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
送完了一衆的賓客以後, 因著真田弦一郎被拉去不知道有些什麼事情,真田蓮漪(作者亂入:從現在開始鳳蓮漪正式改名爲真田蓮漪)在管家親自帶領下回到了已經被改造成兩人在神奈川臥室的原真田弦一郎的臥室。換下了身上的振袖禮服,在早幾天暫放在這兒的箱子裡拿出自己的衣物, 走進了浴室。
待到洗漱完畢吹乾頭髮出來的時候, 便看見本來空無一人的臥室裡突兀的出現了一個男子:真田弦一郎斜倚在kingsize的雙人牀邊, 閉著眼睛皺著眉毛, 似乎有點頭痛。
“二少夫人。”管家敲了敲門便走了進來, 手裡拿著的盤子裡放著一個碗,“這是廚房剛剛爲二少爺準備的醒酒湯。”
“擱這兒吧,我來就好。”看這樣子肯定是喝過頭了…真田蓮漪接過盤子放在了牀頭櫃上, 看著管家欠了欠身走了出去帶上了門,房間裡又恢復了一片安靜。
睡著了也好, 可是…鳳蓮漪看著他蹙緊的眉毛, 英俊的面容似乎因爲頭痛而扭了起來, 想到白天他擋在自己面前接過了一杯又一杯…苦笑了一下,走了過去彎下腰, 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醒醒!醒一下!”
對方沒有理會,只是擡起手臂輕輕揮開她的手,卻微微睜開了黑曜石一樣的眼眸,模模糊糊似是茫然, “別…別吵, 我…你, 你是…”
“喝了醒酒湯再睡。”看到他的眼睛睜開了, 真田蓮漪此時才輕輕的吁了一口氣, 就要去端放在牀頭櫃上的碗。沒料到下一秒,有力的手臂扯住自己的手臂, 天旋地轉後,自己面對的便是高高的天花板以及…那張似乎還是醉意朦朧的面容。
“你幹什麼!你…唔…”還沒說出口,高大的身軀就壓了下來,而自己的脣瓣卻被對方溫熱的嘴脣給堵了個正著。手臂擡起來就要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胸膛,卻被堅決而粗魯的力道拉在了一邊,手指被糾纏著緊緊地扣在了牀上。而同時間,雙腿也被緊緊的纏住,隔著真田弦一郎還沒來得及換下的婚服和她的睡衣,兩雙腿緊緊地纏在了一起讓她動彈不得。她整個人似乎被死死的控制住,完全沒有任何反抗能力,而嘴脣卻在感受著他隱藏在心裡多年來死氣沉沉但如同一下子噴發的火山一樣的熱情——完全沒有任何高超絕妙的技巧,他只是依靠著自己的本能和感官,舔舐著,廝磨著她的脣瓣,甚至微微張開嘴,在她的嘴角邊輕咬了幾下,帶著些許的刺痛。似乎是嚐到了最甜的糖果一樣,他親吻著她的嘴脣,順著她的線條往下——下巴,脖頸,尖銳鋒利的牙齒撕開了本來不算緊的衣領,不知輕重的朝著誘人的鎖骨就是一口。
“你…昏了頭了!住手!”因爲輕微的痛楚而往後縮卻被制止住,一向穩重鎮定平靜真田蓮漪此時卻是驚慌失措憤怒恐懼甚至是屈辱…各種以前不曾有過的感覺和心悸撲面而來,此時她只想做的就是甩開他的束縛和禁錮,然後遠遠地逃開。
可是卻沒有換來任何迴應,真田弦一郎此時因爲身/下雖然僵硬卻足夠柔若無骨的身軀而全身發熱頭腦發燙,因爲酒精的原因更是火上澆油,意識卻是清醒的知道壓在身/下的便是他日思夜想魂牽夢縈的女子,是他夢寐以求的妻子,他的初戀女孩,他這一生唯一愛著的女人…
“我,我愛…”昏昏沉沉間,真田弦一郎斷斷續續的不知道在說什麼,嘴脣卻重新回到了她的嘴角邊,一點一點的清楚這她下巴上被他咬過的痕跡。她身上清新的味道讓他意亂情迷,不能自已,只能順著他自己的心意一遍一遍的親吻,越來越深,而身上的熱量也越聚越濃,和著酒氣直衝腦袋…
罷了,既然當初決定了,如今還反抗什麼?自己還想著什麼…鳳蓮漪清晰地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身影,身上的廝痛感越來越模糊,她嘆了一口氣,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卻沒想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後,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驟然消失,似乎還能聽到上好的布料摩擦過的聲音。
睜開眼睛,便看見他已經歪在了自己身邊,似乎已經睡熟了…
片刻後,真田蓮漪活動了一下自己剛剛被壓住的手腳,因爲他用力制住的原因,隔著昏黃的燈光似乎可以看見手腕上的淤青。從另一邊下了牀,卻因爲小腿發麻差點摔倒在地上。苦笑了一下,她也只得走到他身邊,看著他熟睡的臉,本來鬆開耷拉在兩邊的手握成了拳頭。
自作自受,自作自受!
