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點!”
端著衝鋒槍,張享踩在遊艇邊側,對著前面的文超道:“再穩一點!”
山溝子裡面的河流,時寬時窄,時急時緩,再加上東繞西繞的,還有樹葉雜枝的阻擋,就算是有著槍神美譽的張享,也沒能在途中把黎文英他們撂倒。
“知道了!前邊馬上就要到友誼橋了,附近的水勢比較平緩。”文超想了一下,回道。
友誼橋,自然就是華夏和越南的官方陸上通道了,兩邊都有海關人員,建址理所當然的選擇在了水勢較緩的地方。
“還是儘快吧!要是讓他們踏上越南土地,就不好辦了。”張享催促了一句,手裡的槍卻一直舉著。
和張享的擔憂不同,黎文英整個人渾身上下卻洋溢著興奮,連帶著剛纔還躺在快艇上休息的他,也精神亢奮了起來,和剛纔判若兩人。
“快!繞過這個彎,直接衝到友誼橋下。”黎文英兩隻手緊緊抓住船舷,催促道。
這段路程之中,倒是有一些平坦的“碼頭”,但是黎文英連停都不敢停,他敢肯定,只要在荒無人煙的野生碼頭停留,後面的追兵絕對會打黑槍,甚至踏上越南國土追殺也不是沒可能的。
所以,黎文英只能選擇順流而下,去一些人煙稠密的地區,比如說友誼橋這裡,在兩國海關和成百上千遊客們的注視下,一旦船靠在了越南國境岸邊,後面追兵敢輕易動手?不怕引起國際糾紛?
阿虎臉上也盡是興奮,恨不得多長兩對翅膀,帶著遊艇飛,但是很顯然,這是不可能的,遊艇跑到最快後,想提升速度,簡直就是一種奢侈。
“黎先生,抓穩了!”叫了一句,阿虎猛地一打彎,急速行駛的遊艇,直接匯進了寬達二三十米的大河裡面。
那種感覺,就像是從小水溝裡面,直接鑽進了大海里面,視野整個就放大無數倍,甚至幾百米開外的友誼橋,都能夠看得見輪廓。
阿虎興奮的笑容還沒完全綻開,槍聲響了,瞬間打破了這裡的寧靜。
一顆子彈,
準備的從阿虎的耳道里面鑽了進去,把腦袋打了個稀巴爛。
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兩虎相爭,僅僅是打了個照面,護送了黎文英一路的阿虎,就直接跪了。
跪的淋漓盡致,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剛做了一個漂移動作的遊艇,瞬間就像是沒頭蒼蠅一般,在河上擺來擺去。
而在其後兩三百米,張享看了一眼船邊有些驚慌失措站著的黎文英,手指輕釦扳機,直接把一梭子子彈全部打了出去,啪啪啪的子彈聲,迴響在河兩岸,也傳到了友誼橋上。
原本在友誼橋上或是駐足看風景、或是匆匆過關的遊客,以及旁邊一些站崗的,都紛紛把目光投向了河的上游。
“爸爸,我怕!”剛好走到橋上的劉捲風一家子,聽到槍聲,齊齊打了個哆嗦,小孩子更是趴到了劉捲風的懷裡。
哨所前的交火,刺激是不假,但是也同樣的血腥,對於從頭看到尾的劉捲風一家子來說,印象那就更深刻了。
在哨所緩了好長時間,劉捲風一家子纔有驅車前往邊境,準備按照原定計劃,去越南散散心。
當然,以前只有劉捲風一個人需要散心,現在是一家三個人都需要散心了。
只是讓他們一家子萬萬沒想到的是,剛踏上友誼橋,就又聽到了槍聲,又特麼發生了什麼事?
“乖,不怕!”安撫了一下兒子,劉捲風滿臉滄桑的看著河流上游,慼慼然的對媳婦說道:“下次出門,一定要提前看好黃曆。”
媳婦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張享開槍的時候,正好阿虎的身體倒下,帶動了下方向盤,遊艇猛的朝著河邊拐了個急彎,差點把黎文英給甩到河裡。
也不是沒有好處,連黎文英都猝不及防,更別提張享了,幾顆子彈完美的錯過了黎文英的身體。
“追!”張享有些可惜的嘆了口氣,也不沮喪,把衝鋒槍往船上一扔,然後掏出了手槍。
看著越追越近的遊艇,黎文英有些驚慌,直接往前一
撲,然後一腳把阿虎的屍體給踹下了河,自己則是開始開起了遊艇。
不過終究不怎麼熟練,等黎文英把速度提到最快的時候,和文超他們的距離,已經從原來的兩三百米,縮短到了堪堪百米。
“船往越南這邊切一下……”張享瞇著眼,對著文超說道。
邊境的河流,尤其是兩國交界的河流,跟陸地不一樣,一般很少有嚴格意義上的歸屬。
但是陸地就不一樣了,河流左岸是華夏的土地,河流右岸是越南的土地,主權問題上不存在著爭議。
所以,聽到張享這麼說,文超直接把快艇往右打了個方向,直接跟在了黎文英的右後方。
看到文超這麼做,黎文英一下子就慌了,在他看來,文超他們是想把自己逼停到華夏這邊的岸上。
黎文英直接忽視了一點,他離友誼橋也就五百米的距離,領先文超他們有百米左右,馬力開到最大的話,壓根不用擔心文超他們趕上自己。
很可惜,黎文英是個新手,所以猶豫了片刻後,黎文英也橫向向右打了個轉,免得文超他們用右方把自己往左邊擠。
就是這一個動作,等黎文英調整好後,文超他們的快艇,又追趕了四五十米,離黎文英僅剩下五六十米了。
“菜鳥!”文超笑了一下,然後,舉起了槍,在有些顛簸的船上,開始找起了感覺。
五百米的距離,在山林之中顯得那麼的長,但是在遊艇的疾馳下,很快就剩下了百來米。
甚至,黎文英都能看到,友誼橋上面那些遊客們驚詫的臉,還有橋兩邊嚴正以待的軍警們。
看到越南這邊的軍警,黎文英就像是看到了親人一般,一邊低著頭控制著快艇,一邊扯著嗓子叫道。
“華夏人要殺我!”
越南語扯完,黎文英又用華夏語叫了一遍,連他自己都覺得,這可能是這輩子聲音最大的一次,大到叫完以後,他的嗓子都有些嘶啞了。
一羣軍警和遊客都愣住了,華夏人要殺你,什麼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