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開學(xué)一週了,訓(xùn)鬼課也學(xué)了十節(jié),這使我相信了鬼的存在,而且已經(jīng)不需要虛幻鏡只用咒語就可以看到鬼那半透明的虛幻影子了。鬼醫(yī)課上了五節(jié),我學(xué)會了解決不少的蠱毒的方法,但在那司老師眼裡那些世家的子弟永遠比我們俗家子弟高一等,無論我們在課上表現(xiàn)多好,她卻對我們總是冷冷的,嘲諷我們是常事;鬥鬼課也上了五節(jié),而且每天下午又都跑到魔鬼教官那裡學(xué)習(xí)鬥鬼,我的指尖上發(fā)出的紅光已經(jīng)比以前強了很多,但教官卻還是說,“不行,這樣的紅光還是沒有形成光劍,是刺不傷兇靈的。”教官還告訴我,學(xué)鬥鬼不只是會幾句咒語,還要有翻騰跳躍敏捷的身手,否則的話,你的咒語再厲害,還會比鬼魂慢半拍的,足以使兇靈逃脫。
這一週裡除了週一看到了小姑姑外,還有兩次看到了小姑姑,小姑姑的眼神仍是那樣的寒氣逼人。我真的希望能快一些學(xué)會如何與鬼溝通,能與小姑姑說上幾句話,問一問小姑姑到底爲(wèi)什麼總用那寒氣逼人的目光看著我。
今天早晨起來,迪迪就對我說,“謙煜,來了這樣多天了,我們都沒離開過這鬼地方,今天出去玩如何?”。
“玩!當(dāng)然。”我是個貪玩的孩子,否則也不會把學(xué)習(xí)搞得如此之糟,竟然混到這推磨坊中學(xué)來與鬼打交道。
我和迪迪真可以說是臭味相投,從小就是我指揮她行動,當(dāng)然犯錯捱罵的時候總是她替我捱罵,我倆一拍即合。吃過早飯,換掉了那古里古怪的裝服,我們就偷偷的離開了宿舍樓,順著樹林中的小路向校園外走去。
說來這個樹林有些奇怪,在小林裡走竟然沒有聽見一隻鳥叫,我是最喜歡逗鳥兒的。可擡頭望望天,哪裡有一隻鳥的影子呀。再低頭看看地,地下竟然連一隻螞蟻也沒有,有的只是雜草和落葉,而且落葉似乎已經(jīng)是積存了很多年,厚厚的,踩在腳下軟乎乎的。我心裡在懷疑這是否是來時的路,爲(wèi)什麼來的時候沒有這樣多的落葉呢?
“這是什麼鬼地方呀,死氣沉沉的。”我抱怨的說道。
迪迪笑道:“這本來就是鬼地方,我甚至懷疑教我們那些老師也都是些殭屍什麼的?”
經(jīng)她這樣一說,我倒想起一個滿有興趣的事,忙說道:“你發(fā)現(xiàn)沒有,教咱們的很多老師的姓與校長的姓連在一起很有趣,江施——殭屍;甘施——乾屍,司施——死屍,還有我們的英語老師姓甫與校長的姓連在一起是甫施——腐屍。只有一個鬥鬼課的老師至今仍不知他姓什麼,可卻是個魔鬼,有點意思,有點意思……”
“也許是校長的姓不好吧。”迪迪隨口答道。
我想了一下,“也不對呀,如果教我們的老師姓張王李趙與施連在一起就什麼都不是了,如果教我們的老師姓唐,那就是唐詩了,給人以美的感覺,不像現(xiàn)在讓人想起來都想吐。”說完我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
邊說邊走很快的走到了掛著那塊破爛牌子的校門口。我們的心如野馬一般的離開了校園。
這學(xué)校所在的地方真是偏僻的很,走了很遠的路,才又看到了我們來時報到的那小旅店,似乎那是離我們學(xué)校最近的有人煙的地方了。上次遇到的那兩個乞丐仍在那裡行乞。他們看到我們,便又向我們走了過來。仍把那破碗遞到了我們的面前,迪迪仍然很摳門的一分不掏,我仍是放下了五元錢。剛要離開,那小乞丐便叫住了我,“小朋友!”
