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大手從背後緊緊捂住了林婉的嘴巴,她下意識的想使出一個柔道動作背摔對方去解決問題,可是她伸出的右手剛卡住歹徒的胳膊,一下子就停住了,她回想起了今天下午我說過的計劃,她心中一思量,於是佯裝向前一撲,任由歹徒把她從背後重重的壓在車頂上。
一旁的愛莎雙手也被一名歹徒鎖死,她不停地掙扎著,甚至開始大聲呼救,可是這會的地下車庫裡只有我們幾個人,突然,
”嗡嗡嗡“的油門聲和地下車庫的空間產生了巨大的混響,從愛莎背後的方向瘋狂的開來一輛橫衝直撞的麪包車,司機開到我們附近後,一個漂移甩尾來到愛莎面前。
”呼啦”一聲側滑門就被裡面的人打開,車上鑽出一個魁梧男子走上前去,就要把愛莎往車上拖移,愛莎一邊做著反抗一邊使勁給林婉使眼色,林婉這才反應過來,原來GPS追蹤器還在她的大衣口袋裡。
她猛地向下一卸力,然後緊接著來了一個背轉身,把身後的男子弄了個趔趄,猝不及防的反撲在車上,那個歹徒沒想到林婉的反抗會來的如此突然,他怒瞪雙眼想起身給她一點教訓,可是此時的林婉已經騰出身子站在了他的正前方,高高的伸直了左腿,用力的向下一劈,高跟鞋的鞋跟正砸在那歹徒的胸口,疼得他是嗷嗷直叫。
林婉收拾完這個小子後急忙奔向了抓著愛莎的歹徒,做出了準備拼死營救的架勢。
“喲!這個小妞會兩下子,嘎子,去,弄她!”從背後卡著愛莎雙手的歹徒對著旁邊的男子說道。
只見另一側的男子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起勢要向林婉撲去,林婉靈巧的一個側身躲避,躲過了那人直奔她腦門兒揮舞的刀光,她翻出了一個長長的地打滾,突擊到了前面三米的地方,直接來到了愛莎和卡住她雙手的歹徒那裡。
她站起身,揚起右手伸直了左手手掌,直接一掌劈向愛莎背後男子的咽喉,那歹徒下意識的急忙伸出自己的胳膊做格擋,這一下,卻鬆開了愛莎的雙手,雖然愛莎這下雙手被解放了,可是剛纔拿匕首的男子一看撲了個空,這下又調轉身子,面對林婉更兇狠的哇哇大叫著,舉刀刺向林婉的背後,林婉聽到了背後那人直衝過來的聲音,直接一個側身縱跳撲向了一旁的愛莎。
愛莎被林婉這一壓,兩人一同緊抱著重重的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兒,無奈剛纔拿著匕首猛刺過來的歹徒衝勁兒實在太大,已經無法收手,林婉和愛莎這一倒地,匕首直接對準了剛纔挾持愛莎的男子。
“噗嗤”一聲門響,瞬間鮮血橫流,撲將過來的歹徒嚇得鬆開了插進對方胸膛的匕首,擡手看了看自己滿手的鮮血,懊惱的抱住已經癱軟的同夥兒,他憤怒的再次站起身來,歇斯底里的大叫一聲拔出了沾滿鮮血的匕首,準備衝向地上的愛莎和林婉下死手。
林婉緊緊抱住愛莎做出了驚恐的表情,手卻從身下把GPS追蹤器塞進了愛莎的口袋,這時麪包車裡走出一位中年男子,一頭白髮與年齡極爲不符,他淡淡地說:
“老大說了,留活的。”
那個殺紅眼的歹徒這才漸漸的放下手中的匕首,走上前一把撕住了愛莎的頭髮,直接生拉硬拽的進了汽車,林婉趴在地上苦苦哀求著白髮男子,可是那人頭也沒回的就上了車拉住了車門,用手比了個開車的手勢。
坐在地上看著揚長而去的汽車,林婉穩定了下情緒,擦了擦剛纔費力擠出的淚水,掏出追蹤器盯著那移動中的座標微微一笑。
“喂?李哥,成功了,追蹤器信號正常,一旦停止移動了,我就把位置發給你,但是說好了,營救的時候我也必須要去,不然我就不告訴你具體方位了!”
