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熙南再怎麼說現(xiàn)在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丫頭,這麼一晚上高度集中精力也是很疲憊的,喝了一杯茶清醒了不少,但是吧現(xiàn)在也不能出去,乾脆就先休息。
這幾天先養(yǎng)一養(yǎng)這幅身子,不能用虛弱來形容了簡直就是殘破不堪,渾身都是毛病。
窗外微風(fēng)拂過,吹起她耳邊的碎髮,輕輕的掃過臉頰。
“小姐!”
提著食盒一路小跑回來的錦瑟人還沒進(jìn)院子,聲音倒是老遠(yuǎn)就傳來了。
一路跑著進(jìn)了院子,出去的時候小姐還在外面坐著呢,這會兒就進(jìn)去了?
帶著疑惑走進(jìn)小屋子,剛進(jìn)來就看見這麼一副少女小息的圖畫,不由得一怔,她家小姐越來越好看了,日後定然會是京城裡最漂亮的。
錦瑟看著顧熙南眼下的烏青,沒忍心打擾,小姐昨晚一夜未睡,現(xiàn)在定然是累極了,好不容易休息一會,她還是先不打擾吧。
剛到嘴邊的話就這麼硬生生的嚥了下去一個人提著食盒出去了,把食盒放在小桌上,打開一看,就看見裡面放著兩個饅頭,伸手捏了兩下,發(fā)現(xiàn)這次的居然不是又冷又硬了。
是那種剛蒸出來的白麪饅頭,錦瑟也知道廚房裡的人估計都是被打點過的,不會拿這樣的饅頭給她,除非是有人悄悄換了。
不過誰會這麼好心?冒著捱打的風(fēng)險給她們換早膳?
不管那人是誰,這份恩情她是一定會報的,小時候夫人就教過,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不能做忘恩負(fù)義的小人,她一直都記得。
拿出一個饅頭掰開,一點一點的咬著,吃到一半時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眼眶裡早已蓄滿淚水,自從夫人去後,這個府裡就再也沒有人對她和小姐好了。
有的永遠(yuǎn)都是欺負(fù)捉弄,無人問津,飯菜不是冷的就是餿的,吃的簡直還不如一條狗。
不過現(xiàn)在小姐變了,不是之前那個任人欺負(fù)的小姐了,不管以後怎麼樣她都會一直陪在小姐身邊,這輩子都不要離開小姐。
…………
顧熙南一覺睡到大中午,醒來的時候手都撐麻了,把手放一邊,例行去看看那傢伙醒沒醒,要是今天還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那她也可以爲(wèi)他準(zhǔn)備後事了。
沈煥依然只是腦袋上冒汗,面上表情有許些掙扎痛苦,估計是開始疼了吧,之前還有她的玄氣護(hù)著,沒多大感覺,這會兒估計玄氣都消散的七七八八了。
她現(xiàn)在也不可能再給他輸一次玄氣了,只能靠他自己硬抗,要是抗過去了,估計也就沒什麼問題了,這要是沒挺過去……
本來吧她是打算就這樣把他丟在這不管了的,但一想著這可能是要替她跑腿的,那就是自己人了,既然是自己人那她還是要給點特權(quán)的。
從櫃子裡拿出之前買的藥材,挑挑揀揀,又加上了幾味藥,一股放入搗藥罐裡,這個藥罐還是她當(dāng)初下山玩的時候覺得好看買的,拿回去就用這個搗藥。
她師傅看了一眼就問她多少錢買的,她非常自信的回答了,師傅一聽這個價格就給了她一個爆慄。
“就這麼個東西你花了幾百兩?!”
顧熙南那時候不覺得幾百兩買個東西有多奢侈,也不知道這東西值不值這個價,反正只要看上了就會買,也不講價的。
“師傅你不覺得這個藥罐值這個價嗎?”
“我覺得你就是人傻錢多!”師傅一邊數(shù)落地一邊看著她那個“天價”藥罐,只覺得哪哪都看不順眼。
“花幾百兩去買這麼一個次等藥罐,你怎麼想的!”
