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數學等級由5級1%提升到2%】
眼前閃過一條彈幕。
隨著數學等級提升到5級，熟練度的積攢也越來越慢了，但陳輝發現，對某個問題有所突破時，熟練度的提升比單純的學習要快一些。
如今陳輝早已博覽羣書，憑藉他的記憶力，單純的學習已經較少，所以他如今快速積攢熟練度就有兩個方向，要麼向純理論進發，去解決一些猜想和某些問題，要麼嚮應用領域出發，通過自己的數學造詣，去完成工業升級。
“陳教授，請務必加入我們項目組，華夏的鋼鐵工業需要您！”
周振激動的來到陳輝面前，這些年華夏在鋼鐵工業上所受的屈辱涌上心頭，這句話出口時，周振竟然都已經有些哽咽了。
陳輝點頭，他本就已經同意了王啓明的邀請。
這也與陳輝的目標吻合，他想要完成可控核聚變，湍流問題是必須解決的，因爲哪怕能夠合成室溫超導材料，磁力強度和磁體系統不再是瓶頸，想要完美的約束等離子體，依舊需要合理的調節磁體強度和方向。
否則，帶著1億攝氏度高溫的等離子體，依舊會撞擊第一壁，產生巨大破壞，從而中斷反應。
納維斯托克斯方程本就是在實踐中總結出來的方程，想要破解它，陳輝覺得，或許可以嘗試從實踐上去一步步靠近它。
在這個過程中還可以順便提升自己的數學熟練度，有數據面板的存在，他相信自己早晚能解決那個問題。
“太好了！”
周振興奮的握拳，“我們正好準備進行下一輪實驗，擇日不如撞日，陳教授現在有空去指導一下嗎？”
雖然他們看不懂陳輝的推導過程，但不妨礙他們直接使用結論，只是之前他們沒有完全弄懂這個方程，還在猶豫跟歷史數據的吻合是不是巧合，但現在，他們沒有這個顧慮了。
完成夾雜物運動軌跡預測，他們就可以在此基礎上改進工藝，可以預料到潔淨鋼的品質能上升一個臺階，至少，達到國際一流水準。
如果陳輝能夠對工藝其他環節做出改進，他們甚至能夠衝擊國際領先水平，見識過陳輝神奇的周振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那一天的到來了。
“我想去工廠看看。”
陳輝搖頭。
從林浩的電腦上，他已經看過不少周振他們實驗室的數據了，但與潔淨鋼工廠終究還是不同，很多時候失之毫釐差以千里。
“當然可以！”
周振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我馬上聯繫寶鋼那邊。”
……
“東瀛那批貨怎麼樣了？”
魔都寶山區富錦路889號，寶鋼總部辦公室中，總工鄭源修皺眉。
前些年與武鋼融合後，如今的寶武鋼已經是世界鋼鐵行業前三的存在，當然，是指體量，如今他們的產品在出口上依舊是處處受限，吃了多少苦頭，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我已經聯繫東瀛那邊的檢測公司了。”
市場部老李臉色同樣不好看，“錢給夠了，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半個月內應該就能出關了。”
滯留在東瀛的800噸潔淨鋼已經拖了半個月了，每天各種滯留成本都是幾十萬，還要被各種刁難，這800噸鋼材已然成了他們的心腹之患，哪怕是虧錢，也要儘快解決這個問題。
鄭源修沉默，他知道這次的責任在他，雖然他也知道這是東瀛故意刁難，但終歸還是他們不夠強。
“就這麼解決吧。”
半晌後，鄭源修神色恢復，看向秘書小楊。
“江城大學周振教授團隊想要去精煉工廠參觀，希望我們能夠提供更多實際生產中的數據。”
“參觀工廠？”
他們與多家高校都有合作，江城大學並非他們合作名單中前列的存在，江城大學在材料學上的造詣，也的確乏善可陳。
