微微這邊,半年多的時間,把景豪一個瀕臨破產的酒店一下子創(chuàng)出高效的收入來,憑的就是服務質量,更何況你們是軍隊的醫(yī)院,出口成髒,見風使舵,這還能要?顧遲,你不是普通的醫(yī)護人員,是外科科室的主任,多多少少是個領導崗位了,凡事都要先調查清楚了,再發(fā)言。當然,你讓家裡人先受委屈,這一點,我不反對,但看問題,著眼點要高,這是必須提高的。”

不知道聽懂了沒有,顧遲卻是低著頭,道:“是,爺爺!”

“坐吧!”徐庭白擡手讓顧遲坐下,“向晚一向在家裡被寵壞了,有些無理取鬧,你也別太計較,她一直是不肯吃虧的性子,你也不是一天才知道,凡事,你是男人,多讓著她一點。”

“是,好的,我知道了,我只是,只是怕外面的人說咱們仗勢欺人!”顧遲囁嚅道。

“嗤!”徐默塵笑了一聲,“姐夫,權勢不是用來壓人的,是用來做什麼的?”

“總是要公平嘛!”顧遲不敢在徐老爺子和徐庭白麪前說什麼,卻是敢和徐默塵較真的,在他的眼裡,徐默塵雖然不講道理又陰險狡詐,但總是比他小,比他小,那就要多給他灌輸一些道理。

“公平?”徐默塵冷笑一聲,“如果公平的話,當日小語在醫(yī)院裡做手術的時候,你在旁邊說的那些話,引發(fā)的醫(yī)療事故,我就可以把你告上法庭!我告你了嗎?這對小語來說公平嗎?你還跟我講什麼公平?”

顧遲的臉一下子就白了,這件事是一直懸在他頭上的一把斬月劍,隨時有可能掉下來砍了他的頭,他一直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被徐默塵知道了,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啊!顧遲的目光躲躲閃閃,不知道往哪裡放,放在桌上的手,都有些顫抖,不爲別的,實在是醫(yī)生的職業(yè)道德讓他心懷愧疚。

“好了,別說這些了,事情都過去了,吃飯!”王怡出面打圓場,安慰顧遲道,“這件事就揭過去了,都是一家人,以後誰也不許再提。顧遲,吃飯,來,吃菜!”說完,夾了一筷子魚塊放到顧遲碗裡。

“謝謝嬸!”顧遲跟小孩子一樣,事到臨頭了害怕,事情過去了,就覺得好過多了,有人安慰,就能馬上過了那坎。

徐向晚深深嘆了一口氣,看顧遲的樣子,方纔徐老爺子和徐庭白的這番話,真的是對牛彈琴啊!徐老爺子其實是在責怪顧遲在醫(yī)院的時候,沒有站在徐家人的立場,徐庭白則是變相地在要求顧遲處處都要優(yōu)先徐向晚,不管是對還是錯,都要向著她,而徐默塵則是雷霆之勢在斥責顧遲。

只可惜,顧遲,是真的沒有聽明白。情商限制,今生再難開竅啊!

司微語笑著搖了搖頭,她抱著徐默塵幫她添滿的湯碗喝了一口道,“姐夫,你以後要是護著外面的人,不護著姐姐,我就讓姐把你給休了!”

“啊?”顧遲嚇了一跳,看身邊不動聲色的徐向晚,問司微語道:“我怎麼沒有護著她了?一邊是我科室裡的人,一邊是你姐,我護哪邊都不好!”

這日子,真的是沒法過下去了,徐向晚的臉頓時就變綠了。

“這樣啊?敢情我姐是和你科室的那小妞兒是一個檔次啊,在你心裡是一般的地位,你還真是大公無私呢。”司微語雖然知道顧遲是少根筋的人,卻也還是爲徐向晚不值,她扭過身,拉著徐默塵的胳膊,氣呼呼地道:“你說,在你眼裡心裡,我是不是也和你同事一樣的地位?”

