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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魂,亂魂

我們都恢復到原來的位置,甚至連茶杯的位置都沒有改變。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映雪果然來了,我們佯裝著心不在焉,用餘光瞥著她的一舉一動。

映雪沒有打破室內怪異的安靜,而是坐在離門最近的地方,低頭在想著什麼東西。忽然她擡起頭,嘴角帶著冷冷的笑,格外淒厲,然後對初融說:“初融,我有辦法!”我坐立不安地等著她的下文。

映雪站起來,像被抽走了靈魂一樣緩緩地向前移動了幾步,如同一隻提線木偶,她慘然地一笑,只是搖頭:“我有辦法,我有辦法。”然後她像鬼魅一樣悠悠地從門口隱出去。她會出事的,我站起身,想去追她。初融扯住我的手腕,輕輕一轉,一幅畫面就出現在我們眼前。

是映雪,她現在精神完全不集中,初融很輕鬆地就抽取了她的思想片段。現在她魂不守舍的身影正出現在我們眼前,我心情複雜地看了一眼初融,現在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我們也是爲她好。殊不知,爲她好這種藉口足以令我們做很多錯事了。

初融輕輕地拍拍我的肩膀低聲說:“我們也是爲她好!”我轉頭看毒特,他輕輕地一笑,他也認同,那我就相信了:我們是爲了映雪,對的!

映雪沉重的步履在繞過迴廊的時候就改變了,變得…其實是更沉重,可是她隱藏起來了。果然是,迴廊的另一邊,住著——亂魂!

她要賭的是什麼呢?

我們的心隨著她的腳步跳動,終於,她又站在了那扇門前。門緊閉著,映雪在下一個決心!

我有點不忍心地轉過頭,不知道她的決定是什麼,可我知道,她這次去,是爲了我們,而且代價是她自己。門被打開了,沒有人去推,只是一個靈力使用者使的小幻術。亂魂是否早就知道了映雪還會去呢?

房間裡,亂魂背對著門,身影在燭光裡搖曳,映雪緩緩地接近他,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站定:“優測。”

這聲呼喚……簡直是祈求。我驚恐地看向初融,難道映雪選擇背叛的,是我們?初融的脣角笑意盈盈:“她不會的。”看到初融這麼自信的笑,有種莫名的哀傷,一切都是計劃之內的嗎?什麼都不會改變。在座各位,若論疏遠,定是我與映雪最親,曾經她與我血脈相溶,她甚至救過我的命,而我現在卻在和我們的同伴把她一步一步推向一個由我們親自挖掘的深淵。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懸浮著的畫面——映雪輕輕地拉開她的腰帶!亂魂終於轉過身,那張妖媚的臉上也滿是不解:“映雪,我真的不是羽離優測,況且他是你父親,你這樣……”映雪笑了,這種笑是發自肺腑的高興:“可是你叫我映雪,你不承認也罷,可我已經沒有多少日子了,給我留一晚回憶好嗎?”

亂魂抓住映雪即將掉落的裙:“你的意思是你會死嗎!”

映雪悽然一笑:“這裡可是羽幻留白,不是我們的靈界,何況你還是守境者!”

亂魂沉默了,這次他沒有否認,也許他沒有在意映雪的用詞是‘我們的靈界’。這種沉默映雪權當是默認了。她打開亂魂的手,裙順著她滑若凝脂的皮膚掉落。我們都尷尬地轉過身,看到毒特憋紅的臉,我連忙把話題引開:“亂魂,會怎麼做!”

映雪的‘心境’一片寂靜,我不敢去看發生了什麼,初融抹去了畫面,可是留著聲音。毒特嘆息說:“如果他是羽離伏師,那麼他不會做什麼,可是如果他是亂魂,那麼他會給映雪留一晚溫存的回憶!”

“可是優測和亂魂有區別嗎?”不都是一個人嗎?映雪不會認錯的,那種千年相守的感覺,絕對不會錯的!

我感到室內有著漣的靈力在流動,這股並不明顯的靈力似乎是從剛剛一直存在的,原來是他一直在協助初融。現在初融收起了‘心境’的光影部分,只留下聲音她自己可以維持,著漣收起了他的靈力,解釋說:“因爲羽離優測是映雪的父親,可亂魂不是!”

忽然,‘心境’了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現在,他是亂魂!

華衫褪盡,這是他們最坦誠的相見。我忽然開始無比恐懼,恐懼映雪會選擇亂魂,我明明剛剛還爲我們的行爲感到愧疚。又陷入了一片安靜,他們對望的瞬間,穿過了千年,穿過了生死。映雪跟我十八年的血脈相溶算什麼呀,他們可是連靈魂都融入了,我忽然對映雪產生一種厭惡的感覺,如果她真的會選擇背叛我們的話。在羽幻留白這樣冰冷殘酷的地方,憑什麼她還能有這樣最後的溫存呢?