天作孽,尤可救;自作孽,不可活…
失去了嚴肅的表情,英俊的臉上滿滿的平靜,似乎還能聽到他略微粗重的呼吸。
如同七年前那天下雨,自己從茶房裡走出來,就看見站在休息室裡一臉雨水的他,頭髮溼溼嗒嗒的顯得格外的狼狽,本該不符合年齡段的嚴肅表情卻帶著尷尬和失措。
她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準,她可以看出他刻意掩飾的示好卻怕拒絕的不符於他男子漢性格的膽怯心態,和平時看到自己就大膽示好或者自認爲高不可攀而敬而遠之的男生不同,她覺得很有意思,加之後來的接觸中他對自己的維護,對自己一些無能爲力領域的出手相助,他高大的身影和堅毅的面容寫著“值得依靠”四個字,她便…
曾經滄海難爲水…
回了回神,幫著他解開外衣的帶子,幾乎用扒的扯掉他身上的婚服,然後將被他踹到地上的被子撿起來蓋在他身上,他似乎感覺到很舒服,孩子氣的蹭了蹭被角繼續沉睡。而她,卻靜靜的佇立了很久,終是嘆了一口氣。
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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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蓮漪,接下來的兩個星期是你和小弦的蜜月期。你若是想去什麼地方看看玩玩跟小弦直說,讓他帶你去。”飯桌上,真田和清的眼神不露痕跡的劃過真田蓮漪嘴角的痕跡以及即使帶著玉鐲卻遮擋不住的手腕的淤青,溫和的囑咐著兒媳,順便敲打了一下自己的小兒子,“小弦,太不知輕重了!”
“咳咳。”真田信一郎也掃了一眼自己的孫子,眼裡帶著威嚴和警告:即使再怎麼…也不能…剛剛就看到了,即使孫媳還是一如往常的端莊雍容,四肢卻帶著些許的僵硬;剛剛看到兒媳的眼光,分明是…
真田誠一郎沒有開口,卻也表示了自己對小兒子的不滿。
“對不起。”因爲生物鐘的原因,早早的醒來自己就注意到躺在身邊的那個疲憊的身影,嘴角和下巴是不算清晰的痕跡,而脖頸和鎖骨以下全是紅紅點點慘不忍睹,而放在胸口的手腕上赫然還有淤青…
自己昨晚的記憶已是模糊不清,只是在進了房間後就昏昏沉沉,朦朧中看到了面前巧笑倩兮的她,一如年少時候的模樣,他情難自抑,緊緊的抱著她,一遍又一遍的吻著她,狠狠的,留戀的,一如多年的夢裡…沒想到這一切,居然都是真的?而他,卻傷了她…
“讓祖父父親母親操心了,弦一郎還要工作,我想現在還是事業爲重,所以出去走走也不算什麼要緊的事情。”真田蓮漪一席話讓上座的長輩們對視了一眼,充滿著滿意和讚賞——果然是如同我們想象中一樣的麼,孫媳通情達理善解人意,以兒子(孫子)的事業爲重,這樣再好不過了。
“蓮漪,其實我…”他還記得以前她跟他無意中提起過她最想去的地方,少年時期的他就暗暗發誓將來終有一天他會陪著她去那裡,她夢想的地方…
“現在是他工作的關鍵階段,蜜月那些事情…來日方長也好。”真田蓮漪沒有理睬真田弦一郎,只是恭恭敬敬的勸說著長輩,“所以,蓮漪希望能早點和絃一郎回到東京,開始工作。”
“果然是鳳家的女子!”真田信一郎哈哈大笑:知書達理大度脫俗,真田家到底是娶對了!“這樣,你和絃一郎收拾一下就收拾一下回東京吧,明天週一,你們倆可以去銷假恢復工作。”
“既然父親同意了,你們倆就這麼辦吧!”似乎有點詫異和失望,卻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真田和清一瞬間帶上打趣的笑容,“小弦,回到東京以後要好好的照顧蓮漪,不要那麼粗魯,畢竟你們倆…”說著又要絮絮叨叨了,不出意外的看到真田蓮漪羞赧緋紅的表情。
而真田弦一郎卻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似乎鑽入了死衚衕,他越來越想不通,臉色也越來越不好,捏緊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