“怎麼會?寶貝兒,只有傻子纔會這樣。”徐默塵在司微語的側臉上親了一口,“老婆自然是排在一位的,在外面,只有你欺負別人的份,我決不允許別人欺負你一絲一毫。”

“這還差不多!”司微語得了便宜還賣乖地道,她捏了徐默塵一把,“你要敢不這麼做,看我怎麼收拾你。晚上回房讓你跪鍵盤!”臨了,還不怕死地補充了一句。

徐默塵絲毫不覺得這種話損害了自己男子漢的自尊,還很享受地應了一聲。徐老爺子和徐庭白夫婦就當做沒聽到一樣,自家孫子和兒子一向在司微語面前很沒有節(jié)操,這是司空見慣了的事,不值得大驚小怪。

倒是顧遲,他是結婚後纔來徐家來得多一些,之前在國外,回國的次數並不多,來徐家之後,和徐默塵司微語打交道的次數也不多,主要還是因爲司微語後來因孩子,又因戰(zhàn)爭的事去了墨西哥,此刻見他們這般相處,直覺很新鮮。

顧遲沒有想到,人前冷酷如閻王的人,在司微語面前竟然俯首稱臣,連罰跪鍵盤這種事都能應了下來,不由得大爲驚詫。史敏跟他說,在一個家裡,男人要有男人的地位,這話他雖然沒怎麼聽得進去,但此刻,見徐默塵這麼聽老婆的,他也一時有些接受不了。但司微語的話,他多少聽進去了一些。

原來女人都喜歡偏見,女人都喜歡自己男人把自己放在一位,原來比起大多數女人來說,徐向晚是這麼的知書達理,溫婉可人。他一向都覺得司微語有些無理取鬧,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是被徐默塵給寵壞了。

“默塵,你就不怕哪天微語騎到你頭上去?”顧遲笑著,好心地提醒道,說完,還別有深意地看了司微語一眼。

司微語可不是那少根筋的人,只一個眼神,她便看得出顧遲對她是很不認同的,心裡頓時就有氣了,尼瑪住到老子這裡來,還敢瞧不起老子?但她也絕不會在姐姐心情不好的情況下,還對顧遲下手,畢竟會讓徐向晚更不好受。

徐默塵自然也沒錯過顧遲對司微語的輕蔑的眼神,他冷笑一聲,道:“我老婆一直騎在我頭上,你不知道嗎?夫妻之間,你還想要分個你高我低?顧遲,你書是讀到狗肚子裡頭去了?”

“默塵,別說了!”徐向晚淡淡地說了一聲,長嘆一口氣,悶頭吃飯。

整個晚餐便不再有一個人開口了,只徐老爺子深深地看了顧遲一眼,一向銳利的眼神,此刻,複雜得司微語根本就看不懂。但司微語心裡想,只怕,徐家對顧遲,其實是比較失望的吧?

晚上,兩人回了房,司微語說出心頭的疑慮,一向雄心壯志的徐默塵,難得地沉默了,良久,他才道:“姐姐喜歡就行了,今天,其實不該討伐顧遲的。”

司微語自然懂他的意思,見他一臉懊惱,心裡有些不舒服,她走過去在他跟前蹲下,柔聲道:“要是有點觸動,也未嘗不可,你總是爲了他們好,姐姐會明白的。”

“爺爺和爸爸其實一直不滿意顧遲,一來因爲政見不合,二來希望姐姐能夠嫁一個不是京都這個圈子裡的人,安心安逸過一輩子,顧遲這人雖然遲鈍,就是太遲鈍了,纔會被史家的人拖入到這個圈子裡。姐姐其實也知道的,我後來看不過去了,去做爸爸和爺爺的工作他們才鬆了口。”徐默塵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司微語笑了笑,被徐默塵拉到懷裡,道:“其實你們都想多了,這世上哪裡會有那麼多像爸爸媽媽那樣一輩子不吵架,恩恩愛愛的夫妻,連你和我也有步調不統(tǒng)一的時候呢,你們不能期望顧遲能夠一直把姐姐捧在手心裡,寶貝得跟命根子似的,每一對夫妻都有他們自己的相處之道,他們自己覺得合適就夠了。”

