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讓開!”
朱寧有些焦急的聲音響了起來,從圍觀的羣衆中擠出一條道路,然後走到青年的身邊,扶起青年,看到青年這受傷的樣子,立馬有些驚惶的說道:“我叫救護車!”
身後,徐佳已經掏出了手機,被拖出巷子不久後,朱寧又是搖晃身體,又是往徐佳頭上倒水,愣是把徐佳給弄醒了過來。
剛纔,喬鵬飛退走以後,徐佳就壯著膽子,去巷子裡把東西全部撿了回來。
還好,喬鵬飛沒有殺個回馬槍。
“別!別叫救護車!”青年眼前有些發黑,但意識還是清醒的,按住朱寧的手,又強調了一遍:“別叫救護車!”
徐佳有些迷茫,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你……”朱寧咬了咬嘴脣,不知道這青年怎麼會這麼犟。
緩了一口氣,比剛纔被踹的時候,已經好上不少了,青年忍住火辣辣的疼痛,堅定的說道:“我自己的傷,我自己清楚,不用叫救護車。”
朱寧貝齒輕咬,迎著青年堅定的眼神,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一手撐在地上,一手拉著朱寧的胳膊,青年慢慢的站了起來,站了站,叮囑道:“以後晚上,最好不要在偏僻沒燈的路上走。”
說完,覺得站穩的差不多了,青年才鬆開了朱寧的胳膊,有些踉蹌的朝著遠處走去。
不過,剛走了三五米,青年身體開始搖晃了起來,有些搖搖欲墜。
朱寧直接追了過去,攙扶住青年,語氣裡竟然帶上了一抹說不出的哀求:“去醫院吧!”
畢竟,青年現在嘴裡往外冒血沫的場景,簡直太可怕了,分明就是受了傷的樣子。
而這傷,卻是爲自己受的,所以,朱寧感到很是愧疚。
“不去醫院?!鼻嗄晟碜与m然受了傷,但意識還是比較清醒的,清亮的眼睛看了朱寧一眼:“隨便送我去個酒店,休息一晚上就行?!?
“去什麼酒店!不去醫院的話,就去我家!正好我家近!”
這情形,朱寧哪敢放心把青年丟到賓館?
招呼著徐佳過來,兩個人從左右攙扶著青年。
周圍的圍觀羣衆們,看到架都打完了,
感覺沒什麼有意思的了,就紛紛散去。
至於倒塌的牆壁……就現代這施工環境,豆腐渣工程,不是很正常的?
青年個子不高,看著還挺瘦的,但卻出奇的有些沉,在徐佳的幫助下,兩個人才勉強的攙扶住青年能走。
一手扶著青年,朱寧一手拿著徐佳的手機,憑著記憶,給朱舸打了個電話。
前些天朱舸來梅江,朱寧倒是特意記下了他的手機號,現在到了關鍵的時候,那一串數字反倒清晰的浮現在朱寧的腦海裡。
“喂!”副駕駛位置上,一臉陰沉的朱舸,見到是陌生的號碼,本來不想接,但看到是本地的,還是接通了。
“格子,是我!”朱寧有些驚慌失措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了出來,激動的朱舸差點把手機給扔掉。
直起身子,朱舸鬆了口氣,隨即,問題便如連珠炮一樣問了出去:“姐,你現在在哪裡?沒出什麼事吧?”
“我現在好好的,剛纔有人……”扶著青年,朱寧長話短說,大半分鐘的時間,便把事情簡略的說了一遍。
無非就是有人插手,兩個人都像是電影裡面的高手那樣,打來打去的,然後救她的青年看著像是受了重傷,嘴裡往外冒著血,還堅決不去醫院,現在她正準備把人先帶到家裡。
知道朱寧沒事,朱舸心裡這口氣徹底送了下來,隨後便問道:“你們現在離家還有多遠?”
“五六百米,你快點回來?!敝鞂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聲音裡面帶上了絲哭腔:“他看著受傷好嚴重,一點精神頭都沒有,我要不就送他去醫……”
“院”字還沒說出口,青年就像是迴光返照一樣,捏住了朱寧的手,然後搖了搖頭。
咬了咬嘴脣,朱寧有些惶急的道:“格子,你快點回來吧!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等我十分鐘!”朱舸思忖了一下,叮囑道:“打個車,多繞幾圈再回家?!?
朱舸這是擔心,那個巷口劫色的傢伙,再殺個回馬槍。
“好?!敝鞂帓鞌嗔穗娫?,聽到朱舸十分鐘後,心裡倒有底了很多,開始站在路邊招起了出租車。
不但是她心裡有底了,朱舸也鬆了一大口氣,從上
車後一直緊繃的臉,也終於有了些笑意。
正開著車的梅晚晴,見到朱舸這個樣子,立馬問道:“你姐沒事了?”
本就是冰雪聰明的人,又聽朱舸對著電話說了那麼多,梅晚晴當然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嗯,沒事了,有好心人?!敝祠磳⑹謾C放下,便道:“開慢點,不用那麼趕了?!?
“哦?!泵吠砬琰c點頭:“沒事?!?
“那啥,謝謝你?!边^了半晌,朱舸開口道謝道。
愣了片刻,梅晚晴臉上勾起了抹笑容,很淡很淡的,眼睛也活泛了起來:“不客氣?!?
又過了半晌,梅晚晴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眼中的笑意卻還是淡淡的:“這還是你第一次跟我說謝謝,感覺挺好的。”
朱舸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等梅晚晴將車停在門口的時候,朱寧和徐佳已經帶著那個青年回家了,屋裡的燈還在亮著。
徐佳在外面等著,一看到朱舸帶著白天那個特別漂亮、特別有氣質的女孩回來,一時有些發愣,不過很快反應了過來,哪管的上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直接拉著朱舸往屋裡面跑。
畢竟,屋裡面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
到了客廳裡,青年已經靠坐在沙發上,或者說,已經昏迷了過去。
和喬鵬飛交手那麼多次,又受了幾次重擊,哪怕沒有被直接打到腦袋上,青年體內氣血翻涌,也一直昏昏沉沉的。
等到了朱寧家裡,自然放下了全身的戒備,便昏睡了過去。
有些時候,昏迷和睡覺,還是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之一。
看到躺在沙發上的青年,朱舸愣住了。
剛拿毛巾擦掉青年嘴角血跡的朱寧,看到朱舸那見了鬼的模樣,立馬問道:“怎麼了?”
“姐,你還記得,昨天攔著宋平山的那個人嗎?我跟你說過的。”朱舸看著沙發上的青年,有些無言:“霍元良。”
某一天不怕麻煩做好事,可能是心血來潮;但是遇到了兩次,都在做好事,那說明這人,八成真是好人。
朱寧也愣住了,扭過頭,看著躺在沙發上的霍元良,一時眼中複雜,他,竟然是昨天的那個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