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熙南這邊吃喝玩樂的開心,那邊的魏毅可就沒這麼好過了。
“主子,屬下辦事不利,被,被她發現了。”魏毅單膝跪在地上。
季北洵在大廳上邊揹著手來回走動,聽見他說被發現稍微停頓了下腳步,對她的實力有了進一步的判斷。
之前他還以爲她小小年紀的修爲應該不會太高至多也就四五階的樣子,魏毅出馬理應是萬無一失的你,沒想到居然被發現了?
這件事怪他,是他小瞧她了。
“起來吧,這件事不怪你?!?
魏毅雖然沒有跟到最後,不過也還是有點收穫的,他至少知道了茶樓啊。
“主子,屬下跟著她去了南邊的一家茶樓,一盞茶的功夫就出來了,然後就去了朱雀街…”
朱雀街?跑的挺遠啊,一個晚上這跨越的地方得有小半個帝都了。
“行了,你最近就在帝都裡多活動活動,隨時注意她的動向,隨時報告情況?!?
“是。”
……………
顧熙南迴去的路上大搖大擺的,絲毫沒有遮掩一下的意思,頂著她那張絕色的臉,哪怕現在天色暗沉,也絲毫不影響她的顏值。
走在路上回頭率百分百。
雖然後院的小門可以走了,但顧熙南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愛那面牆,秉承著能翻牆就絕不對不走門的原則。
回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這樣去看錦瑟,輕手輕腳的推開門,屋子裡靜悄悄的,只聽得見錦瑟微弱的呼吸聲。
顧熙南站在屋子裡,憑藉著之前的記憶,摸索著找到蠟燭,拿起放在邊上的火摺子,將蠟燭點上。
舉著燭臺走到錦瑟的小牀前,微弱的暖黃色燭光照在錦瑟臉上,讓她蒼白的臉顯得有許些氣色。
顧熙南看著她在睡夢中臉上也帶著不安,滿心的自責。
伸手在錦瑟臉輕輕摸了摸。
錦瑟想必是已經醒過了,顧熙南的手剛摸上去,錦瑟就醒了,像只受驚的小鹿一般,腦袋朝後面縮了縮。
兩隻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了被子,眼下黑燈瞎火的,雖然有那麼一點微弱的燭光,可還是暗了些,再加上錦瑟躺在牀上,看顧熙南看的不真切,還以爲是什麼登徒浪子呢。
“你,你想幹什麼,我,我可,告訴你,這裡可是太尉府,要,要是被人發現你來這後院,你,你就死定了!”錦瑟雖然害怕的要死,聲音都打顫。
可害怕歸害怕,總得想辦法,現在總不能抱著被子哭吧?不管怎麼樣,能拖一點時間是一點。
顧熙南看見她醒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突然聽見她這一段話,站在那裡愣了兩秒,反應過來之後簡直是哭笑不得,這還真是個小傻子啊。
“你這一天天的腦子裡都想的些什麼東西啊?盡是亂想?!闭f完就用手指戳了戳錦瑟的腦袋。
想著錦瑟也睡了一下午了,就順著給她扶起來靠在牀頭,怕她硌著不舒服還特意放了個枕頭。
錦瑟聽見這熟悉的聲音,眼淚瞬間就掉下來了,一把抱住顧熙南的腰。
“小姐,奴,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您了?!?
顧熙南一隻手回抱住錦瑟,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小傻子,怎麼會見不到呢,這不是好好的嗎?” 顧熙南現在和平常一點兒也不一樣了,平日裡渾身是刺,誰都不能靠近,現在就是把刺收起來了,留下的盡是溫柔。
錦瑟一直在那裡哭著,只要顧熙南在身邊,她就敢毫無顧忌的哭,以前是小姐和她一塊兒哭,現在只有她一個人哭了,小姐會安慰自己。
“行了,不哭了昂,看我給你買了什麼好吃的?”
顧熙南扶著錦瑟下牀,把燭臺放在桌子上,從儲物空間裡拿出剛買的糖葫蘆,油紙包著也能聞著味兒。
錦瑟一點一點的拆開油紙,映入眼簾的就是幾串色澤鮮豔的糖葫蘆。
上次出去玩兒她就想吃,可小姐非要說她年紀小,不該吃這麼多甜的,什麼嘛,明明比自己還要小,卻偏偏跟個大姑娘一樣。
“謝謝小姐!小姐您真好!”錦瑟拿起一根糖葫蘆就塞到了顧熙南嘴裡。
顧熙南正坐在桌邊上一隻手撐著下巴看著錦瑟,她就知道這小丫頭會高興的,只是沒想到這小丫頭第一口不是自己吃,而是給自己。
舌尖感受著那甜甜的味道,一口咬下來含在嘴裡。
一整顆山楂在嘴裡嚼著,顧熙南兩邊腮幫子鼓鼓囊囊的。
連帶上她那張充滿稚氣的臉,整個人的氣質瞬間就不一樣了,以前她坐在那裡給人的感覺就是冰冷,沒有活力。
可孰不知那是她對外人的一層保護殼,用冰冷的態度將自己與外界隔離開來,所以外人永遠都只見過她那層冷硬的外殼,卻很少有人能窺探到她那柔軟的內心。
錦瑟看見顧熙南吃了,臉上瞬間就充滿了笑容,哪怕自己還沒嘗上一口,對她而言,只要小姐開心,那她也開心,小姐難過了,自己也不高興。
看著錦瑟這個傻丫頭這麼容易就滿足了,顧熙南心裡只覺得叫她傻丫頭還真是沒錯,傻乎乎的,以後可別被人騙走了啊。
不過也沒事,有她在呢,騙走了她也給找回來。
顧熙南其實很好相處,你對她真心,她對你付以十倍的真心,你對她有一點不好,那她也就會十倍的還給你。
“小姐,怎麼樣?是不是酸酸甜甜的?”錦瑟一雙眼睛睜得老大看著顧熙南,眼睛裡就差寫上期待兩個字了。
顧熙南看見她這副樣子只覺得可愛極了,一時沒繃住,笑了出來,伸手捏了捏錦瑟的臉,這些年她們主僕倆雖然吃的不咋樣,但畢竟都還小,臉上多少帶了點嬰兒肥。
捏著軟乎乎的,手感一絕。
錦瑟的注意完全不在顧熙南捏她臉的手上,眼睛一直落在顧熙南臉上。
錦瑟看見她笑的這麼開心,眼睛就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自從夫人走後,小姐從來都沒像現在這樣開心過。
她的小姐啊,明明在這偌大帝都裡也是頂頂尊貴的,可偏偏有個這樣的父親,住在這樣的院子裡,受著這樣的罪。
都怪她沒用,沒有照顧好小姐,希望以後見了夫人,夫人不會怪罪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