話說得很有道理,徐默塵也不得不承認的確是這樣。徐家的男人骨子裡的觀點就是:老婆是用來寵的,徐家的媳婦兒都被奉爲女皇,自然就接受不了顧遲說得那種話“怕司微語騎到徐默塵的頭上”。但不得不承認,千千萬萬的家庭之中,就有千千萬萬個不同的夫妻。

幸福的家庭是一樣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夫妻就是一個家庭的主要組成部分,夫妻同心,哪怕是有天大的困難呢,都不算什麼。

洗完澡,兩人躺在牀上,徐默塵的手從司微語睡裙的裙襬伸進去,又開始肆意妄爲,司微語隔著睡裙,捉住他的手,道:“說話就好好說話,再動我就睡了,不理你了。”

徐默塵的確有重要的事要和她商量,只得住了手,道:“後天軍委的授銜儀式要在特種部隊舉行,兄弟們都強烈要求,要你出席!”

“爲什麼?”司微語紅了臉,實在是因爲徐默塵的手雖然沒動了,放的地方實在是,太讓人敏感了。

“不爲什麼,你是我老婆,這麼重大的場合,你不應該出席的嗎?還是說,你不愛我了!”徐默塵說著,一臉的委屈,臉湊過來,在司微語的脖子,胸前蹭來蹭去,就跟小狗要討歡一樣。

徐默塵,你還要不要再無恥一點?連這種撒潑的話都能說出來。司微語推開他的頭,道:“我去就是了。”

她已經被他惹得一身火了,連氣息也有些不穩(wěn)了,徐默塵的手已經熟練地伸到後面,將她的胸衣解了下來,然後擡手一扔,扔到了窗前的沙發(fā)上,不滿地道:“以後洗完澡不許再穿這玩意兒。”

司微語也同樣不滿,瞥了他一眼,腹肌,人魚線,鼓脹的肌膚下是積蓄得膨脹的力量,“你輕點,不要傷了寶寶!”話出口,竟不是自己的聲音,明明是帶著警告的,還不如說是誘惑。

昏暗的燈光下,徐默塵覆身下來,堵住了她張合著的小口,司微語整個人就被他沖淡氤氳的氣息給籠罩住了,她忘了周遭的一切,所有的思緒和意識都只限於兩人所圈起的這片小天地之間。徐默塵雖然急切,動作卻很是輕柔,極有耐心,慢條斯理。

他慢慢地進出,雙眸盯著司微語痛苦卻又享受的神情,聽著她淺淺輕吟,神情隨著他的動作不斷地轉換,輾轉廝磨中,被他挑逗得萬般無奈後,緊抓住他的雙肩,擡起緋紅的臉求饒似地喊著:“哥……”

“乖,怎麼了?”徐默塵知道她想求什麼,卻明知故問,他的聲音同樣暗啞,如嘶鳴。“乖,說出來!”

“不要……”司微語瞇著眼,眸中臉上是濃濃的*。她想說“不要這樣”,徐默塵卻停了下來,求而不得的痛苦簡直是要把人逼瘋,如若不是顧忌腹中的寶貝,司微語真的會翻身而上,把徐默塵征服在身下。

到底不敢太過分,也同樣是顧忌到司微語肚子裡的寶寶,徐默塵握住她的手,反扣在牀上,“這筆賬,我們,下次再算,這次先……”

終於,結束了,司微語背過身,將後背留給徐默塵,一來,還是覺得丟人,二來,心裡在想著反攻的策略,徐默塵的話,她想還給他,這一次先暫時不計較,讓他滿足,這筆賬,她也要跟他好好算算。

司微語的這一思想,奠定了後來徐默塵多次在牀上處於下風的地位。

不同於這邊的濃情蜜意,徐向晚回到房間裡,就一直沒有再理會顧遲,而顧遲,一向就覺得女人的情緒多變,過一陣子就好了。兩人洗了澡同靠在牀頭上,一人佔據牀的一邊,徐向晚翻著手機,顧遲則戴著眼鏡,在看一本解剖學的書,人體、內臟、骨架、器官,這迷離多情的夜晚,看這樣的書,也只有顧遲纔不會覺得敗興。

徐向晚發(fā)了一條短信,掃了顧遲一眼,便翻身睡下了,閉著眼,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顧遲合上書本的聲音,聽到他關燈,聽到他躺下來的聲音,然後再聽到的便是萬籟俱靜。

徐向晚在心底裡長長地嘆了口氣,不去再想。她想要的並非是顧遲抱著自己做些什麼,他新喪了母,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爺爺和二叔才側面婉轉地提醒他,提要求;只是,說了那麼多,還有司微語和徐默塵的直截了當,他當真是一點觸動都沒有嘛?

