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是可以,不過--”皇令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就知道,事情一定不會那麼好辦。
他將要說的後半句開口說完,就像是給上官婉兒栽了一個大跟頭:“需要付十倍的違約金。”
“十倍?”上官婉兒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直接激動的就拍了拍桌子:“請問您是在搶劫嗎?”
只怕搶劫的話,也沒有他來錢來得快。
對於上官集團的價值,上官婉兒多少也是瞭解一切的,股份賣出去的十倍價格,簡直就是個天文數字,讓人喘不過氣。
看來,若想贖回上官集團一半的股份,比登天還難,註定是難上加難的事情了。
“這可不是我隨便定的價,合約上都寫了。”皇令說著的時候,將協議書打開到那一張:“你看看吧,有不懂得問我,我沒什麼好說的了。”
她掃了一眼,便看到了上面刺眼的數字。
上官婉兒努力讓心態平和了一些,平靜的看向皇令,柔聲柔氣的說道:“皇總,法律方面的事情我們暫且不談,先說說人情關係方面的問題,之前我那麼希望你幫忙,還不是希望上官集團能夠好好的,這點想必你也知道,那麼在籤合同的時候,你爲什麼不想著告知我一聲之後,再籤呢?”
“告訴你?我爲什麼要告訴你?”皇令揚了揚自己的眉毛,表情有點不高興的樣子:“你是我的什麼人?”
皇令簽訂合約,爲什麼要跟上官婉兒說?
說到底,他纔是上官婉兒的上司,自己在她之上,沒必要什麼事情都要告訴上官婉兒。
她不是公司的股東,沒有權利要知道這件事情。
皇令囂張跋扈的態度,讓上官婉兒感覺到不爽,她憋住心裡的火氣,慢條斯理的說道:“皇總,作爲朋友,你也有必要告訴我一下吧?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你還沒有把我當朋友看待。”
上官婉兒還以爲,在皇令的眼中,自己跟其他的女人不一樣,可是說到底,他也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特殊對象來看待。
想到這裡的時候,不免感覺到好笑,自己還一心想著,上官集團的實力怎麼增長上去,這邊公司就已經在不知不覺的時候,被人賣掉了。
“上官婉兒,你對於我來說,關係不是朋友那麼簡單。”皇令掃了她一眼,擺動著放在桌子上的打火機:“而且,你不是個合適的經商人,因爲上官集團的股份已經賣到了我的手中,這就表示,它是屬於皇氏集團的一部分,與其想著現在在這裡跟我對質追問,倒還不如想著,該怎麼把上官集團剩下的股份好好的保留。”
她的單純,都在向別人展示著,自己不適合商業。
事實上,上官婉兒本來就不擅長這樣的事情,她跑過來之所以是想問皇令,只是感覺到不服氣,也不甘心。
而且,上官婉兒一點怪罪皇令的意思都沒有。
在商場上,商人與商人之間,只有合作與競爭之間的關係,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朋友。
感情用事,只會讓自己贖回大意,就如同在告訴別人,自己是個幼稚的人。
難道皇令通知了她一聲,股份就可以不用被賣出去嗎?這樣的想法未免有些天真。
“皇總,謝謝你又給我上了寶貴的一課。”上官婉
兒說著的時候,輕輕的吸了一口氣,便從椅子上坐了起來:“我今天還有急事,無法上班,請您準假。”
事情都要按正常的流程走,就算上官婉兒是個總監,也還是和別人一樣,都是上官集團的員工。
“上官婉兒,離我們回來已經有一定的時間了吧,你三天兩頭的不上班,說不定會引起別人的議論的。”皇令說著的時候,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這次準了,不過我希望你以後請假的次數可以不那麼頻繁。”
“我記下了,謝謝皇總。”上官婉兒說著的時候,便點了點自己的頭:“如果沒有別的吩咐,我就先離開了。”
既然皇令時時刻刻在表明自己是皇氏集團總裁的身份,那麼她跟他在交流時,語言多少也要官方化一點。
而且說白了,皇令可能還並不認爲,自己在生活中會跟上官婉兒有過多的交集。
他需要別人的時候,自然會和別人聯繫的近一點,但是一旦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就快速的甩手到一邊。
現在自己的境況不就是如此嗎?上官婉兒想著的時候,心裡一陣苦笑,爲何自己居然會有種被打入冷宮,不被皇帝寵幸的感覺?
說到這兒,現在風頭正足的人,應該是南媛媛吧。
“現在快到用餐時間了,你不吃晚飯再走?”皇令說著的時候,臉蛋動了動,直接盯向了她:“乾脆,我請你吃頓大餐,來彌補下昨天做錯的事情,怎麼樣?”
“皇總,做錯事情的人是我,而不是您。”上官婉兒冷冷的說道:“吃飯就不必了,等到改天有空的話,我請你喝咖啡。”
“你的態度怎麼轉變的如此之快?”皇令對於她的主動懺悔,未免感覺到有些不自在。
之前還想一個渾身帶球,想要將人刺得千瘡百孔的刺蝟,現在爲何反而便成了溫順可人的兔子?