可是當‘心境’裡的聲音重新傳出時,那種罪惡的愧疚感幾乎把我吞噬。我誤會她了!他們終於融爲一體,可是映雪發出的聲音那不是愛的歡呼,而更趨近於哀鳴,更像她摟住的不是她日思夜想的愛人,而是荊棘從。她一連喚了幾聲“優測”,亂魂已經亂了心智,他居然應了,一聲比一聲肯定!他的喘息映襯著映雪似笑的嚶嚀。他終於還是承認了。初融選擇的是我們,她的哀鳴是因爲她即將犧牲她最愛的人。她用她的處子之身去祭奠這件即將發生的事!死也不惜了。至少有一段回憶那麼溫暖。

滿室的旖旎完全沒有勾起我們任何的面紅耳赤,我們只是悲哀。我似乎忽然明白映雪指的辦法是什麼了!明天天明時,一切都會見分曉,我們不能永遠在一起了,可他們卻是終於可以在一起,以另一種永恆的方式!

初融再次把光影呈現出來,映雪半躺在雪白的羽毛織成的毯上,曾經長於高貴的天鵝身上的羽翼像落雪般飄零,點點落紅猶如杜鵑啼血的絕唱!

“落雪!”我聽到初融輕輕呢喃,她出神地盯著那不斷飄零的羽毛和上面的斑斑血跡!這和她在亂魂的思想裡讀出來的東西一樣!

忽然,畫面裡的映雪凝視著一個方向,從我們的角度看來——她在看我們!

“初融,‘換心術’的突破口就在這兒!”她的聲音不大,可是足以我們凝滿緊張氣氛的房間裡所有人能聽得清清楚楚。

原來映雪一直都知道,可她還是心甘情願地把提線木偶的線交給我們。

“換心術!我可以用換心術改變亂魂想要的東西,那麼我們就可以打破這層境了!”初融欣喜若狂,直到現在她想的還只是她能不能贏,她想要的,只是戰勝,不在乎過程,不在乎犧牲的是什麼!我忽然感覺到了她的可怕,一個驕傲蠻橫的小公主不可怕,可她不是,靈界的皇室究竟多可怕,養出了這樣的戰者!我心疼地去看毒特,他們在一樣的環境下長大的呀!我的毒特又是怎樣一個人呢?

初融還沉浸在她的欣喜裡,她以爲我們能分享她的喜悅,高挑著眉梢,難掩住嘴角橫溢的驕傲:“現在亂魂的思想出現了破綻,‘換心術’可以長驅直入了!”

唯一沒有爲映雪哀傷的人——是著漣!他在風淵經歷過太多生死,爲了爭奪風王風后的位置,骨肉相殘幾乎是他們最精彩的戲碼,他可以承受映雪的犧牲。此刻他有的不過是不解而已:“爲什麼會出現破綻呢?”

初融更興奮了:“因爲換心的本質是“愛”,我一直以爲我沒有看到他心裡真正想的東西,現在我知道了,我看到的不是空白,而是雪!是他允諾映雪的一場白雪,所以他真正想要的,不過是一場雪!”

我沒有聽她說下去,我邁著沉重的腿走出了門,忽然好睏啊,這對於一個靈術使用者而言是很難得的,我想回去睡覺了!

在那條黑暗的走廊,耳邊迴旋的一直是映雪的哀鳴,以至於直到門口才發現毒特一直都在我後面!

我有些心虛地先開口解釋:“我沒事!只是累了!”不能讓他知道我的立場跟他們有些不一樣!

“爲什麼著漣會幫初融這麼做?”

毒特的表情很不自然,我以爲我問錯話了,初融是他的妹妹,我這話可不是在表明‘初融本來就不光明磊落’嗎!毒特生硬地笑了笑,語氣很不友善:“怎麼,你吃醋?也對哦,你纔是正宮,都忘了!”

這個意思是?毒特在吃醋嗎?我忽然很小女生地覺得很幸福,笑得很開心地說:“那麼,你是在吃醋嗎?”看著毒特瞬間變紅的臉,忽然不累了,那種疲憊完全遠去,原來你是喜歡我的!

忽然毒特嘆息,臉色恢復了之前的樣子:“你不該愛上我的,你是般若呀!”

般若!爲什麼毒特會認爲我是般若!我沒有敢貿然接下他的話。剛剛的笑意瞬間凝滯在嘴角,毒特看到了我驟變的臉色。

“風后會愛的人,會恨的人,都只可能是女神般若呀!雖然般若出現在‘聖行者’的行列有些奇怪,可這羽幻留白的守護者,本來就是女神般若,不就是你嗎?”

原來他們都知道,可從來沒有人說破,我忽然爲自己瞞著他們那麼多事情感到悲哀。他是毒特呀,我可以告訴他的:“其實上屆的般若,還活著!”