還是說,他顧遲以爲我徐向晚這輩子嫁給了他,就跟他跟定了?

二日一早,徐向晚起得晚一些,待顧遲穿好了衣服出來,徐向晚道:“你急著上班嗎?”

“嗯,有事嗎?”見徐向晚難得主動開口和自己說話,顧遲還是有點高興的。

“今天是你媽媽過世三天,你帶我去給她上個墳,我怕後面一七、二七和三七我都沒時間去。”徐向晚道。這邊的風俗,七天是個週期,親人和家屬會做各種活動來悼念死去的人。顧家和史家格外講究些。

但徐家人,卻沒這麼多講究,活著的時候,相親相愛,死去的總是死了,很多事很多過往記在心裡,夜深人靜的時候,拿出來想一想,就好。

徐向晚和史敏關係很不好,葬禮完了之後,徐向晚並沒有在顧家守孝就搬了回來,舅舅家裡的人都很不滿,如今徐向晚主動提出來,顧遲自然是很高興的,他道:“那我們吃完早飯就去,我和舅舅他們約好了是十點鐘。”

“嗯。”徐向晚淡淡地應了一聲,顧遲只留心她要去爲史敏上墳,竟然都沒有問她後面要忙什麼,但顧遲不問,徐向晚也懶得說了。

吃早飯的時候,徐向晚向徐老爺子道:“爺爺,我已經訂了飛d城的票,之前在做的f鋪線的事,還沒完結,只葉承一個人在那邊,我現(xiàn)在也暫時沒事,還是先去幫幫他吧!”

徐老爺子並沒有回答徐向晚,而是擡眼看了顧遲一眼,顧家也有一份家業(yè)在,他讓王怡打聽了一下,之前是在史敏手上打理的,中間也有史年幫忙,史敏死後,這份家業(yè)是由史家在幫忙打理,這樣合情合理嗎?

“如果顧遲這邊沒有要你做的,那就去吧!”徐老爺子道。

顧遲的臉頓時一紅,他擡起頭,望著徐老爺子道:“家裡暫時沒有要向晚幫忙的,之前媽媽手上的事,現(xiàn)在是舅舅安排人在打理,他也說了,向晚一直在幫怡凡做事,怕她忙不過來。”他其實也知道這樣不合適,但想到徐家家大業(yè)大,自然也不會太計較顧家的這點小家小業(yè),又想到舅舅是好心,就沒有據理力爭。

徐向晚心裡怎麼會沒有數,但當著家裡人的面,她也不好說什麼,便笑著對司微語道:“微微,要不要一起去給姨上墳?”

公墓不多,都是葬在東郊那一片公墓裡,徐向晚不想自己一個人去面對史家的那些人,便想拉了司微語一起。司微語有些猶豫,便擡眼去看徐默塵,徐默塵捏了一下她的下巴,笑著道:“看我?guī)謫幔颗挛也煌猓俊?

“嗯!”司微語明知他是在開玩笑,也故意氣他。

“去吧,應該去的,清明節(jié)你們都沒去,還是我和你爸去了,你們媽媽看到你們這兩沒良心的,不定氣成什麼樣呢。”王怡毫不客氣地道。

司微語愧得臉都要低到桌子底下去了,那時候她在幹嗎?四月份的時候,她忘了。但那時候是在忙“錄像帶”的事呢,道:“是我不好,哥他很忙,媽要怪就怪我吧!”