我停住了腳步不說話的看著他,心裡想我怎麼也得比你大一些吧,怎麼叫我小朋友呢。他跑到了我的面前,“這是你上次給我的五元錢,今天還給你;今天你給我的錢,也許我以後還可以還你,但也許還不了你,如果你怕我不還你,你現(xiàn)在也可以收回去。”
我上下打量著這兩個乞丐,我不明白這是什麼樣的乞丐,他們選擇了這人煙稀少的山腳下行乞,討來的錢卻又還了回來,這樣的乞丐實在讓人費解呀。我看著他說道:“小弟弟,你拿著吧,我已經(jīng)給你了,就不要了。”
那小乞丐聽了我的話,似乎是想笑,但卻又在使勁兒的忍著沒有笑,他不再說話的把那上一次的五元錢硬塞回了我手裡。
大乞丐仍是那句話,“孩子,你會有好運的。”並且又補充了一句說道:“一定收好我們還回來的錢呀,千萬別丟掉!”我微笑著點了點頭,把錢放在上衣口袋裡,和迪迪一起走了。
迪迪小聲的嘀咕著:“兩個精神病!”
在外面玩的感覺真好,把那些鬼事拋到腦後的感覺真輕鬆,玩了一天,天將擦黑才返回到了那半扇門斜掛的校門口。我皺著眉頭看著校門:“又回到了這個鬼地方了。”
“我們得快點走了,要是不幸讓校方抓住可不好玩了,說不準(zhǔn)要罰咱們多少錢呢。”迪迪有些擔(dān)心的說道。
儘管我覺得迪迪有些太膽小了,校方抓住又怎麼樣,週末還不可以出來玩玩嗎?學(xué)校也不能太不盡人情了吧,心裡這樣想著,但還是跟著迪迪加快了腳步。順著樹林向校園裡走去。
走著,走著,突然感覺很不對勁兒。這似乎不是學(xué)校裡的那片樹林,學(xué)校的那個樹林沒有一隻鳥兒,而這個樹林不斷的傳來烏鴉的叫聲,儘管烏鴉的叫聲並不好聽,但到底烏鴉也是個有生命的東西。出來時那片樹林滿是落葉厚厚的,軟軟的,可現(xiàn)在樹林中並沒有那樣多的落葉,真是讓人好生的奇怪呀!我們已經(jīng)走了很久了,天已經(jīng)黑了,但仍看不到學(xué)校那僅有的兩座樓。我的心裡不由的有些慌了。怎麼回事,都已經(jīng)進了校門了,難道就找不到學(xué)校嗎?
顯然迪迪也有些慌了神她帶著哭腔問,“謙煜,怎麼搞的,我們怎麼可能找不到咱們住的樓了?”
我定了定神,感覺全身累的像是要散架一樣。“迪迪,咱們恐怕遇到鬼打牆了,很難走出去了,不如咱們先坐下來歇會想想辦法。”
迪迪不再說什麼,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兩隻紅眼直直的看著我。我沒有坐下,嘴裡嘰哩咕嚕的小聲念著老師教給我們的看鬼咒。
我雖是初學(xué)者,但這看鬼咒真的很靈,從沒出過差的。可今天我念了好幾遍卻看不到一個鬼影子。沒有鬼,我們也不可能遇到鬼打牆,可爲(wèi)什麼又找不到我們的學(xué)校呢?恐怕這學(xué)校是被施了什麼鬼法術(shù)了,我們不知道那解開這法術(shù)的咒語是無法進到學(xué)校的。這也是外邊的人根本無法接近這個學(xué)校,瞭解這個學(xué)校的原因所在。
我使勁的想著江老師帶我們來那天,他進了校門以後說過什麼話沒有。想了很久,但似乎他曾說過的話都很普通,不像什麼咒語。那麼江老師還幹了什麼呢?突然又是幾聲烏鴉叫打斷了我的思路。“該死的烏鴉。你的叫聲不美,沒人愛聽?”我大聲的罵道。
“這裡沒有好聽的鳥叫聲。”迪迪看出我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無精打彩的說道,“偶爾有幾聲鳥叫也是那姓江的學(xué)出來的。”
姓江的學(xué)鳥叫,這話提醒了我。對,那天江老師帶我們走進校門以後一直在吹口哨。我們何不試一下。
我坐了下來,坐到迪迪身邊,摟著他的肩膀:“姓江的再會吹,也沒你吹的好聽。吹一段,把烏鴉的晦氣吹跑。”
迪迪看了我一眼,“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吹口哨。”
這句話更加提醒了我,那天我們進校時,我們說這學(xué)校太破爛也不修修門面,那江老師很是不高興的瞪起了發(fā)著綠光的眼睛,可他那樣氣憤還是吹響了口哨,這不合常理呀,他之所以要吹口哨,是因爲(wèi)他必須吹那口哨,那口哨一定是解開學(xué)校密碼的鑰匙。
我拍了拍迪迪的肩膀,“吹吧,吹吧,我心情一好,也許就能想出好主意了。”
迪迪無奈的吹了起來。這一吹還真的管用,我看見離我們不遠的樹林裡隱隱的出現(xiàn)了燈光,我高興極了,一下子跳了起來,“迪迪你看。”
