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疑了小片刻,何醫生直接帶起手套,抄起手術刀,轉手把感染者翻了個身子,二話不說,一刀下去。
刺啦的輕微響聲中,感染者脖頸後面被開了個口子。
手術刀在何醫生手裡,輕車熟路的劃開皮膚、分開脂肪層、挑開肌肉層,最後,何醫生恰到好處的停下了手。
顯然,何醫生手上這技術很嫺熟,對人體也非常的熟悉。
別看何醫生動作很簡單粗暴,但就這一手,也不是一般人能辦得到的。
手術刀停下來後,何醫生只是輕輕一扒,便看到了一條白色的小蟲子,此刻正附在感染者脖頸脊椎處一動不動。
不像其他的感染者,劃開口子以後,還能看到蟲子在蠕動著。
沒有詞語可以準確的形容出何醫生此刻的心情,嚥了口唾沫,何醫生手忙腳亂的把手術刀放在一邊,然後拿起鑷子,小心翼翼的夾起了蟲子。
一丁點的反抗都沒有,寄生蟲就被夾了出來,一動不動。
顯然,已經死透了。
“哐當!”
何醫生手一哆嗦,鑷子帶著寄生蟲,就掉在了地上。
直接無視了一邊站著的大領導王海利,何醫生三步兩步的走到手術室門口處,聲音帶著說不出的驚喜,顫音味兒十足:“小張!小李!快!快準備十個感染者!”
何醫生的話,讓王海利和張享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起來,他們又不蠢,自然能夠分辨出,這紅色的溶液,估摸著起作用了。
至於謝教授和周鬆,在看到死透的軟趴趴的寄生蟲時,臉色就變了。
何醫生呼喊了兩句,外面頓時就手忙腳亂了起來。
沒等外面準備好,何醫生就等不及了,直接抄起一把針管,每個針管都抽上半管子火磷丹溶液,然後拿起手術刀,就朝著外面跑去。
手術室內的幾個人,立馬跟了出去,像王海利這樣的大佬,都有些不淡定了。
很快,就剩下朱舸一個人了。
嘴角抽搐了兩下,朱舸只能一個人,抱著一大桶火磷丹溶液走了出來,還好他力氣大,這點重量
不算什麼。
等朱舸到了外面,外面已經很喧鬧了。
何醫生就像是個屠夫一樣,壓根不管感染不感染了,往鐵籠子裡一鑽,先是給感染者注射火磷丹溶液,然後等幾秒,手術刀就毫不留情的在人後腦勺上開一刀。
第一個感染者體內,寄生蟲是死的!
第二個,死的!
第三個,死的!
第四個……
到了最後,何醫生直接把手術刀往地上一扔,坐在那裡猖狂的哈哈大笑了起來,就像是瘋子一樣。
空氣中瀰漫著興奮與喜悅。
很快的,瞭解到發生了什麼後,手術室這裡,震天的歡呼聲便響了起來,弄的聽到歡呼聲的人都很納悶,這麼嚴峻的形勢,你們瞎叫什麼?還有心情在笑?
就連王海利,臉色也因爲興奮而變得潮紅起來,直接轉身,走到朱舸面前,眼睛死死的盯著朱舸懷裡的火磷丹溶液:“這藥液,夠用嗎?”
一句話,手術室這裡,所有的聲音盡數消失,一雙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朱舸。
將水桶放在地上,朱舸指著那紅色的溶液,說道:“這是兩萬人的分量。”
然後,朱舸手又伸進了口袋裡。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又從溶液上,轉移到了朱舸的手上。
很快的,四粒熠熠閃光的火磷丹,便出現在了朱舸手上。
王海利呼吸聲都變得粗壯了起來,突然,哈哈的大笑了一聲,然後大步朝著外面走去,於此同時,一道道命令便從王海利嘴裡接連蹦了出來。
“小吳,宣佈進入緊急狀態!讓所有人都給老子動起來!”
“……讓後勤準備麻醉槍,現在給老子送過來……你問我多少?當然越多越好了!”
“……順便,送水過來……”
喇叭裡,很快傳來了淒厲的集合聲,原本還算安靜的營區,頓時一道道大燈亮了起來,把這裡照的如同白晝一般。
朱舸把剩下的四粒火磷丹,全部交給了張享,把太上老君的安排轉述給張享後,就躲在一邊看熱鬧了,看著張享被一衆醫生“圍
攻”著;他位微言輕,再說,也沒有太多協調的經驗,還是交給張享得了。
旁邊,謝教授猶豫了一下,走到朱舸面前,輕咳了兩聲,臉色很是彆扭:“這個……這位同志,剛纔是我錯了,對不住了……”
“這都不是什麼事。”朱舸笑笑,火磷丹有用,讓他整個人都鬆了一大口氣,笑著道:“換成我的話,也不敢貿然讓別人嘗試啊,畢竟是要負責的。”
謝教授尷尬的笑了笑,臉色卻放鬆了很多。
很快的,整個軍營都變得喧囂了起來。
幾個臨時機場,全部啓動了起來,第一批軍隊現在已經在機場準備待命,就等著火磷丹溶液製成。
這兩天,因爲要捕捉感染者,所以軍營裡也補充了一部分的麻醉槍,不過才幾十把,壓根不夠用。
其他兩個鎮子軍營的直升飛機,也都加滿了油,朝著康平縣飛來。
手術室這裡,也沒有閒著,短暫的實驗中,確定麻醉劑和火磷丹溶液可以混合使用後,就開始配備起新的藥劑起來。
康平縣這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後勤上自然各種裝備都準備好了,二十四小時有專人執勤,甚至某種禁用的武器都準備好了,一旦康平縣這裡封鎖不住,就把某彈投下來。
還好的是,不但康平縣感染擴散得到了有效的控制,連帶著火磷丹這種不合理的東西,也因爲朱舸的出現,而在這關鍵的時候,出現了。
在王海利的要求下,第一批爲數三百的封裝完好的麻醉槍,立馬從基地出發,然後空投到了康平縣這裡。
麻醉槍本就是冷門的武器,一般也沒人用。
第二批爲數一千的麻醉槍,在緊急調用庫存後,在一點半的時候,終於空運了過來。
至於那四粒火磷丹,最後全部給了研究院,其中四粒準備按照朱舸的說法,投入使用;剩下的那一粒,完全可以拿來備(yan)用(jiu)。
一夜倏然而過,軍營大多數人徹夜未眠,卻一個個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
一夜的戰果,讓所有人都歡欣鼓舞,彷彿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