“現(xiàn)在去不遲,媽知道我們很忙,不會怪的。”徐默塵瞪了自家老孃一眼,握著司微語放在桌子底下的手,道。

吃完飯,各開一臺車,向東郊公墓駛去,司微語沒有像從前那樣坐在副駕駛,而是被徐默塵塞在了後排主座上,那裡纔是一臺車上最安全的位置。她坐在後面百無聊賴,不一會兒便昏昏入睡了。

徐默塵從後視鏡上看到睡得嘴角有銀絲的司微語,不由得放緩了車速,車開得更穩(wěn)了。

公墓有些遠,司微語醒來的時候,卻到了一會兒了,她坐起身,抹了一把嘴角的夢涎,擡頭望車外看去,已經到了公墓裡面的停車場了,外面有人在說話,因爲角度的問題,看不到是誰,卻聽到偶爾間夾著幾句熟悉人的聲音,是徐向晚,便問道:“誰在和他們說話?”

徐默塵本來在玩手機,等司微語睡到自然醒,她一醒來,他就把手機收了,聽司微語問起便道:“史家的人!”邊說,邊打開車門下了車,走到後面來,拉開車門,道:“來,下來吧!”伸出手,等著司微語來扶。

史喬認識徐默塵的車,自從下了車看到徐默塵的車停在這裡,她便一直瞟向這邊來,開門的聲音一響,她就又看了過來,見徐默塵下了車,一張臉妖孽橫生,長身玉立,黑色襯衣,深色褲子,將他冷峻的氣勢襯托得更加出塵,頓時,眼珠子都不會動了,只那麼直直地盯著他看。

看到他殷勤地扶著司微語下來,一向冷得如千年冰川的一張臉如和風霽月,頓時,嘴角都流口水了,徐默塵這人,還要不要這麼妖孽?

不管再怎麼政見不合,也不管再怎麼看不慣對方,男人之間,總是要表現(xiàn)出自己的大度和包容的。所以,看到徐默塵下車,史年忙撇下顧遲,走了過來,伸出手,淺笑道:“你也來了?”

史家的人多在外地,史敏去世,史家的人雖然都趕了回來,但別人也不可能都放下手中的事在京都長住,送完葬,也都走了。顧家這邊,顧遲沒有兄弟姐妹,所以,這次來的,也就史年和史喬。

徐默塵應了一聲,也同樣伸手和史年淺握了一下,然後便並排往墓地那邊走去。沈清婉的墓地在東邊,史敏的在西邊,但前面有一段路是相同的,邊走邊聊了兩句廢話。待到了分叉口,看到徐默塵往東邊去,史喬很有些著急,她跟在後面,雖然很討厭司微語沿路都抱著徐默塵的胳膊,但她的目光一直不離徐默塵的後背。好在史年出言提醒了,道:“默塵,是這邊!”

徐默塵的眼瞟了一下西邊的方向,沉聲道:“你們去吧,我過來是給我丈母孃上墳的。”

“丈母孃”三個字不是一次說,徐默塵說得很順口。徐向晚雖然嫁給了顧遲,但並不代表徐默塵就一定應該過去給史敏上墳,是以,史年也不好怎麼說,訕訕一笑,道:“你什麼時候結婚了?”

“前些日子!”徐默塵懶得搭理,便順口一說,說的也是實情。

“是司微語嗎?”史喬不怕死地問道,還用一種怪異的眼光掃了一眼司微語的肚子,道:“她不是懷孕了嗎?誰的?”

這種問題居然有人問出來,徐向晚翻了翻白眼,如若不是看到這人是顧遲的表妹,如果不是最近兩人關係比較冷,如果不是看到被質疑的是司微語,徐向晚覺得,自己倒是可以發(fā)揮一下毒舌的精神。

而現(xiàn)在,這種精神還是留給司微語去發(fā)揮吧!

“徐默塵,我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我怎麼不知道啊?”司微語笑著問徐默塵道。

果然,她一開口,史喬的目光更是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甚至,是有些氣憤地在看著司微語,覺得她明明沒有資格,卻霸佔了徐默塵。她沒有多看司微語,便望向了徐默塵,卻見徐默塵的的臉冰寒如雪,如利箭般的目光落在史年身上,冷聲道:“你確定當年你的那顆精子不是鑽到豬卵子裡面去了?”

