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琳早就嚇得雙眼緊閉,只覺突然身體一空,落入一個溫厚的懷抱。
她本能以爲來人是南宮楓堯,畢竟除了他,別人沒理由救她,所以她當即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抱得緊緊的。
可是等她睜開眼看到來人的時候,差點暈過去。
那張略微帶著蒼白的臉上,正溫和的笑著,季琳驚得連忙從他身上跳了下來,一張老臉臊得通紅。
臥槽,怎麼是南宮離???
尼瑪劇本不是這麼寫的啊,這個時候出場的應該是南宮楓堯纔對啊,南宮離是個什麼鬼?
剛一站定,南宮楓堯便疾步到了她身邊,一把握住她的手,急急問道:“可有傷著?”說時,他還朝她身前身後打量了幾遍,一顆心才漸漸放了下來。
季琳瞪他,剛纔幹嘛去了,老孃安全了你還急個求啊!
事實上南宮楓堯對南宮離的舉動也很意外,而且,這個他是可以解釋的。
方纔發現險情的時候,季琳的位置靠南宮離要近許多,所以兩人飛身出去,南宮離的位置佔了優勢,就搶了個先。
南宮楓堯也很鬱悶,尤其是接到季琳怒怨的眼神滴時候,那個冤吶。
季琳搖搖頭:“我沒事。”敢讓我有事,我跟你沒完了。哼。
正說著,一旁的南宮離也湊了上來,溫沉的聲音響起:“琳姑娘還好嗎?”
季琳扯扯嘴角,訕訕笑道:“我、我很好,剛纔謝謝太子救命之恩!”
我謝謝你全家,以後沒事兒別特麼這麼亂出場行不行?
靠靠靠!
季琳心中是大寫的怒。
正說著,南宮語也回來了。
剛到,就被南宮楓堯一頓訓。
“有空到這裡來調皮,回頭定要讓夫子罰你好好做課纔是。”南宮楓堯語氣並不算很嚴厲,卻是板著臉,可見對剛纔的事,他的確心裡有氣的。
“行了,不過一場意外,怎麼怪到語兒身上了。”到底是公主,有皇后這個靠山在,自然是護著她的。
季琳連忙拉了拉南宮楓堯的衣袖:“是啊王爺,怪我自己騎術不精,這才掃了大家的興致,還望娘娘恕罪。”做面子季琳不是不會,只是看什麼場合,有沒有這個必要。
眼下,還是得做一做的。
“罷了罷了,琳姑娘既然沒事,本宮也可放下心來,若不然瞅著老八這勁兒,怕是這茬難翻了。”皇后微微一笑,難得她的語氣居然軟了些許,略帶調侃的語氣,更是讓季琳一時有些看不透了。
只不過在皇后看來,南宮楓堯若是對季琳有點啥,那倒說得過去,可方纔南宮離的舉動算是怎麼回事?
這一點,不止是她,其他人也看不清了。
出了這麼個岔子,皇后也待不下去了,找了個藉口便帶著南宮語離開了武場。
“琳姑娘,後會有期。”南宮離離開的時候,對季琳說了這麼句話。
季琳扯扯嘴角,他已經轉身離去。
看著他離開的身影,季琳眉頭緊皺,這個南宮離是在搞什麼飛機?
跟他很熟嗎?有後會有期的必要嗎?
後面有人提議一起喝一杯,季琳本來是有些累了想先回去的,但她一走,南宮楓堯肯定要陪她,所以爲了不掃其他人的興,她想了想還是留了下來。
好在跟南宮楓堯一起的幾人還算好相處,至少沒讓季琳感到尷尬和不自在,這讓季琳深感欣慰。
長得帥又隨和又風趣的男人,簡直就是強力吸粉機啊。
不過原諒季琳實在懶得介紹他們滴名字了。
吃過飯,大家先後散去,南宮楓堯這才送季琳回家。
“今日讓琳姑娘受驚了,實在抱歉。”車上,南宮楓堯歉聲說道,季琳笑笑:“沒事,我這不好好的麼。”
不過說到這個,季琳總覺得南宮離有點怪怪的。
之前唯一的一次見面,也就是象徵性打了個招呼,然後誇了一下他長得帥而已,應該不至於給他留下什麼太深的印象吧?
想不通。
“不過你那個皇妹,真是……”季琳一時不知道怎麼形容。
她不太喜歡小孩,原因就是太皮太煩,果然不是沒有原因的。
“皇妹母妃難產而死,皇后仁心,從小將她養在身邊,這才養成了她嬌縱的個性,琳姑娘大人大量,不必與她計較,回頭我定好好責罰她。”南宮楓堯又道。
“我贊成。”季琳舉手同意,“我跟你說這種問題兒童小的時候不好好教育,以後殺人放火吃喝嫖賭毒啥都能幹出來。”季琳一本正經說得相當嚴重的樣子,南宮楓堯不由一笑,問:“那琳姑娘覺得該如何教育?”
