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姓中年人,單名一個源字,是特管局東南分局局長。
這些天,任家在梅江鬧得動靜太大,不知道多少家傳武的門戶,被任家硬闖了進去,挨個的調查。
任家有些太霸道了。
被調查的這些人雖然權勢比不過任家,甚至連梅家都比不過,但是能夠傳承到今的,哪家不是編織著一個關係網?
就像是孟源,因爲師承的那一脈和任家交好,和任謙之間反倒以師兄弟相稱,以年歲序輩。
本來,即便是抗議的人再多,孟源也會視而不見的。
但大晚上的,風馬牛不相及的東海分局葉知秋,竟然給孟源打了個電話,談到任家血祭的事情,倒是把孟源駭的不輕。
倒不是說血祭這件事。
以孟源對任謙的瞭解,唯一的兒子命喪梅江,任謙肯定是要折騰出風波的。
所以,前段時間任家差點把梅江翻了個遍,孟源一點也不意外;包括血祭,也只是稍稍有些出乎孟源的意外。
孟源真正意外的是,葉知秋怎麼知道的?東海分局的局長都知道了,豈不是說這件事鬧的滿天下都傳揚開來了?
那樣的話,便是孟源是東海分局的局長,也無法偏袒任謙了,至少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還好,讓孟源放心的是,知道這事的,只有葉知秋。
一邊口頭上打發了葉知秋,一邊安排人封鎖這件事,孟源一邊就乾脆調遣精兵健將,連夜趕往梅江。
正好,便趕到了現在。
“孟兄?!比沃t微微搖了搖頭,而後踢了踢腳下鼻青臉腫的霍元良,道:“他就是活閻羅,你們一直想抓捕歸案的?!?
“哦?”孟源的眼睛一亮,低頭,微微打量了一番霍元良後,眼睛微瞇:“你確定?”
這段時間霍元良倒是掀起了不小的風波,在特管局也是掛了號的。
任謙點了點頭,直接便道:“確定。便是他,殺了遠航。”
“任師弟的意思是?”孟遠眼神從霍元良身上收回來,看著任謙,他知道,任謙從來都不是廢話連篇的人,既然
提起了霍元良,肯定別有深意。
“他見色起意,看上了那兩個女孩,結果女孩家人趕到,未遂之下,便殺了兩家人。”便是片刻間,任謙便想出了個方案:“然後,孟兄率人趕到,奈何反抗劇烈,特管局便動手擊殺了此獠。”
輕輕鬆鬆的,便把任家從整件事情中摘了出去,同時潑了霍元良好大一盆髒水。
孟源眼神微動,考慮了半天,便點了點頭:“可?!?
對於孟源來說,任謙編的理由,只要沒有邏輯硬傷就行,能拿出去當個藉口就可以了,反正死無對證。
正好任家也從血祭這事中剝離出去,省了孟局長去苦心掩蓋這件事。
至於霍元良被潑了髒水,誰在乎呢?
“狗官!”霍元良眼珠子中紅絲隱現,恨恨的瞪了孟源一眼,聲音有種說不出的淒厲和不甘:“我霍某人做事頂天立地,殺該殺之人,只是沒想到,死後還會被人扣上淫賊的帽子!”
本來,看著孟源帶了一羣人過來,又從任偉口中聽到“特管局”的稱號,霍元良心中尚抱著一絲希望;後來,看到孟源和任謙熟稔的聊著天,霍元良的心就已經涼了半截;到了現在,看到孟源與任謙指鹿爲馬,霍元良心中便只剩不甘和憤怒了。
“有趣,好久沒人叫我狗官了。”孟源身形微微一頓,臉上不顯喜怒,低頭看了霍元良兩眼,然後便道:“任師弟,這等身手高強窮兇惡極的悍徒,在面對特管局的時候,應該也會劇烈反抗的吧?”
任謙微微一愣,嘴角隨即彎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孟源的意思,他懂。
無非便是被罵以後,孟源想要好好折磨霍元良一番罷了。
既然都劇烈反抗了,身上多出些傷痕,也再正常不過了,不是嗎?
“那這些人?”任謙眼神微動,瞥了眼外面那些統一黑著裝的特管局人員。
“我會讓他們走的。”孟源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站到一羣特管局特工面前,叫出了幾個小頭頭,吩咐起事情來。
沒一會兒,一羣特管局的特工便朝著公園外面走去。
梅四先生有
些猶豫的往裡面看了一眼,微微嘆了口氣,也轉身離開了。
任家也有不少的好手,跟著離開了,只留下暗勁的高手和五六個好手。
原本還很熱鬧的公園,霎時變得冷清起來。
孟源這才折返回來。
有些事情,哪怕是做了,也不能落人口實。
比如說在這裡殺了霍元良,哪怕特管局的人、梅家的人,都知道是任謙殺的,孟源也默許了,但,就是不能讓他們親眼看到。
該守的規則,還是要守的。
任謙早就等的有些不耐煩了,等無關人等散盡,一腳踩中霍元良的右手,手中的刀子挽了個刀花,然後直接朝著霍元良的手指頭削去。
霍元良趴在地上,眼神死死的看著手指頭,有憤懣,有不甘,還有一點點的寒意。
下一秒,刀子如同鈍刀割到牛皮一樣,在霍元良的手指頭一劃而過,別說把手指頭削下來了,便是一道紅印,都沒留下來。
任謙臉上暢快的笑意凝注了,霍元良也是一臉的驚訝,至於孟源和任家的那些高手,則盡是驚疑不定。
這不應該啊!
確實不應該……如果不是朱舸又奢侈的揮霍了金剛丹的話。
金剛丹,金剛不壞,刀槍不入。
朱舸也就剩下那麼一枚,現在是一枚都不剩了。
朱舸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把金剛丹用在霍元良身上,或是不忿任家的作風?亦或是看不慣任家和孟源蛇鼠一窩?
“這是外功?”任謙眉間閃過一絲疑惑,隨即冷笑一聲,便是外功,又真能刀槍不入?若真能刀槍不入,霍元良剛纔也不會被虐的那麼慘了。
這下,任謙腕上動用了些許的氣力,便又朝著霍元良的手指頭,一削而去。
被任謙踩在腳下的霍元良,此刻卻感覺到一股熱流遍佈全身,整個人都說不出的強大、有力。
看到那削下來的刀刃,霍元良眼中寒光一閃,手掌在地上一撐,便直接站了起來。
而剛纔還視霍元良爲魚肉的任謙,一個不防,竟是被掀飛了出去五六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