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道身影從屋頂上躍出，隨即又隱匿在黑暗中，不見蹤跡。

季北洵腦子裡一遍又一遍閃過那張臉，越想就越是清晰，也越是心驚。

也不知道那位最近在哪，還真是逍遙啊。

這件事他要好好查明一下，趕緊找到那位驗證一下。

季北洵現在心裡只想著另一件事，桌上的賬本他哪裡還有心思去看？

也沒知會任何人，兀自走了。

趙文這會兒好巧不巧的上來了，本來還想著和主子爺說一下這件事，誰知道剛上來就看見主子爺行色匆匆，準備離開，估計是有什麼要事？

今天已經觸了黴頭了，他也不敢耽誤主子爺，這件事就這麼壓在心裡了，就因爲他的這份“好心”成功讓他自己被季北洵記住了。

不久後他一想起這件事心裡就充滿了後悔。

“主子爺，您慢走。”

趙文靠著一邊向季北洵行禮，也不知道季北洵是太著急還是心裡想著事壓根就沒注意到他，腳都沒停一下，大步流星的走了。

趙文見他腳都沒停一下，果然是有要緊的事，一時間在心裡慶幸，還好自己沒有衝上去，這要是耽誤了主子爺的時間那麻煩可就大了。

這一晚上趙文可謂是身心俱疲，等這位瘟神一走他就扔下錢莊自己回府睡覺去了。

顧熙南帶著沈煥輕車熟路的來到茶樓。

路過一條小巷時，顧熙南看了眼荷包有看了看巷子，最後做出決定。

“你去巷子裡，我給你變回來，待會兒當著別人的面把你變出來，我可能就成了整個大陸最值得關注的人了。”一邊說一邊就將腰間的荷包解下來。

沈煥覺得也對，待會兒主人一個人進去，突然蹦出第二個人來也不好怎麼解釋，畢竟目前也沒有什麼人形靈獸可以待在靈獸空間的。

更不存在直接把活人變小帶在身上的。

顧熙南把他放下來，沈煥這麼小一隻站在地上還挺可愛的，趁著月色撒丫子跑進小巷裡。

顧熙南就站在外面唸咒語，沒一會兒巷子裡就閃過一道微弱的光芒，光亮閃爍過後長大版沈煥就出來了。

雖然不及小小的可愛吧，但也是一個翩翩少年郎啊，常年在戰場上廝殺，手上佔滿了鮮血，骨子裡有這不可磨滅的煞氣。

不過這張臉倒是和他人極其不符，常年經歷風沙的吹磨，風雨的洗禮，不像其他士兵將領一般長的五大三粗，膚色漆黑。

他從面上看是一點也不像戍邊的將士，一張臉白白淨淨的，放到太學裡活脫脫就是一書生。

顧熙南一向喜歡欣賞美人，只要你長得好看，在她面前那都是有特殊待遇的。

俗稱顏狗。

可以說之前要不是看他長的還不錯，她纔不會費這麼大力氣把他救回來呢，直接就丟那了。

沈煥雖然還是個十之八九的青年，可這身高卻是不低，站在顧熙南身邊足足高了一大截，當然顧熙南矮也確實是矮的。

“主子。”

沈煥微微低頭看了眼顧熙南，看著自家主子勉勉強強到自己胸膛的身高，忍不住想笑，爲了不讓自己笑場連忙把頭側到另一邊。

顧熙南對於自己現在這個身高可謂是非常不滿意的，跟個小孩子一樣和人打架手腳都比人短一截，實在是吃虧。

也沒管沈煥這點小動作，帶著成年版沈煥去了茶樓。

“走吧。”

沈煥忍住笑意，告訴自己這是主子，不能笑！

“是，主子。”

茶樓和上次來時一樣，大門關著，裡面亮著燈，在這漆黑的夜裡增添了一絲光亮，不至於讓這間茶樓消失在黑暗中。

顧熙南走上前去叩了叩門，裡面很快傳來腳步聲。

方耿正巧晚上睡不著，在大廳裡坐著，看著這間一點一點建立起來的茶樓，想想以前那絡繹不絕，熱熱鬧鬧的茶樓，在看著茶樓現在的門可羅雀。

一時間感慨萬千，又想到這間茶樓馬上就要易主，他就想著自己動手再打掃一次，剛起身就聽見有人敲門。

“這天色已晚的，誰會來？”嘟囔一句帶著疑惑去開門了。

木門支呀一聲的開了，方耿從門縫裡露出半個腦袋出來看看，這外面要是是個兇神惡煞來找麻煩的他這樣還可以及時把門關上。

腦袋剛伸出去就看見面前站著個黑不溜秋的東西，頓時給人嚇得後退了兩步，手忙腳亂的想把門關上。

顧熙南剛想想他問句好，話到嘴邊還沒說出口就發現自己好像把人嚇到了，眼疾手快的一把將門拉住。

另一隻手將頭上寬大的帽子摘下，生怕方耿誤會了。

“方掌櫃，是我。”

顧熙南這張臉一露，方耿就認出來了，一顆心頓時掉回了肚子裡。

他還以爲是什麼人來找他麻煩的呢，大晚上的臉也看不見，穿著一身黑的，簡直就是殺手標配。

“原來是顧小姐，失禮失禮。”方耿意識到自己剛剛多少有些失態了。

顧熙南滿是不在乎，這種事在她眼裡不值一提，只要不耽誤了她辦事一般不會放在心上。

“無事，深夜前來多有叨擾。”

方耿緩過勁兒來，發現顧熙南還站在外面，又趕緊請她進來。

“不叨擾，不叨擾，顧小姐進來說，進來說。”

這外面也不是個說話的地兒，顧熙南也不推脫，今天晚上確實是要談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