如果是金陵大學，對於參觀請求，他必定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但江城大學，他哪來那麼多功夫給這些人當導遊，潔淨鋼精煉工廠的工藝也不是誰都有資格參觀的，跟他們合作的這些高校，大多也都是攻克其中某一個堵點、難點，很少有一個研究團隊會掌握整個工藝流程。
“小楊，你跟他們約時間，到時候就由你來接待他們，接待前你先看一遍保密條例，該看的給他們看，不該看的，別讓他們多待。”
最終他還是沒有拒絕對方的參觀申請，高校這種地方，你要說有用吧，其實也沒太大用處，可你要說沒用，哪怕他是寶武鋼這種巨無霸的總工，也不好隨便得罪。
當然，他也不準備親自接待，派個秘書打發打發他們就得了。
“主任，周教授給我們提交了一個夾雜物運動軌跡預測，通過納維-斯托克斯方程描述鋼液流動，結合斯托克斯定律計算夾雜物上浮速度……”
負責與江城大學對接的技術員盧思源向鄭源修遞了一份資料過去，“還挺有意思的。”
“周教授也說他們的課題可以結題了，準備進行下一個課題的研究，所以纔會想要來工廠看看。”
“哦？”
鄭源修驚咦一聲。
江城大學的實力他是清楚的，他也知道周振負責的課題，但他從來沒有抱希望對方能解決。
不過材料學的事情，也很難說得清，有時候的確需要看99%的運氣。
翻開盧思源遞過來的資料。
不過幾分鐘後，他就擡起頭，茫然看向盧思源，眼神中甚至帶有幾分怒色。
盧思源乾咳一聲，“周教授提供的這份資料的確比較晦澀，不過在最後他們給出了結論，我已經簡單驗證過了，他們給出的預測模型，誤差在0.8%以內！”
“哦？！”
鄭源修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之色，他了解盧思源，如果不是親自做過驗證，盧思源不是會口出狂言的人。“考慮到他們是在實驗室環境下進行的模型推演，如果給他們實際生產數據，這個誤差數據或許還能再降低一些。”
盧思源同樣高興，他除了對接江城大學的科研項目，同時也負責一部分一線的研發任務，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如果能夠驗證這個模型的準確性，再將之運用在實際生產中，通過CFD模擬優化RH真空槽結構，對夾雜物去除率至少能提升35%以上！
“這真的是江城大學做出來的成果？”
鄭源修已經相信了盧思源的判斷，但他還是不相信這個成果來自江城大學。
“看到這個模型的推導過程，您想到了什麼？”
“別賣關子了，我根本看不懂這些數學符號。”鄭源修也不遮掩，他本身是搞實驗出身的，清華大學博士畢業，數學功底當然是不錯的，但對這些前沿數學，根本就是一竅不通。
“您忘了，江城大學最近正炙手可熱的那兩個人物？”
盧思源當然也不是什麼神機妙算，只是他看到了周振教授提供的名單，順便查了一下陳輝的老底而已。
“袁新毅還是陳輝？”
鄭源修當然知道這兩個人，不久前他還在大會堂見過這兩人呢，特等自然科學獎得主，雖然對於某些獎項的評定他不是很認可，但他相信評獎委員會的眼光。
“陳輝。”
“他不是搞理論的嗎？”
“理論未必不能轉應用。”盧思源他們並不知道成飛和氧化鎵的事情，即便以他們的身份，這些東西依舊是保密的，但即便如此，他們知道的成就，已經足以讓他們給與陳輝足夠的尊重。
“小楊，你跟周教授聯繫，約好時間給我報一下，安排好接下來的行程，我親自帶他們參觀。”
鄭源修看向旁邊的秘書，已然改變了主意。
……
江城大學，櫻頂小辦公室，下午三點，檢查郵箱時間，
陳輝這個郵箱並非論文中的通訊郵箱，只有舒爾茨等人有這個聯繫方式，所以每天的郵件並不多，有時候一週也處理不了幾分，倒是今天陶哲軒給他來信，給陳輝介紹了一番他在黎曼猜想上的最新成果。
