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蝶突然間說不出話了,因爲直到這一刻,她才猛然發(fā)現(xiàn),其實自己的心裡是有他的。
所謂的報復,所謂的復仇,依然是建立在愛他的基礎上,若是一個已經(jīng)遺忘的陌生人,她又怎麼會千里迢迢跑回來報仇,他,竟是由始至終都存在她的心底。
“駱澤皓,如果你沒有辦法愛我,那麼請你離我遠一點。我很貪心,我要一個完整的心,你給得起麼?”依蝶直直地望進駱澤皓的眼底,看到那裡面的疑‘惑’和猶豫,她輕笑一聲,“如果給不起,那麼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有那麼一瞬間,她突然想離開這裡,不想在這樣沉悶的氣氛裡說這樣的話題,‘胸’口隱痛,連呼吸都沉重了起來。依蝶苦笑,她這樣算不算自討苦吃,匆匆地趕回國,什麼都沒做,惹得一身傷,所謂的報復,竟然就像辦家家酒那般隨意。
駱澤皓抿‘脣’,依然沒有開口,他不懂,爲什麼依蝶一定要問他是否愛她,這很重要麼?他喜歡看著她,喜歡她留在身邊,這樣不是就夠了麼,爲什麼一定要愛呢,那麼虛幻的東西,他要怎麼說?
果然是說不出來。依蝶泛著譏諷的微笑,她高估了自己在他心裡的地位,從前是,如今依然是這樣,她爲什麼永遠學不乖呢?這樣一次次地被傷害,她到底還在期待什麼?
依蝶垂頭,不讓他看到自己面上的沮喪和失落,她不想被他看輕。
“你給我機會,讓我嘗試一下,可以麼?”駱澤皓艱難地開口,他習慣了任意妄爲,也習慣了‘女’人圍繞在身邊,從來沒有說過這樣卑微的懇求,這是他第一次,說出這樣示弱的話。
“你說什麼?”依蝶一震,不敢置信地瞪著駱澤皓,他這樣的人,也會說出這樣不確定的話麼?
“我不會愛,你可以教我,只要你回到我的身邊,不離開,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不論是心,還是愛,就算我現(xiàn)在不會,我也可以學,不是麼?”駱澤皓猛地將依蝶摟入懷裡,壓低了聲音,彷彿是在哀求什麼。
依蝶怔怔地被駱澤皓摟在懷裡,她驚地說不出話來了,眼高於頂?shù)鸟槤绅?,也會說著這樣謙遜的話麼?這樣的他,好陌生,只是這樣不確定的眼神,卻讓她,心口微微發(fā)疼。
“不要離開我,好不好?”見依蝶沒有說話,駱澤皓乾脆將頭深深埋入她的頸中,悶悶的聲音從她的長髮中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