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半個上午,在朱重陽強烈的要求下,醫院只能在開一些防止感染的藥後,就放朱重陽出院了。
至於霍元良,早上出去溜達了一圈,吃了個早飯,估摸著也順帶測試了一下胳膊,等回到病房後,跟朱舸道了個別,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朱寧在乖乖的上著班,所以別墅裡只剩下朱家三個大男人了。
一回到家,看到時間差不多快中午了,朱國富就自告奮勇出去買菜,準備大展身手。
至於朱國富和朱舸爺倆,就繼續在一邊看著電視嘮著嗑,不免又提到了朱舸學業的問題。
前三年在大學裡面,朱舸雖然沒有像一些大學生創出偌大的事業,還沒畢業就搞出上千萬資產的公司;但也沒有染上賭博啊、大手大腳花錢攀比啊這些毛病,自然也沒有被各種吸血的小額貸款公司纏上。
用兩個詞來形容朱舸在大學裡面的表現,那就是中規中矩、勤勤懇懇。
雖然朱舸現在表現出了一身非凡的本事,但是朱重陽心裡,還是不免掛念著學校的事兒。
老一輩兒的人,對學業還是相當重視的。
“我這又不用動手術了,又有你大伯照看著,你在梅江待著幹什麼?”見到朱舸堅持要在梅江多待兩天,朱重陽吹鬍子瞪眼,就差拎著朱舸耳朵教訓一頓了:“趕緊回學校去,你要是被學校退學了,上了小四年大學,最後拿了個肄業證,不用我出馬,你爸都得打斷你的腿。”
“就待兩天,哪有那麼嚴重?”朱舸有些不以爲然:“總得陪著你過中秋啊。”
這段時間在康平忙的頭昏腦漲的,等今天出了院,朱舸一合計,突然發現,大後天不就是中秋了?
朱舸這麼一提,朱重陽也反應了過來,不過旋即還是瞪了朱舸一眼,發揮了一把家長制作風:“那今年中秋,都在雲海過。我再在梅江歇兩天,養養傷,後天跟你大伯一塊回。”
“那我就更應該在梅江待著了,不就兩天時間嗎?”朱舸笑瞇瞇的,順著朱重陽話裡的漏洞,直接打蛇隨棍上。
朱重陽氣的不行,這下狠狠瞪了朱舸一眼,祭出了大殺招:“就算不爲你的學業,你難道就不想想你的小女朋友?”
額……朱舸瞬間無話可說了,心裡卻有種說不出的觸動,仔細想想,從和文可欣確定關係到現在,兩個人還真有些聚少離多。
“對嘛!所以你早點回去吧!我這麼一個大老爺們,又沒什麼事,用得著你陪?”朱重陽拍了拍朱舸的肩膀。
“我就有那麼惹人厭嗎?”朱舸
心中下了決定,不過還有少許的不甘,不知道爲什麼老爺子非要催自己離開。
好吧,不管是學業,還是女朋友,都是理由,但也不是絕對的理由,哪個長輩不希望子孫繞膝?所以朱舸還是有些不解。
“這個……”遲疑了一下,看著自家孫子鬱悶的樣子,朱重陽往朱舸那裡坐了坐,有些扭扭捏捏,又有些神神秘秘的說道:“我得給你大伯上上思想政治教育課,讓他趕緊再找個伴……”
朱舸瞬間有種懵逼的感覺,也終於理解老爺子要趕自己走了。
這種事,當著晚輩兒的面,它不好說啊!
“所以,你懂的!”朱重陽乾咳了兩聲,然後又靠在了沙發上,眼睛瞟了朱舸一眼:“下午你就走吧。”
“啊?這麼急?”朱國富提著菜,從門外走了進來,正好聽到老爺子這句話。
“是啊,讓他早些回去吧,畢竟是學生,整天在外面晃盪也不是事兒。”朱重陽面不改色,順口胡謅道:“反正你準備回雲海,以後見面的機會多著呢。”
“也是。”朱國富點了點頭,直接走了過來,把菜放在桌子上,似乎想起了什麼事,臉色有些發苦:“不過,我這一走,阿寧的事情就不好辦了。”
“阿寧怎麼了?”朱重陽目光從電視上收回,落在了朱國富身上。
“她都這麼大了,連個對象都沒有,我這不是愁嗎?”朱國富嘆了口氣,眼神瞬間變得堅定起來:“不行,這去雲海之前,我得給那丫頭片子安排幾場相親。三叔,你說,怎麼樣纔會讓她不抗拒相親呢?”