不得不說，陶哲軒當真是名副其實的天才，甚至是全才，他在數學的多個領域中都有不俗的成果。
但以陳輝如今的眼光來看，陶哲軒似乎有些過於“聰明”了。
他更喜歡在1後面加0，而不是去鑽研從0到1的過程，比如2013年，張一堂證明了存在無窮多對素數，其間隔小於7000萬，這之後，陶哲軒只用了幾個月時間，就將7000萬這個數字縮小到246。
這個進步是巨大的，陶哲軒的才華是毋庸置疑的，類似這樣的成果陶哲軒還有不少，但類似提出孿生素數猜想的成果，陶哲軒卻並不多。
在陳輝看來，以陶哲軒的天賦，完全可以做出更劃時代的成果，可惜，陶哲軒自己選擇了一條相對容易的道路。
很可惜。
“親愛的陶，你將動力系統與隨機矩陣結合的策略令人印象深刻。”
陳輝雙手敲擊鍵盤，這次陶哲軒在郵件中提出了一種改進零點計數函數的方法。
具體而言，通過引入高斯酉系綜的統計模型，結合Hardy-Littlewood圓法，可對ζ函數在臨界線上的零點關聯性給出更強約束。
他融合了隨機矩陣理論與經典篩法，改進Montgomery-Odlyzko定律的零點對關聯猜想，這天馬行空的思路讓陳輝都驚歎不已，這也是陳輝會有那麼多感慨的原因。
“我認爲，在定義2.2，若改用Selberg-Delange方法重新加權，可降低Lemma 4.1中積分項的線性依賴，初步計算顯示大O常數可改進至O(√log T)……
推論5.4中，GUE模型與質數分佈關聯性，建議引入晶格點計數技術……”
陳輝思路如泉涌般的回覆郵件，雖然陳輝在研究NS方程，但很多時候，換換腦子會對當前的研究產生巨大的好處，不少數學家都會與同行們保持這樣的交流。
陳輝也不例外。
花費了足足三個多小時，陳輝纔回復完這封郵件，他認真的研讀了陶哲軒的研究成果，也認真思考推演後，才點擊發送按鈕。
再次回到收件箱，他纔看到還有一封陌生郵件。
“尊敬的陳輝教授，謹代表國際數學家大會，邀請您……”
這竟然是來自國際數學家大會的邀請函！
下一屆大會將在明年六月，鷹醬賓夕法尼亞州的費城召開，組委會邀請陳輝參加明年的大會，同時，邀請陳輝做一小時報告。
對此陳輝並不意外，完成楊米爾斯方程的數學證明這樣的世紀難題，這樣的成果去參加國際數學家大會，不止是他的榮譽，也是國際數學家大會的榮耀。
對於菲爾茲獎的最終歸屬，當然不會在郵件裡說明，不到最後一刻，陳輝對獲獎也沒有太大的把握，但按照常理，他的獎牌是手到擒來的，這一屆並沒有其他比他更強的競爭對手。
同時組委會在郵件中提到，他需要在大會開始前三個月提交報告會的題目和內容，畢竟是這種高規格的大會，報告內容都是需要提前審覈的，在上面做的報告若是有致命問題，大會可就成了笑話。
組委會的意思當然是邀請陳輝去在報告會上彙報楊米爾斯方程的證明。
即便陳輝對楊米爾斯方程的證明已經接受了數學界好幾個月時間的檢驗，該走的流程也不能少，審覈這種級別的成果，三個月時間並不算多。
只是看著這張邀請函，陳輝並沒有立即提交楊米爾斯方程報告的相關內容，他在思考另一個問題。
關於楊米爾斯方程的證明，他已經做過好幾場報告會了，如果繼續在國際數學家大會上做相關的報告，他的確可以連PPT都不用重新準備。
但，那樣未免也太過無趣了些。
這些天陳輝雖然都在研究一些工程上的問題，但對NS方程的證明同樣在穩步前進，如今還差兩三個關鍵點就能完成突破，而距離上傳的截止時間還有四個多月。
“再等等！”
陳輝關閉郵件，看向周振教授提供的潔淨鋼冶煉工藝相關的論文，寶鋼那邊已經跟他們約好了時間，過幾天他們就要去寶鋼參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