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這裡做什麼?”白雲朵喜歡的那個刀疤男冷冷的問我。
此時,他坐在地上,頭上因爲被我砸了一磚頭,頭髮裡開始滲著血。比這更觸目驚心的是,他的腿。他的小腿那正泊泊的流著血,是一道特別深的傷口,象是刀傷。我爬進來之前,他應該正在包紮傷口,繃帶包了一半,散在地上。
慘白的日光燈下,他還真有一種地獄使者的感覺。
不過,我不怕。他再可怕,總可怕不過菩薩。
看他那樣子,應該是打不過我了。但我不敢掉以輕心,抓緊了那半塊磚頭,我慢慢的踱到了他面前。
“嘿,你被人砍了一刀麼?”我俯身好奇的問他。
他冷冷的瞟了我一眼,然後繼續包紮傷口。
“你黑社會的?”我又問。
他看都不看我了。
“你頭上在流血。”我提醒他。
“有水嗎?”他麻利的將最後一道繃帶纏好,擡頭後,他面色陰鬱的問我。
“有!”我點頭。
“給我。”他用命令的語氣。
“我掉窗戶外了,自己去拿。”我特別有興趣的看著他,這男人還真是堅強。腦袋被我砸出了血,腿上還有那麼深的傷口,竟然哼都不哼一聲。
“給我!”他提高了一點音量,很不耐煩的樣子。
這求人的姿態,真是比我更技高一籌。對付他這樣的人,或者說對付我自己這樣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再給他一板磚。
但我沒有,我迅速的走到窗邊跨了出去,然後從窗戶的空地上找到了被扔在那的半瓶水。我這個人,沒啥別的興趣,就是好奇心強。我真是太他媽的想知道他爲什麼會受傷?又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了?
我覺得很有可能,他會因爲我的好心感激我,然後就告訴我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將那半瓶水遞給了刀疤男,我還是拽著那半塊磚頭不敢輕易丟。刀疤男接過了水,我以爲他接了水要洗頭上的傷口,哪知他打開瓶蓋,直接喝了個乾淨。
我驚訝的看著他,晚上的時候,他可罵我是婊子。現在,他喝一個婊子喝過的水,這說明他其實是婊子生的?
“你叫什麼名字?”我換了個問題。
“韋清元。”他出乎我意料的告訴了我。
“韋清元?”我重複了一遍,然後我笑,“韋清元,剛纔你喝過的那瓶水,是我喝過的。如果我沒記錯,晚上你還罵我婊子。”
他閉上眼睛,緊緊的皺著眉頭,似乎在忍受著痛苦,好一會兒他才張開眼睛,“你可以走了。”
“我不走呢……”我話音才落下,就聽到外面傳來摩托車的引擎聲。還沒回過神來,又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傳來,這寂靜的夜裡,給人一種馬上要大禍臨頭的感覺。
韋清元撐著牆壁站了起來,在我的注視中,他拖著腿走到了窗邊。我看著他跨到了窗戶上,他要跳出去時回頭對我說:“把地上的血跡清一下。”
我還沒說話,他又補了一句,“否則,我會告訴白雲朵我們倆個人在這裡做過一些見不得人的事。你在白家就更不好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