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是沒有公主聰明瞭,所以公主你就說明白點唄。”我呸你個呸的,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我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南宮語實在是受不了她這白癡樣了,“你夫君都快給人拐跑了,你還這般無事人一般,你腦子缺根弦還是怎麼的?”
想起以前南宮離爭搶季琳的時候,南宮楓堯也是這般,如今時過境遷,南宮楓堯當(dāng)時的位置,竟又換成了季琳。
真是搞不懂,這倆人到底是有緣還是無緣。
而聽到她提到“夫君”兩個字,季琳一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眨巴著眼睛看了她一眼,南宮語氣得差點動手了。
“村婦便是村婦,連反應(yīng)都比別人遲鈍,也不知我那八皇兄當(dāng)初是如何看上你的?不過如今看來,那叫什麼嫣靜雪的野丫頭,倒是比你強了不知多少,也難怪我八皇兄喜新厭舊,要娶那野丫頭爲(wèi)妻。”南宮語氣得從躺椅上起身,對著季琳便是一番諷刺。
季琳這下算是完全明白了,原來這小二貨來找她,是爲(wèi)了南宮楓堯這事兒。
咳咳……季琳暗暗乾咳兩聲,不知怎的,心中某個地方微微一軟,她倒是沒想過,南宮語竟然會將她與南宮楓堯的事這般放在心上。
且其實細(xì)細(xì)想來,南宮語雖然對她一向態(tài)度不好,說話也是連諷帶刺,但實際上在她字裡行間,都是對自己的喜愛。
這一點,季琳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到。
一個人對自己是真心還是假意,真壞還是假好,那種體會不是語言能蠻得過的,只不過季琳一直覺得跟她沒什麼好交集的,所以從來沒有認(rèn)真的去細(xì)細(xì)體會的。
倒是這會兒,心底某根弦莫名的就被她觸動了。
“你倒是說話呀!”季琳少頃的沉默,南宮語不由急了。
真搞不懂這村婦到底怎麼回事,當(dāng)初非南宮楓堯不嫁的那勁兒呢,難不成也是說變就變了?
“公主要我說什麼?”斂了神,季琳反問她。
南宮語差點吐血:“你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我八皇兄娶了別人?”你特麼是不是傻呀!
“如果他真要這樣,我又能怎麼辦呢?”季琳嘆了一聲,故作哀悽道。
“你就不能動動腦子?”南宮語的語氣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
季琳“……”
謝謝,她不想爲(wèi)這事兒動腦子,反正有人替她動,嘻嘻。
見她不說話,南宮語又氣得瞪了她一眼:“聽說你好些天沒去王府看我皇兄了?”質(zhì)問的語氣,季琳點點頭,繼續(xù)哀道:“我去看他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麼……”
南宮語見她這般,不禁心一軟,一時不忍再繼續(xù)拿話刺她,嘆了口氣後,仍有些微惱道:“那你就打算這樣讓那女人搶走我八皇兄?”
季琳不說話,南宮語又道:“你與我皇兄的事,我都聽四哥說了。說起來這事兒還得怪我八皇兄,你辛苦去那無頭山爲(wèi)他尋得解毒之藥,如今卻將你忘得一乾二淨(jìng),與那不知哪裡冒出來的野丫頭成天膩在一塊兒,這倒也罷了,昨日竟然還進宮求父皇賜婚,真是不要臉,氣死我了。”
南宮語惱怒的語氣,仿若被拋棄的不是季琳,而是她自己一般。
“那……皇上答應(yīng)了麼?”前面被溪夜瞎聯(lián)想,季琳都沒來得及問,這會兒只得問南宮語。
而南宮語聽她這麼一問,以爲(wèi)她對南宮楓堯還是在乎的,心中暗暗一喜,連忙安慰她道:“這個你倒是暫且放下心,你救八皇兄的事,四哥以及幾位太醫(yī),早已如實向父皇母后稟告,父皇還與母后商議,等過些日子要請你入宮好好感謝你,所以八皇兄求賜婚這事兒,父皇自然是不可能答應(yīng)的。誰知道那野丫頭什麼來頭,驕傲蠻橫,十分無禮,完全不把本宮放在眼裡,莫說父皇不同意,本宮亦是萬不會接受那般沒教養(yǎng)的女人做我的皇嫂的。”
說到最後,南宮語對嫣靜雪又是好一番吐槽,那語氣和態(tài)度,和對她當(dāng)初是一樣一樣的,季琳甚至忍不住懷疑,這貨不喜歡嫣靜雪,只是嫣靜雪對她不夠有禮。
想想也是,嫣靜雪那脾氣,確實不是南宮語這種性格能忍受得了的。
不過季琳也暗暗無語,這嫣靜雪也還真是大膽,南宮語好歹是她未來小姑子,居然不好好討好就算了,還敢惹她生氣,看來將來這日子也未必好過喲。
還有,她剛纔還說啥來著,皇帝沒同意?哎呀,這可糟了個大糕了。
皇帝要是不同意,那是不是意味著她跟南宮楓堯那旨賜婚還要繼續(xù)有效啊?