無涯子揹著手來回走了兩圈,看著自己這個花錢大手大腳的徒弟,終於明白爲(wèi)什麼整個玄門永遠(yuǎn)都這麼窮了,賺錢的速度趕不上花錢啊!
越想越氣,只想把眼前這個質(zhì)地不好,除了好看之外沒有任何優(yōu)點的藥罐給砸了,但一想到它的身價,這手怎麼也伸不出去。
“罷了,罷了,日後你就用你這藥罐搗藥吧,什麼時候壞了什麼時候再換新的。”無涯子也知道自己徒弟是個什麼樣的人,一個閒不住就偷溜下山,只要身上有點錢他就有辦法以錢生錢。
說覺了顧熙南後就囑咐管弟子月例的管事,從今往後不準(zhǔn)給她發(fā)月銀,她什麼時候知道出去之前先打招呼,出門在外要報平安之後,再給她發(fā)月銀。
就因爲(wèi)這樣,她在門內(nèi)“安安分分”的待了兩個月,直到她師傅受不了了,把她打發(fā)去參加一年一度的“藥師會”,在比賽場上她拿出了她那個藥罐。
前來圍觀的人看見堂堂玄門少門主,無涯子大師的嫡傳弟子居然用這麼一個廢的不能再廢的搗藥罐,一個個的坐在席上竊竊私語,低聲笑談著。
“沒想到玄門身爲(wèi)第一門派居然這麼摳搜。”
“就是,堂堂少門主都只能用上著樣的藥罐,可想而知其他弟子過的該有多艱辛。”
“我覺得她不可能只有這麼一個垃圾藥罐,她一定還有其他的,用這個藥罐純屬是瞧不起其他人啊。”
“這位兄臺,你說的在理啊。”
“那她這麼做豈不是拉滿了仇恨值?”
“誰知道啊,總之想她這麼大膽的,我是從未見過的。”
最後怎麼著來著?哦,好像是全場她用著最好看最差勁的搗藥罐,煉製了比在座所有人品級都要高的藥劑。
狠狠的打了一波臉,也不知道那些人的臉疼不疼。
………
搗鼓了大概一刻鐘,藥材都變成了粉末,她取了一小部分燃在香爐裡,剩下的用小瓶子裝了起來。
這個藥也是她自己研製出來的,具有麻醉的作用,哪怕是在睡夢中,只要聞到了這個氣味,就會形成麻醉醉作用,對像他這樣昏迷中的人簡直就是福利。
點燃之後她就退出去了,走之前還特意把窗戶打開了,不然要是有吸入過多直接就這樣睡死過去了那她也是真的無話可說了。
她從昨天一直到現(xiàn)在可以說是除了那杯茶之外滴水未進(jìn)了,這會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出去就看見小石桌上放著食盒,鬼使神差的就掀開了蓋子,裡面放著錦瑟早上留下來的饅頭,雖然早已經(jīng)涼透了,但總好過沒吃的餓肚子好。
顧熙南絲毫不介意,拿起來就咬了一大口,冷了的饅頭不比的熱的軟和,這麼一大口差點沒把她噎死。
就著茶水把最後一口饅頭吃完了。
“餛飩,你有沒有辦法在我外出的時候看見這個院子?”顧熙南吃飽喝足之後就又開始想著自己計劃的事情了。
她一個人在外面不能及時知道這裡的消息,但凡出了點什麼事她都不能及時知道,心裡多多少少會有些擔(dān)心。
要說餛飩活了這麼多年,什麼都不知道那也說不過去不是?這件事剛好就問對人了。
“你一找我準(zhǔn)沒好事,不過吧,這是你還真問對人了,我以前這麼幹過,雖然現(xiàn)在我有那麼些許變化但應(yīng)該也沒問題。”餛飩自從入駐顧熙南的靈海之後整天就是玩玩“傢俱佈置”小遊戲。
整天無所事事,一天到晚閒的發(fā)慌,想找個人聊聊天吧,能聽見他說話的只有顧熙南一個人,以前還會爲(wèi)了生活上的物質(zhì)需求而忙碌一點,現(xiàn)在他只要腦海裡出現(xiàn)了想要的東西就會自動出現(xiàn)在靈海里,越發(fā)沒有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