意思是,你難道是和豬交配才生下了這樣的女兒?司微語捂臉,她怎麼還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徐默塵竟然毒舌到這種份上?而徐向晚想笑,可是看到顧遲那驚愕的樣子,還有史年隱忍的神情,她別過了頭,原來徐默塵對自己用的那些手段,根本是連段數都算不上啊。

徐默塵說完,二話不說,摟著司微語便離開了。只留下史年,張嘴又張嘴,最後還是把要說的話嚥了下去。徐默塵雖年輕,可軍銜並不比自己低,且他馬上就會升了。史年向來是一個很能忍的人,看看史巖就知道了。況且,這次誰能說不是史喬自取其辱?徐默塵那般驕傲的人,能允許別人質疑他的子嗣?

被徐默塵這麼一罵,史喬更是糊塗了,氣自然是很氣的,但能夠讓徐默塵關注自己哪怕是片刻,史喬覺得捱罵也是值得的了。要知道徐默塵向來是不理人的,她跺一跺腳,恨聲道:“不知好歹!”

有些人,就這麼無知,已經不能用蠢來形容了,徐向晚覺得。

“你操這麼多心做什麼?”顧遲批評表妹道,“那是徐默塵自己的孩子,你這是多事!”

“你怎麼知道是他的?你怎麼知道司微語就有他一個男人?”史喬覺得顧遲的話有些不可思議,反駁道。

人就是這樣,自己做過的事,會覺得很正常,會以爲別人也都會去做,包括和多個男人上牀。史喬能夠和司新宇的同時還和熊峰滾牀單,也就會以爲司微語不會不給徐默塵戴綠帽子。

徐向晚真心很希望此時此刻,徐默塵能夠聽到這些話,這樣她就可以看好戲了,世上敢這麼質疑司微語的人,只有兩種,一種是活得不耐煩了,另一種是想死的人。她覺得史喬是兩種兼之。

“喬喬,怎麼說話的呢?”史年看了一眼低頭走路的徐向晚一眼,斥責道,“別人家的事,不要多說。”

“我說什麼了?”史喬鼓起嘴,抱著父親的胳膊搖啊搖,道:“我只是說說而已,又不會怎麼樣?爸,你看林瑞都那麼一大把年紀了,還偷人呢。”一個沒結婚的女孩子,開口偷人,閉口偷人的,絲毫不覺得彆扭。

史年瞥了女兒一眼,聽得她這麼說,也有些放心下來。之前,史家準備和司家聯(lián)姻,是他跟史喬說,讓她和司新宇處處的,後來,兩人果然就跟情侶一樣了。誰知道,司新宇竟然不是司家的子孫,這檔子事出來,史年真是後悔死了,再後來,司新宇和林瑞的醜事爆發(fā),史年更是腸子都悔青了。

在一次部隊的會議上,有人還問起史喬和司新宇之前交往的事,史年更是一口否決,只說之前兩家關係近,兩個孩子在一起玩得比較近,交往什麼的,根本不存在的事,對方還意味深長地“啊”了一聲。

史年,是生怕兩人年輕,做出什麼讓史喬吃虧的事來,如今聽得史喬面不改色地說起林瑞和司新宇的事,他心裡才鬆了口氣。

“史喬有沒有喜歡的男孩子?”徐向晚似笑非笑地問道。

“我啊?”史喬松開史年的胳膊,上前挽起徐向晚的胳膊,笑著道:“嫂子有沒有介紹的?我爸是軍人,我也喜歡軍人,想做個軍嫂。”

是方便將來偷情吧?徐向晚心裡好笑道,她不動聲色地抽出自己的胳膊,故作沉思狀,道:“軍人啊?”她搖搖頭,道:“想嫁個軍人還不簡單,讓你爸爸幫你在部隊裡挑一個好的。”

“他手下的那些人,都是矮窮挫的,比他官位高的,又都是些年紀大的,我想要一個又年輕,軍銜又高,又帥氣,家庭背景又和我們差不多的,嫂子,介紹一個吧!”