迪迪順著我的手指看了過去,“太妙了,剛纔我們還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學(xué)校,這一會兒學(xué)校竟然自己跳出來了。”
“走”,我拉起了迪迪向著燈光走去。走近了,我們才發(fā)現(xiàn)那燈光並不是我們的學(xué)校,那只是一間小屋。由不得心裡又是一陣失望。雖說失望,但黑暗中的光明已經(jīng)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我拉著迪迪繼續(xù)向小屋走了過去。
突然一個身影出現(xiàn)了在小屋的門口。我們的腳步也隨之一下子止住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小江老師。我們現(xiàn)在在這裡被小江老師逮住了絕對沒有好結(jié)果。我們躲在樹後面,看著小江老師離開了小屋以後,纔敢再次向小屋湊近。
“哈,哈,哈——”一陣瘋狂的近乎歇斯底里的笑聲,從小屋裡傳了出來,真真的嚇了我們一跳。接著又聽到施校長瘋狂的喊著:“鍾校長,現(xiàn)在學(xué)校是我的了,你死了這條心吧。”
屋裡一陣安靜,然後是一個低沉的聲音:“施鬼,當(dāng)初鍾家養(yǎng)你,又想辦法讓你顯形人間,是讓你繼續(xù)發(fā)揮你的聰明才智,爲(wèi)鍾家服務(wù),效忠於鍾家,可你現(xiàn)在卻背信棄義。”
我和迪迪繼續(xù)往前走著,想看一看小屋裡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鍾校長是誰?施鬼又是誰?總不會是施校長吧?施校長不會是一隻顯了形的鬼吧?想到這裡全身一陣不舒服,似乎一股冷氣從頭到腳的灌了下來。施校長那彷彿來自地獄的聲音也一遍又一遍的在耳邊響了起來。
腿繼續(xù)往前移動,可就在我們離小屋只有一米遠時,我們似乎撞上了什麼東西,那東西把我們彈了回來,又重重的把我們摔到了地上。跟著四面八方響起了羣鬼亂叫的聲音,好恐怖,好嚇人。
我和迪迪一下子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真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恰在這時一隻手拍到了我的肩上。我又是被嚇了一跳,猛的回過頭來,原來是陶博士。博士拉著我和迪迪躲到了一棵大樹的後面藏了起來?
這時施校長已經(jīng)從小屋裡走了出來,“是誰在哪裡?羣鬼們,把擅闖禁地的人給我抓出來!”說完施校長又回小屋裡去了。
接著我看見密密麻麻的虛幻的影子向我們藏躲的樹林裡飄移過來。我的心一下子緊張極了。我自己已經(jīng)是一點辦法沒有了,只好把目光投向了陶博士。陶博士把雙掌合實,放在胸前,又輕聲的對我們說道:“抓住我的手!”我和辰子分別從左右兩側(cè)抓住了博士的手。只聽博士嘴裡小聲的說著什麼?我心裡說這時求佛爺保佑恐怕晚了,佛爺也是救不了我們的。
可說也奇怪,那些虛幻的鬼影在我們圍周飄來蕩去的卻無論如何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過了十幾分鍾便散去了。
這時陶博士才轉(zhuǎn)過身來,對我們說道:“你們不要命了,跑到這裡來,讓那施鬼抓了去會殺了你們,然後通知你們家裡說你們在河邊或者山上出了意外。沒有人會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可我們並不想到這裡來呀。”我解釋著,“只是我們出去玩,回來卻找不到學(xué)校了,我想起那天江老師帶我們來時走進校門就吹起了口哨,所以也就讓迪迪吹口哨試試,也不知怎麼就跑到這裡來了。”
“噢——”陶博士長長的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呀,你們根本就沒學(xué)過解開學(xué)校法術(shù)的口哨,亂吹,碰巧解開了這小屋的法術(shù),所以就來到這裡了。告訴你們在這裡不可以亂吹口哨,亂吹口哨的後果可是不堪設(shè)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