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一夜,就有八千多的感染者,被麻醉槍擊中,然後帶回了隔離區,進行隔離觀察。
這還是因爲有夜色的掩護,很多方案不好實施,只能依靠紅外儀器來探測感染者,然後小心翼翼的用麻醉槍打黑槍,還要儘量避免傷及眼、腦這樣的要害之處。
而且,用直升飛機運輸感染者的話,不但來回的時間長,運輸量也很小。
所以,效率很低。
現在,天色放亮的話,很多問題就很好解決了。
比如說,用激素進行誘導,然後就可以直接坐在飛機進行攻擊,多處開花。
於此同時,裝備了大量麻醉槍的機械團,也帶著大卡車和醫護人員,直接大規模的進入封鎖區。
陸陸續續的,就有飛機或者是卡車,滿滿的載滿感染者進了隔離區。
所有人都很忙,包括留在軍營的士兵們,任務一點也不比進入封鎖區的戰友輕鬆。
既要保證軍方後勤,又要保證隔離區內民衆的後勤,還要負責監控、觀察感染者,還要安撫恢復意識感染者的情緒,還要負責給感染者處理傷口……
所有的感染者,身上都有傷口,首先,就是被咬的傷口;再者,在封鎖區裡無頭無腦的遊蕩,多半也是會受傷的。
都忙的腳都快落不到地上了,甚至,比進出封鎖區的戰友們都還要忙。
當然,心裡還是很提神的,畢竟,看到了希望,動力自然足足的。
勘探隊的人,大部分都跟著隊伍去封鎖區給感染者打藥去了,也有小部分留在隔離區裡幫忙。
比如說,朱舸。
別看軍營里人不少,但是分工合作下來,就顯得不怎麼夠了。
就比如何醫生的醫療團隊,和軍醫已經臨時並在了一起,不停的收容著傷勢比較嚴重的人;至於那些傷勢比較輕的,比如只被咬的,或者有少許擦傷的,則只有幾百個大老爺們負責,清理傷口,然後上藥,防止傷口感染。
朱舸就自告奮勇的成了其中的一員。
至於去封鎖區裡面清理感染者……朱舸不想看到
那些慘狀,乾脆便留在了軍營裡,幹些體力活。
到了臨近中午的時候,從南雄市調來了大量醫校生,以及一些有經驗的護士,朱舸他們這裡纔算輕鬆了許多。
當然,輕鬆只是相對的,要做的工作還是很繁重的。
在官方的說法中,火磷丹溶液被叫做了特效藥液,XX丹這樣的稱呼,是不會出現的。
貢獻出火磷丹的朱舸,彷彿被遺忘了一般,這幾天下來都如普通的士兵一樣,在隔離區忙活著。
朱舸也不會在意這些虛名,封鎖區那些感染者被救治,纔是朱舸最希望看到的局面。
一連三天,封鎖區內所有的感染者,終於都被注射入了火磷丹溶液。
最後統計出來的結果,讓所有人心裡都沉甸甸的。
足足六千餘人,在此次的感染中,失去了生命,幾乎是每家每戶,都有親朋好友折損在這次的感染事件中。
而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老人和孩子。
這幾天,隔離區內哭聲就從來沒有停過,聽者傷心、聞者流淚,連帶著解決感染的喜悅,都被沖淡了不少。
最後,從外面緊急調來了大量骨灰盒,在將這些屍體燒成灰以後,才交還給了那些家屬。
原本被判定爲減員的一百零三位軍人,最終有八十人注入火磷丹溶液後,慶幸的撿回了條命,但也要面對強制退役的結局;剩下的,則是犧牲了。
被治癒的感染者,還需要長達半年的“觀察”,確定沒有後遺癥後,纔會徹底放開管制。
…………
夕陽西下,晚霞通紅,彷彿被血染紅了一般。
朱舸坐在資源勘探隊的營區裡,看著天邊的晚霞,臉色平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從下午結束隔離區那邊的工作、回到營區到現在,朱舸基本一直就在這裡坐著。
朱舸這還算是好的,像猴子和大熊他們,甚至很不堪的往地上一躺,一躺就是一下午。
都累的夠嗆。
“不準備跟著一塊去探索那洞穴了?”張享的聲音從背後響起,然後便
坐在了朱舸身邊。
解決了寄生蟲的感染問題後,自然要對源頭進行探索和研究,比如說蟲子生長的環境和條件等等。
見識過朱舸堪稱神勇的表現,勘探隊當然希望和朱舸一塊去了,不過下午回來後,朱舸就申請離隊了。
“不去了,在這邊,總覺得有點壓抑。”朱舸聳了聳肩:“反正,特效藥液還剩那麼多份呢。”
“你啊你!別太把這裡的事情放在心上。”張享笑著搖了搖頭,拍了拍朱舸肩膀:“這事吧,聽天命盡人事,沒人能比你做的更好了。”
朱舸沉默了片刻,兀的想起了一個問題,便問道:“虎哥,這次涉事的那些人呢?”
“一個都沒跑。充當保護傘的南雄市幾個領導,直接被一擼到底了。”張享目光有些深沉的看著遠方:“不會讓他們好過的,總要付出代價的。”
兩個人又坐著閒聊了一會兒,張享便突然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紅色的證書,遞給了朱舸。
樣式和上次張享給的證書一樣,不過從職工證變成了軍官證,而且在職務一欄,從相關專家,變成了“危機處理專家”,甚至軍銜一欄,還掛了個少校。
顯然,這已經是在勘探隊這裡徹底掛職了,也不用勞什子第三次任務考覈了,只不過,這個“危機處理專家”和少校軍銜,有些出乎朱舸的意料。
要知道,之前直升機去孟縣接朱舸的時候,那接人的士兵,也只是叫朱舸中尉罷了。
“你又不是純粹軍方的人,所以軍銜的升遷,走的特殊流程。”張享解釋了一句,從地上站了起來:“起來吧,得知你要走,王將軍可是特意給你準備了一個歡送宴。”
朱舸將軍官證收了起來,眉毛微挑:“他們有時間嗎?指揮部不是很忙嗎?”
“康平這裡,已經慢慢步入正軌了,大家都可以鬆口氣。”張享笑笑:“給你這個大功臣送行,只是個由頭。大家都想放鬆一下,所以就湊一塊,熱鬧熱鬧。”
朱舸點了點頭,也跟著站了起來。
是夜,軍營歡聲笑語不斷,金吾不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