“當然是棍棒教育啊!”季琳想也沒想便回他,“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總之一個字——揍。”揍到她服爲止,呵呵。
“有道理。”南宮楓堯點點頭,季琳撇嘴,你可拉倒吧,我信你。
這是個沒有營養的話題,季琳換了一個。
不過她不是皇后的親生女兒,這個倒讓季琳有點意外,也讓季琳對皇后有了那麼一點點好感,畢竟,不是每個皇后都能對庶出的皇家子女視爲己出的。
就憑那小二貨刁蠻任性嬌縱的脾氣,就知道皇后沒少寵她。
一路閒聊,季琳很快到家了,南宮楓堯在門口跟她道了別,便駕車而回。
回府後沒多久,式煙來了。
見他神色猶豫,南宮楓堯眼刀一掃,他趕緊低頭開口。
“主子,那塊腰牌,是式塵的。”
“式塵?”南宮楓堯沉復一聲,式煙又趕緊確認解釋:“是,式塵說前不久執行任務的時候,與人交手中腰牌被砍斷,未有封號那半塊因爲情急未曾尋回。”
“爲何不報?”南宮楓堯冷問。
“式塵害怕責罰,本想再暗中尋回,誰知……”式煙聲音低了下去,南宮楓堯臉快冷成了冰塊。
“讓式塵自己去領罰,然後給我查那半塊腰牌後來的去向。”他要看看,到底是誰在搞鬼。
……
季琳回去之後,並沒有向君懷笑提到南宮離的事,實在不知從何說起。
難不成要告訴他,哎呀我覺得那個太子對我有點居心叵測,咳咳,這話實在有點坑爹。
她是喜歡美男木錯,但還不至於自戀到會認爲是個男人都會喜歡上自己。
不過難得一次有自知之明的季琳,這次的感覺卻沒有出錯。
過了幾日,宮裡突然派人來了君府,點名說要找季琳。
季琳還在往臉上貼黃瓜片,香凌來彙報的時候,她還沒反應過來。
“哎喲我的小姑奶奶,你能不能別這麼一驚一乍的,我的黃瓜都被你嚇掉了。”說完,季琳拍了拍那塊差點掉下來的黃瓜,突然覺得自己這話好黃好暴力。
咳咳,少兒不宜少兒不宜。
“小姐,是皇宮,皇宮來人了,聽說是皇后娘娘派來的。”小姐呀,你可長點心吧。
“啊?”季琳從躺椅上爬起來,這回臉上的黃瓜片是全掉下來了,“啥情況?”
正說著,傳信的宮人已經到園裡了。
沒有“聖旨到”,季琳有點糾結,跪還是不跪?
還在想呢,香凌已經一把拉著她跪下去了。
香凌你特麼的又來,就不能先通知一聲兒?臥槽,膝蓋疼。
“皇后娘娘口諭,宣季琳三日後進宮赴宴。”宮人一板一眼的說著,香凌扯了扯沒有反應的季琳,季琳這才彆彆扭扭的道:“謝、謝皇后娘娘。”
宮人離去後,季琳半天沒回過神來,倒是香凌納悶:“小姐,你什麼時候跟皇后娘娘有來往了?”就她家小姐這逗逼德性,能認識皇后?哎我去,別逗她行麼。
“我哪知道。”季琳順勢坐到地上。
有過一面之緣算有來往麼?
反正不管怎麼樣,這事兒不能再藏著揶著了,得趕緊彙報。
彙報給誰呢,當然是君懷笑。
“君哥哥,怎麼辦?這宴我必須要去嗎?可不可以不去……”季琳兩隻小手合在身前,來回走動著,顯得十分捉急。
君懷笑倒是一臉淡定,只是疑惑:“皇后娘娘爲何會突然宣你赴宴?”
“我也不知道啊。”季琳苦著小臉,只得將那天在武場的事說了出來,“你說她幹嘛要請我吃飯啊?這算不算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
但大家都是女的,盜什麼奸什麼?難不成皇后喜歡女的,看她貌美可愛所以要收她爲女寵?
腦洞大開,季琳自己都無語得差點跌倒了。
“也許不是什麼壞事,琳妹無須過於擔心。”君懷笑笑笑,柔聲安慰她。
但他的心中,卻並沒有那麼輕鬆。
“對了,那天我還看到南宮離了,但總覺得他有點怪怪的。”季琳想了想,還是把那段小插曲說了出來。
只要一想到他抱著自己和對自己說話時的語氣和眼神,就彆扭得不行。
聽完她的描述,君懷笑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仍是笑著安慰她:“這次是皇后娘娘請你,無論如何,你也是要去一趟的,其它的事,去過了再說。”
拿不準具體情況,君懷笑也只能暫時走一步看一步。
有了君懷笑的安慰,季琳覺得安心多了。
就這樣,眨眼到了赴宴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