“這我就不懂了。”朱國富眼皮子擡了下,順手就給朱國富挖了個坑:“咱爺倆好好合計合計,怎麼樣才能讓人對相親不反感?你說,要是讓你相親的話,你對什麼形式不反感?”
“要是我啊……”朱國富坐在那裡,長篇大論的說了起來。
朱舸坐在一邊,看著不斷捋著鬍子的朱重陽,再看看口若懸河的朱國富,有種荒謬的感覺。
常言道天道好輪迴,算計人者人恆算計之,對於大伯自己給自己挖坑的行爲,朱舸表示愛莫能助。
好不容易纔忍住爆笑的衝動,朱舸乾脆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我去洗菜!”
…………
梅晚晴有些厭煩的面前梅四先生,再看看周圍的梅家大院,彷彿看到了囚籠一般,梅四先生張口閉口的家族,更是讓梅晚晴有種說不出的反感。
有些事情,做出來後,是無法彌補的。
梅晚晴至今還記得,被梅家當成犧牲品
拋棄以後,那種孤獨、無助和絕望的感覺。
“四伯。”梅晚晴語氣很是客氣,很是公式化:“我有些乏了。”
梅四先生一愣,眼睛一瞇,隨即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猶豫了一下,說道:“朱舸他爺爺上午已經出院了。”
梅鴻遠之所以派自己來處理梅晚晴的事情,一則是梅家確實做的不地道,二來梅家還指望著梅晚晴和朱家的關係,和朱舸交好呢!這點,梅四先生自然一清二楚。
“哦。”梅晚晴眼睛微微閃動,應了一聲,便不再多言,擺出一副無言送客的樣子。
等梅四先生離開,白海龍的身影便從屋子後面走了出來,有些不忿的說道:“四先生從頭到尾都沒有過問小姐的身體!”
確實,從梅四先生來,到梅四先生走,談了生意上的事情,談了梅家的歉意,談了當事人的懲罰……唯獨,沒有過問過梅晚晴的身體。
這讓所有的含情脈脈,都顯得有些虛情假意。
梅晚晴默然的點了點頭,然後擡頭問道:“白叔,你說我要不要去看看朱舸……他爺爺?”
“小姐想去,就去唄。”經歷過這般風波,白海龍整個人的性格也有些潛移默化的變化,笑著說道:“小姐開心最好。”
“嗯。”梅晚晴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目光中透著一絲堅定:“那就走!”
開車出去,又挑了些水果,等梅晚晴到朱家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多了。
這個點卡的也正好,如果有人午睡的話,現在也差不多都醒了。
朱國富和朱重陽很是熱情的招待了梅晚晴,拋開這姑娘和朱舸之間若有若無的曖昧不說,昨天梅晚晴可是切切實實的救了朱重陽一條老命。
“朱舸呢?”聊了一會兒,也沒見朱舸的身影,梅晚晴便佯作不經意的提道:“還沒有謝謝他呢。”
“要說謝,也是我們謝你啊。”朱重陽笑瞇瞇的說道:“那小子啊,已經回雲海了,現在應該坐上飛機了……”
梅晚晴一愣,隨即有些勉強的笑了笑,又和朱重陽小聊了一會兒,尋了個理由,便告辭離去了。
打開副駕駛的門,梅晚晴便呆呆的坐在了那裡。
駕駛位置上的白海龍,張了張嘴,最後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白叔。”梅晚晴突然開口,看著白海龍。
“嗯。”白海龍悶悶的應了一聲。
“他走了,卻沒告訴我。”梅晚晴眼圈一下子就紅了,聲音特別的委屈:“我有點不開心。”
白海龍默然。
(本章完)