啊……別呀。
季琳一番暗誹,南宮語看她走神,又氣得喝她:“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嗯嗯!”季琳回神,連忙點頭,然後小聲反問:“那個,公主啊,皇上幹嘛不同意啊……”
南宮語聽她這麼一問,真想拿刀剖開她的腦殼看看,裡面裝的是水還是豆腐渣,還是根本就是屎!
“說你傻你還真傻?你纔是八皇兄賜婚的王妃,那個來路不明的野女人,父皇怎會同意?”
季琳扯扯嘴角:“但是你皇兄不是喜歡她麼?喜歡誰纔是最重要的吧……呵呵……”季琳還想說,其實姐也是來路不明的野女人……
“那也不過是因爲(wèi)八皇兄暫時失憶記不得你罷了,若是他哪天恢復(fù)記憶,他定是要你不要她的。”南宮語篤定的說道。
“那是以後的事了,更何況我與那嫣姑娘……說起來,她也算你皇兄的半個救命恩人。當(dāng)初我在那無頭山取得歸果後,墜入山崖,是她與她的兄長救了我,若不是她與她兄長,我也不能安全把歸果帶回祈京救你皇兄,所以——”
“哎,我說你這蠢貨怎麼回事?我好心好意來這裡找你,是爲(wèi)了來安撫你,給你出主意,讓你奪回我八皇兄,你的夫君的,你怎這般不識好歹,還替那野女人說話?你真是蠢得沒救了!”季琳話還沒說完,便被南宮語搶斷,而她方纔好不容易軟下去的語氣和神情,此刻又變得憤怒起來。
季琳對此也是相當(dāng)無語。
你妹的,口口聲聲說來安撫我給我出主意,我特麼真的沒有感受到你的“安撫”好麼,也根本不知道你丫說半天給我出了啥主意了,除了一口一個說老孃蠢老孃傻,就是吐槽你自己多麼不喜歡嫣靜雪……臥槽,你丫真的是來安撫姐幫姐的?
季琳表示深深滴懷疑。
“公主啊,你說的我都懂,但是我說的也是實話嘛。”季琳陪著笑。
小二貨,真心不好意思,姐真滴對你八皇兄沒有白頭到老的想法啊。
“什麼實話?你便是那縮頭的王八,連這點事都不敢爲(wèi)自己爭取,我今日來找你,便是要與你把此事說個明白。你若現(xiàn)在不爲(wèi)自己爭取,將來那野女人做了正妃,你卻落了個側(cè)室之位,可就有你的好日子過了。”別看南宮語年紀(jì)不大,說起話來卻是一套一套的,整一個宮半戲的言語套路,直把季琳說得一愣一愣的。
季琳是真愣了,尼瑪聽她這意思,自己爭取,就是正妃,不爭取,就是側(cè)室,我去,她真的正和側(cè)都沒有想要好麼。
尼瑪,這事兒聽起來似乎還真棘手了。
她瞥了南宮語兩眼,難不成她真有主意還是怎麼的?那……聽聽看?
於是想著,她便又對南宮語小聲問道:“那有沒有什麼辦法……”讓她既不做正妃也不做側(cè)室,只是這話真有點說不出口。
要說出來,這小二貨又指不定得氣成什麼樣了。
而她這麼一問,南宮語直接便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爲(wèi)她是想問有沒有什麼辦法爭取。
所以她神色一肅,給她出主意:“你去找我父皇啊!”
“找皇上?”季琳疑惑。
“嗯。”南宮語連忙點頭,“除了找我父皇還能找誰?你與八皇兄的事是我父皇親自下旨的,你若是主動去找我父皇,父皇定不會坐視不理,也一定會爲(wèi)你做了這主。父母與母后本就對你頗是讚許,尤其是此次你又救了我八皇兄一命,你在他們心中的地位,那便是更加不得動搖。”
說到這裡,南宮語亦向季琳投去讚許的目光。
就憑她能爲(wèi)了南宮楓堯奮不顧身這一點,就足夠拿下所有人的心了。
季琳聽罷,卻是苦著臉,這事兒好像跟自己想的差別也太大了啊,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時的義氣,甚至是爲(wèi)了逃避那時的君懷笑的舉動,怎麼就將皇帝老兒都給收服了。
哎瑪,這皇帝是不是也太容易被人收服啦,常理中,難道他不是該以自己的兒子爲(wèi)重嗎,兒子喜歡啥就給他啥,她一個草民算哪根雞毛啊?他居然爲(wèi)她拒絕了南宮楓堯賜婚的請求。
季琳真是受寵若驚。
“喂,你這村婦又是在發(fā)什麼呆?”已經(jīng)不記得季琳第幾次發(fā)呆了,南宮語語氣也不似之前那般凌厲,果真是看多了就習(xí)慣了。
“啊,沒有沒有。”季琳連忙搖頭。
見她似有所思的模樣,南宮語暗暗嘆了口氣。
“如今我已是將明路指於你,怎麼辦,便看你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