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琳擺擺手,一臉無謂:“哎呀,反正不管你說的是真的假的,我現(xiàn)在還不想結婚。”
不知道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嗎?天下這麼大,豈可在一棵樹上吊死?反正她是肯定不會這麼早選擇去死!
不過季琳其實並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想做王妃,只是想到君懷笑的時候,她突然發(fā)現(xiàn)和這個比起來,她更在意君懷笑看她的眼神,還有他心中給自己的位置。
這真是個憂傷的問題。
“也罷,反正寧王妃的位置也空了這麼多年,在下不在意再多等些時日。”說著,南宮楓堯突然轉過頭來看她:“我會等你!”
季琳剛因爲他要結束這個話題而鬆了口氣,結果一句“我會等你”,讓她頓時壓力山大。
哥,這事兒咱別亂承諾好麼?關鍵是你敢給,姐也不敢要啊。
再說萬一你真光棍一輩子,姐特麼還成了罪魁禍首了,這罪也忒特麼大了啊。
汗滴滴!
算了算了,來來來,放鬆一下。
季琳想著,從挎包裡拿出出門前特地帶上的手機。
“來,和我一起喊——茄子!”季琳拉過南宮楓堯擺了個頭碰頭的造型,按下了拍攝鍵。
南宮楓堯還在疑惑她剛纔的舉動和所用的東西,季琳已經收了起來,然後從地上起身,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暗了下來。
南宮楓堯一直把她送到君府大門口,季琳目送他離開,望著他的背影,心裡有些莫名的感慨,只是轉身看了一眼君懷笑的家,那本就淡不可尋的感覺頓時無影無蹤。
踏進大門的那一瞬間,一股莫名的安心馬上涌了過來。
這就是家的感覺吧?
季琳勾勾脣角,往園內走去。
香凌見她回來,連忙張羅著準備帶她沐浴,而在她快到房間門口的時候,無意瞥見君懷笑正站在門外的園中,背身而立。
夕陽的餘暉籠罩在他的身上,讓他渾身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
“君哥哥,你怎麼在這裡?”季琳愣了愣,才朝他走過去,輕聲喚他。
君懷笑轉身過來,微微一笑,柔聲道:“本是想過來看看琳妹,聽香凌說你出去了,便在這裡站了會兒。”
季琳撓了撓頭,訕訕笑道:“今天南宮楓堯來找我玩,我看天氣挺好,沒什麼事,就跟他出去了,本來是想跟你說一聲的,但又怕打擾你休息,所以……”
對不起,騙你的,並沒有怕打擾你,就是不想告訴你而已,誰叫你也騙我?哼!
“不過君哥哥請放心,我們並沒有聊及關於刺客的事!”腹誹完,季琳又馬上補充了一句。
這個時候必須表表忠心,不然以君懷笑殺手的身份,萬一滅她口怎麼辦?雖然她並不確定是否有這個可能性。
“爲兄並未擔心此事!”一句話,反倒說得季琳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季琳眉一挑,試探:“那你就真不怕我跟南宮楓堯告密?”
“若是琳妹願意賠上自己與爲兄作伴,爲兄倒是賺到了。”君懷笑不急不慢說道,季琳臉一黑。
阿西巴,就知道你不會那麼輕易放過我,你特麼就是吃準了我不會告訴你是不是?
好吧,你贏了!
悶悶的正要說話,君懷笑先開了口:“雖有王爺同行,護衛(wèi)周全,但近日形勢甚亂,出門還是更小心纔是,不然爲兄也會擔心的。”
尼瑪,你也知道形勢亂啊,形勢亂還不是拜你所賜,嗚……還把她綁上賊船,害她下不來也跑不掉。
“知道了君哥哥。”季琳撅起小嘴,悶悶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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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懷笑離開的時候,季琳手握成拳重重的在空氣裡揮了幾下。
……
南宮楓堯的表白讓季琳晚上失眠了。
她興奮激動,卻在意識到自己已經拒絕他的時候,一陣鬱悶。
怎麼就拒絕了?
鬼知道那時候她怎麼會突然想到君懷笑的,而且還成了她拒絕南宮楓堯的原因。
臥槽,一定是腦子進水了,不,進屎了!
只是如果真是這樣,那是不是由此可以推論出——她喜歡上君懷笑了?!
啊啊啊,我的眼睛,季琳暗叫。
他是基佬!可以扳直。
他是殺手!職業(yè)無貴賤。
他沒權沒勢!有錢有人啊。
他有喜歡的人!