毒特的冷靜程度不在我的意料範圍內,他冷靜地問:“是嗎?看來這個世界真的出了很多的問題,這麼說來我在霾界的皇宮感覺到的的確是她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那些‘元靈’進入後留下的那個梅花印記,原來這是女神般若的烙印,可爲什麼神靈會那麼陰森,她倒更像女鬼,我有些難以啓齒:“她要我殺了你!”

我緊張地看著毒特的表情變化,他的臉瞬間慘白,像忽然知道了一個驚天大秘密一樣倒抽一口冷氣,可是他迅速平靜了下來:“也許,她早就知道你會愛上我,所以要殺了我吧!可我不及這蒼生重要!”

剛剛我們還在笑的,我又引起了毒特的不開心,我根本就不能給他快樂!我輕輕地撫著毒特的眉心:“她不是女神嗎?爲什麼連她都不能阻止預言呢?”

“曾經我遇見過一個老人,他告訴了我很多事情!”毒特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話就停在這個老人上。毒特凝神望了我一眼,然後他選擇相信我:“老人說有個住在雪山之巔的人,也許,他不是人吧,他養了一池的雪天蓮,其中最大的一株雪天蓮叫‘般若’,只有它會在凋謝之後重新開放,所以我們的世界有源源不斷的‘般若’誕生。那些普通的雪天蓮就是我們!般若本來就像是藥的引子一樣,牽動著整味藥,因爲只有代表她們的雪天蓮是可以重生的,可是世人神化了她們,把她們稱作神!其實真正的神是那個種雪天蓮的人,我們的所有空間都不過是他的一座池子!”

這是一個故事嗎?可是講給我聽的人是毒特。我想相信,相信什麼?我們只是神的一池蓮花?我整個人都在顫抖,可我還是強作冷靜:“他是誰?”

毒特輕輕地搖了搖頭:“老人說完這些就走了,也許是種蓮的人想讓他的蓮花池更有趣才讓老人來告訴我的。可笑嗎,這就是一個事實,可我們不能違背種蓮人的意願,若是逆天而行,種蓮人就會取走雪天蓮蕊,,然後再把這株逆天而行的蓮花移到另一個池塘,那個的可怕我曾經見過!”

毒特的眼角居然有淚光,我只能輕輕地抱住他,等他說下去.

“我是一個不被祝福出生的孩子,我的母親,雖貴爲王后,可是,她是一個瘋子,一個企圖逆天而行,抗擊命運,結果被取走心的瘋子。養蓮人拿走了她的蓮蕊,把她放在另一個水池,那個水池,被稱作“無心之境”。”

我明白了,那個養蓮人。早就設定好了我們的長勢,然後看著我們枯萎或是盛放,給予我們人的軀體,分成不同的種類,把一個蓮花池構成了一個龐大的世界,大概他就是真正的神吧!怪不得從來沒有人戰勝過自己的命運,因爲勝不了養蓮人,他們在失敗後的鬱鬱寡歡以至於死亡,是因爲他們的蓮蕊,他們的心被取走了。他們再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因爲他們處於“無心之境”。

忽然,世界觀被一下子改變,一切都成了命中註定!

那種疲倦感又襲來:“毒特,我累了,我想休息了!”

我還算是冷靜的,至少出乎毒特的意料。這樣的事情,我知道了也不能改變什麼!只能做好自己的小丑。

一個靈術使用者本來不需要太多的休息,可是自從離開‘溫暖城’,我便沒有合過眼。雪天蓮累了,忽然很想閉起眼睛,哪怕失去一會兒的意識也是好的。

毒特走後,我很快閉上了眼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即使做夢我也保持著絕對清醒的意志,不然這個夢完全是會被與現實混淆的!

夢裡一女子著鳳冠霞帔,那是凡間婚禮的裝扮。曾經嫁過一次,不過嫁作王婦,穿的是最華麗的鳳袍。這身鳳冠霞帔,豔麗得像血染紅的一樣。牀帳,窗簾,都是清一色的豔紅,貼著囍字。接著喜帕被揭開,看不清女子的容顏,但模糊看得清輪廓:年輕,美貌。所有的新婦都有的特徵。之後都是他們相敬如賓的片段,夢裡感覺,那個女子是我,可我又站在他們面前看著他們生活,他們看不到我,我也介入不了他們。似乎過了很久,他們有了一個女兒。夢中是一個大戶人家,那個剛出生的孩子受盡禮戴,那些似乎存在又或許不存在的人晃來晃去,有的從我的身體裡穿過,旁若無人地快樂呼喊:“微微小姐,微微小姐…”她叫微微,沒有人提及她的姓氏,只叫她這個簡單卻充滿寵愛的名字。

“微微,微微,微微…”他們的聲音漸漸渺遠,離我遠去,我似乎要離開他們了,那個女子也要跟我一起離開。我明白,天亮了,我要醒過來了!

我醒來時已是一身冷汗,爲什麼會做這樣奇怪的夢呢?夢中那種空靈的呼喊還在耳邊迴盪。昨晚是和衣而睡的,我直接從牀上翻起來,門口有個人影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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