他不知道自己的比喻是否恰當,可是用來形容上官婉兒的變化,勉強是能夠描述一些。
“在公司裡,上司永遠都是對的,錯的只有員工。”上官婉兒堅定的態度說出了這句話,又好像在埋怨著不公似的,說完一句,便快速的轉了身。
轉身的一剎那,她看到皇令凝固的眼神,心裡不免有陣得意。
總算有一局是自己贏了,那麼贏得那麼小,損失慘重。
醫院病牀旁的花瓶裡,原本鮮豔嬌嫩的花朵們,已經一個連一個的枯萎了起來。
有的花瓣不光發蔫,甚至還泛著陣陣黃氣,無精打采的聳搭著自己的腦袋,了無生氣。
上官婉兒不曾看到過這些花被換成新的,只是水還依舊清澈,可也證明著最近,幾乎沒有客人來看望上官橋了。
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開口,跟上官橋說梅雪的事情,而梅雪正好不在,只有上官橋一個人孤零零的在病牀上,目光空洞的看著窗外的風景。
乾淨的玻璃窗,清晰的透射著外面清新明麗的風景。
“爸,梅姨呢?”上官婉兒叩門的時候,好奇的朝裡面看了看:“你吃飯了沒?”
“哦,回來拿換洗的衣服了,她剛走沒多久,”皇振華看到聲音響起的時候,纔回過自己的腦袋看了看,眼睛笑瞇瞇的說道:“飯已經吃了,今天的胃口極好,甚至還多吃了一
些,你吃飯了沒?怎麼沒看到嘉寶貝一起過來?”
“他在皇令的公司上班,”上官婉兒說著的時候,便看了看那些枯靈靈的花朵:“爸,這些花感覺都有花臭味了,不如一會兒我替你給扔了?”
鮮花湊在一起的時候,聞出的味道是極其好聞的,可是凋敗的時候,各式的氣體都釋放了出來,甚至還混合成了一種怪怪的味道,聞著有些刺鼻,甚至還感覺到心裡不舒服。
上官婉兒靠近的時候,才仔細的聞到了這種臭味,像是劣質香水被噴多了的感覺。
“也好,你走的時候拿到走道上扔一下。”上官橋這才注意到那些鮮花:“昨晚看著的時候,感覺還水靈靈的,現在才過了一晚上,生命力就脆弱成了這個樣子。”
“花被人從枝葉上摘下來的時候,就註定它們會加快凋零的速度。”上官婉兒回答的時候,覺得話題未免過於傷感,不免換了副語氣,輕快的問道:“其實我覺得,還不如送幾盆盆栽過來,沒事的時候,還能當成是澆花種草的樂趣。”
要知道,養花草的快樂,可比被人直接從花園裡摘下,裝飾成快捷消費品好得多。
但是,有多少人是抱著快樂的心情捧著花呢?哪怕是熱戀中的情侶,做了這樣的事情,也只不過是感覺受到了對方的呵護,面子上有光罷了。
都知道花被摘下來的時候,不出多久就會凋謝,可還是有那麼多的人如此做,這也只不過說明,他們不是真的愛花,只是爲了滿足自我面子上的體面,和進行一些無所謂的流程。
“這的確是個好主意,但是像這樣想的人可不多。”上官橋說著的時候,便笑出了聲:“怎麼,今天你不用上班嗎?”
他這樣問,也只不過是處於關心上官婉兒的目的,畢竟她在別人的地盤工作,可不能像是在上官集團那樣輕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不是剛出差沒多久嗎?我們總裁準我假,讓我休息休息。”上官婉兒說著玩笑話的時候,又掃了掃屋內,電視機是被關上的,連報紙的蹤跡也沒有發現。
她在猶豫,要不要把梅雪賣了公司股份的事情,告訴上官橋,還不知道他在知道了之後,會是什麼反應。
“爸,這兩天你有沒有看電視?”上官婉兒想了想, 覺得還是有必要說出來,便間接的問了問:“一個人在病房裡躺著多悶啊,偶爾看看電視新聞什麼的,還能打發下無聊的時間。”
“我不喜歡看電視,尤其是看肥皂劇,看來看去,還是浪費時間。你看我呆在這裡沒事情做,但是冥想也是一種不錯的事情,還能讓心靈昇華。”上官橋說著自己觀點的時候,又看了上官婉兒一眼:“對了,上官集團一半股份被賣出去的事情,現在被播報出來了嗎?外界的反應怎麼樣?”
他問出這番話來的時候,讓上官婉兒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沒想到他居然是知道的。
“爸,公司的股份是你賣出去的?”上官婉兒疑惑的問了一句:“外界態度褒貶不一,可是我感覺事情有些無法接受,前段時間,您不是還跟我說,能爭取讓上官集團東山再起,就努力這麼做的嗎?而且,股份爲什麼是被梅姨賣出去的?我還以爲”
她說到這裡,便沒有再說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