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針走過了十二點鐘,還沒指到下午一點的時候,搭著朱舸的直升飛機,便停到了梅江軍分區外面。
葉知秋已經在門外面等著了。
雖然這裡不是東南分局,但對於葉知秋來說,弄一輛車還是很輕鬆隨意的;現在,他已經新換了一輛車。
朱舸面無表情的從直升飛機上走了下來,和飛行員揮手作別以後,便徑直的朝著葉知秋這裡走來,直接把揹包扔進了車裡。
“阿舸,對不起。”待朱舸坐回了車裡,葉知秋便先道了個歉。
“葉叔,這事怎麼能怪你?”朱舸嘴角輕輕抽了兩下,看向葉知秋的目光中也帶上了一絲感激:“相反,我還要謝謝葉叔。”
說起來,葉知秋孤身來到梅江,已經很仁至義盡了;朱舸又不是胡攪蠻纏的性格,當然能夠分明白其中的是是非非。
葉知秋默然,然後開口把今天的一切從頭到尾講了一遍後,便看著朱舸:“你準備怎麼辦?”
“葉叔。”方纔葉知秋講述的時候,朱舸便微微闔上了眼,仔細聆聽著葉知秋的話,等葉知秋講完,才睜開眼睛,眼中鋒芒畢露:“能找到孟源,或者任家人嗎?”
葉知秋臉色有些發冷,搖了搖頭:“我之前給孟源打電話,被他避開了。至於任家一行人的蹤影,我就不怎麼清楚了。畢竟,這裡是梅江。”
這裡是梅江,不是雲海,葉知秋又是初來乍到,壓根就沒有一點的主場優勢。
朱舸臉色有些陰沉,想了想,便道:“去梅家吧。”
葉知秋眼眸微微一亮,然後點了點頭,立馬踩下油門,汽車就像是脫繮的野馬一般衝了出去。
…………
梅江郊區,一棟廢棄的大樓裡,此刻飯香四溢。
這裡是任家臨時的落腳之處,本來是某個地產商開發的別墅羣,還沒有開盤,經由孟源牽頭,便尋到了這裡。
和周圍普遍三四層高的小別墅相比,足足六層高、面積也大上不少的這棟樓,纔是任家真正的臨時駐地。
這棟樓本來是要
建成娛樂中心,面積自然大了。
成套的傢俱就隨意的擺在地上,三四十號任家的人,便坐在不同的地方吃著午餐。
空氣中不但瀰漫著各種肉類的香味,甚至還有淡淡的酒味。
任家的人當然不敢喝的伶仃大醉,即便是再好酒的人,也只是喝上那麼一點點。
但奈何任家的人口基數大,所以淡淡的酒味還是不免的飄了出來。
角落裡,聞到飯菜香味的梅晚晴,目光微微往那邊瞟了一眼,隨即便收斂回了目光,咬了咬嘴脣。
此刻的梅晚晴,沒有了往日的大氣溫婉,身上有些髒兮兮的,顯得很是狼狽,臉色有些發青,也有些發黃。
“呲……”
剎車聲響起,兩輛車便停在了別墅前面,然後,一行人便走了下來。
如果葉知秋在現場,肯定會發現,這不就是上午“打劫”的那夥兒?
沒錯,確實就是那夥人。
正在門口坐著吃飯的任少忠,看到從車上下來的朱重陽他們,把碗筷放到了一邊,臉上露出了抹笑意。
至於朱重陽一瘸一拐、還得朱國富和朱寧攙扶的樣子,就直接被任少忠無視了。
受傷就受傷了唄,人沒死就行。
“忠哥,完成任務。”上午壓著葉知秋打的那中年人,姓任名少華,和任少忠倒是一輩兒的,此刻走到了任少忠面前,同樣一臉的笑意。
“嗯,正好午飯也好了。”任少忠點了點頭,對著後面看押著朱家一家子的任家人道:“遠方,把他們也押到角落裡吧。”
“好,忠叔。”踹了朱重陽好幾下的暴躁青年,就是任少忠口中的遠方了,立馬應了下來,順道狠狠瞪了朱重陽他們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快點!別讓我‘幫’你們提速啊!”
說完,任遠方還不懷好意的伸了伸腿。
朱寧俏臉遍佈冰霜,恨恨的瞪了任遠方一眼,然後小心翼翼的攙扶著朱重陽,朝著角落走去。
可想而知,當朱寧和梅晚晴看到彼此時,眼中的那種驚訝。
“快扶老人家坐下!”眼中的訝色一閃而過,梅晚晴手扶在沙發上,站了起來,騰出了沙發上大部分地方。
朱寧和朱國富也沒有跟梅晚晴客氣,匆匆的攙扶著朱重陽靠著沙發坐了下來,然後,從旁邊找來閒置的支架一類的,小心翼翼的固定住朱重陽的腿,然後用繩帶綁了起來。
沒有其他的條件,也只能用這種方法來緩解朱重陽的傷勢了。
安置好了朱重陽,擦拭掉額前的汗珠,朱寧這才發覺,梅晚晴的臉色也變得不怎麼好看,泛起了一抹不健康的白色。
“你怎麼了?”朱寧立馬上前,攙扶著梅晚晴坐在了沙發上,有些關切的問道。
本來,朱寧對梅晚晴這個大美女的感覺,就不是太差;前些天梅晚晴還直接帶著她“躲難”,朱寧對梅晚晴的感覺就更好了。
如果不是因爲相識已晚,沒準朱寧就把梅晚晴當成閨蜜來看了。
閨蜜,要麼從小長大,要麼同窗多年,才能培養出來;等到走上了社會,最多也就是至交知己罷了,卻是再也沒有閨蜜的感覺了。
“沒事。”靠在沙發上,梅晚晴感覺終於好上了很多,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臉上擠出抹蒼白的笑容:“你們怎麼也被抓來了?你們不是到軍分區了嗎?”
一個也字,滿滿的無奈。
“被軍區趕出來了。”朱寧咬了咬嘴脣,臉上帶著些苦笑,看著梅晚晴,秀眉微皺,過了片刻,才問道:“你呢?怎麼回事?”
梅晚晴慘笑了一下,臉色說不出的失望與悲慼。
一邊是家族,從小接受的教育讓梅晚晴無法做出有損於家族利益的事;另一邊,是朱舸的家人,被任家追捕的家人。
梅晚晴也很爲難,所以把朱寧父女兩個人送到軍分區以後,梅晚晴就沒有再東躲西藏下去,給梅家打了個電話,把自己協助朱寧父女倆的事情招了出來。
畢竟,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
不打自招以後,梅晚晴就被一個電話叫回了梅家,然後就被梅家的作爲傷透了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