……
季琳終於找到理由說服自己是瘋了病了纔會喜歡上他,但還是沒辦法忽略一個事實,那一刻,她的確是因爲君懷笑腦子裡面出現(xiàn),才拒絕南宮楓堯的。
……
接下來的幾天很平靜,聽香凌說外面已經恢復了正常,季琳不知道是朝廷放棄了追查,還是對自殺的刺客深信不疑,總之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他們沒有再查出什麼新眉目。不過暗中有沒有什麼動作,那就不得而知了。至少這幾天,君府很平靜,她也終於放下心來。
在家安分的幾天,君懷笑的傷勢日漸恢復,精神氣色也好了很多。只不過每次想去他房裡探望他的時候,都被月琴攔了下來,這讓季琳相當鬱悶,不由暗中詛咒他一輩子找不到老婆。
而平靜久了,季琳那顆本就不安分的心又開始騷動起來。
這天一早吃過飯,她就拽著香凌出了門。
出門前,她還特地把月影召喚出來,給她禁了足。
“小姐,你幹嘛不讓月影跟著?”香凌問她,季琳撇撇嘴:“我連你都不想帶,再暗中跟個人,煩不煩?”
那面癱,一想到是月琴的妹妹,她就不爽,她對月琴沒辦法,只好把氣撒到月影身上。
兄債妹償,要怪就怪月琴吧!
男裝出門就是個方便。季琳帶香凌去別的賭場逛了一圈出來,季琳投機取巧小賺了一筆,讓小香凌好一頓崇拜。
“小姐你太厲害了!”
“公子,叫公子!”季琳糾正她,將錢在在手上拋了拋,正要說話,卻忽覺手上一空——“搶劫呀!”
大吼一聲,季琳連忙擡腿追了上去。
“你給我站住!”季琳邊跑邊喊,丫丫個呸的,敢搶姐的錢,姐跟你拼啦。
季琳沒啥運動細胞,但在錢的驅使下,這會兒倒是腳底生風,前面的人看她緊追不捨,心裡尼瑪臥槽罵了一通,大姐你至於嗎,這手感,也沒幾個子兒吧。
眼看賊貨就快被追上,季琳一陣竊喜,結果忽然腳下踢到一塊石頭,撲嗵——趴了。
等她呲牙咧嘴的從地上爬起來,哪還有賊貨的影子。
“臥槽啊!!”季琳怒了,“姑奶奶詛咒你蛋碎菊凋,一生不舉!”咒罵完,季琳選擇認命。
但就在這時,突然“噗”的一聲,有東西砸到腳下。
季琳本來就在氣頭上,正要罵,一個清朗的聲音響了起來:“姑娘可是在找這個?”
擡眼,一個身著天藍色錦袍的男人正坐在旁邊的院牆上,笑著問她。
季琳一把撿起地上的錢袋,寶貝的抓在手裡,一臉疑惑。
“怎麼,在下幫你找回了錢袋,你就這反應?”藍衣男子從牆上跳下來,走到她面前,繼續(xù)笑盈盈的問她。
季琳眨眨眼:“你幫我找回來的?”
“難不成是它自己跑回來的?”男子笑道。
“噗!”季琳被他逗樂了,才連忙道謝:“謝謝你帥哥。”
男子挑挑眉,帥哥?特別的稱謂。
“不過,我不是姑娘!”季琳糾正他,剛說完,終於跟上來的香凌看到季琳,連忙氣喘吁吁大喊:“小姐、小姐……”
季琳眼一黑,死丫頭,不帶這麼故意拆臺的。
藍衣男人輕聲一笑,季琳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就要道別,卻被男子攔住。
“我說過謝謝了!”季琳提醒他,男子搖搖頭:“酬謝不是以身相許,至少也該是重金吧?”
臥槽!季琳暗罵一聲,你特麼直接說打劫算了。
“不過看這樣,以身相許就罷了。”一臉嫌棄之後,他伸手到她面前,“就重金吧。”
季琳氣得吐血,又不想跟他糾纏,極不情願的從錢袋裡掏出一個銅粒子放到他手心裡。
“夠你吃好幾個包子了,不用謝我!”說完,她便繞過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在下溪夜,後會有期。”
神經病,誰管你宿西宿東,關我毛事。
看著季琳消失的背影,宿溪看著手裡的一個銅粒子,不由勾了脣角。
這一折騰,季琳也沒心情再繼續(xù)逛了,便和香凌一起回了家。
到家後本來想直接去沐浴房的,結果在經過前廳的時候,聽到裡面?zhèn)鱽黼[隱的談笑聲。
來客人了?季琳好奇,這麼長時間,除了南宮楓堯,還沒有其他外人來過府上呢。
好奇中,季琳乾脆折道去了前廳。
“君——”剛到門口,她就迫不及待的叫了一聲,只是哥哥兩個字還沒出口,聲音便急轉直下,變成了“啊”的慘叫,季琳一個狗吃屎,從門外摔進門內。
這一會兒功夫,一連摔了兩回,季琳快噴出火來。
香凌從後面上來將她扶起,慌道:“小姐你沒事吧?”
我靠,你看我像沒事的樣子嗎?
起身後,季琳剛站定,就感到幾道目光齊刷刷落在她身上。
她這才發(fā)現(xiàn),除了君懷笑,還有一個一襲白衣的女子。
那一身白色,在大廳的一片暗沉色彩中,顯得格外的突兀與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