這樣的人,還真數不出幾個來,顧遲想了想,道:“默塵肯定是不行,冷哲怎麼樣?”他沒有問史喬,問的是史年。

“很不錯,據說這次要升軍銜的人員名單裡也有他呢。”史年道。

“呵,要不是跟著徐默塵,他有這麼快?那個人?我又不是不認識,就一跟屁蟲,有什麼好的?”史喬不屑地道。

真是,這話要怎麼說?冷哲雖然是攆不過徐默塵,但在京都年輕這一輩裡頭,也是數一數二的楚翹人物,竟然被史喬這麼個人,這般鄙視。徐向晚實在是有些聽不過去,便道:“他?恐怕不行!”

“爲什麼?”顧遲問道,他這麼些年,一直被徐默塵拿冷哲來威脅,動輒就想把徐向晚嫁給冷哲,如今聽徐向晚否定,便有些焦急地問。顧遲再怎麼白癡,也不會白癡到以爲徐向晚是瞧不起冷哲的。

“冷哲已經被何家老爺子看中了。”徐向晚道。

“哼,他也只配娶何大胖子那樣的貨色。”史喬輕哼道,她的臉恨不得揚到天上去,驕傲得竟像是要把所有人踩到腳底下去。

徐向晚再也不想多說一句話,好在史敏的墳墓到了。她略皺了皺眉頭,看到顧遲一臉的悲痛,有些不耐煩地扭過了頭,待顧遲和史家的人都上前去上了香,她才走過去從顧遲的手中接過香來,在墳前三鞠躬,很認真地把香插了上去。

史敏是她的婆婆,不管從前關係如何不好,總之她是已經死了,一個活人沒必要和死人計較,再說了,你能計較得過一個死人?這不是純粹自找氣受麼?

司微語牽著徐默塵的手,慢慢地走到父母親的墓前,墓碑都被打理得很好,墳前種的是幾捧曼陀羅花,雖沒有開花,但枝葉繁茂,幕後是幾樹蒼松翠柏,也綠得耀眼。司微語在這方面不是很操心,想來是王怡交待了人幫她打理的。

司微語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站在墓前,很多日子就像在眼前一樣,小的時候,爸爸教她學騎自行車;帶她和徐默塵出去野營;教她開槍;看著她跟徐家老爺子學著舞劍時,喂她喝水;她和媽媽在司家受了欺負時,爸爸會萬般的難過;一個男人的俠骨,爸爸全部奉獻給了國家和人民,而所有的柔情,都給了她和媽媽。她跟著媽媽的年數更長一些,爸爸去世後,她和媽媽便相依爲命,日子過得萬分艱難,媽媽那般柔弱的人,卻教她學會了堅強,鍛鍊了她在困境中永不屈服的精神。

她想,她何其有幸,做了他們的女兒!

淚水,就這樣無聲地下來,止也止不住,輕輕的啜泣聲響起,徐默塵蹲在墓前卻沒有回頭,手裡扒拉著不易燃盡的紙錢。徐默塵是司家既定的女婿,從小送上門來的,沈清婉兩口子對他極爲喜歡,比待司微語還重。他們去得那麼早,徐默塵心裡,是說不出的難過,只是,他是個男兒,流血不流淚。

火光熄滅,紙錢化爲灰燼,徐默塵站起身,將司微語攬進懷裡,柔聲道:“不哭了,再哭爸爸媽媽就該不放心了,以爲我怎麼欺負你了呢!”

“你本就欺負我!”司微語撲進他的懷裡,摟著他的脖子,哭泣聲卻是止也止不住。

“好,是我不好,欺負你了!”司微語的胳膊勒得徐默塵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了,他拉下她的胳膊,讓她環(huán)在自己的腰上,柔聲道:“不告訴爸爸媽媽,我們有寶寶了嗎?”

“爸爸媽媽會看到的,一定是媽媽知道我很想要寶寶,所以才送了一個寶寶過來。”司微語道。

“嗯,是的,是我不好……”徐默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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