“哎,那不行!你跟著去太危險了,堅決不行!告訴我位置後你就趕緊回家去等消息。“我接到電話沒想到林婉會給我整這麼一出。
“好,你不讓我去,我就自己去救,你們三個就老實在警局裡呆著吧!我看你能怎麼辦?”林婉明顯是在要挾我。
“姑奶奶....行行行,我們晚上一會趁著值夜班民警上廁所的時候再溜走,我先回家一趟取上我的反曲弓,凌晨1點,人民廣場見!”我儘量壓低聲音,掛斷了電話。
林婉掛掉電話後得意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坐進了她的車子發動著汽車引擎。
晚上12點,新安市公安局已經儼然沒有了白天的繁忙,死氣沉沉的辦公桌一個個的整齊擺放著,只留下了一個一直在打著瞌睡的值班民警,我們三個瞪著滿眼的紅血絲坐在原地,等待著一個時機。
很快,時機就來了,已經疲憊不堪的值班民警伸出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他拿著手電緩緩地像我們這邊走來,嘴裡還振振有詞的說道:
“平時值夜班都是在值班室的沙發倒頭就睡了,誰知道今天輪到我當班兒了這麼倒黴,還得看守幾個局裡違法紀律的大傻子,哎,真是命苦喲~”
我和胡飛泰山聽到腳步聲後,趕緊歪歪斜斜的躺在椅子上都裝起了熟睡,浮誇的泰山還不停地發出了陣陣打鼾聲。
“喲,心都挺大!這也能睡著,睡著了就好,讓我趕緊去上個廁所也好好睡一覺。噔格里格龍齊的隆冬強~”值班民警哼著歡快的秦腔曲調,拿著手電筒大搖大擺的走向了走廊那頭的廁所。
“快,就是現在!”我起身拽了拽還在假裝睡覺的泰山,探出頭觀望。
“進廁所了!快走!“我一個箭步第一個竄出了房間,躡手躡腳的在平日裡熟悉不過的走廊上緩緩前進,後面的胡飛和泰山緊隨其後,一人拽住前面人的衣角在黑暗中邁著輕緩的步子,走了將近一半的路程。
“嘩啦啦啦!”一陣廁所水箱沖水的聲音劃破了緊張的寂靜氣氛,我趕緊回頭衝著他倆輕聲說:
“快!”
剛好旁邊就是走廊拐彎的地方,我一貓腰躲藏在了二樓樓梯的下面,我們三個紋絲不動的蹲在那下面狹小又黑暗空間裡,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直到值夜班的民警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值班室的沙發上。
我們仨足足的靜靜等待了15分鐘,直到聽到他的呼嚕聲響起,我這才用手一拉胡飛和泰山的衣角,從樓梯下面的空間一溜煙兒的鑽出,直奔公安局的大門。
逃出了公安局,我們三個如釋負重,攔下了一輛路過的出租車,心急如焚地鑽了進去,剛一上車,司機就對著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我,奇怪的打量著,想開口問我些什麼,我趕在他開口之前笑了笑,掏出了警官證說:
“大哥,我們是警察,加班而已,您別害怕!”
“嗨!不是,這大晚上的,從警察局裡跑出三個大小夥子,我也得問清楚不是?去哪兒啊!”司機師傅也長舒了一口氣。
“先去政法巷的新政小區,我取個東西,然後到人民廣場!”
車剛到家門口,我就先下了車,輕輕地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打開了家裡的房門,我爸的鼾聲站在門口都能聽得清晰,我直接溜進臥室,從牀邊的大衣櫃裡取出了大學時候比賽用的反曲弓,然後又取出了二十支弓箭,全都背在身上,臨走時,不放心的我又用一件外套把弓和箭都包了起來,防止一會那個疑神疑鬼地司機又有什麼疑問。
揹著東西,我準備出門去,但是經過父親臥室門口的時候,呆站著看著他熟睡的身影心裡莫名有些難受,自己這些天一直在忙案子也沒時間回來看看他,在思甜不在的日子裡,我應該好好陪陪他的,我不免有些自責,我心裡默默地期許著。
“等你兒子今天順利把文物追回,過幾天好好陪您老喝點小酒,下盤象盤!”
想罷,我信誓旦旦的拿著包好的弓箭,又鑽進了門口等待著的出租車裡。
“叮鈴”我的手機上傳來了微信信息的聲音,我急忙掏出來看,果不其然,正是林婉發來的GPS位置信息,可是屏幕上的位置地點卻讓我著實吃了一驚。
“第四醫院!”我一下子沒忍住把信息念出了聲音。
“什麼?第四醫院?!”後排的胡飛和泰山也異口同聲的驚呼起來。
“師傅!不好意思啊,我們不去人民廣場了,麻煩您直接開到第四醫院吧,謝謝!”我直接編輯了一條信息給林婉發了過去。
“直接在第四醫院門口見!“
我坐在出租車裡,望著新安市滿街的霓虹燈發愣,手指緊緊地握住了反曲弓柄,心裡無限忐忑的想著接下來的背水一戰,因爲這間新安市第四醫院,正是闕天龍治療養傷的醫院,他們把愛莎綁來這裡,究竟是想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