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當初的事就不再提了。”方掌櫃一副不願提及的樣子,像是不喜歡這段難堪的記憶。
他不願意說顧熙南也不能逼著他說,不過這故事聽到一半沒了下文,還是讓人很難受的。
“既然掌櫃不願提及,我也不能勉強,”看著還處於回憶中的方掌櫃,顧熙南接著說:“我的目的您也清楚了,我只想問問您打算多少銀子轉手這茶樓。”
聽到顧熙南說起這件事方掌櫃提起精神來,表情也沒了之前的輕鬆和藹,轉而成了嚴肅認真。
“姑娘你要是做好了打算,我也不攔你,看在你我有緣的份上,這間茶樓我也不好讓你吃虧。”
方耿就不愧是生意人啊,瞧瞧這話說的,簡直讓人挑不出毛病,而且他一開始就說明不讓自己吃虧,這樣一來就間接斷了你說價的路。
讓你不好意思開口還價。
“哦?我呢手上銀錢不多,不知到這價格……”顧熙南幾時會是那種按套路出牌的人?她是那種可以把面子放一放也要達到目的的人。
俗話說得好: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顧熙南就沒有他們這些自持高雅的文人雅士那麼愛惜名聲,她一直都是個不在乎名聲的人,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
“這間鋪子,加上外面和後面的小院子一共一千七百兩,屋子裡的東西除了那些茶之外,都是你的了。”
說完就擡頭瞟了眼顧熙南的表情,看著她那張和進來之時沒有任何區別的臉,臉上沒有出現其他任何表情。
顧熙南來之前也對這一片有過一點了解,掌櫃的這個價格是真的很實惠了,至少沒有刻意擡價,欺負自己是個姑娘家不懂行業。
“掌櫃倒是個爽快人,既然如此,那我也爽快點,明天我就去錢莊,讓人把錢轉到您賬上,今天先押上五百兩的定金。”
顧熙南如果身上有錢的話那一定會現在就付清,免得之後麻煩,可誰讓她如今手頭不似以往寬裕呢。
“好好,就這麼說定了?”方掌櫃語氣裡帶了一絲試探。
“定了。”顧熙南直接從荷包裡拿出幾張銀票,放在桌子上用手推了推。
方掌櫃沒有立即伸手去拿,看了一眼後就收回了目光,對著眼前這位小輩拱了拱手。
“有一事想問過姑娘,如有冒犯還望姑娘海涵。”方掌櫃拱手彎腰的行禮,“不知道姑娘準備做些什麼營生?如若是些三教九流…恐怕我這店面不能賣你了。”
這話說的可謂是十分直接得罪人了,說的好聽叫三教九流,這要是說的難聽恐怕就是青樓妓院了。
顧熙南聽了嘴角翹起,沒想到掌櫃的還挺在意這店面,也是,要是在這開個青樓什麼的,以後但凡出了點什麼事,那些嚼舌根的難免不會扯上這之前的掌櫃。
前後兩者的營生相差甚遠,難免會有些不好聽的流言傳出。
“哈,掌櫃的就放心好了,我呢,是準備在此地開一家醫館,掌櫃就不必擔憂了。” 她到不覺得方掌櫃之前的話有所冒犯,有這份擔心豈不正常?
方掌櫃一聽她是要開醫館就覺得自己小人之心了,看著顧熙南的臉上依然帶著笑,更是覺得羞愧難當。
“姑娘醫者仁心,是在下狹隘了,在下實在是於心不安,羞愧萬分,給姑娘您道歉。”
方掌櫃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沒想到這麼一個身上感覺不到絲毫靈力的小姑娘,居然是個藥師,只是可惜不能成爲煉藥師了。
顧熙南拍拍衣服站起身來:“掌櫃不必愧疚,我並不在意這些,我還有事,今兒就先走了。”
說完就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剛剛餛飩就在那裡嘰嘰喳喳的叫著了,只不過那時候走不開,這會兒把事辦好了就急匆匆的找地方回去了。
“你快點啊!早上來找茬的那個帶了一羣人,已經到你院門口了!”餛飩本來睡的好好的,就聽見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外加一個罵罵咧咧的聲音。
他本來想看看是哪個龜孫子打擾他爺爺睡覺,一睜眼就看見早上來找這便宜主人麻煩的醜女又來了,一想到顧熙南之前交代的事瞬間就清醒了,睡意瞬間就消散的個一乾二淨。
“知道了,你先繼續盯著,我找個地方,總不能在這大街上表演一個大變活人。”
顧熙南也是急的,可就算是火燒眉毛也要保持絕對的冷靜,要是心裡雜亂煩躁,那做什麼事都沒法。
餛飩看這都著急,他一發現就找到了顧熙南,誰知道這女人一點也不著急,還接著喝了杯茶,這麼放心還叫他盯著做什麼!?
“你這會知道著急了?!一早就跟你說了,這要是出了事可別賴我啊,怪你自己!”
餛飩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可實際上還是乖乖的注意著小院裡的動靜。
李可欣回去之後就同她母親韓氏添油加醋的說了這件事,韓氏之前就不滿顧熙南這麼個賤皮子,佔著嫡長女的位置不說,就連她那死了的娘也要和她作對。
“母親,你是不知道啊,顧熙南這個廢物,最近不知道是瘋魔 還是怎麼樣,三番兩次的同我動手。” 她伏在韓氏的腿上,一邊說一邊哭,看見自己母親無動於衷,於是哭的更難受了。
韓氏看著自家女兒這麼一副沒出息的模樣就來氣,拍了拍她的腦袋:“你可真是沒出息啊!從小到大用上好的東西給你修煉,你看看你自己,被那麼個廢物打了你還有臉在這哭?!”
李可欣原以爲母親會爲自己出頭,誰知道非但沒有自己還被教訓了,心裡委屈更甚,對顧熙南也是越來越討厭。
“母親,她都快要爬到我頭上去了!要是這麼放任她,以後這府裡哪裡還會有我的地方!”
李可欣一想到那個場面就要抓狂了,她絕不允許顧熙南踩到她腦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